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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放虎归山

卫清歌回卫府时,冉照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上朝,而是陪她一起回去了,还与薛夫人相聊甚欢,直至卫天与卫邙从朝中回来时,他又与二人谈笑风生。言谈举止间隐隐流露出对卫清歌地关怀,坐在一旁的薛夫人自始至终都笑的开怀,对着卫清歌低声夸赞,说冉照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由于卫清歌回来,卫天显得比往常要高兴许多,命仆人拿出陈年老酒,与席间众人畅怀痛饮。

冉照甚少饮酒,这一日却喝了许多,就再又要饮下一杯时,卫清歌拉住了他的衣袖,小声道:“你不能再喝了,若是醉着回去,看不清路怎么办?”

这时的冉照确实有些醉了,他伸手轻抚卫清歌的脸,满眼宠爱地看着她,“若是我真的醉了,你送我回去不是正好?”

一直沉默喝酒夫人卫邙见他们郎情妾意,只将酒杯狠狠地捏住,忽地站起了身,对着冉照道,“二殿下酒力尚浅,已是醉了,来人,上一些醒酒汤来。”

谁知冉照亦是站了起来,俯身凑近卫清歌的耳边,“你跟你大哥说说,你平时都是怎么喊我的。”

众人皆看着冉照,不知他为何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卫清歌面色悄悄爬上了一抹朝霞,她微微推了推冉照,看来他真是醉得不轻了。

冉照偏偏不让她如意,又凑近了她催促,“快说。”

“阿照。”卫清歌拗不过他,只好依着他。

冉照这才重新坐下,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卫邙,又对着卫清歌笑笑,“你平时怎么喊卫邙?”

卫清歌纳闷地看着冉照,是不是人喝醉了,总会做些稀奇古怪的事,冉照直勾勾地瞧着她,让她不得不回答:“自是喊他大哥。”

卫邙面色彻底沉了下去,碍于卫天在场,硬生生地忍下心中不快。

这时有仆人已将醒酒汤端了过来,卫清歌盛了一碗,递给了冉照,冉照慢慢喝了几口。待醒酒汤喝下后,冉照笑道,“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喝了这么多酒,你怎么回去?在胭脂阁住一晚,明天再走吧。”卫清歌担忧道。

卫天哈哈一笑,跟着开口道:“清歌说的极是,若是二殿下不嫌弃,就在卫府留宿一晚,明日再回也不迟。”

冉照从未有过在别处留宿的习惯,一低头,便看见卫清歌眸子里的盈盈笑意,他心中有一处变得柔软无比,遂点头应了下来。

膳毕,他由着卫清歌扶着往胭脂阁走去。薛夫人腿脚不便,由月婧扶着她跟在二人身后。

这一夜月色极美,冉照仰着头看着满天星斗,在卫清歌的耳边低语:“你什么时候回家啊,一想到照府没有你,都变得不习惯了。”

冉照说此话时,卫清歌就知道他是醉得一塌糊涂了,平日里他就是再喜欢她,也绝不会说出这般想念的话。她扶着他慢慢往前走着,嘴角荡漾着笑意。

醉了才好,醉了她才知道,原来他也舍不得她。

“你可要快些回来,不然有晴又要来过来了,真是心烦。”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卫清歌伸手抚上他的眉心,他顺势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又开口道:“真是好喜欢你。”

你有多喜欢我,我就有多喜欢你,卫清歌心中悄悄道。

胭脂阁里灯火通明,上雪早就料到他们会吃的很晚才回来,遂一直在院子里守候,见冉照喝的酩酊大醉,卫清歌正吃力的扶着,急忙上前与她一起扶着冉照。

待卫清歌服侍着冉照睡下之后,薛夫人才慢慢走了回来。卫清歌见薛夫人满面笑容,心里亦是跟着高兴。又与她说了好些话,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然而她才出了薛夫人地屋子,就看见卫邙正站在庭院中,她不知他来了多久,也不知这一次,他要对她说些什么,遂只站在他面前沉默不语。

“跟大哥没有什么话好说,是吗?”卫邙自嘲地笑了。

月光透过柳树照在卫邙的身上,凭添了几丝落寞。

如卫邙这般的人,也会感到落寞吗,卫清歌为心中有这样的想法感到诧异。

正出神间,卫邙竟直朝她走来,她身后是薛夫人的屋子,自然不是可以说话的地方。她拉住他的胳膊,低声道:“大哥,随我来。”

卫邙眯着眸子,任由她将自己带出了胭脂阁。

出了胭脂阁后,卫清歌便带着卫邙一直朝东南方向走去,那里有怪石嶙峋堆砌而成的假山,因是棱角分明,若是过路人不注意,便容易割伤了肌肤,故而到了夜晚,从不曾有人在那里滞留,这正是卫清歌说话的好去处。

两人还未走到假山时,便能听见有潺潺的流水声。假山以活水为引,源源不断地有清澈的水从高处流下,离假山越来越近时,隐约可见石上的青绿苔藓。

看到那些苔藓,卫邙忽然想起清歌尚且年幼时,曾因这些苔藓摔倒在地,许是摔的疼了,她坐在地上哭着鼻子。那时他正好经过假山,见她哭的模样心里竟是心疼了,于是便在她走后,让仆人将假山周围的苔藓都除去了,现在细细想一想,无论是在山上,还是在卫府,只要是遇到有关她的事,他从来都小心谨慎、铭记于心。

因是深夜,道路两旁又种着高大茂密的树木,即使再明亮的月光,也照不进这狭窄地小路。卫清歌只顾着朝前走,未曾注意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倒,整个身子向前扑去。

原本醉意朦胧地卫邙见此情形,醉意吓醒了一大半,立刻伸手将她捞进了自己怀中,低声斥道:“这么大的人了,连个路都走不好,要是摔倒了怎么办,这里都是锋利的石头,伤着哪儿了,又要哭鼻子。”

卫清歌低头去看,原来是被一块石头绊住了脚。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走心呢,这里的一草一木她早已了如指掌,倘若不是有他在身边,她定会留意万分……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不管卫邙说了怎样令她难过的话,只要他在她身边,她总会忍不住的依赖他。

她回过头,紧紧抓住卫邙的衣袖,恳求他,“大哥,师父曾夸你是练武奇才,你下山时,他老人家觉得实在可惜。不如你现在回去好不好,有我跟卫青莲,必是能保卫家荣华富贵。待天下太平后,你再回来好。”

“此刻我若是抽身离去,卫府可还有我的一席之地?”卫邙勾着唇冷冷的笑,“卫青莲早对卫家之主垂涎已久,我若是回了山中,岂不是正趁了她的意?”

“倘若我竭尽全力保你这个卫家之主呢?”卫清歌满脸悲伤,她知道卫邙下山为的是什么,原本她不欲插手,可如今卫天已暗中助冉启夺皇位,卫邙必是也参与。她不想与他有朝一日会成为敌人。

谁料卫邙倚靠在树干上,不明意味的笑了笑,良久开口道,“清歌,你对我说这一番话,是不是证明你心中还有我?”

“你是我的大哥。”卫清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不想看到你走那些路,大哥,你回到山上,好不好?”

“要我回去也可以。”卫邙依旧笑着。

“太好了。”卫清歌脸上一喜。

“你跟着我一起回去。”卫邙十分认真道,那样炙热的目光让卫清歌忽然懂了。

难怪冉照在席间要让她说那番话,难怪卫邙回了卫府后,对她忽冷忽热,原来都是因为他喜欢她……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是她的大哥啊,他怎么可以喜欢自己的妹妹。

“我喜欢你,这难道有错?你与我异父异母。”卫邙看出她心中所想,神色变得阴森。

“可我已经嫁人了。”卫清歌想让他清醒一些,一字一句道,“我嫁给了冉照,如今是他的妻子,你是亲眼看见我穿着嫁衣走出卫府的。”

看着卫清歌出嫁是卫邙心中最痛的事,尤其是听见卫清歌亲口说了出来,他再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扯着她的胳膊就往自己怀中带去,卫清歌抬手就想扇他耳光,他冷笑了两声,将她手腕往她后背绕去,她疼地皱了皱眉头,正欲张口,却听卫邙沉声道,“你这身功夫是我手把手教,凭你这两三下还想制住我,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是卫家的细作,你却喜欢上一个细作,爹知道么?”卫清歌打不过他,也不愿再吃些苦头,只好开口说道。

身为卫家的长子,却喜欢上卫家的细作,这犯了大忌,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被卫天的人暗中跟踪。现在他好不容易取得了卫天的信任,自是不能再前功尽弃。他看着怀中气到极致的卫清歌,心中想着,若是等他成了卫家之主,卫天必然不会再管他看上哪位女子,那她就算再生气,也仍然是他一人的。

正在他出神时,卫清歌出其不意抬起手肘,狠狠撞在他的腹部,他吃痛松开了她。他以为她会跑开,却没想到她就那样瞪着他,如同山上他逗弄她生气时的模样。

他心中的怒火因此也渐渐消了下去,又倚在树干上笑着看她,“也许你觉得冉照对你很好,那是因为你没有跟我在一起。若是以后我们在一起了,我对你会比他好上百倍。等我做了卫家之主,我自然可以想娶谁就娶谁,到了那时,谁也拦不住我,谁也管不得我。”

“可我已经嫁了人,我是王妃!”卫清歌一遍遍地对他重复着,恨不得要点醒他。

卫邙毫不在意地笑,“你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你了多少年,也不明白我将你看的多重要。你以为我会在乎你有没有嫁过人,又有怎样的身份?”

“可是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上你。”面对这样执着的卫邙,她根本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你喜欢不喜欢,对于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只要我能拥有你就好。”卫邙伸手想去抚摸卫清歌的脸,她连连后退退了几步。

卫邙的目光一下就沉了,冷声道:“曾经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我便由着你跟冉照胡闹。如今你既然回了卫府,那就给我安分守己,莫要让我再看见你跟他眉来眼去。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的,冉照就算再想帮冉基拿下皇位,可也要掂量掂量朝中势力。安静山门生纵然有许多,可卫家这些年来也不是一点底子都没有。”

“你除了会威胁我,难道就不会别的了?”卫清歌嘲讽地笑了两声,转身朝胭脂阁地方向走去。

卫邙看着卫清歌渐行渐远地背影,再不复方才那般张扬跋扈,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喃喃自语:“清歌啊清歌,倘若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我又何尝不想给你万般宠爱……”

翌日清晨,卫清歌特意下厨,做了几道冉照喜爱的菜,用膳时冉照喜上眉梢,薛夫人笑着与冉照说了许多卫清歌幼时的趣事,冉照听得津津有味,眼看着要错过早朝的时辰,卫清歌不停在一旁催促,冉照拖了又拖,直到卫清歌牵他往外走,他才依依不舍的准备离开。

上雪正端茶进来,见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此时天色已是大亮,冉照自知再不走,便真是来不及了。他轻轻地叹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我总算明白唐玄宗的心境了。”

说此话时,卫清歌已是与他一起走到了卫府的正门口,他满脸都是不舍,看了一眼卫清歌,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我一点都不着急,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想他昨夜醉时说要她快些回来,现在又说不急,她知道,其实他心里不想与她分开,却又想让她能跟薛夫人多住一阵,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又太多的话想说,万语千言,到最后只柔声说:“等我回家。”

“嗯。等你。”他转身上了马车。

卫清歌笑着目送着他离开,直到马车拐入右边的巷子,她再也看不到了,才缓缓转过身,再无与冉照在一起时的温柔恬静。

一直跟随在她身边的上雪见她神情慎重,不由开口道:“小姐,这次回来,难道是逼不得已?”

上雪问此话时心里本就没有底,又见她微微叹了一声,便知这次回来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却又不明白,像她这般聪明的女子,焉能想不出好的法子,逃过回卫府的宿命。

“婵娟呢?”卫清歌忽而开口。

“姐姐身子不好,用了药便睡下了。”上雪道。

卫清歌点了点头,似是想说什么,却只是拍了拍她肩,又往胭脂阁走去。

上雪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坚定道:“请小姐放心,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倘若婵娟真是卫天的细作,上雪根本不会让她有机会去告密。可亲生姐妹互相猜忌彼此,又谈何有温暖可言。

卫清歌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心底却是徒增感伤。上雪曾为了荣华富贵为卫天做事,可跟了她之后,愿为姐妹情谊而舍弃荣华。然而她心里明白,上雪对她好,皆是看在她与婵娟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也许后来对她存有一些真心,可如今真正的姐姐回来了,上雪的心必会偏向亲姐姐那边。这明明是人之常情,可如今这一切都要发生时,她的心竟然会感到丝丝痛楚。

卫清歌,曾经你一无所有,上雪对你的好,冉照对你的爱,皆是老天恩赐给你的。若是有一天那些都不再有了,你也不过是再回到最初的时光罢了,你又有什么资格去难过?

“小姐?”上雪轻轻喊她。

“嗯?”因是这一喊,让卫清歌回过了神,眸子里尚有一丝悲伤未曾散去。

这样的神情叫上雪微微愣住,很快便明白卫清歌为何感伤,她满目真诚道:“小姐,婵娟是我姐姐,你也是我姐姐。我谁都不会放弃。”

“可我对你总是不够好。”卫清歌低着头,闷闷地说。

“你愿为我惩治了祝常生,这还不够好?”上雪微微笑道,“你做了王妃后,待我比从前更好。倘若不是我跟了你,哪里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外人看来,我不过是你的侍女,可我心里明白,你从来都没有看低我。小姐,你待我如此,我又怎能背叛你。”

卫清歌看向上雪,见她眸子清亮透彻,丝毫没有说谎的痕迹,她想,或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她忍不住就胡思乱,她对着上雪笑了笑,轻轻挽住了上雪的胳膊,一起往回走去。

这一次卫清歌回了府上,也没什么事可做,只在胭脂阁陪着薛夫人聊天解闷,亦或者读书刺绣。每逢卫清歌刺绣时,上雪总是喜欢在她身边用心的学着,因是耳濡目染,上雪渐渐也学会了简单的刺绣。

这日,卫清歌正教着上雪刺绣,胭脂阁外忽然有人来访。卫清歌抬眸看去,见那人身着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发丝以碧玉簪盘起,整个人看上去光彩熠熠。她心底一笑,这人果然按耐不住了。

上雪侧过头,见了来人,神色大惊,急忙放下绣线匆匆忙忙站起来,行礼道:“奴婢参见三殿下。”

冉启满眼带笑扶起了上雪,不急不缓道:“今日我来此地,并未先行告知,是我无礼在先,你又何必惊慌。”

冉启虽不认识上雪,可上雪对他却是有所了解的,此人实为笑面虎,最喜笑里藏刀。她低着头并不出声,面对这种人,她只有保持沉默。

“不知三殿下来胭脂阁所为何事。”卫清歌淡淡一笑,又看向上雪,“既然三殿下远道而来,怎能怠慢他,去沏壶好茶来。”

上雪感激地看了一眼卫清歌,回了声是,便疾步出门去沏茶了。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冉启与卫清歌二人,冉启坐下后,重重叹了一声。

卫清歌疑惑道:“三殿下为何叹气?”

“早些日子听闻皇嫂生了重病,本想抽空去照府看望皇嫂,谁知宫里太忙,我一直脱不开身。如今得了空,却听说你回了照府。连年纪尚小的昌乐都来看望过你,我却……”冉启摇了摇头,却欲言又止,神情悔恨不已。

倘若不是卫清歌早已了解冉启的为人,也许会因这情真意切迷惑住。可是她心里清楚得很,眼前的一切都是做戏。只是明知道戏太假,她却依旧要配合演下去。

“三殿下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我的病也绝非外界传言那般厉害。只是蒋御医危言耸听了,我一直让他不要传那些谣言,可谣言怎么也止不住。”卫清歌很是懊恼地说道,余光有看向,见冉启面色微变,心中冷笑了几声,又道,“其实你不来看我也没有关系,阿照那些日子对我无微不至,就连端汤喂药皆是他亲自动手,其实他本身就是大夫,明明把过我的脉,也知道我的病绝不至死,却依旧由着那些御医谣传。”

冉启看了卫清歌良久,似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丁点破绽,半晌过去,他仍然毫无所获,他忽然站起身,温声问:“皇嫂可是因我心中愧疚,这才出言安慰,若是你病的不重,二弟怎会连早朝都不去了?”

“这……我怎么知道阿照是什么意思。”卫清歌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冉启,心虚道,“可能是他很喜欢我,才会小题大做。”

冉启一拍额头,忽然笑道:“瞧我,倒是忘了二弟是个疼惜女子的人。”

卫清歌有些坐不住了,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冉启见之,嘴角微微扬起,似是十分愉悦,却又在极力掩饰。

这一切被卫清歌尽收眼底,故作不曾察觉他的神态,迈着步子就要往门口走,冉启挡在她面前,别有意味地问:“皇嫂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我去看看上雪,那丫头怎么还没把茶沏好。”卫清歌脱口而出。

这理由太敷衍,分明是说错了话,怕他发现蛛丝马迹。冉启也不揭穿她,故作关心道,“昨日听宫中的太监说,你去看父皇了,父皇他还好么?”

卫清歌不假思索道:“他身子健朗,昨日与我们同桌而食,还与阿照饮了些酒。”

冉启很有耐性地听说完,慢慢开口道:“既然父皇的身子好些了,我也该去看看了。”

“不要!”卫清歌惊慌失措,很快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一时说错了话,又闭口不言。

冉启心情更好,如沐春风道:“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皇嫂,等我看了父皇回来后,一定再次登门拜访,亲自谢你。”

“谢我什么?”卫清歌神色懵懂。

冉启弯了弯唇,并不回她的话,只往门口走去。

卫清歌在他身后喊道:“三殿下,你不喝茶了?”

喝茶,呵,这卫清歌真是愚蠢之极。当真以为他是来看她的?他眸子里流露出一丝不屑。转过身后,又笑看着她:“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改日再喝。”

说完此话,他快步离开。

卫清歌倚着门栏,微微笑了。因为她知道,冉启这般着急离去,不过是为了去皇宫一探虚实。他以为他掌控全局,却不知此刻他就是局中困兽,天罗地网在等着他。

“小姐,三殿下走了?”上雪端着茶过来时,看见卫清歌满面笑意,而三殿下却不知在何处道。

卫清歌点了点头,闻见了淡淡茶香,竟自上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悠闲地品起了茶。

上雪是个急性子,见卫清歌还有喝茶的闲心,不由压着声道:“小姐,这三殿下来胭脂阁,必然不会只是来看你,你要提高警惕。”

卫清歌笑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知道又如何,我只看的到局势,却帮不了你什么。”上雪有些丧气。

“只要你一直像这样陪着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卫清歌轻声道,“也许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有你这样一个妹妹,对于我来说……很幸运。”

因为有上雪的陪伴,让她明白除了薛夫人与冉照之外,还有人能待她真心真意。若是此时皇上能将冉启除去,那离太子登基的日子便也不远了。

到了那时,卫天必会因辅佐冉启而失去一切地位,她跟上雪便是自由身。倘若到了那个时候,上雪还愿意跟着她,那她就与冉照一起,带着上雪去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安此生。

冉启一上了马车,迫不及待命车夫赶往皇宫。

到了宫门口,他疾步往华成宫走去。

通往华成宫的路上有一片枫树林,此时枫叶红透,一阵风吹过,那枫叶便簌簌而落。他踩着沙沙作响的枫叶继续抢钱,突然听见几声猫叫,嘴角地笑意愈发明显。他循声快步走去。

有一太监猫着腰在灌木丛中捏着嗓子又学了几声猫叫,待冉启到了他身边之后,他扯着尖细地嗓音谄媚道:“三殿下,今日丽妃出了宫,到现在还没回来,咱家千方百计托人打听过,才知道原来她去静安寺给皇上祈福去了。”

还说皇上身子健朗,呵!冉启心中冷笑,静安寺虽香火旺盛,却离皇宫相距甚远,没有三日根本不可能回来,倘若不是皇上无药可救,丽妃能去静安寺烧香拜佛?

幸好他去胭脂阁走了一趟,否则,恐怕现在都要被蒙在鼓里。

好啊,这冉照还真够本事,竟然将此事瞒的滴水不漏,他的目光沉了下来,这一次他要捷足先登。

他正欲再度朝前走,那太监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袖,讨好笑道:“咱家这回出了大力……”

“放心,倘若我做了皇上,这太监总管的位置必是你的。”冉启许了诺,又继续往前走去。

那太监咧开嘴笑了笑,又谨慎地看着周围,见四下无人,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今日的华成宫异常冷清,前几日院子里还有十来个侍女,今日只剩一人在清扫院落。

冉启踏进华成宫时,眉头不由皱了几分,莫非父皇生了大病,连那些侍女都疲于照看了?他这样想着,那侍女正巧回头,见冉启若有所思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哆哆嗦嗦地开道:“奴婢参见二殿下!”

“见了我,你慌什么?”冉启并不着急进寝殿,反而倚在门栏处看着那侍女道。

那侍女似是非常害怕看到冉启,低着头半晌不敢说话。

冉启倒也不生气,朝那侍女走近了些,他嗅觉一向灵敏的很,这一走进,便闻到浓重的药草味。

看来父皇果真是不行了,意识到这一点,简直让他欣喜若狂。

“其他人呢?”冉启问。

“奴婢不知……”那侍女低着头小声道。

“那我问你,父皇这几日身子可还好?”冉启又问。

“皇上身子一向健朗。”那侍女恭敬地回道。

听闻此话,冉启忽然冷笑了两声,他若是还是相信那些话,那他就真的太傻了。这冉照可真是聪明,故意隐瞒父皇病症,只为了给大哥争时日登基。

可不巧得很,这秘密居然让自己撞见了。

他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那侍女,朝寝殿内走去。

冉启轻轻地敲了敲寝殿的门,轻声道:“父皇,儿臣来看你了。”

良久过后,殿内并无人出声。他神情有些不耐烦,却又出声道:“父皇,儿臣是冉启,特意来看您了。”

回答他的仍旧是无声的沉默,他推了推门,竟然被他推开了。门在他推开的那一瞬间,忽然狂风大作,吹得他睁不开眼。强烈的药草味使得他忍不住的咳嗽。帷帐被风吹的掀开了一角,冉启微微眯着眸子,看了眼侧躺龙榻的那个人。

“父皇,您睡着了?”冉启低声询问。

躺在龙榻上的皇上却似未曾察觉有人前来,一动不动的样子犹如一个死人。

思及此,冉启忽然弯了弯唇,就连步子都变得轻快不少。然才走了几步,又怕是自己多想,故而故意弄出些声响。皇上却仍旧没有动静。

冉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皇上那,故而未曾留意身旁,不小心碰倒了玉壶赏瓶,那赏瓶摔在地上,发出很大的碎裂声,他急忙看向龙榻上,皇上人丝不动,毫无知觉,半晌后,他终于确定了,龙榻上的人就算还活着,却也不知此刻有人来过。

就在冉启快要靠近龙榻时,风忽然停了。他只觉着风来的十分邪乎,不想再有风近来,故而转过身子将殿门从里面关上,又疾步走到龙榻旁。多番的试探让他知道,无论此刻做些什么,皇上都毫不知情。

他冷冷地看着瘦骨嶙峋的人,倘若他死了,只有大哥才能名正言顺登基。可若此时倘若能废黜太子呢?

早在皇上生病时,冉启就已经在模仿皇上字迹,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练得出神入化,任谁都看不出是他伪造的。

冉启笑了笑,没想到做太子也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难。

他伸出手,在皇上的鼻尖探了探,若有似无的气息昭示着皇上命不久矣。

既然都快要入了土,倒不如为他做件好事。他满面狠决之色,忽然拿起锦被狠狠捂住皇上地连,想把皇上活活闷死。

然而冉照才蒙上锦被,原先气若游丝的皇上此刻却忽然醒了。锦被中的手紧握成拳打在他的腹部,他大痛之下不得不后退。

他一松开手,皇上就坐起身,一把将锦被掀在地上,抬起脚将冉启踹倒在地。

冉启面色大惊,眼前的人哪里有病入膏肓的样子。

正在冉启发愣时,皇上已是走下了龙榻,揪住冉启的衣襟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弑杀朕!”

皇上在冉启面前甚少发怒,面对这样的皇上,冉启就算再镇定,也不由露出惊慌之色,他一下跪在地上,磕着头哀求:“儿臣罪该万死。”

只见皇上面色铁青,又一脚踹在了冉启身上。南樑江山是皇上在马背上打下来的,皇上自是武艺不凡,这一脚下去用力极狠,冉启只觉头晕眼花,胸口疼痛难忍,他捂住心口处咳嗽了几声,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难道父皇今日要杀了他?他心中慌乱不已,看着皇上步步朝他走进,他顿时乱了方寸,杀皇上的罪名足够让他死一万次,他真是太大意了,竟然着了冉照的道,卫清歌能那么说,来想必都是冉照之意。

他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父皇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重病,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父皇想给大哥机会去登基!如此说来,父皇必是知道他有争夺皇位之心……

冉启正理着头绪时,皇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冷笑道:“冉启,你倒是跟朕说说,为什么这么想要朕死,朕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待皇上再对冉启动手,冉启便狠狠掌掴着自己,悲痛欲绝道:“父皇,你杀了儿臣吧,时候儿臣鬼迷心窍,一心想要坐那皇位,竟然想要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儿臣简直是牲畜不如。”

冉启不说此话便也罢了,提及此,皇上盛怒不已,再度抬起脚朝冉启身上踹过去,冉启噗地一声又吐出了鲜血,他却连擦都来不及擦,面朝着皇上直直跪了下去,万分悔悟道:“母妃教导儿臣全心辅佐大哥登基,儿臣竟是都当做了耳旁风,只觉无言再面对母妃,儿臣但求一死,去黄泉之下再向母妃赔罪。”

冉启的母妃是文妃文岑仪,文岑仪是皇上还未登基前的青梅竹马,因种种原因当时没能在一起,他做了皇上后,偶然得知文妃并未嫁人,心中对她甚是思念,皇后得知后,将文妃领进后宫,这才有了冉启。

文妃自幼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皇宫里的森严戒律让她渐渐失去了原有地快乐。皇上眼睁睁看着曾经最爱的女子,变成了整日愁眉苦脸地深宫怨妇,他也曾试着与她像寻常人家一样过着平淡日子,可她却毫不领情,最后自缢于宫中,只留下一封书信,让他好好对待冉启。她说,他并非只是她一人的景升了,他是天下人的皇上,是后宫三千佳丽的夫君,唯有她在最美的时候死去,她才能永远活在他心里。

文妃死时正直年轻貌美,冉启也不过才五岁。那时候,他时常与文妃在一起,听文妃对冉启说着要帮助冉基登基的话,当时他还笑文妃说那些话还太早……

他闭着眼,仿佛那些回忆都再次涌现出来。

冉启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有些疲惫的皇上,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接着忽然站起身,拿出腰间的玄色铁剑就往自己心口刺去。

皇上眼疾手快,一掌击在了他的肩上,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却是一心求死,在后退之时,将剑再次朝自己胸口处刺去,剑刺进胸口时,鸦青色的袍子被鲜血染了湿透,他喘着气道:“儿臣知道,在父皇心中,只有大哥才能坐稳这南樑的江山,二哥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四弟无论做什么事都让父皇满意。五妹呢,五妹是父皇的掌上明珠,在宫里从未受到任何委屈。就连一直不受父皇关注的六妹,如今都得了父皇的些许疼爱。只有儿臣……只有儿臣什么都没有。儿臣无论想做什么,都只是想让父皇不要忘记儿臣,哪怕儿臣要与大哥争江山,儿臣也只是想让父皇知道,这宫里还有儿臣这么个人存在。好可笑是不是?明明父皇不在乎儿臣,儿臣却跟跳梁小丑一般做尽坏事,只为了吸引父皇的注意!”

冉启面色苍白无力,令皇上面色变了几变:“这些话,为何这些年来,从不曾跟朕说过。”

“说了也无用,父皇根本不是儿臣一人的父皇。母妃无权无势,又去得早,儿臣争不过他们,也不想跟他们争。”冉启忽然重重地咳了起来,满口的鲜血令皇上触目惊心。

“莫要再说了。”冉启这番话令皇上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文妃,他动容道:“今日弑杀朕一事,只有朕知,你知,朕答应过文妃,要让你好好活着……”

“来不及了,儿臣就快死了。”冉启悲伤道。

“朕不会让你死。”皇上眼中惊慌不已,高声道:“戈御医,快过来给他治伤。”

一直在暗处的戈御医闻言,立刻拿着药箱小跑着过来。

冉启却摇着头笑道:“儿臣是死罪,自愿受死!”

戈御医哪敢违抗皇命,故作没有听见冉启之言,冉启似手抵触戈御医上药,皇上沉着面色点了他的睡穴,他只觉两眼一黑,便昏睡了过去。

在冉启倒在地上的那一刹那,皇上亦是随之倒下。

戈御医立刻转向皇上,只见皇上虚弱地开口:“先给他止血。”

“皇上,三殿下方才要杀你。”戈御医悲痛道。

“就算他不杀朕,朕也活不了多久。”皇上看着满身鲜血的冉启,沧桑道,“戈御医,朕老了,越来越想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了。冉启虽然满嘴谎言,却有一句是真的。”

正在给冉启上止血散的戈御医听此话,手微微停了片刻,很快又为冉启继续上药。

皇上重重叹了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朕对他,确实不够关心……”

只见皇上原本就已虚弱不堪的模样,此刻更显苍老之色,他努力想要站起来,不管试多少次次,都没有挪动分毫。戈治已给冉启上完了止血散,转过身正想给皇上用药,无意间看见这一幕,眼眶顿时就湿了。这哪里还是他认识的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的皇上啊。

他忍住心中的难过,将皇上从地上扶了起来,搀着他慢慢朝龙榻上走去。

戈御医服侍着皇上躺下后,皇上忽然对他说:“也许你们都羡慕朕坐拥江山、享万人之福,却从不知朕在这位置上有多辛苦,朕不能一心一意喜欢一个女子,朕的亲生儿子一心想要杀了朕……”

“皇上……”

“去吧,将冉启从暗格里背出去。朕亲自下旨,让他远离雁城。在冉基没有登基前,他永远都不能回来。”他指了指案桌上的笔墨,“递给朕,朕现在就写。”

戈治走到案桌边研了墨,提笔蘸墨,递给了皇上。

待皇上写好后,又拿了御玺盖在宣纸上。做完此事后,他已累的气喘吁吁,只将写好的旨意递给,疲惫不堪道:“退下吧,朕今日乏的厉害,要好好睡一会儿。”

“是!”戈御医低声回道,将昏的冉启背在背上,从暗格离开了华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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