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萧处长夫妇马上就到,曹母喜出望外,刚才的焦灼、忧虑和恐慌,也都隐藏了起来。她携萧笑笑从楼上下来,走出酒店,在外面等候。
驻京办离WSD酒店不远,十七、八公里路程。现在正值中午,不是上下班高峰期,道路基本畅通,很快,萧处长他们来到WSd酒店。
看见萧处长一行三人下了车,曹母赶紧迎上前去,拉住萧夫人的手,亲热之情,如同姐妹。
“好我那妹子,看把你们多心的,还大老远的跑来。”
关系再熟络,客套话还是要说的。曹母的话里,带着几分真诚与感激。
“曹哥病了,我们能不着急吗!”萧夫人的语气更是不容置疑,她把感情色彩提升了一个级别,俨然萧曹两家就是一家人。
“原计划上星期天来,凑巧,厅长的儿子结婚,杂七杂八的事情一大堆,需要打理,实在脱不开身。”萧处长紧接着说,那语气,表露出了无奈,那神情,显示出了歉意。你不信都不由你。
“你这个大处长要是能闲了,我看,日头就从西边出来啦。”看见陌生的小刘,曹母问:“这后生是?”
“哦,忘介绍了。老萧单位的,刘处长。”萧夫人快人快语,说话干净利索,利索得把副处长的副字都省略掉了。
“阿姨,别抬举我了,什么处长,副手。专给萧处长跑腿的。就叫我小刘。”小刘有些尴尬,但语气非常诚恳。
“不错!不错!年轻有为!”曹母大加赞赏。“哦,别干站着了,快,上楼、上楼。”
曹母把他们迎进宾馆,斟茶,上水果,拿饮料,不知该使出怎样的热情招待来者。
自父母来后,萧笑笑神情木然,一言不发,没了往日的娇气、活泼、天真和烂漫。整个人死气沉沉,与原来判若两人。要知道,她平时快乐得像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嘴就没有消停过。今天这是怎么了?萧处长甚是疑惑。萧夫人也觉得女儿有些不正常,便摸着她的头,问:“妮儿,你不舒服?”
萧笑笑拨开母亲的手,头扭向一边。
“哪有!我好好的。”
从萧笑笑的话里,萧处长夫妇似乎感觉到了些什么,他俩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目光里传递出相同的信息:女儿心情不好,肯定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这时,萧处长方才发现曹磊不在,便问:“磊磊呢?去医院啦?”
“没有。他······”曹母支支吾吾,犹豫着。
大妈真是的,犹豫甚!撒个谎不就完了。萧笑笑害怕露馅,急忙抢过曹母的话头,替她回答道:“他到外面办事去了。”
出去办事,你怎么不跟着?你来干甚?在家时都时常去曹家黏着曹磊,在这儿怎啦,就能离开这小子耐得住寂寞?萧夫人真想不留情面,给女儿一个下马威,但碍于曹母,她不好意思说出口。这死妮子,给父母都不说句实话,来北京疯好几天了,也不往家打个电话。萧夫人和萧处长一样,都是因为这点生女儿气,不过表达的方式不一样,一个厉,一个慈。
曹母的言谈,笑笑的举止,使萧处长夫妇更加疑惑,他们似乎看出了猫腻,知道女儿在为曹夫人打掩护,也在为自己掩饰。女儿大了,心中有自己的秘密,想告诉你的,她自然告诉你,不想告诉你的,问死也不会说。
知道探不出结果,萧夫人灵机一动,便说:“一会儿我和你爸去看望你伯伯,你陪小刘去街上逛逛吧。”
萧夫人说这话的用意是想让女儿出去透透气、散散心,她不想看到女儿闷闷不乐愁眉苦脸的样子。尽管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敢情好。我是北京人,犄角旮旯都熟,想吃什么,想逛什么地儿,尽管吭声,保笑笑满意。”小刘又笑微微地看向萧笑笑,“今儿个,你就是公主,想怎么使唤我就使唤我。”
萧笑笑没有言语。
小刘不知道萧笑笑和曹磊的这层关系。听到萧夫人的话,他欣喜万分。真没想到,还没等他盛情邀请,萧笑笑就这样名正言顺自然而然地要同他冠冕堂皇地去周游京城。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这天大的美事,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恰恰掉进他姓刘的口中。他的心里美滋滋的,比蜜还甜,他真想对着萧夫人附耳说道:尊敬的阿姨,您真好!
小刘喜滋滋地瞅着萧笑笑,做好了一切准备,他有信心,有决心,去攻破人生最坚固的堡垒——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