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小丽也从原来的地方搬进了宿舍,搬家的时候,小丽喃喃道:“这怎么有这么大的雷,把树劈成这样。”
我看看走廊外面,好几棵树都被劈成了两半,社区的工作人员在做清理工作,对小丽说:“早晚得搬走,这都是危房了。”
小丽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对去忘忧酒馆的事情也没有提及,喝了忘忧酒馆的忘忧酒,还能记起这些事?
不过我对徐福说的小丽的故事我“提”不起来这件事铭记于心,我也问过徐福为什么不让小丽来忘忧酒馆,徐福说:“她的故事还没开始,还不到时候。”
很快,第一场雪就下了下来,医院里也清闲了下来,我平时没事,跟小丽只会一声,就去忘忧酒馆喝茶了,老板从我第一次认识他,没有换过其他样式的衣服,整天一身唐装,也就肩上纹绣的那只猛虎图案的变化,告诉着人们老板不止一件唐装。
年底放假,我准备回老家,中午坐在忘忧酒馆里,老板破天荒的第一次开了窗户,吓了我一跳,问他:“干嘛开窗户,万一再出来个九尾狐怎么办?”老板笑笑,说:“哪有那么多九尾狐出现,窗户每次的打开,都会面向不同的空间,也许你打开看到的是青丘,也许打开看到的是大草原。”言罢,徐福使劲推开窗户,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阳光正好的射在酒馆内,说不出的惬意。
“早知道你这窗户有这样神奇的用处,你为什么不天天开着窗户?这酒馆里整天昏昏沉沉的,你这桌子都要发霉了。”我睁着眼睛看向远处,一片绿,好不自在。
徐福说:“酒馆里的东西不喜欢整天被阳光照着,一年开个几次足矣。”我也不多问,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也算对忘忧酒馆有了一个新的了解,这里面每一件东西都有自己的来历,在徐福口中都是一个故事,包括酒坛,徐福说有的人经历了生命的轮回,还是会有前世的记忆,他的忧愁、他的惋惜与后悔都留在他的精神里,只不过他不会再记起来,只需要一个媒介来触动一下,悠远的记忆便会涌现。徐福说:“也正是这样,每个人才有自己不同的故事,我只是一个倾听者,酒馆是他们的归宿,替他们了却几世的忧愁。”我坐在徐福的酒馆里,听徐福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被阳光照着,坐在凳子上迷糊了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我打了个冷颤,睁开了眼,喊道:“徐福,起风了,关了窗户吧。”
没人回应,我看了眼窗户,外面阳光已经西下。
“徐福?”我再次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我靠,不会吧,再一次把我晾在酒馆里,万一窗户里再来个狐狸精啥的,我估计得挂了,想着,我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刚想关上窗户,突然一张鬼脸冲着我就扑了上来,我瞬间炸了毛,大叫一声。
“啊!”我一个激灵几乎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定睛一看,眼前还是明媚的阳光,窗外还是那片大草原。
“我X。”我爆了句粗口,身上的那股寒意还没消退,没看清那张鬼脸是谁,应该是个女的,像是日本的贞子那样,一身白衣,头发在前面垂着。
徐福笑道:“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说:“刚刚梦到从窗户上钻进来一个女鬼,吓死我了。”
徐福抬头看了看我,说:“我看你最近要发生一些事情。”
我赶紧看了看身后的窗户,这还心有余悸呢,徐福又给我来了一针。我赶紧上前,问他:“我咋了,你再好好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徐福说:“也没大事,就是可能会撞邪,平时小心点就行了。”
我擦,徐福这么一说,我瞬间想起来了在我租的房子里遇到的那只女鬼了,太狰狞太可怕了,我一阵心慌,说:“徐福,这事你可得帮我摆平啊,我原本生活好好地,自从进了你这家酒馆,接二连三的怪事就发生了,我都看见鬼了,你,你不是宝贝很多吗,你找个东西,给我,我护身用。”
徐福一脸无奈,道:“我有请你进我的酒馆了吗?”
我可不管那么多,我是真的怕了见鬼了,赶紧说:“你反正宝贝多,就随便给我一件防身,不行你就把破天剑让我带着。”
“不行,”徐福一口回绝,说,“破天剑煞气重,虽然可以灭百鬼,但是也会对持有者造成反噬,你不适合带在身上。”
我一阵无语,难道我非得再见一次鬼不行吗?在这里可以,遇见鬼了,徐福随便挥挥手,那鬼怪都得绕着走,我如果回家了遇见鬼,我找谁去。
见我不说话,徐福开口道:“我可以给你个别的东西。”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三枚铜钱。
我看都不用看,还是上次的六爻。这六爻我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难道让我拿着三枚铜币回家算卦?给自己预测风险,然后及时躲避?真是这样的话也行,关键是我不懂占卜之类的知识啊。
徐福见我面露难色,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然后从柜台上拿起一个小项链,递给了我。
我接过项链一看,是一个很小的宝塔,大概有中指的长度,自下而上越来越细,最后就到了塔尖,很像现代那些非主流人事佩戴的饰品。但我知道徐福不可能拿出那么低级的东西给我,我问他:“这宝塔,不会是法海的吧?”
“法海的罩着白娘子呢,”徐福解释道,“这是上古时期,托塔天王李靖的。”
要不是我知道徐福的宝贝多,我真的就想揍徐福一顿了。动不动就是项羽的酒杯、精卫的宝贝碗之类的东西,让不明不白的人看起来,这就是一个精神病。
其实这次我并不是很相信徐福,我猜他有可能找了个确实挺久远的,或者是佛家的什么东西,开过光的给我,让我当做护身符使用,怕我看不起这个东西,说是李靖的宝塔。
见我不相信,徐福说:“这真是李靖的宝塔,可变大可变小,现在没法变大,只能以雏形存在,不过该有的能力它都有,想当年连哪吒都能降服,你戴着它,我就不信还有妖魔鬼怪敢近身。”
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凑近了看了看,从下面到顶部,一共有七层,六个面,每一层的每一面上,都有类似佛的图案。徐福给我介绍:“这宝塔原名八宝玲珑塔,是当年燃灯古佛送给李靖的宝贝,李靖起初并没有多在意这个宝塔,那哪吒本就是魔,他的出生,为祸人间,李靖与之一战大败,幸亏这个宝塔降服了哪吒,炼化了哪吒的魔性,所以被李靖重视起来,哪吒自从被除掉魔性以后,性情温和,因为骁勇善战,也同李靖一起征战,守护陈塘关,但李靖恐怕哪吒再次魔性大发,便终日带着宝塔,拿在手里,随时准备收服哪吒,所以你们那些故事里,称李靖为托塔天王也并不为过。”
李靖与哪吒的故事我倒是知道,但是我记得李靖的宝塔应该是七宝玲珑塔才对啊,分别有三足金乌、瑰仙剑、惊神戟、乾坤尺、天罗伞、净世拂尘和战天刺这七件宝贝,封神演义中记载,这塔是灵鹫山元觉洞燃灯道人授予托塔天王李靖,记载里说的也是为了降服哪吒,与徐福说的无异,但这20多年来,我一直以为就是神话传说,谁能想到,这时间竟真有此等神器。
我便提出了我的疑问。
徐福说道:“玲珑塔最神奇之处不在于塔内的七样宝物宝物,而是它有着类似纳善镜中芥子乾坤般的另外一个世界,状若七层但不必七层,以逞道法之变化。原为仙界重宝,拥有浩大无俦之力,据说能降伏一切妖魔鬼怪,必要时仙家也能被收服,我今天拿出来给你,你万不可弄丢了。”
我把它戴在脖子上,管它真假,能辟邪就行。
“你说的八宝是怎么回事?我看书上说,这个宝塔只有七宝。”我继续问。
徐福摇摇头,说:“七样宝物都是魔鬼的邪念所化,力量无穷,为祸人间,达摩降服了它们后,唯恐它们有朝一日再次为祸人间,便用自己的一颗舍利子,化作了此样宝塔,用来镇压七件宝物,所以说,最后一宝,便是舍利,也就是这宝塔自身。”
我再次拿起来看了看,很普通,从底下往上看,也是镂空的,很普通,像个玩具一样。
“我能进去看看吗?”我没忍住,问徐福。
徐福点点头,说:“只要你愿意死,你进去看看也无妨。”
我一阵无语。
我把六爻也收好,问他:“这六爻给我,我怎么用?”
徐福说:“六爻你贴身带着,是你最后保命的东西,如果你遇到难缠的东西了,就掷出一枚,可护你周全。”
我摸了摸这八宝玲珑塔,问徐福:“难道这八宝玲珑塔也救不了我?”
徐福说:“八宝玲珑塔现在没有任何的用处可言,是佛家的东西,我不懂,也不知道如何唤醒它,只能作为护身符,防止你被鬼上身而已,如果遇到厉鬼,你也不必怕,它们只能吓你,不能靠近你半分,只要你别害怕,就是安全的。六爻是如果你遇到厉鬼对你纠缠不休,你便掷出去一枚,打它个魂飞魄散!”
我点点头,这八宝玲珑塔,听起来还不如这六爻有用。
第二天开车跟徐福道了别,便开着车回了老家,回到老家很是乏累,匆匆扒了两口饭就躺下睡了,朦胧中,梦到了我老爷爷,不停地喊着我,我便跟了上去。
老爷爷说:“狗蛋啊(小时候老爷爷对我的称呼),你这多少年没回家了,快来坐坐。”我比较拘谨,老爷爷在我五岁那年便西游了,在记忆里,没有多少老爷爷的样子。跟着老爷爷进了屋,屋里还有个老太太,老太太见了我,大喜,说:“哎呦我的重孙都长这么大了,老奶奶都没见过你呢。”
老奶奶西游的比老爷爷还早,我更没见过了,羞涩的喊了句:“老奶奶。”便坐下跟老爷爷唠家常,东一句西一句的瞎扯着,俩老人问我的,无非也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和感情上的事。
我问老爷爷,说:“您老过得怎么样啊?”
老爷爷说:“唉,日子不好过哦,我俩老两口太孤单了,也没人陪着,过年了,出来走走,就遇到你了,跟你说说话。”
然后聊了一会,老爷爷喜欢下棋,让我陪他下棋,我便陪着他下棋,下了几局,老爷爷突然抬头看着我,看的我发慌,老爷爷说道:“狗蛋,过年你可得小心点,你有灾啊!”
我刚想问问什么灾,老爷爷突然抬手推了我一把,一道金光乍现,我遮住了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原来我睡了好几个小时了,天都黑了,我妈过来开了灯,喊我吃饭。
我迷迷糊糊的就起来了,说道:“刚刚我老爷爷说我有灾。”
“谁?”我妈吓了一跳,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老爷爷啊........”说完,我顿时清醒了,感觉四周一阵寒冷。我老爷爷西游20年了,我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我妈骂了句“神经病”,去盛饭了。
我揉揉发涨的脑袋,起了床,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发小马龙打来的电话,我抬手接了起来:“喂,小白龙啊!”
“你大爷的,”马龙骂了声,道,“我看你回家了,今晚出来搓一顿啊?”
马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那名字里有马有龙的,我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白龙马,马龙特别讨厌别人喊他的外号,小时候还哭着让他妈给改名字,被他爹用扫帚疙瘩揍红了半个屁股,才罢休,我们问他为什么不能改,马龙说:“我爸说我小时候经常哭闹,一位和尚给起得马龙这个名字,我就不哭闹了,所以,没法改。”
马龙特别憎恨和尚,有时候赶庙会见到有光头表演胸口碎大石、舞蹈弄枪的,马龙就在后面狠狠地骂他们。
我起了床,简单的照了照镜子,跟我妈打了个招呼,开车去接了马龙,就一起去了火锅店,大冬天的,吃口热乎乎的火锅,喝上几瓶二锅头,那才叫一个舒服。马龙点了两大盘羊肉,点了一堆青菜,我俩喝着二锅头,热气腾腾的吃着火锅,喝大了,我俩就聊起感情的事情,马龙醉醺醺的说:“现在的女孩可不简单啊,看中的你的钱包和你的家庭条件,不简单,不简单。”
我笑道:“那你找到了吗?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个。”
马龙神秘的笑笑,说:“马哲,一会我带你去我家,让你看看我马龙,找了个怎样的媳妇。”
我惊叹:“不错啊,小白龙,什么时候结婚?”
马龙笑着,说:“还没定呢。”
乱七八糟的听马龙吹了好一阵牛,我俩打车去了他家。马龙掏了掏兜,取出钥匙,对着门就是一通乱刺,嘴里嘟囔着:“呲呲呲,我杀!”
“你特么喝多了杀鬼子呢?”我既好气又好笑的从后面踢了他一脚,马龙尴尬的笑笑,好不容易把钥匙捅进了锁眼里,乱晃了一阵没打开。
“哎,”马龙喊我,“马哲,你给我扶好门,这破门,乱动,影响我操作。”
我无语了,上去就要开门,刚碰到钥匙,门从里面突然开了,一个女生探了探头,问我:“你谁啊?”
马龙从我身后站出来,说:“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哥们,马小哲。”
然后转脸跟我说:“马哲,这我女朋友,小慧。”
“你好你好。”我打了个招呼,那女生笑笑,开了门,说:“快进来吧,你俩喝了多少酒啊?”
马龙一边进去,一边说道:“没多少,没多少。”
我跟着马龙进去,前脚刚进去,一股寒意就让我打了个冷颤,马龙家没供暖吗?
马龙也颤抖了一下,问小慧:“亲戚的,你别不开空调啊,太冷了。”
小慧笑了笑,赶忙去开了空调。
我坐在沙发上,马龙可能没感受过这这种寒意,但是我感受了太多次了,那是一种刺骨的寒意,是见鬼的时候,才有的那种感觉,马龙家不会有鬼吧?
我再次打了个冷颤,看了看马龙,还跟我吃吃喝喝的,不可能是鬼啊,再说了,马龙要是鬼,我肯定第一时间知道。我看了看他女朋友小慧,也与常人无异,应该不会是什么鬼怪一类的,但刚进门时的那股寒意,让我还是多留了几个心眼,这房间里,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本来想让马龙注意点,看他那躺了沙发上的死样,我也不便多说,喝两口水,感觉有点酒精上头,再待下去也不好,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小慧把我送到门口,什么也没说,便关了门。
回到家,我倒床上也睡了,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梦到在一个空地上,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一个女子背对着我,我好奇,便上去问:“你是谁啊?”
她不回答我,我便转到前面,想去看看她的脸,我转过去,她转过来,我转过来,她转过去,始终看不到她的正脸。
来来回回半天,我突然一个激灵,这女的,根本就没有脸啊,前后都是背面,想到这里,我吓得赶紧跑,但是腿像灌了铅一样,虽然在跑,但一直在原地,那女鬼一下子就冲我扑了上来,我瞬间惊醒了。
出了一身冷汗,我坐起来开了灯,半夜两点了,外面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头微微的有点疼,我关上窗户,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
坐在沙发上喝着水,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这半夜三更的,谁还敲门啊?
“妈,妈?”我喊了两声妈,没人回应,我接着问道:“谁啊?”
敲门声突然消失了,然后有继续“当当当”、“当当当”的敲起来。我一下火了,大声道:“谁啊,三更半夜的敲门,找死吗?”
敲门声瞬间消失了,我冷哼一声,继续喝水。但是接下来敲门声十分的急促了起来,连绵不绝的“当当当当”敲了起来。
“X,”我骂了一声,走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这么大胆,要是个贼我得吃亏,拿把刀给自己壮壮胆子。
走到门前,那敲门声戛然而止。我把耳朵贴到门上,相当的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谁啊?”我再次问。
没人回应,我透过猫眼往外看去,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没有人。我壮着胆子拉开了门,瞬间一个白眼珠的女鬼扑了上来,一下把我扑倒在地上了。
“额啊!”我大口的喘着气,坐了起来,又是一个梦?我赶紧抬手去摸开关,想把灯打开,结果摸到了个毛绒绒的东西,我一抓,我X!这不是头发吗,我一转头,一个眼球发白,露着阴森笑容的鬼张口就冲我咬了上来。
“啊!”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了,我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不敢睁眼,不敢碰开关,不敢干任何事情,脸上丝丝缕缕的酥麻感传来,忍不住了,忍不住了,我抬手挠了一下,结果挠到了一张冰冷的脸。
“滚啊!”我大叫着,一阵乱打乱踢。
“怎么了怎么了,小哲?”耳边传来妈妈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确实是我妈,我眼睛里瞬间涌出了泪水,刚想平静一下自己,我妈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变得狰狞了,最后脸皮一点一点的被从里面撕裂,又出现了那张白色眼球、咧着嘴阴森笑着的鬼了。
“啊!”我吓得大叫,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我想起了徐福给我的八宝玲珑塔,我从脖子上拿起它,喊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连续喊了三次,这八宝玲珑塔一点动静也没有,x,徐福可千万别拿个玩具跟我开玩笑啊,我拿起来凑到脸前,都快哭出来了,说:“各路仙家保佑我啊,我不想死啊。”突然看到了宝塔上的佛像,想到这是佛家的宝贝,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蠢波一”,赶紧改口“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那女鬼不管我是祈求菩萨保佑,还是希望太上老君显灵,一下就扑了上来,我分明感觉到了她牙齿触碰到我脖子的那股凉意。
完了,想我马小哲这20多年问心无愧,行的正坐得直,近日竟然要被一只鬼吸光精血,死在这里,眼角的泪就流了出来,我闭上了眼,想让自己死的好看一点。
也就在这时,胸口一热,顿时一股金光在我胸前炸开,那女鬼被一下弹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墙上没了踪迹。我大口的喘息着,伸手就开了灯,再也没有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了,一切都清醒了起来。我抬起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嘶,疼,看来不是梦魇了。我看了看胸口,八宝玲珑塔依旧散射着微弱的光芒,告诉我那不是梦,是真的,真有一个女鬼。
“咔!”外面竟然一道霹雳响起,我的窗户被一阵风吹开了,外面下起了小雨,我打了个冷颤,不敢去关窗户,任由冷风吹进来,蜷缩在床上一直到了天亮。
我想了半夜,为什么回家就被鬼缠上呢,想了想自己的梦,想了想徐福提前的叮嘱,最后想到了马龙家,马龙家的那股寒意不亚于昨天晚上我那炸毛般的感觉,我赶紧给马龙打了个电话。
马龙磨磨蹭蹭好久才接,估计还没睡醒,嘟囔着说:“谁啊?”
“我”,我说,“马龙,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嗯。”马龙含糊不清的应了声。
“你女朋友你是怎么认识的?”我问。
“跑滴滴认识的。”马龙答。
“她是滴滴司机?”我不解。
“不是,”马龙翻了个身,说,“我的乘客,经常坐我的车,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我一惊,继续问道:“经常在哪打车?”
“就小袁家常菜对面那个十字路口。”马龙说道。
小袁家常菜对面那个十字路口我太熟悉了,十年前我们还上小学的时候,那里本来要建造一个大型商超,但是后来一直盖不起来,盖到四楼,先是包工头死了,然后施工的农民工也接二连三的出事,五层盖了就倒,。关于这里的邪门事情,有两种说法,第一个就是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说在日本鬼子进村的时候,在这里杀死了不少人,怨气重,所以盖不起来;也有老人说这里原先供奉着一个黄大仙,最后这件事便被一直压着,草草了事。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说法,日本鬼子也好,黄大仙也罢,这个地方最后成了个烂尾楼,没有人接盘,我们小时候就经常在里面捉迷藏,倒也没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现在想想也挺后怕的,万一那里面真的有鬼或者黄大仙什么的,随便一个上了我的身,我可能也就活不到现在了。
挂了电话,我给小丽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找徐福,问问我晚上的梦魇是怎么回事。
小丽是本地人,但是距离公司也挺远的,一直到了下午,小丽才给我回了电话。
“等等啊,”小丽说,“老板,通了,你说。”
我咬咬牙,等明年一定给徐福的酒馆里按个电话。
“什么事?”徐福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就把我昨晚上的梦和去马龙家的事跟徐福说了,徐福安静了一会,说道:“我无法离开酒馆太远,这件事我也没法帮你,听你这么说,那你朋友的女友应该有问题,如果是鬼的话,还好说,你有六爻,可以打散它的怨气,如果真的是黄大仙,那这件事就麻烦了,黄大仙不比鬼怪,妖魔邪怪一般是人惨死或者怨念太深死后幻做的一种虚无的东西,可以进入常人的精神,折磨人致死,以此为乐;黄大仙是世代修炼成了精,一般是不会主动与人为敌,除非,除非是人有错在先。”
我挠挠头,感觉事情相当的难缠,如果真的是黄大仙,我是不是就要去见马克思了?
“这样吧,”徐福说,“如果是鬼,你直接用六爻打它个魂飞魄散,如果是黄鼠狼,你不要与它硬抗,问清原因,了却它的问题,你也便安然无恙。”
我X,徐福这话等于废话,要是真的是黄数量,它的心愿是吃人心肝,那我还得帮着它杀人就是了?
徐福道:“不必,如果它要食人心肝助自己修炼,那必将成魔,我会引天雷杀了它。”
“你现在不能引天雷杀了它吗?”特么的,徐福有这个本事,还不快实战,让我脱离苦海,我以为徐福会立马像电视里那些道士一样开坛做法,没想到徐福说:“不行,我不能随便杀生,更何况天雷也不是说引就能引来的。”
我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挂了电话,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得先弄清楚,这三番五次想杀死我的鬼是什么,如果是因为马龙女朋友的问题,那我也不会手软,如果是个黄大仙,那我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早上匆匆扒了两口饭,去昨晚吃饭的地方开了车,我一路赶到了马龙家,马龙在家看电视,我敲门进去,屋里很温暖,昨日那股寒意一扫而光,我看了看马龙,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是昨天喝多了,显得很疲惫的样子。
“你女朋友呢?”我问他。
“哦,”马龙挠挠头,让我进去,说道,“我也不知道,出去了吧,经常这样,有时候两三天不回家。”
我一惊,看着马龙那个样子,皱了皱眉头,问他:“你有没有觉得你,你家里,或者你女朋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什么不对劲啊。”马龙不假思索的答道。
我严肃了起来,再次问道:“你好好想想,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或者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马龙看了看我,托着下巴,想了想,说:“哎,你别说,还真有过!”
“赶紧说。”我急不可耐。
马龙说:“也就是我把那姑娘带回家的事了,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把窗帘都拉起来,也不开暖气。”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我又问马龙:“还有吗?”
“还真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现在想想挺吓人的,”马龙说道,“我有一次载着她,她突然对我说有人杀了她一家老小,她现在要复仇。可把我吓够呛。”
马龙还乐呵呵的笑了,说:“我知道她跟我开玩笑的。”
我看了看马龙家,角落里有一个狗笼子,但是家里没见有狗,我心生疑惑,问马龙:“你养狗了?”
马龙点点头,说:“嗨,别提了,不知道让什么给咬死了。”
“说来听听。”我问。
“今年国庆节,我通宵跑滴滴,没在家,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时候,我看到我的狗就死了,死在笼子里,脖子上两个大窟窿别提多瘆人了,血流了一地,听邻居说半夜的时候狗一阵狂叫,然后呜咽了两声就死了,我养的这狗从来不乱叫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家里进东西了吧。”
“什么咬死的?”我问他。
“不知道,”马龙摇摇头,说,“可能是黄鼠狼吧,或者也可能是其他东西。”
我吃了一惊,问马龙:“为什么说是黄鼠狼?”
马龙笑笑,说:“我也是瞎猜的,当时狗嘴里还有一撮黄毛,我猜的是黄鼠狼,但是吧——”
马龙摸摸头,说:“只听说黄鼠狼吃鸡,还没听说过黄鼠狼吃狗呢。”
我点点头,心里算是有点数了,这绝对是黄鼠狼作怪,那么如果昨天晚上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鬼也是黄鼠狼的话,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它要害我,我与它无冤无仇,害我对它有什么好处?
“你女友啥时候带回来的?”我问马龙。
“第二天,”马龙说,“狗死了的第二天我就带回来了。”
马龙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不惋惜自己狗的死去,满脸的奸笑。
中午跟马龙吃了个快餐,下午我们去了那栋烂尾楼,马龙十分的抗拒来这里,路上不停的问我:“小哲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都多少年没人了,怎么,你还想把这里盘下来啊?”
我说:“马龙,我可能撞邪了。”
马龙一愣,咧开嘴笑着说:“滚一边去,吓我一跳。”
“真的。”我一点开玩笑的样子也没有,把昨晚做的梦跟马龙说了一遍,马龙缩了缩脖子,说:“我X,你说的我起鸡皮疙瘩。”
我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我所谓的撞邪,是不是马龙的女朋友,他女朋友是不是黄鼠狼?不管是鬼是黄鼠狼,在我们这小县城里,也就这栋烂尾楼有鬼怪的传说,所以能扯上点关系的,也就这里了,我必须要到这栋烂尾楼查探一番。
在烂尾楼边上,我们停下了,还有百十米远,已经不能开车了,我们便下来步行,虽然大冬天的,但是天气并不是很冷,到了烂尾前,我们俩都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马龙搓了搓手,说:“这里怎么比其他地方都冷啊!”
我戴着八宝玲珑塔,不怕鬼邪,但是马龙啥护身符也没有,我从兜里掏出一枚六爻,给了马龙,说:“你把揣到口袋里,不要掉了,也不要拿出来,护身用,我担心着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马龙笑呵呵的把六爻接过去,凑在眼前看了看,说:“我X,小哲,啥时候收古董了?”
很快马龙就不笑了,拽着我就往回走。
“干嘛啊?”我不解。
马龙指了指烂尾楼,说:“你疯了,在外面看看就行了,你还真想进去啊?”
我点点头,说:“必须要进去,这里可能会有我要的答案。”
马龙把六爻塞到我手里,说:“你自己进去吧,我可不敢。”
我掂了掂六爻,我必须进去,拉着马龙无非是壮壮胆,人家不愿意,我也不能强求,我揣进兜里,说:“马龙,现在是2点,艳阳高照,如果4点之前我出不来,你开车去我公司,找一个叫小丽的,让她带着你去忘忧酒馆找老板,让他来救我。”
想了想,我说:“如果我献身了,我老爹老娘,兄弟你帮我照料照料。”
“X,”马龙骂了一句,无奈的摇摇头,伸出了手,说,“特么的,拿来吧。”
我纳闷了,问他:“拿来什么?”
“那个铜钱,”马龙气呼呼的说,“我还不如跟你一起死了,想让我给你善后,没门!”
我笑笑,掏出六爻递给马龙,交代了一番,我俩一前一后进了烂尾楼的第一楼。
烂尾楼很空旷,只是有个大体的框架,其他的都还没建设出来,我们在楼里除了极个别的地方,其他地方都能看到外面,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起码能看到太阳,虽然这里面温度比外面低了一点,但还是安全的。
一楼、二楼、三楼我俩转了一圈,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马龙也大了胆子,吐了下口水,说:“什么狗屁鬼楼,连个鬼都看不着,还算是鬼楼?大爷来游历一番,明年把这里盘下来!”
我笑笑,说:“你小子可别吹牛,一楼到三三楼没什么东西,可不代表四楼没东西了,四这个数字本来句不吉祥,别一会上去看到鬼了,屎尿的一裤裆!”
马龙也不知声了,我俩站在通往四楼的楼梯前,不敢迈出第一步。其实我心里也发慌,如果四楼也跟一二三楼那样平安无事,这里就没事,是安全的,那么我想的也就是错误的。第一步还是要迈出去的,我捏在手里一枚六爻,脖子上的八宝玲珑塔也被我放在了衣服外面,但凡出现个鬼怪的,我先让它尝尝六爻的厉害。
我俩慢慢地上了四楼,期初在楼梯上还没什么一样,上了最后一阶台阶,顿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我跟马龙赶紧用休息捂住嘴,那臭味,就像是什么东西烂了一样。
四楼绝对有猫腻,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但还是壮了壮胆子,往里面走去,向阳的一面很空旷,没什么东西,阴面我们瞅了一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满地的鸡的尸体,不知道堆积了多少,看上去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堆成了小山一样,阵阵恶臭就是这些鸡腐烂的味道,上面还有一些蛆虫爬来爬去的,马龙没忍住,只瞅了一眼,“呕”的一声吐了出来,我也心慌,赶紧扶着他到了向阳面,这里空气还好一点。
站在向阳面味道好了点,但我们看到了更恐怖的事情:一个女子背对着我们,跪在一个角落里,不停地一次次的欠身,好像在膜拜什么东西,由于这个角度正好挡着她前面的东西,我们不知道她跪在那里面对的是什么。
“喂,干什么的!”马龙已经不恶心了,看那边有人,便喊了一声,他这一声让我吓了一跳,没弄白那个女子是人是鬼,我原本还想扔过去一枚六爻看看她的反应,被马龙这一嗓子打乱了全部的计划,那个女的停住了自己的动作,猛地转过身来,那一幕我永远也无法忘记,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左半边脸是正常的人脸,右半边脸竟然是一个倒三角形的,下巴就像一个点,右半边脸黄白相间的毛向一侧蔓延,两只眼睛如两颗漆黑的珠子一样。
我和马龙吓呆了,那个半人半兽的女子也惊呆了,一动不动,我们彼此目光紧锁,都凝视着对方,一刹那似乎永恒。我猜测我们的神情如同两个恋人,或者死敌,意外地狭路相逢。那么一会,我似乎感觉到我能洞察它的脑子,里面是鸡骨头、是鲜血、是骷髅、是冤魂。
“呲~”它呲了呲牙,我如梦初醒,狠狠地踢了一脚马龙,马龙大叫一声。
“还发呆呢,快跑!”我大喝一声,拽着马龙就往楼梯那边跑,顺着楼梯就跑了上去,我俩呼呼呼的一阵也不知道爬了多少层,直到最后跑不动了,脚底一软,我俩倒在了楼梯上,大口的喘着气,马龙还不忘问我:“我们跑到哪里去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们跑哪里去了这是,如果是下楼梯,现在应该早就一楼了,如果是上楼,那么,这栋楼就四层楼,五楼没建起来,上去就是楼顶了,我们现在在哪?
我看了看四周,竟然昏昏沉沉的,看不到一点阳光。完了,大白天撞鬼了,当时只顾着跑,忘记了是网上跑的还是往下跑的了。
“阿嚏。”寂静的四周突然传来一声女子打喷嚏的声音。“我X!”马龙猛地坐了起来,皱着眉头,略带哭腔的说:“小哲,马哥,你快想想办法,咱俩是不是要死在这里面了,这是几楼啊?”
我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让四周看起来更亮一点,这才看清了周围是什么。这应该是一个老旧的房子,楼梯上的扶手都是木制的,我再看了看墙,墙是刷的上白下淡绿的染料,像极了旧时的医院。
“快点拆快点拆!挖掘机呢,快点拆!”
耳边传出了“轰轰”的声音,紧接着整栋楼一震,我跟马龙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什么情况!”
我俩以为地震了,着急忙慌的跑到一间房间里,从窗户外面往外看,一看,原来这栋楼是危楼,围了一群人,要拆,旁边一辆挖掘机,还有一个人手里拿着个黑匣子。
“我靠,”我大骂一声,喊道,“这是要爆破啊!”
再定眼一看,咦,拿着黑匣子爆破的那个人咋那么脸熟呢?我眨眨眼睛,X,那不是马龙吗?我大喊:“马龙,马龙!”
马龙好像听不到我喊什么,用力的按下了手里的黑匣子,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脚下的地板落了下去,我也跟着摔了下去,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出来了,抬头看了看上面,跟我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个人,是马龙吗?我伸手去抓,抓到一个毛绒绒的爪子,那个人一回头,半人脸半黄鼠狼脸,还不等我喊出声,就重重的摔了下去。
再次醒来,我在一户人家里,耳边唢呐声、琴声不绝,再看了看身边,马龙一脸惊恐的坐在那里,然后就有很多人拉来往往的在身边走过坐下,我抬头看了一下那些人,一个个都是黄鼠狼脸,我赶紧低头不去看,不经意瞥了一眼马龙,马龙低着头闭着眼,浑身发抖,裤子都湿了一半。
我还好点,就这样听了一会唢呐声,便安静了下来,两个人,呸,两个黄鼠狼上来把我跟马龙拉到了院中间,让我俩跪在地上,我抬头看了一下,看见了在正中间一张大桌子上,有一个老太太,老太太一边站着一个左边人脸,右边黄鼠狼脸的怪物,就是我们在烂尾楼里发现的那个。
“你俩可知罪?”老太太发话了,那声音很尖,直接就是钻进了我的耳朵里。马龙哆哆嗦嗦的,说:“马马马马哲,咱俩是不是来到地狱了?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咬咬牙,捏紧了手里的六爻,壮着胆子,开口道:“老人家,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罪,我俩不明白。”
“大胆,你们无耻的人类,就应该......”一个女声没说完,便被老太太打断了:
“哎,小娇,我让你开口了吗?”
这小娇的声音甚是熟悉,不光是我,马龙也感觉到了,也不颤抖了,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半脸半兽的怪物,马龙突然牙齿都打颤了,说:“你你你,小慧!你你你........”
“哼!”那半人半兽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我X。”马龙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想想也是,马龙把一个黄鼠狼带回家里一起生活,晚上睡觉抱着一个黄鼠狼睡,换谁也接受不了啊!
“你们家祖上,杀我后代、拆我庙宇,你们的后代,就得来偿命!”老太太狠狠地说,“今日,我就收走你们的天魂,以祭我族亡灵!”
这还了得,那天魂被取了,跟死人有什么区别?已经有两个黄鼠狼脑袋人身子的怪物朝我们走过来了,我捏起兜里的两枚六爻,心想:“等你走过来,敢碰我们一下,大家就一起死!”
两个黄鼠狼怪物越走越近,我都能看到他们嘴角留下的唾液了,我看了看身边昏死过去的马龙,叹了口气,说道:“兄弟,是我的错,不应该拉着你来的,来时我再向你忏悔吧!”
我掏出六爻,随时准备打出去,也正在这是,那个老太太突然站了起来了,大喊一声:“慢着!”
两个黄鼠狼一愣,但是再也没有往前靠一步。
那老太太眨眼间就出现在我眼前,我一惊,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吓得我一哆嗦,手里的六爻被我下意识的就打了出去,那老太太显然没注意到我还会这一招,被两枚六爻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被我打回了原来的位置,摔倒在地上。
我X,我没想到这六爻还有如此的能力,但是六爻只有三枚,老太太被我打了回去,旁边的黄鼠狼面露凶色,都要扑上来将我们撕碎,我慌忙之中看到马龙手里的一枚六爻,赶紧捏在手里,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都让开!”一声暴喝,我寻思是谁来救我们了,没想到还是那个老太太。她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由那个半人脸半黄鼠狼脸的小娇扶着,走了过来。我手里只有一枚六爻了,两枚六爻让她吃了亏,这一枚六爻,不知道还会有多大的威力。
“你,”她指着我,说,“你脖子上戴的,可是‘八宝玲珑塔’?”
我突然忘了还有八宝玲珑塔这个宝贝,我赶紧握在手里,说:“这可是正宗的八宝玲珑塔,你们这群黄鼠狼精,只要我一声令下,八宝玲珑塔把你们全收了!”
那老太太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我见有成效,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八宝玲珑塔拿在手里,学着电视里托塔李天王的样子,嘴里嘟囔着我都不明白的咒语,那老太太一看我要念动咒语,竟然直接“噗通”跪在了地上,其他的黄鼠狼精不明白事情,但见老太太跪下了,全部都跟着跪下了。我大吃一惊,这八宝玲珑塔还有如此功效啊!我也不念咒语了,我怕一会念完了,宝塔没反应,被发现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求求你,饶了我们族人吧!”老太太语气柔软的求饶道。
我一听,这下不至于死在这里了,腰板也硬了起来,这一幕,要是被别人看到该多好,我马小哲也算出尽了风头,竟然被一群黄大仙膜拜,要知道平时的人们,见了黄大仙都得绕着走,生怕惹上祸端,我马小哲竟然深入黄鼠狼巢穴,还打的它们的跪地求饶。
想想我都乐开了花,就差笑出声了。我干咳两声,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放过你们可以,你们为什么要害人?”
老太太说:“并非我们有害人之心,我族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庇护一方百姓,有一年大汗,村民求雨求不来,龙王不降雨,我族人以自己的血祭天,施展法术,下了一夜的大暴雨,村民们感激我们,给我们建造了庙宇,让我们世代享受香火的供奉,但是我们得罪了龙族,龙族化作人形,拆了我们的庙宇,屠尽了我们的族人,我那时候恰巧在外面玩,躲过了一劫,而你俩,正是那龙族的后人,我族与你们有灭门之仇,时机一到,才来索你们的性命。”
我听得云里雾里,难道是我祖辈们有罪在先?我看了看晕在地上的马龙,原来我们祖上还有这样的故事。
“那我祖辈为什么不回到龙族?”我问。
老太太说:“龙族灭了我们,有为天谴,不敢再回到龙族,只能自除仙籍,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
原来是我们祖辈有错在先,它们黄鼠狼一族想残害我们也是正常的,但是对马龙来说可能比较残忍了,每天晚上搂着黄鼠狼睡觉,估计这小子醒了之后,不会再找女朋友了。
我点点头,准备把八宝玲珑塔收起来,转念一想,又问:“你们快先起来吧,你认识这八宝玲珑塔?”
那老太太点点头,说:“当年我族人被灭,我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但是那天晚上,我遇到了一个仙人,仙人就是用这八宝玲珑塔收了我。”
“哦,”我看了看手里的八宝玲珑塔,不禁心生疑问,“那你怎么还活着?”
那老太太请我入座,随叫人把马龙安置了,我也不担心他们会害了马龙,起码在他们知道我并不会用八宝玲珑塔之前不会。
“仙人与我交谈,赠我仙果,超度了我的族人,让他们入轮回为人,我心生感激,便放下了心中的仇恨,一直平淡生活至今,我也有了现在的大家庭,但是之前发现了马龙,心中仇恨再起,便安排小娇在他身边,吸食他的精气,让他归西,怎奈马龙是龙族之后,小娇屡次失败,遂决定在跨年午夜整个时代交替的时刻杀了他,这不遇到了你,便准备一同杀死你们,结果......”老太太摆了摆手,我估计是因为我手里有八宝玲珑塔。
我点点头,起身说道:“老太太,我知道,我们有愧与你,但那都是祖辈们的事情,与后辈无关,还请您放下心中的恩怨,不要再残害我们了。”
我想了下,它们是惧怕我手中的八宝玲珑塔,如果我还给徐福,没有了八宝玲珑塔的庇护,那么它们还会害我,不如把那仙人搬出来吓唬吓唬它们,起码管点事。我想着,便说:“我与你说的仙人相识,这便是他赠与我的八宝玲珑塔,所以以后,你们好生修炼,我与马龙也过自己的日子,咱们永不相见,可好?”
老太太点点头,说:“怪不得呢,原来是仙人的朋友,是我眼拙了,还请见谅,顺便斗胆问一句,那仙人现在是一幅什么模样啊,我这百年未见,不知道他如何了?”
我一听,暗叫一声糟糕,我哪认识什么仙人,也就认识徐福了,这胡诌一句,还被人抓住把柄了,这怎么办,徐福也没告诉我这八宝玲珑塔哪来的,这让我怎么说。
我尴尬的挠挠头,也不管真假了,就拿徐福挡事了,那老太太百年未见了,想必也不知道仙人啥模样了,就说:“那仙人如今仍是容颜未改,开了一家酒馆,仙器无数,法力高深。”
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没想出什么新词,本来想说鹤发童颜的,但仙人肯定长生不死,像姜子牙那样,几百岁了还跟几十岁小青年似的,便随口说了说。没想那老太太竟然点点头,说:“当年仙人也说过,说自己要开一家酒馆,你既然认识仙人,那有时间,还请引荐引荐。”
我不禁摸了把冷汗,仙人都喜欢开酒馆的吗?随便客套了几句话,我着急回去,不想在黄鼠狼窝里了,那老太太就把我们送回去了,临走前,我问了一下我梦到的那个女鬼,叫小娇的那个黄鼠狼捂着嘴笑,我也就明白什么了,没再多问。
我看了看小娇,容颜很好,只可惜一般是人脸一半是黄鼠狼脸,感觉有点可惜,就对她说:“小娇,你是个人。”
原本捂着嘴小的小娇一愣,然后我就看到她最后的半张黄鼠狼脸渐渐的消退,化作了人形,那小娇的眼里瞬间就流出泪了。我笑笑,我的前辈害了人家,这也算是对它们的补偿吧!
一阵飘忽不定,眩晕的感觉袭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跟马龙坐在车子里,马龙还没醒过来,我发动车子,掉了个头往回赶,看了眼后视镜,发现在也不知道几楼上,一个女子搀扶着老太太。
路上马龙醒了,大呼小叫的,说:“马哲,我们是死了吗?你这开的什么车?灵车吗?”
我真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赶紧开窗吐了两下,除去晦气,在一边我停下车,跟马龙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马龙长舒了一口气,叹了口气,说:“再也不想找女朋友了。”
我拍拍马龙,说:“有时间到我上班的地方找我,我请你喝酒,一家酒馆,喝了酒一切忧愁就都没了。”
马龙看拿了我一眼,不太相信的样子,问我:“啥酒馆,什么酒?”
我笑笑,说:“忘忧酒馆,忘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