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七日北京时间 1:00
“夜空中最亮的星……”
一阵歌声传来,清吧内并没有放着令人躁动的DJ音乐,而是在前面的正中央,搭建了一个小舞台。
此时的小舞台上,有一名身穿白色高领针织,黑色皮衣的青年,正坐在一把高脚椅子上,抱着着吉他唱着歌。
青年留着浅棕色的莫西干短发,皮肤皎白,长相较帅。耳朵上带着耳钉,脖子上、手上,带着几个造型略显夸张的配饰。
清吧内人还不少,有青年男女,也有几桌是偏向中年的男人。一部分人在贴着脸进行着交谈,还有一些就是喝着酒,看着台上青年唱歌。
吴鸿杰此时也刚刚走进来,找了位置坐下后,服务生马上过去招呼着。
这时台上的青年刚刚演唱完几首歌,便在旁边的控制台调好一首纯音乐,接着放好吉他,便向吴鸿杰走去。
“鸿杰,怎么今天想到来这儿了。”
“心情不好,陪我喝酒吧,周哥。”
吴鸿杰这时的脸色还是很差,语气也有些低落。
唱歌的青年正是他的合租室友——周洋。此时的他一反在家里邋里邋遢、蓬头垢面的形象,现在的他看起来潇洒、帅气,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周洋这时招了下手,一位服务生走了过来,周洋与他交谈了几句,接着便坐在了吴鸿杰对面。
服务生陆续搬了几箱酒,和两个果盘放在了二人面前。
周洋对吴鸿杰说道:“来吧,算哥请你的。”
吴鸿杰愣了一下,眯了眯眼睛,旋即回道:“谢谢周哥了。”
……
十月十七日北京时间4:00
清吧内,客人已经都离开了,服务生也都已经下班回家。酒吧内的音乐调低了几个分贝,放着一首舒缓的纯音乐,五彩斑斓的灯光也已经熄灭,只开了几盏暖黄色的小灯。
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一切显得是那么清幽、寂静。而周洋与吴鸿杰还坐在一起,喝着酒,说着话。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吴鸿杰在说,周洋听着……
“真的,我其实挺喜欢她的……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我感觉我们很合适……有的时候我感觉,我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抱着逗逗她的心态才表白的,可后来我是真心的……我和她的家乡很小,我们都想念那里,可我们都不想回去……”
二人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空酒瓶,此时的吴鸿杰已经泪流满面,脸颊泛红,泣不成声,哭的像个孩子。
很难想象到在外漂泊这么多年的他,还会哭的这么难堪,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他一下子将多日来的种种“不美好的回忆”爆发了。
吴鸿杰一直在流着泪,哽咽的说着他和秦紫玉的事情。而周洋只是默不作声的喝着酒,看着他,没有附和,也没有安慰。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吴鸿杰,最需要的是倾诉,而不是“打扰”。
……
北京时间 5:30
周洋开始简单的收拾起了卫生,吴鸿杰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他并没有睡去,而是半眯着眼睛,醉眼朦胧的发呆,脑海中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
有他的父母、他上学时候的生活、他正式离开校园,踏入社会的日子、在外漂泊的记忆,还有他与她在一起的短暂的时光……
“真的是一事无成啊……”吴鸿杰内心里想到。
他现在才听清了,秦紫玉临走前最后和他说的话——
“小杰,现实就是这样,生活不允许我们在原地踏步,我很抱歉。”
吴鸿杰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将头仰起,一条胳膊无力的垂下,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发红的双眼。
“该死的……”
吴鸿杰的声音虽然佷低,但语气显得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他这句话并不是在说秦紫玉,也不是在埋怨生活与现实,而是在骂自己。
可以听出,他的失落、疲惫与不甘,还有一丝深深的无奈……
正在一旁拖地的周洋,听见了吴鸿杰声音,看了他一眼,旋即便收回目光,叹了口气,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儿。
……
十月十七日北京时间 6:10
天渐渐破晓,太阳刚刚从天际露出,绚丽的早霞唤醒了整座城市。金橘色的太阳、橘黄色的光晕,天空被渲染成了渐变的感觉,远处的天空呈现出黛色,而越靠近头顶的天空,橘红色就越深。瑰丽、雄伟、动人心扉。
旭日东升,雾气渐薄。墨蓝色的云霞缝隙中,透出了一道又一道闪现着金色光晕的透亮“红线”。
他的光芒晶亮耀眼,如火一般鲜红、强烈。朝霞渐渐扩散,头顶的天色淡了许多,逐渐被天蓝色所柔和替代。
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而吴鸿杰与周洋,此时才刚刚从酒吧内走出,周洋转身锁门,吴鸿杰却显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接着便抬头望向了天空,瞬间清醒,显然也是被这绚丽的早霞所震撼。
吴鸿杰看的有些入迷了,不愉快仿佛在这一刹那间消失殆尽……
周洋这时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着他一起坐上了的士。
周洋可以睡一整天,直到日落再醒来,毕竟是夜场工作者。
而吴鸿杰就不行,他只能稍微休息几个小时,赶在中午之前就要回餐厅工作了。
生活所迫,没有办法,昨天刚刚请过假的他可不敢再不去,不然的话,目前生活中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断了。
也许这就是秦紫玉最后和他说的,“现实的残酷”、“生活的无奈”。
吴鸿杰目光透过车窗,欣赏着旭日初升与朝霞美景。
无论昨天的他有多么的难受,可生活始终还要继续。每当太阳升起,黎明的曙光撕破黑暗,他也必须踏上征程,无论道路的泥泞与坎坷,哪怕身心都被荆棘所缠绕,也要继续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眼泪已经哭干,嘴里还是很苦,复杂的情绪萦绕心头,可我已经麻木……有些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