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将离自是记得柳云华当日送她的那盏莲灯,也记得当日之时,现今想来也颇多的感慨,当时的人现今也都变了模样。
她缓步走到那小摊前,看了眼那盏精致的莲灯道:“这莲灯倒是依旧好看,描绘也如此的热闹,就是这个中的人都已经变了。”
就在柳将离柳云华身处宫外散心时,云羡这边却为燕贵妃善做主张挑起群臣上奏皇上要求废除太子一事而感到生气不已,他一直都未有任何动作,为的便是想让他的父皇知道,他就算对皇位有野心,却也不会在背后搞这般动作。
现今倒好,他的亲母妃,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会被他的父皇所怀疑,竟然还搞出这样的动作来,这真的是怕他父皇将皇位传与他一般,简直就是愚昧至极。
“愚蠢!”
因为燕贵妃一事,云羡一脸几日都肝火旺盛,更是日日都在为燕贵妃所做的那些蠢事生气,而得知云羡生气。
但就在云羡生气发泄之时,小培却带着一个食盒到了他的面前,就见小培笑吟吟的说:“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大的火气?”
云羡见他来,火气倒并未消下去,反而又添了诸多的心烦,他斜乜了小培一眼,冷声道:“你来作何?莫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小培见云羡并不欢饮她,倒也不伤心,反而面不改色的道:“贱妾近日听闻朝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想来殿下必定会十分在意,便想为殿下分忧解难。”
然她这般说,云羡却仍对她十分不屑,就听他冷哼一声道:“你能为本殿下做些什么?”
小培嫣然一笑道:“贱妾虽然身份卑微,但能为殿下所做之事却众多。贱妾听闻,前几日柳茯苓从贱妾这里回去之时,曾偶遇太子妃,她出言顶撞后,太子妃罚她在宫道上跪了两个时辰。”
听得小培提到柳茯苓,云羡却不知与燕贵妃挑动群臣一事有何关系,便问:“你说的这些,与当今朝中一事又有何关系?”
柳将离与柳茯苓姊妹之间素来不合云羡知道的,也料得以柳茯苓的性子必定会出言顶撞柳将离,更知今日的柳将离并非是软弱之辈,岂会再被她所期,但他却不知两者之间到底有何联系。
小培便解释道:“想必殿下应当深知柳茯苓是何种人,她因太子妃受此等大辱,难道不会在贵妃娘娘的面前挑唆些什么吗?”
听得小培这样说,云羡倒是觉得这是柳茯苓的性子,只是他却并不觉得燕贵妃会愚蠢到位一个戴罪之身的宫女出头,而大动干戈的挑起群臣废除太子。
他便又问:“只是这与群臣要废除太子有何关系?”
小培答:“依贱妾的猜测,怕是这柳茯苓受辱之后,为让贵妃娘娘为她报仇,便故意从中挑唆,以殿下为借口,让贵妃娘娘挑起群臣针对太子。”
小培的话说到这种地步,云羡自然已经知道她要表达什么,但他却仍问:“哦?针对太子又与本殿下有何关系?”
小培见云羡故意试探她,便也直言道:“若是太子被废除,得益的无非就是殿下,贵妃娘娘想必是为此才得以出手。想来娘娘也是为了殿下花费了一番苦心啊。”
除了向云羡证明她以外,小培还不忘帮燕贵妃说些话,企图以这种方式让燕贵妃在今后饶过她。
然燕贵妃此举虽的确是为了云羡,但却并未得到云羡的感激,云羡反倒觉得她愚蠢至极,便听他冷声道:“帮本殿下?依本殿下看她是在害本殿下才是。明知现今皇位就该给太子继承,本殿下如今在父皇表现出半点野心都是愚蠢至极的,她倒好现今是怕父皇不知道本殿下想得到皇位。”
听得云羡如此说,小培才知道云羡是早有打算,现今之所以未有半点动作,是因为并不想皇上知道他的心思。
如此看来,云羡心思之深,非一般人所能及。
然小培现今是云羡这边的人,她便只能处处向着云羡,也为燕贵妃解释道:“殿下,贵妃娘娘是好心办坏事。依贱妾看,当真应该严惩的因是柳茯苓这个贱婢,若非是她,贵妃娘娘岂能做出这等冲动之事?”
因为曾在燕贵妃身边侍奉多年,所以小培深知燕贵妃的性格,也知燕贵妃就算心思再歹毒,也不会如此贸贸然的行事,更何况她现今与云羡的关系才稍有缓和,所以这其中必定是柳茯苓这女人在自作聪明。
正好她当日受柳茯苓之辱,虽觉得柳将离令她罚跪一事已算是心中出了一口恶气,但却也比不过她自己亲自的痛快,她便想趁此机会除掉柳茯苓。
反正柳茯苓有燕贵妃这个靠山,她也有云羡这个靠山。
她现今能有为云羡所用之处,何必好好利用于此?
云羡自然也明白小培的心思,他虽不想被小培利用,可却也有不得不除掉柳茯苓的必要,便说:“既然是这个女人从中作梗,本殿下便让她知道,本殿下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然云羡才打定主意要对柳茯苓下手,燕贵妃那边却有了新的动作。
就见云羡才刚想让小培退下,便听小太监来禀报道:“启禀殿下,大事不好!刚才有人进太子宫行刺太子,现太子殿下遇刺身受重伤,皇上已经赶往太子宫。”
听得小太监的禀报,云羡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也对小培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心办坏事?依本殿下看,她是诚心想要害死本殿下才是。”
虽云羡现今并未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云羡却立即就猜到了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所谓。
除了她那胆大妄为的母妃以外,还能做出这般不要命的事情来?
然此事已经发生,云羡也没有阻止的余地,便只能前往太子宫探望太子的情形,他也在心里祈求太子无事,否则以柳慕风为首的人必定会趁此给他戴上一顶弑兄的罪名,毕竟现今宫中能做出这等事情的便也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