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书生的一番话说的荡气回肠,酣畅淋漓!
茶馆众人听后,也是眼前一亮,觉着也是很有道理,皆是连连点头!
“你……你胡搅蛮缠!”老者气的直吹胡子,却又无力反驳!
“这……你……巧言如簧,这怎能相提并论?”中年儒者也是气的浑身直哆嗦,但是又苍白无力!
这时,茶馆中又有声音传出
“说不定陛下,真有换储之意啊!毕竟东宫所掌财权比户部内务府的十倍还余之,此时,陛下又将赐婚与户部尚书之女,莫非是想借尚书之手拿回……”
话音一落,茶馆内,登时冷气横生,众人都不敢再言语!
白袍书生手握茶杯的手,顿时一抖,浑身一颤,立马开口说道
“诸位,刚刚在下就是逞一时口快,诸位可别被在下误导了!在下也是一皆书生,向来钦佩太子殿下为人的。”
书生话音还未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太子今年怕有二十二了吧,尚且还未行冠礼!这可是自本朝开国以来从未见过的啊!”
“就是,就是,晋王十五岁及冠,亳州王十六岁开衙建府,并州王最是年幼,但是也在今年行了冠礼,十四岁开衙啊。”
“而太子?都二十二了,还未及冠……”
茶馆越说声音越小,但是传播的速度却快,小半天的时间,整个京师的茶楼酒肆,花船闺房尽在流传着太子将废的消息!
……
金陵城的建筑格局是南贫北贱,东富西贵!像那大名鼎鼎的秦淮河畔就处于京师的北大街,而富商豪强大多居住在东市,达官贵人,功勋武将一般都居住在西直门。而南楼,才是普通老百姓居住的地方!
正如那皇宫一般,正中心的位置,由当今圣上居中,太子尚未行冠礼,还不具备开府建衙的资格,由此东宫位居皇宫东侧,就如坊间传言的东富西贵一般无二,整个大楚朝,乃至整个天下间最大的豪绅便是那大楚东宫太子爷李世城而!
东宫内,亭台楼阁丛生,假山水榭环绕,正直盛夏,院内郁郁葱葱的奇花异草,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真是好一片人间仙境!
院中楼谢内,坐着三五成群的宫女,慵懒的挥舞着轻罗小扇,窃窃私语,不时的发出娇笑声!
假山旁,偶有几个眉清目秀的太监偷偷摸摸的躲在一个阴凉处,摇着筛子,玩着牌九,好生的快活!
亦有几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在相扑,亦有宫女和侍卫在阴凉的角落里偷偷摸摸的说着那绵绵情话!
这种场景,这种下人,莫说放在那皇家重地,就是一般朝臣家中少不了是那种轻则打残,重则处死的下场。而东宫却是个例外!
皇宫西侧是宫中的贵人们居住的宫殿,是男性的禁地,而东宫南北处,则是宫中太监宫女们居所,离东宫最是近,一般休沐,宫女太监也最爱来这东宫玩闹!
也有那偷懒的小太监,不想去值班,随口长嘴撒谎便是“东宫近日里颇为繁忙,太子殿下邀小的前去帮衬一二!”
他们觉着,普天之下,万里河山,能让太监宫女侍卫找到丝丝家的地方,便是这大楚东宫!
东宫正中心的一座殿内,金碧辉煌,流光溢彩,大殿里不设高台王座,四周被书架堆的满满的,华丽中多了丝丝文雅之气!
正直盛夏,大殿的几个角落里,放着满满的冰块,不时有冷气冒出,放佛真的进入仙境一般!
殿中央,有一张巨型的长方形桌子,桌子下同样摆着一块硕大的蒲团,几个儒生模样的人,东倒西歪的搂着书卷躺在那蒲团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书籍!
一个衣衫不整,长发飘飘的俊美少年,更是赤脚坐在那桌子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桌子上的牛皮地图,良久才口道
“子文,你说北雍九公主远嫁西夏,六皇子为使者?”
躺在蒲团上的一个二十七八岁胡子拉碴的青年神采奕奕的看着书籍,头也没抬,懒洋洋的说道
“是的,殿下”
原来坐在那长桌子上,不修篇幅,颇为洒脱的少年郎,便是那大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储君,太子爷李世城而!
“镇南,你给孤讲讲这六皇子和九公主事!”
李世城看着地图,一脸的严谨!
一个中年儒者,长须飘飘,英眉剑眸,一听这话,一个鲤鱼打挺,就从那蒲团上坐了起来!
“北雍六皇子叫段学文,子德正,今年二十余五,八年前出宫建衙,封号汾阳王,封地汾阳,一平妻,五侍妾,两个儿子,一个小郡主,听说,在汾阳颇有贤名,略得雍帝喜爱”
“至于那九公主麽!”那个叫镇南的中年儒者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道
“九公主段学梅,原名阿梅,曾是雍后南宫婉儿的贴身婢女,不知怎的,就变成了九公主段学梅,远嫁西夏了!”
李世城愣愣的看着地图,头也没抬的说道
“咱们的监察司比之大楚的玄镜司,大雍的皇城司,甚至蓬莱乃至西夏的间司相差远亦啊!”
这话一说完,周围东倒西歪,横七竖八乱躺着的几个儒者,瞬间一激灵,立马起身,拜倒在地,高乎
“臣等无能,臣等有愧殿下重拖,臣等必竭尽毕生所学,为大楚谋福祉,为万民谋一统,为殿下谋盖世奇功!”
李世成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说了多少遍,别动不动就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亲爹亲娘以外,再无人值得你们这一跪!”
这时,跪拜的几个人,方才吐出了一口浊气,没有躺下,反而一本正经坐在桌子旁,好奇的看着地图
“这也不怪你们,毕竟我们的监察司成立也没几年,所用所拖之人尽是流民难民,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能探听这些消息,也算小有成绩了!”
李世成略微遗憾的叹了口气。
桌下的几人听不懂什么叫系统和成绩,但是已经习惯了殿下的种胡言乱语,倒也没有在意!
李世成略微揉了揉额头,依旧看着图纸说道
“建兴!”
“诺!”此时一个略微肥胖的中年男子称道。
“建兴,你吩咐下去,各个司职,各地掌柜的以下,必须每晚安排人学习认字识字,不想学习,不想识字的,趁早让他们走人!”
“诺!”建兴应允道!
“王文,你训练的飞鸟走犬如何了?”李世成问道
一个精瘦的少年郎,连忙说道
“殿下,飞鸟略有成效,只是损耗颇大,一些鸟飞在途中,或被老鹰所擒,或被顽儿所捕,或被敌司所捉,损耗略大!”
“银钱不是问题”话音还未说完,李世成就打断了他的说话!
“至于走犬麽,尚在京师略有小成,还未普及下去!”王文犹豫了下说道。
“将京师人员全部分配到各司各铺,务必使人人都会使用飞鸟走犬!”
“诺!”
“钱勇,过段时间,你带些再下去走一遭,考较下下面人的拳脚功夫!”
一个魁梧有力的骠行大汉抬头说道
“诺!”
“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