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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煮米线

不一会儿,干天雷带着马列来到一处小店前停下,马列看着这个毫不起眼的一个小门脸,上面挂着“阿强米线店”的牌子,七八张桌椅摆在外面,桌子中间放着筷子筒,两个客人在吃。一个小老头在煮米线,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帮着把米线端到客人面前。

干天雷和马列走了过来,坐在一张桌子前。干天雷招手道:“两大碗原汤,一碗免辣一碗特辣。”

老头闻言身子明显一怔,缓缓转头看向干天雷,干天雷迎上老头的目光,手上拿起筷子筒摇了三下,挑了两双出来。老头一直盯着干天雷,神色复杂。

老头犹豫着缓缓抬步向干天雷走来,但眼神却四处张望看起来十分不安。

干天雷看着根叔小声道:“根叔,我是阿强的老朋友,你见过我一次,还记得我吗。”说着干天雷伸出几根手指做了个特别的手势,老头看着干天雷的手势吃了一惊,神色更加警惕、不安地看着四周。

干天雷小声问道:“我找阿强说几句话,他在哪。”

根叔看着干天雷,眼中慢慢噙满了泪水,神色沉痛地摇了摇头。干天雷看着根叔眼神中难掩的悲痛之色,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根叔突然张开了嘴,干天雷心下似被铁锤猛击,一脸震惊地看着根叔嘴里竟空空荡荡没有舌头!

小姑娘把米线端了上来,根叔看见小姑娘,突然沉下脸来,激动地挥手轰赶干天雷。

吃饭客人看到这一幕都十分惊讶地看向这边,干天雷看了一眼根叔,不再多言,转身和马列快步离开面馆。

干天雷和马列在集市上边走边大口吃着饭团。马列看着干天雷眉头紧蹙,整个人散发着隐隐的愤怒,小心开口道:“阿强去哪了?这哑巴是谁?”

干天雷强忍着悲愤,“根叔是阿强的阿爸,他以前可不是哑巴,肯定出事了。”干天雷十分清楚云南毒帮的手段,见方才根叔的情形,肯定是毒帮的手段,根叔尚且如此,阿强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马列一晃眼,突然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雷哥!”干天雷顺着马列的眼神看去,只见根叔在前面拐角处看了他们一眼,迅速转身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抬步急忙跟上。

干天雷和马列一路尾随着根叔,从热闹的集市一直走到一处人烟稀少的甘蔗地,根叔在前快步走着,一头走进甘蔗丛,不见了人影。干天雷和马列快步跟了过去。

马列看着眼前茂密的甘蔗丛,脚下警惕一滞,提醒道:“雷哥,当心点。”

马列拔出枪,两人警惕地迈步走进了甘蔗丛。干天雷耳朵一动,突然快步扑向一边,从甘蔗丛中拽出了一个人,正是根叔。雷哥一惊,赶忙放开根叔,“根叔,什么情况!”

根叔的眼睛噙着泪水,突然扑向干天雷,死死拽着干天雷的胳膊,瞬间老泪纵横,一边哭,一边不停地比划着手势,生怕干天雷看不懂,一脸焦急,嘴巴徒劳地张着,却再也不可能吐出一个字音,只能激动地从嗓子里发出的呜呜呀呀的声音。干天雷看着根叔比划了半天,眼睛渐渐黯了下去,拳头紧握,青筋暴起。突然,干天雷怒不可遏地一挥手,一掌砍断了一根粗壮的甘蔗,胸脯因为愤怒微微起伏着。

干天雷看着根叔郑重地承诺道:“您放心,我一定会给阿强报仇。”

根叔闻言点点头,背起地上捆好的一捆甘蔗,抹着眼泪转身离开。干天雷望着根叔伛偻着腰,倍显苍老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阿强报仇雪恨。

马列在旁边看着根叔比划了半天,什么也没看懂,但看到两人的表情知道事情不好,“雷哥,什么情况?”

干天雷怒声道:“四年前,毒帮的花豹子怀疑阿强给公安通风报信,在米线店杀了阿强,还割了根叔的舌头。”

马列没想到毒贩如此嚣张,“操,怎么不报案。”

干天雷无奈道:“很多事不是那么简单,根叔担心孙女的安全,选择了忍气吞声。阿强临死告诉根叔,只有王公安能给他报仇。”

马列:“王公安?谁是王公安?”

“就是我的假身份。根叔这几年守着米线店,一边搜集毒帮情报,一边等我,这一等就是五年。”干天雷想象着根叔强忍晚年丧子之痛,年复一年期盼着不知何时会出现的“王公安”,心中会是怎样的煎熬。根叔将报仇的唯一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这对自己又是怎样的信任,像根叔这样被毒贩迫害,失去亲人,无处伸冤的人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又到底有多少,根叔起码还有复仇的期望可以支撑着他,其他那些被毒贩害得家破人亡的受害者,可能丝毫看不到报仇雪恨的希望,他们的生活也许只剩下每每午夜梦回永远都挣脱不了的噩梦与伴随着往后的人生与日俱增的痛苦,人生对他们来说也许只是漫长的炼狱。

马列:“哦。根叔刚才有说什么情报吗?”

干天雷眼神满是杀意,愤恨道:“花豹子在雷公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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