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不留后!
宜城的文家可是大家族啊。在宜城的教育界里面那可是声望很高的。可是说在文坛以及学术研究方面,它的地位是无可动摇的。
但此刻,面前的这个男人却说出了“文家,不留后!”的话语。
看小陈的表情,怎么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倒像是军中的那种大人物,对着自己属下下了一道命令一般。
“敢问陈先生,您到底是什么身份?”阁老颤颤巍巍的拿起了棋子。他的心思早就不在棋盘上面了。乃至于自己的那些棋子陷入了僵局,他也不知道。
阁老此刻唯一在意和疑惑的,可能就是陈渊真正的身份。
陈渊告诉过他姓名,但这年头,同名同姓的太多了。若是任何一个叫做陈渊的人,都将他认为是汉夏帝师,那岂不是笑话。
叫陈渊的名字的人可是有很多。但是汉夏帝师只能有一个。
阁老此刻也再不敢叫陈渊“小陈”,他的语气中,自己完全变成了晚辈一般。甚至连“您”这种尊称都用上了。
有“小陈”变成“陈先生”,由此可见阁老心中的害怕。
陈渊要拉着他下棋,在自己孙子离开的时候,他没有跟随着离开,现在就算是想要离开,他也一个字都不敢提了。
“阁老见外了。你还是叫我‘小陈’吧!”陈渊说道。他并没有直接告诉阁老关于自己的身份。
但是看阁老的心态已经变化了,这棋盘下起来也索然无味。
白虎在雨夜屠夫来的时候受了伤,但是及时的被陈渊在体内送入了一道内息,他的伤并不重。
来宜城文家执行命令倒是不成问题。
宜城文家大别墅区的外面,白虎抱着杀神剑,拿着雨夜屠夫的头,将其扔到了文家大门前。
“阎王执法者白虎,特来收文家魂!”白虎语气冰冷,看着文家的众人如同在看着一个个死人。
请人来刺杀汉夏帝师,这罪名就如同汉夏古代那种刺杀皇族老师一样的。那可是诛杀九族的大罪。
而如今,白虎只是来收文家魂把了。
“阎王执法者来了?”
听到白虎报上名号,文家一阵的骚乱。他们被禁足在家里这些天,可是听闻了不少关于阎王执法者的传说。
温家,周家相继被灭,就是铁打的事实。
下一个就要轮到他们文家。这种说法更是让文家的众人人心惶惶。
而当白虎真的找上门去的时候,他们更加的觉得五雷轰顶,文家要完了。
“叮叮叮!”
“敌袭!敌袭!”
“阎王执法者来了,快,快去通知张家。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来支援!”
门卫将大门彻底锁死。然后快速的拉响了警报。这警报像是起了连锁反应,文家的各处全员开始戒备。
文家的老弱妇孺被快速的转移到了地下安全屋里面。
而文家的武者,则是在第一时间登上别墅的院墙,搭弓瞄准了白虎。
文家家主也穿着战袍,腰间别着红缨剑走了出来。
“文可青史留名。武亦能战场杀敌!”
文家家主的出现,给了文家武者一颗定心丸。
“家主。已经通知张家了。他们预计十分钟之内就可以赶过来。”一位属下报告道。
“慌什么!对方才来一个人而已。瞧瞧你们这些人的样子。还是我文家培养多年的精英武者吗?”文家家主在别墅第五层,拿着望远镜观察了大门的情况。转头就对着那个报告的属下呵斥道。
“家主教训的是。属下知错。”那个武者低头回答道。
文家可谓是奢华无比,他们不同于温家和周家,住的是大别院。他们的直接包下了一大片的别墅去。
文家的这一别墅区,占地将近八百亩,里面有七栋三层阁楼的西洋大别墅。而最中央的那一层,属于文家家主所住的哪一栋,更是有五层。
一共八栋大别墅,足够容纳一千多的文家子弟。
更别说,文家这些连还专门花费了资金用两栋别墅改为机械训练室,培养了一大批的精英武者。
所谓精英武者,在同阶之内,至少是以一敌二的强者。而这些武者的境界绝对是不1低于六品的。
所以,知道文家真正力量的人。谁敢说文家只会波动舆论,在政坛搅风搅雨?他们隐藏的实力,一点都不若于周家和温家。
“阎王执法者就一个人来?”文家家主十分疑惑。
而墙头上的武者都开始议论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阎王执法者?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吓人嘛。”
“他一个人来,是打算将我们文家武者给笑死吗?”
“我们文家上下,加上武者的话,一共一千五百余人,就算是站着让他一个一个的杀。他也会累死!”
在看清楚白虎真面目之后,他们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
文家的武者甚至都轻视起来。
唯独文家家主始终觉得不对劲,他拿着望远镜仍旧在仔细观察。
白虎没有出手,他也没有敢吩咐文家下面的武者放箭。
“那个黑色的包裹是什么东西?”文家家主终于注意到了被白虎扔出来的黑色包裹。
咕噜咕噜。
那里面似乎装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被白虎扔出来之后,溜得在地上滚了几下,里面的东西终于漏了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
“是**吗?还是毒气弹?”
“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啊。”
文家趴在墙头的武者开始警惕起来,说道。
“那黑色的好像是头发,这……似乎是一个人头?”
“谁的头没了?并没有看见他出手啊!警戒!警戒!”
墙头的队长下令戒备。让自己队下的武者不要在掉以轻心。
而拿着望远镜的文家家主将那个人头给看的清清楚楚。这人头好熟悉,他似乎在那你见过?
“这人头的模样,和祠堂里面老祖留下来的画像,导游几分相似。”
“画像?雨夜屠夫!”
像是一道闪电在文家家主的脑海中划过。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五十年前的宗师强者,怎么可能会死在他手里!”
文家家主睁大了双眼,满目的不可置信之色。可是下一刻白虎就告诉他,这已经成为了事实。
“文家派人刺杀帝师,罪证确凿!”
“奉帝师指令,来灭文家。文家不留后!”
阎王执法者是陈渊的组织,而阎王执法者的首脑更是陈渊本人。
阎王就是帝师,帝师就是陈渊。
刺杀陈渊,就是刺杀帝师!
当然,刺杀陈渊,也是唯一可以直接解决文家危机的法子。
但是刺杀陈渊的代价太大了,没人愿意背上刺杀国志中期的责任。这可是诛杀九族的大罪。
所以当初张阳德告诉文家家主阎王就是帝师陈渊这一件事情的时候,文家家主没有和任何人说。
“放屁。我们怎么可能刺杀汉夏帝师陈渊!”
“你们阎王执法者,自己要动手就动手,不用给我们文家安插这些某须有的罪!”
“就你一个人,还敢冒充阎王执法者来文家找事。我文大山一人就能收拾了你。”
嗖。
这名叫做文大山的人看起来性子很急,也很火爆。他直接将自己手中的箭射了出去。
白虎好似没有看见一样,也不多不避。任由那箭矢射来。
在所有人以为白虎犯傻,要被射死的时候。
白虎最近却露出了一抹邪笑。
常人看不见他的动作,在普通人的肉眼之中,白虎就是抬起了头,瞪了那箭矢一下。那箭矢就在白虎的五步之外停了下来。
“老师教过我。凡是要懂礼貌。”
“所以我先送上了雨夜的人头大礼。”
“你们家主只知道,刺杀的人汉夏帝师,是阎王执法者的头目。却没有想过,他是我的老师。”
“所以,对不起。我这一次不会让你们走的很安详!”
白虎露出了一抹邪邪的笑容。
是帝师收留了他,传给了他武功。帝师虽然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传授过的道理却是时刻影响着他。
一日老师,终生是老师。
教导的时候,白虎将陈渊当老师。
上战场的时候,他们是携手作战的兄弟。战场无父子,更没有师傅和徒弟。有的只是厮杀。
厮杀,战斗白虎懂。
白虎更懂得。动帝一军兄弟者,虽远必诛!动他杀神军战士者,虽远必诛!动他老师者,虽更是远必诛!
杀神白虎不是不是白叫的。惹上了白虎,注定他们这一家走的会很不安详。
白虎慢悠悠的提着杀神剑,冲向了文家大院。
“射!”
文家没有张家的渠道,他们没有配备枪支弹药。可是他们的武者有专门的练习过射箭之技术。
现代化的机械弓箭,加之特制的文家箭矢。使得所有使用这弓箭的武者每人都可以做到百步穿杨!
可是这些弓箭在白虎面前却没有用。
在看见过老师和雨夜战斗过程之后,白虎对外劲有了更深层次的明悟。
内劲外放化为外劲,外劲影响天地。以前的内力防护现在完全可以变成一个小型的领域。在这个域里面。他即使这个领域的主人,这个域的天!
所以那些金刚做的箭矢对白虎根本没有一点用。
白虎冲入文家,就犹如狼入羊群。所过之处,没有一合之敌。
“对不起。下辈子投胎不要再姓张!”
白虎每杀一个的人,他总会在这个人死亡之前,很“礼貌”的在他耳边说上一句抱歉。
他的确是一个很有礼貌了的杀神!
“夫人。我们从密道走!”文家家主带着自己最亲近的那个儿子,叫上了自己的夫人。准备溜走。
“父亲,我们为什么要走?我们文家有那么多的武者。还通知了张家过来支援。就凭他一人,我们何须怕?”小少年不理解大人的苦楚。更不懂的杀神白虎的恐怖。
那可是帝师陈渊亲自教导出来的亲传弟子啊。
陈渊能屠城,他的弟子自然就能灭族。
更何况,文家家主还认出了地上的那个头颅。
“连五十年前成名的宗师强者雨夜屠夫都能够杀掉的人。更何况是我这一个小小的文家呢?”
在那个层次的强者面前,人数优势已经荡然无存了。
想用人数堆死白虎,那就犹如是想用一群蚂蚁撑死食蚁兽一样。蚂蚁再多,只是人家的口中食物。
他文家的人再多,也只不过是去送人头的。
你什么时候看见过一个人踩死蚂蚁,会嫌自己累得。就算会有酸痛,也可以换成火烧等其他方法。
强者从不在意蚂蚁的数量。
“文家赶过来也没有用。我的确请家族中长辈出手,刺杀了帝师陈渊。”
“帝师陈渊就是阎王。阎王执法者就是他的属下。刺杀失败了。我们文家完了。”
文家家主无比懊悔的说道。
“夫君,你糊涂啊?”
“我们文家就算犯了错。阎王执法者也不能可全灭我们的。若是刺杀了帝师,那是灭九族的大罪!你是真的要我们文家绝后啊。”
文家家主的夫人无比的痛惜。
温家,周家虽然灭了。可终究只是他们一族的事情。不会牵连到其他血脉族亲。
就比如说周家家灭了,不会牵连到周家妻子娘家那一族。
可是刺杀帝师,是要诛杀九族的。这不仅是文家全灭,而是宜城周围好几大和文家有着血亲关系的家族统统都要遭受牵连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还是赶紧逃吧。”
文家家主心中也后悔。可是光后悔是改变不了任何局面的。
请雨夜屠夫出来的时候,只有文家的嫡系一脉在,还是和文家同辈的那几人才知道。妇道人家是不能参与文家政事的。
所以文家家主的妇人对此毫不知情。
“报告家主。不好了。我们文家别墅大院的周围,突然出现了八辆坦克。文家五百米内都被封锁了。
坦克……帝师竟然出动了坦克封锁他们文家!
文家完了。
天要亡我文家啊!
文家家主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
这些坦克哪里来的?
当然是白虎从宜城军分区调来的。
宜城军分区比较小,但还是有一个坦克连的。为了封锁文家,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白虎就直接悄然调动了八辆过来。
与此同时。
烈士陵园中。
陈渊和阁老停止了下棋。在白虎走后,陈渊喝了两杯茶的功夫。
阁优便带着张强等人到了。
二十个凶悍的武者,个个的腰间都别着枪。
武者打不过,子弹你总挡不住吧。
因此张强信心十足。而阁优大有一副扬眉吐气的感觉。
“刚才扇我耳光那个白衣贼子呢。给爷滚出来!”阁优双手叉腰,对着烈士陵园大声吼叫道。他的气势昂扬,一副我就是要回来报仇的样子。
二十个凶悍的武者。阁优在前面带路,而领头穿着风衣,叼着雪茄,戴着墨镜那一副黑帮老大派头的男人,自然就是张强。
至于温飞白,他早就缩在了队伍的后面。
“烈士陵园?这地方我好似在哪里听过。”
“奇怪,在我印象之中,我并没有来过这里啊。可为什么我来到这里之后,总有一股心惊肉跳的感觉。”
温飞白易容改面,还换了名字。按理说,他又不是从前的温家少爷了,以前的仇敌都不认识他。他不应该感觉到害怕啊。
但是,内心的第一直觉告诉他。这里是有危险的。
温飞白不明所以!但是为了小心起见,他还是缩在了队伍后面。
不过作为张强的心腹军师。他再怎么躲,张强也会注意到他的。
“白飞,你在那后面干什么。快出来!”张强向着温飞白挥手招呼道。
这下子温飞白的确是藏不住了。他很无奈的走了出来。
“白飞,过来看着。这就是欺负我的人的下场。”张强自信的说道。他的话语说完,手下的二十个武者,已经将陈渊给围了起来。
而就在张强即将下令动手的时候,阁老跳了出来。
“阁优,住手!”阁老拦住了那些武者。
张强听见了阁老叫出了阁优的名字,顿时转头看向了阁优。
“这是你的亲戚?”张强问道。
“老大。这是我的爷爷,请老大给我两分钟,我立刻让他离开!”阁优对自己的爷爷还是有恻隐之心的。
他将自己的爷爷拉到了旁边。
“刚才,他叫属下打我的时候,你没有出来拦着。现在我带着人出来找场子,你却拦我。爷爷你真的要护着这个外人,欺负你的孙子吗?”
“爷爷,今天他我打定了。不死也残废。任凭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阁优的脸还红肿着,他的面目狰狞。
他将阁老给拖住,恶狠狠的道。从来没有人敢打他的脸。这场子他必须找回来。
“阁优,你收手吧。”
“爷爷我这不是在保他。而是在救你啊!”
阁老无比的悲哀。看见过陈渊能力的他,早就从骨子里面对陈渊感觉到畏惧。那种能够影响到这一方天气的力量,是他从来就没有见过的。
“放屁。少拿为我好那绑架我了。我从小到大听过你们太多这样的话语。”
“还救我。你认为他仅仅一个人能够抵挡得住张家的二十多位武者吗?”
“爷爷。我告诉你,张家的这些武者不仅有着空手捏碎大石的力量。他们每人的身上都还带着枪。就算他在能够打。也不可能抵挡过子弹吧。”
阁优自信的说道。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脸上有种报复的快感。
“阁优,好了没有?”张强在那边皱着眉头,叫了一声。
“好了。老大,可以动手了。”阁优扯着喉咙回应到。
阁优则是在一旁死死的拉住了阁老。
阁老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他此刻也没有挣扎着动手了。
等一会儿,阁优就会明白陈渊的恐怖了。阁老的内心想到。他甚至是在思考阁家的退路了。
“小子,要怪就只能怪你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
“记住下辈子,不要再招惹张家!”
张强会挥手下命令道。
二十个武者将陈渊团团围住。张强挽着温飞白,有种指点江山的感觉。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在自己旁边的白飞身子在颤抖。
白飞用帽檐死死的挡住了自己的脸,似乎害怕某人认出他来一样。
可能就是他这样刻意的遮掩,太过火了。所以反而让陈渊注意到了他。
他悄悄的伸出了手,拉住了张强。
“强哥。我们快走吧。这人我们得罪不起。”
“招惹了他,可能会为带来灭门灾祸。”
温飞白小声的提醒道。
“走?为什么要走?”
“我们有那么多高阶武者,每个人但有枪。不用担心搞不过他!”
张强不解道。他这一次没有选择听温飞白的话语。
在张强和温飞白聊天的功夫,地上已经躺下了五六个武者。若是陈渊不留手的话,估计这些武者早就被秒杀了。
“温飞白。你温家真的想要绝后了,是吧?”
在解决到了五六个武者之后,其他的武者因为忌惮陈渊,并没有再继续出手。所以陈渊负手而立说出了这句话。
但陈渊的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这就已经表明温飞白的身份被识破了。
“帝师大人,温飞白知错。求帝师大人,给温家留一个种子啊。”
“求帝师大人开恩。”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
“白飞,你傻了?你居然给他磕头?”张强发现场面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摸出了自己腰间的枪上了膛。
“强哥,别说了。若不想让宜城张家绝后,就和我一起跪下吧。这位是帝师陈渊,我们不该来招惹他的。”温飞白身体趴在地上,低声的劝说道。
从宜城南城区的告诉路上开始,温飞白与帝师陈渊打过三次交道。第一次,他只听见了陈渊下令让他们跪在高速上的那个命令声音。
第二次,是温家在被灭门的时候,他站在高处,用望远镜看到了那个气血冲天的身影。
而第三次,那就是此刻了。
温飞白怎么不会对帝师陈渊的声音熟悉。那个声音就像是来索命的阎王一样,一言就决定了他们家族的命令。
若不是他温家有专门供养武者恢复的药池,温飞白被救治的及时。或许温飞白早就像周文滨一样站不起来了。
“温飞白,我没有去找你。没有想到你却找上门来了。”陈渊把玩着火蓝刀锋,嘴角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这微笑在温飞温看来,有种嘲讽的意思。
可是他没有丝毫的反驳,甚至还将头埋得更低了。
“强哥,我不叫白飞,我的原名叫做温飞白。是曾经温家的少爷。”
“你面前这一位,是汉夏帝师陈渊。他还有一个名字,你应该对那个名字熟悉一些。”
"他叫阎王!"
阎王执法者背后的组建者阎王!
也是那个给宜城四大家族下达阎王邀请函的人。
“张家族人张强,参加帝师。”张强反应过了之后,立刻带人跪下。他脸上满是惶恐之色。
“我记得,上一个对我出手的人是文家派来的。现在算起来,文家那边已经被我的弟子白虎给灭了吧。”陈渊淡淡的说道。落在张强的耳朵里面,犹如是被当场宣判了死刑。
眼睁睁的看见了高傲的白飞匍匐在地,眼睁睁的看到了张强老大慌张的跪倒在地上求饶。阁优感觉到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他只感觉整个身子都晕晕乎乎的,仿佛他的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爷爷只是提了一句他是退伍兵。一个大头兵而已,怎么可能让我的老大下跪?”
“老大。白飞哥。这是为什么啊?”
之前打他的那个白衣男人不在了。他以为那个白衣男人是听了张家的名头而害怕逃走了。所以只留下了陈渊一人在这里。
陈渊一人,就算他在能够打,也打不过老大带来的二十个高阶武者吧。
更何况,张强在温飞白的提醒下,还给所有的武者配了枪。就连他的手里也有一把勃朗宁的。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陈渊仅仅只是打倒了四五个人,他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强哥就给人跪下了。
“这不可能。一定是我最近熬夜打游戏太多,出现幻觉了。”
“一定是我的幻觉!我老大不可能跪下!”
“你去死!你去死啊!!”
阁优抓狂了。骄傲无比的他,直接掏出了那一把勃朗宁手枪。对准了负手而立的陈渊。
他举起手枪,就想要开动扳机。
可就在这个时候,阁老握住了他的手。
“阁优,收手吧。”
“你没有听见张强他们叫小陈为帝师吗?”
阁老摇头叹气道。
“帝师?”阁优睁大了眼睛,满脑子的疑惑。随后像是想起了一个人,他的脸上布满了惊骇之色。
在汉夏姓陈的人有很多,陈歌云,陈婉儿,陈刚,陈力强都是……
叫陈渊的人也有很多,这种同名同姓的,在汉夏之内,一天之内起码可以找出几千个。
但是在汉夏,能够被称作帝师,有且仅有一个!
那就是全汉夏官网上统一公布的军方功勋第一,军方最神秘,身份最高的扛把子——帝师陈渊!
帝师,说的是他是这一代帝王的老师,更说的是他带的帝一军,就是帝王之师!
他代表着的是一个神话,一个帝一军所到之处,全敌皆灭。一个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话。
十年里面从南境崛起,一手为如今南境的百年安定奠基的男人。
他的影像从不在网上流传。就算在千度搜索引擎上搜索,也只能够是一些潦草的背影图片。以及一段简洁的文字叙述:
帝师陈渊,战绩无双,军部第一将,功高盖天王。
仅此而已。
阁老是退伍军人。他虽然退伍,但也知晓军中发生的一些事情。
特别是这些年他在这个宜城烈士陵园安顿下来,时而还和军中的一些弟子通着信。所以更对帝师这个名字熟悉,也对帝一军无比的向往。
“若是老朽在年轻个二十岁,我一定去南境参加帝一军!”
这是阁优每次过来的时候,阁老每次都会念叨的一句话语。
可是谁能够想到,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偶像了。
阁老曾经是军人,所以他无比的希望阁优继承他的志愿,去参军报国。可是阁优每次来拿钱,都推脱,说等自己习武有成,就去报名参军。
等他推脱了几次之后,阁老明白了。阁优从来都没有打算过去参军,他只是想通过钱,去讨好张强,从而找机会进入武协罢了。
可阁老还是没有拆穿阁优。毕竟他只有这一个孙子,若是直接摊牌,估计他连改变阁优意愿的希望都没有了。
“孩子,还没有发现吗?”
“能够让张家二少都害怕,还被叫做帝师的人。是你这一把勃朗宁能够伤害到他的吗?”
“放下枪吧。你招惹错了人,就算他站在你的面前。让你开枪,你子弹用完了。也伤害不了他一根4头发的。”
阁老劝解道。
他想起了之前陈渊和雨夜战斗的样子。一柄简单的火蓝刀锋,直接破开了乌云,露出了背后湛蓝的天空。
这估计才是军中战神才有的力量吧。
阁老从之前的惶恐,直接变成了狂热。
他这一狂热激动,眼泪就忍不住的掉下来。
“若是帝师早生二三十年,我那些兄弟就能见到南境安定,百姓安家的盛景了。”
“老友们,你们在天上看见了吗?我们没有解决掉的南境争端,被这位帝师给解决掉了。”
“是你们在天上保佑我吧。让我在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能够见到恩人。”
阁老下了阁优的枪之后,他看向了陈渊。
“原南境野战军第371部队阁晨光,参见帝师!”
布满老茧的手,颤巍巍的举了起来,阁老佝偻的身子再次缓缓的挺拔。时隔多年,他饱含热泪,再次敬起了熟悉的军礼。
“南境野战军,371部队?”
“帝一军换下来的那个部队。那个为了保证百姓撤退,几乎和敌人同归于尽。当初代帝一军赶到的时候,据说那方圆百里的战场上,只剩下了十个残兵。”
陈渊本来想要问责温飞白,再让张强带着自己去张家,提前为婉儿复仇祭奠。可是没有想到这一边的阁老,给了他一个惊喜。
陈渊在被自己师父带着初上战场的时候,是十年前。那个时候,他在南境的历史档案中,见到了南境371部队的资料。
为什么陈渊记得如此清楚?
因为在那份记录中,有一种三千五百余人的阵亡名单。而事件的整个经过是:当时371部队提前收到消息,遭到了敌人包围。
在冲出包围,一路北撤的时候,他们路过了一个镇。那个镇还有八百多人没有来得及撤走。
为了掩护他们撤退。当时的371部队三千五百人全部留了下来。
他们利用那个小镇做伏击,与敌人周旋。直至用尽了最后一颗子弹,流干最后一滴血。
“他们原本可以保留实力,很从容不迫撤退的。”
“可是他们为了掩护这些百姓,选择了留下。最后那个小镇的八百多百姓全部安全活了下来。而他们却牺牲了。”
“以三千五百多人,在没有任何弹药补充,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之下。利用地形,在那个镇上阻击了敌人整整七天七夜,杀敌近一万人。为掩护百姓的撤退争取到了时间。”
“他们阻击了三个部队近百余次的冲锋,我们要学习的不仅是这里面阵地战知识。更应该学习他们那种精神。”
“我们参军是为了什么?为的是保家卫国。为的是守卫我们身后这片国土,守卫这一群人。所以,我们在学习这一案例的时候,更应该对371的先辈抱有崇高的敬意。”
陈渊记得清清楚楚老师给他讲的那一课,那一场战役,371部队的所有人真的打完了。面对一万人,近乎三倍的敌人。他们能够做到坚守那么多天,真的是十分厉害了。
“371部队。那是二十年前的老部队了。没有想到,我居然在这里遇见了前辈。”
“现役帝一军帝师陈渊,参加前辈。”
陈渊直接忽略了张强等人。他笔直的还礼。
犹记得南境军方档案上记录的那个时代。那是残酷的时代,也是个英雄辈出的时代。
在那个辉煌的时代,先辈多战死!
死去了的人,才叫做先辈。而活着的人,自然只能够叫做前辈。
两个南境战场的军人,时隔二十年,在此相见。像极了一个威严的传承仪式。可以说,这是南境军史上一个跨时代的见面。
在以后南境的军方档案中,都可以将这一对军礼作为南境两个部队时代的交接。
一个是英勇献身,哪怕明知道自己去南境一线会不复返,还将自己投入到南境战斗的时代。
一个是终结南境混乱,扫除敌寇,大胜平和的时代。
可以这么说,没有像371部队这种牺牲。后来的帝一军都难以在南境撕开口子,反制敌军。正是有着这些先辈无数战斗的经验,陈渊所带领的帝一军才有可能在十年内平定南境所有的城市。
所以这一次,看似是退伍老兵和现役军人的会面。却是可以载入宜城史册,记录在南境军史档案上的。
在陈渊后面,暗组的人悄悄的用纽扣相机定格下了这一幕。
他拍下的这一张照片,纵然只有帝师的背影,却值得整个军方的人铭记。
两个人的身体站的比之,右手高高的举在太阳穴上。一个饱含热泪,面带欣慰。一个人含着崇高的敬意,嘴角轻微的扬起。
敬礼完毕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相继的笑了。
阁优震惊于自己爷爷居然还有这等身份。他原来直知道阁老是从一线上退伍下来的,身上有伤,到了冷雨的天气,总会摊在床上。
但是就是这种状态的阁老,还是要固执的守在宜城的烈士陵园。仿佛他在这里总是守候着什么,等待着什么人一样。
阁优听过阁老讲过很多战场上的事迹。也从阁老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关于那个时代的画面。
弹药是有限的,资源是紧缺的,但是他们却全靠着那一股精神劲一次又一次的和敌人战斗。
阁老从不讲自己的功勋,也绝口不提是从那个军区,那个部队退下来的。阁优只在阁老收拾家里的时候,偷瞄过一眼那一套皱巴巴的补丁军装。
所有有关阁老退伍前的东西,都似乎被他收了起来。唯独哪一件补丁的老旧军装,他会每隔一段时间整理一下,然后挂出来看个半天。
“原来,我爷爷曾参加过那么重大的战役。”
“原来,他曾那么的伟大。”
阁优心甘情愿的跪了下来,高傲的他终于地下了头。
而一边的张强和温飞白,则是无比的惊骇,明明很不起眼的一个跟班。他的爷爷却能够得到帝师陈渊的敬意。
谁人见过帝师给谁敬礼?
汉夏的第一帝师,无敌战神不需要弯腰,不需要对任何人执晚辈礼。因为他是现役军方的第一大佬。他的身份和辈分已经是现役最高了。
所以可想而知,阁老的身份是多么的重要。才会让帝师也有此敬意。
“汉夏军人,不敬鬼神,不拜天地,不畏敌寇。”
“但唯独敬先辈,敬英烈!”
这是汉夏军人的魂。更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
帝一军是无比强悍的,对外所传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也是真的。但这些不是没有来由的,没有先辈的努力,没有这一代代军魂的传承,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英勇的帝一军战士。
如果说帝一军完美继承了先辈的军气神的话,那么帝师陈渊就是继承了上一代的军魂。
军中之魂,一个军队的领袖,更是这一军的灵魂。
军中之魂,一个军中的战神,更代表的是一种信念。
“南境战场,一线医疗军陈婉儿。她没有战死在南境沙场上,却在退伍回家后,被奸人所害!”
“阁老,您可愿意随我一起将那些贼人绳之以法?”
陈渊道。他退后一步,让出了一个位置。从那个身为里面,可以看到一个新立起来的墓碑。
一张黑白色的医护女子照片挂在上面。那是陈婉儿在战场上,仅仅留下的一张军容。
白色的大褂,里面是军装。
胸前别着笔,腰间别着枪。笔是记录她要照顾的病人情况的,战场上的病人太多了,如果不记录,那些战士的伤可能会因为一些疏忽而留下不可逆的暗疾。
哪怕上了战场,陈婉儿也如此的对自己病人细微之至。
而腰间别着的枪,更是代表着她不仅是一位医者,更是以为战士!在必要的时候,她会拿起枪,掩护自己的伤员撤退。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张半身照。从上面,阁老看出了许多常人无法看出的痕迹。
“原来这女娃也是南境一线的战士。”
“她享年多少岁?”
阁老见过很多次陈渊为陈婉儿精心打整墓地的样子。每一次陈渊的眼中都含有很多的话语,那是一种别样的情愫。阁老只能远远的看着,不忍去打扰。
他却从未想过,陈渊所拜祭的是一位南境的将士。
“她今年二十六,于六天前在第一医院病逝。很抱歉,我们没能救回她!”开口回答阁老的人,并不是陈渊。而是一直在棚子里面默默熬药的赵老。
此刻他摘下了帽子,向着阁老默默的鞠了一躬。
“我是帝师身边的随行军医。”赵老解释了一下自己身份。他却从没有和任何人透露过,在南境的时候,自己还曾教授过陈婉儿一段时间实地的抢救知识。
在战场上的救援和在内地从医的思路根本不一样。事急从权,先保命永远是第一位。再其次,就是保证遗体的尽量完整。
算起来,陈婉儿可以说是他的半个弟子。所以赵老并没有直接回去。
“这么年轻的女娃,如果不去参军的话,或许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了。”
“这么好的女娃,没有战死在南境一线上,却葬送在了自己国人手中。可悲可泣!”
“好。老朽愿意陪帝师走上一趟。”
阁老郑重的点头,眼中有愤怒。他回答道。
陈渊也点了点头。
“张强,温飞白。带路吧。”
“有些事情,也该了结了。毕竟明天婉儿的头七。”
陈渊回头看了一眼陈婉儿的墓碑。
他又恢复了那一份平淡,对着张强,温飞白道。
有着事情,总是要清算的。
不是不报,现在时候已到!
张强听见了帝师话,脸色苍白无色。但是在军方第一大佬帝师的面前,他敢不答应吗?
或许,他真敢拒绝的话。现在就会横死当场了。
“是!”张强慢慢的站了起来。低着头,恭敬的在前方带路。
张强讲义气,也比较的纨绔。比起张华灿来说,有过之而不及。可是他比张华灿识大体多了。或许,张强还对张家抱有一丝希望吧。自己不带过去,那就是立即死亡,但自己若是将帝师带回去。或许凭借张家在宜城的底蕴,他还有一丝活下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