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三年前你这家伙犯下那种事,还想逃走!”
弦一郎看向那道身影消失在望楼屋檐上,正要硬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追消失的枭,却被一旁的剑圣一心掣肘了。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时候,苇名的老鼠还没消灭,你该成就之事还未完成。”
一心望向被战火萦绕的城垣高处,内府军新型武器大炮发出的炮弹击响整个苇名城的苍穹,弦一郎顺着一心的视线看到战火连天的苇名。
没错,现在的苇名还处于战争之中,苇名百姓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如果追寻枭,将会导致更多无辜百姓死去,到头来只会什么都没做好。
为了苇名,弦一郎放弃为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深陷于战争泥潭的苇名复兴!
“永真,你将这个小鬼的身上的伤包扎好。弦一郎以及寄鹰众,随我来,是时候扫扫污染苇名的过街老鼠!”
剑圣披挂着蓝色的风衣,拾起那把唐刀挂在腰间,随后他拔出不死斩刀向内府军的方向挥去!
至于流,他被永真身后的寄鹰众扛起,向与剑圣他们的不同方向离开。
忽然,战场里的尸体堆里发出一道宏亮的声音,众人纷纷吃惊看去。
“吾乃鬼庭刑部雅孝,诶?一心大人!还有弦一郎。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给那个忍者杀掉了吗?”
高大威猛的鬼形部从尸体堆里钻了出来,他也复活了。鬼形部是弦一郎的老师之一,也可称为师傅,他是守卫苇名城邑正门的人,是一心发动盗国之战的参与者之一,立下汗马功劳的人。时值战争,他扫荡不少想要入侵苇名的内府军。
但是有一天,一个忍者从天而降,硬闯苇名城邑正门。
鬼形部知道这个忍者站在弦一郎的对立面,弦一郎身上的重担太多了,作为弦一郎的老师的他想减轻弦一郎身上的负担决心要杀掉这个忍者。
却不料被那个忍者反杀,从陪伴他多年的战马上下了来。
此刻被寄鹰众扛起的流已经见怪莫怪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他去前世某浏览器的震惊部上班了,他已经放弃思考了,太累了。
现在的流暂且捡回了条命,虽然自己的命被苇名这群人握着,但是能得到暂时休憩的话,总有办法逃出去。
弦一郎看到曾经的老师未死,心里很高兴。眼下真的很需要战力,而老师很强,复兴苇名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
众人看见鬼形部将军复活,也是士气大涨,这次战争他们苇名必将胜利。有那位不败传说的剑圣一心大人,还有弦一郎大人以及鬼形部大人,这场战争不可能输给内府军。
“老师,您也得到不死之力,真是天佑苇名。”
“不死之力?我这是从黄泉复活过来了吗?”
“对,这股力量能复兴苇名。”弦一郎再次看向自己身上被流那把刀捅伤的伤口,虽然那伤口有血液流出,但是伤口在缓慢自动缝合。
“磨蹭什么!都跟上来,让他们瞧瞧苇名众的厉害。怒者生,奴者死,且为怒者,随我来!”
剑圣一心扛着那面写着:“无生之辱,有死之荣”的旗帜,领着各位视死如归的勇士前往战场的前线。
“喔!!!”
鬼形部看向陪伴他多年的老伙伴的战马,它已经死去了,它是忠主的义马。
“老师?”
“我知道,我会去战场的。”
弦一郎看了看老师的马,也知道这战马宛如老师的亲兄弟一般,也不再多说什么,跟随着剑圣走了。
鬼形部抚摸着义马,它眼睛还没闭上。鬼形部轻轻将它的眼睛闭上,然后在他的义马耳边轻轻说道:“鬼鹿毛,老伙伴,等我了结那群混蛋,我找一个你生前最喜欢去的地方,做个好看的马厩,将你下葬在那,还有我会给你喜欢吃上等的嫩草。失陪了!”
在鬼形部离去之后,死去的老义马也不知为何,它的嘴微微上扬了,仿佛在笑鬼形部还是老样子糊涂,以为它喜欢吃那些嫩草,其实它只是喜欢吃这个老头子给的草而已。
不一会儿,走在后边的鬼形部扛起十文字枪,他跟上剑圣的大部队前往主战场。
“好困......”
流失去了意识,沉睡着在寄鹰众的身上,戴着天狗面具的寄鹰众恭敬向永真提问道:“医师大人,要将这家伙放到哪里?”
永真看向睡着的流,他飘然的长发摇摇欲坠。流的绝美面孔显现而出,精致的五官,他苍白的脸上有着丝丝痛苦之意。
永真看得居然一时间失神了,这自称外乡人的年轻男子有着不亚于女子的倾城美貌。
“咳!医师大人?”
“抱歉,刚刚想起一些事情。将这男子送往贮水城区的观月望楼那里,我会在那里诊治他。”
永真微微侧过头,方才她看到这年轻男子的脸上的白斑,跟狼阁下的特征一模一样。永真其实无心救这位名叫流的男子,毕竟他很有可能是杀害狼阁下的凶手,但出于自己以前立下的医道誓言还有一心大人的吩咐,她会救下他。
“是,属下明白了!”
阶梯旁边烧掉的阁楼里,一位老婆婆步履蹒跚向永真走来。
永真吃惊看着这位老婆婆,婆婆是守护着望楼的女侍从。
老婆婆披头散发,头巾早已烧到快没了,她脸上有着轻微灼伤留下的疤痕,细细斟酌,就会发现她脸上还有一些血痕。
“婆婆,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婆婆看向寄鹰众背上的流,轻轻抚摸流的脸庞。
“虽然我不知道背上的这孩子做了什么事,但他不会是做坏事的孩子。在怨恨之火燃烧这望楼的时候,原本我应该会被倒塌的房屋砸死。在即将崩坏的望楼里,情况很危急,我都说让这孩子抛弃我逃跑,不然就会死在这里。但这孩子说什么都不听,硬是不顾一切将我这个成为累赘的老婆婆救出来。”
永真眼神有些诧异,她看向寄鹰众背上的流眼光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了。她完完全全没想到,这个异乡人的男子会舍命救一个萍水相逢的老婆婆。
老婆婆低沉的嗓音让人心生悲凉之意。
“哼,现在怨恨之火失去堆积之处,但只要战争一天不结束,这些怨恨之火也还是会凝聚在一起。这孩子我不希望他成为下一个怨恨之火堆积之处,等他醒来,你就将这些东西给他吧。”
永真接过老婆婆布满茧子的双手里的东西,这些东西有着一种类似护身符的东西,还有四只念珠,以及画了看不明白的咒文的符篆。
“好,我知道了,婆婆,务必请您去往安全的观月楼。”
“我这条老命,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无妨。他们前来索取,我便给他们就是,是因果也是报应。”
永真一听,极其严肃抓住老婆婆的身子:“不行!婆婆,背上的这位不顾一切将您从火海里救出,若是您出了什么意外,就是枉费他这番努力救您出来。”
那位老婆婆听了之后,原本浑浊的双眼顿时有了些亮光:“对,这孩子是佛祖大人派下来拯救苍生,这也是因果啊,谢谢佛祖大人。”
永真虽然不清楚老婆婆话的意思,但她很欣慰老婆婆想通了,现在苇名也没什么安全地方可言了。
就这样前往观月楼的三人之中,加入一个老婆婆。
苇名的红月依然高挂在夜空中,没有一丝的变化,仿佛在偷窥着这世间发生的一切一样。
碎碎的白雪漂浮着,飘在苇名的大地上,给苇名铺上白色的地毯。
观月望楼下的白雪皑皑的地面上,留下八个浅显的足印,一把淡红色的油纸伞驻留在观月望楼门前。
大风起兮云飞扬,九万里苍穹之上金色雷霆咆哮着,一位白发女子正遭受来自神力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