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段的话虽然都是假的,可这最后一句,却是沈莉发自肺腑的。
她巴不得虞清婉早些离开,好不容易等到了,又怎么会开口挽留她。
况且她现在都已经离开了,想怎么说还不都是看她的心情。
厉云庭挺拔的身影僵直在原地,周围都压抑着沉默。
不管沈莉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虞清婉会放弃小西。
“不可能。”他的眸光深邃且犀利。
“无论你相不相信,这就是事实。否则她为什么会丢下孩子一个人离开,就是因为她不想让孩子成为她的负担,所以才会离开,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沈莉表情严肃,嗓音透出一丝沙哑。
身体内好像正隐藏着一股强大的怒火,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她此刻选择退让,是因为她不想让厉云庭继续去寻找那个女人。
“不会的,清婉小姐她不是那样的人,我......”
“小菊,你给我闭嘴。”沈莉怒目而视,厉声呵斥。她眸色猩红,像是要将小菊生吞活剥了一般。“到底是厉家在养你还是那个女人在养你,你竟然还敢替她说话。”
“可我说的就是事实。”小菊低声嘟囔,不敢在让沈莉听见。
她不明白像清婉小姐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为什么太太会对她有这么大的偏见。
厉云庭的拳头越攥越紧,不在理会沈莉,缓缓的看向小菊。“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去了什么地方。”
小菊摇摇头。
“照顾好小西,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说完,厉云庭就径直离开了大宅,最后连看都没在看沈莉一眼。
沈莉身体微僵,看着厉云庭的背影又生气又无奈,她这个儿子哪里都好,不知道怎么这辈子非要吊在那个女人身上,比她好的一个个上赶着做她儿媳妇,他偏偏不要!那个女人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药、
就算他找到了那个女人又能怎么样,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小菊吞咽了口唾沫,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沈莉会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她的身上。
“太太,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上楼了。”
“你给我站住。”小菊刚才要是不说话她倒是忘记了她还在这里。
小菊身体瞬间僵硬住,睫毛颤了颤。死死的低着头不敢去看沈莉的脸,“太太......”
“虞清婉那天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清婉小姐就只是跟我说了些道别的话,其他的就真的没在说什么了。”小菊老实交代。
“那个女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维护他。你下次要是在敢在云庭的面前提起她,我绝饶不了你。”沈莉直指着小菊的额头,用力点了两下。
小菊疼的皱起了眉,一脸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太太,清婉小姐她真的挺不错的,真是蹙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讨厌她。”
“你还敢说。”沈莉瞪大眼睛,眸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我看就是我平常对你纵容了,才让你敢在我的面前这么放肆。”
小菊瞥了瞥嘴,眸中波光闪烁,“太太,我知道您对我很好。虽然您平常说完是凶了一些,可您从来都没有责罚过我。就是因为我知道您对我好,所以我才想要跟您说实话。清婉小姐,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我想她离开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她不可能丢下小西的。”
沈莉轻叹了一声,胸腔内的怨气渐渐散开。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对虞清婉带有偏见,所以久而久之的就形成了一种本能的反应。
哪怕她真的没什么不好,可她的心里就是觉得她那里都不好。
抛开偏见,仔细想想,虞清婉似乎的确是个还不错的人。
沈莉有一瞬间的恍惚,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着实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她晃了晃了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就算她在好,她也不可能在跟厉云庭在一起了。
她找人调查过她的病情,这种病就算治好了,以后也有很大复发的可能性。
四年前,她只是失踪了而已,就要了厉云庭半条命。如果在让他知道虞清婉得了这种病,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绝不允许。
“好了,不要再说了,这种道理还不用你来教我。”沈莉瞬间恢复了冰冷,瞥了一眼小菊。
小菊耸拉着脑袋,不在说话。
她想在只希望虞清婉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要不然小西可该怎么办啊。
沈莉墨色的瞳孔中瞬间闪过一束光亮,缓缓的看向小菊。“那个孩子呢。”
小菊愣了一下,“小西他在楼上睡觉呢。”
“小西......”沈莉动了动唇,重复着小西的名字。“那孩子的全名叫什么你知道吗。”
小菊眨了眨眼,“叫......虞子西......”说完后,小菊又肯定的点了点头,“对对对,就是叫虞子西。”
......
房间内窗帘被死死的拉上,没有任何阳光透进来。
男人夹在指间的香烟飘出气一缕烟雾,随着空气渐渐弥漫。
烟灰缸里面已经塞满了烟蒂,手中的那根已经不知道是他抽的第几根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从外面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可是随着门被关上,房间里瞬间又恢复了灰暗。
言秘书环顾了一圈周围,朝着香烟点亮的方向走过去。
那双深邃的眸终于缓缓抬起,如同猎豹一般凝视着言秘书。“人找到了吗。”
人恐怕是找不到了,因为虞清婉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去机场的路上。想必,人现在已经离开R城了。
不过这些话言秘书却也不敢当着厉云庭的面说出来,就算要说,他也不会这么直白的就说出来。
“总裁,我想清婉小姐她或许已经离开这里了,因为最后她是在去机场的路上消失的。”言秘书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骨节分明的手指弹了弹烟灰,不紧不慢的又吸上了一口,最后在将剩下的眼底狠狠捻灭在烟灰缸中。
他猩红的眸抬起,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