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汐被和善堂掌柜挽留的事情却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久而久之江云汐的名声越来越响,来找江云汐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多。
江云汐渐渐生意好到一个人忙不过来,而且草药的供量也越来越大,她便只得将草药整理出来后,拉着顾墨轩一起背着草药进城去卖,随便也找个人打打下手。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周而复始,平淡且枯燥,再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百草枯败,秋风渐起,天气慢慢转凉,而江云梦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忽如其来的天气变化,身子一落千里。
“咳咳咳。”
还没走到江云梦的房间,江云汐在外面就听到了巨大的咳嗽声音,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江云汐快步推门进去,只见江云梦难受地伏在床边,整个人不停地颤抖。
“云梦,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喝水。”
江云汐把粥放在一旁,扶起她,轻轻拍着肩膀,缓解她的痛苦。
“姐姐,我没事,让我就这样一会就好了。”
江云梦故作舒服的样子,反而劝解江云汐,不想让她过于担心。
“你不要说话,安静坐着,我给你喂粥,吃完后我待会给你煮药。”
江云汐从桌上拿过粥一口一口喂给她,等到她完全吃完后,江云汐帮她擦了擦嘴,然后扶着她睡下去,盖好了被子,叮嘱,“你乖乖睡在这里,我待会儿给你煮药。”
“好。”
好在江云梦虽然身体孱弱,也算是乖巧,躺在床上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更显得脸蛋消瘦,看着江云汐有些不忍。
江云汐从房间出去就去了厨房,顾墨轩正好也在,江云汐药材放进洗干净的药罐里面,招呼顾墨轩,“云梦的毛病又犯了,你帮我烧火吧。”
顾墨轩没有说话,沉默去生火,江云汐习惯了他的寡言,两人安静干活。
很快药就煎好了,江云汐拿着毛巾正要去端药罐的时候,顾墨轩夺过了毛巾,平静说道:“我来帮你吧。”
既然顾墨轩已经这么说,江云汐也没有客气,把毛巾给他,又忍住担心叮嘱,“小心点,不要烫伤了。”
只见顾墨轩熟练地把药罐给端了起来,然后倒出药汁,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了,以往江云汐煎药都是顾墨轩来处理药汁。
江云汐慢慢等药汁变温,从糖罐里拿了两个蜜饯,而后端着药碗去江云梦的房间。
江云梦不喜欢苦,可是这药却是很苦,待会吃完药给她两个蜜饯,或许她会比较开心。
江云汐进去的时候,江云梦还睡在床上,江云汐轻声唤,“起床了,我替你煮好了药。”
“唔,好。”
浓厚的睡音,江云梦慢慢坐起来,眼睛半睁不睁,脸上依旧还是病态的苍白。
江云汐端过去,一口一口喂她喝,可是没想到才喝了几口,江云梦忽然一推开江云汐,大吐特吐起来。
吐完药水,她再次咳嗽起来,江云汐眼睁睁看着她的脸变得通红,没一会,嘴角出现了一抹血迹。
“怎么吐血了。”江云汐慌忙扶住她,帮她擦干净血迹,“伸出手我帮你把把脉。”
那是一双仿佛轻轻一握就会碎掉的手,江云汐帮她把脉,而后发现,她的病情似乎更严重了,就像一棵小树苗,还未发芽竟然就有了枯死的感觉。
“姐姐,我怎么了?”江云梦害怕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我是不是无药可救了。”
摸了摸她的头发,江云汐安抚道:“没有,你这个病其实吧,说重也不算重,就是药材不好找,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江云汐并没有说出实情,事实上她的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只不过为了不让她那么害怕,江云汐决定还是隐瞒比较好。
因为要江云梦的病需要很多名贵的药材慢慢调养,非一日之功,村里根本没有这些药材,江云汐决定去镇上采买。
吃过午饭后,江云汐和顾墨轩就背着晒好的药材去镇上。路上,江云汐看着一地的荒芜,冬天怕是庄稼人最愁的时节。
这江云梦得的就是富贵病,别说所需药材稀缺,这要是好不容易找着了,也要花费不少银两,就靠她一个人摆摊挣钱,时间拖久了也供不起一家子的吃喝呀。
她越想就越发觉背上的背篓沉重,人就一点一点沉了下云,步伐也越来越慢。
顾墨轩似乎看出了江云汐的不开心,突然提起她背上的背篓,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江云汐想着自己的心事,没防到他有这么一招,顿时惊呼起来,远处的河边芦苇随风摇摆,仿佛也在笑着这两人。
“墨轩,你在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江云汐用力拍打了几下顾墨轩,可是却像是挠痒痒,对他造不成丝毫影响。
“云汐,我知道你不开心,但是我相信事情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顾墨轩大步流星的往前疾走,嘴里却还在安慰着江云汐。
江云汐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的样子笨拙如顾墨轩都看出来了,真是要打足了精神才行。
很快就到了镇上,还是熟悉的那个摊位,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等着,看到江云汐来到,大声吆喝:“神医来了。”
俨然她们把江云汐当成救世主了,江云汐冷静从她们旁边经过,“大家安静下,我们现在就开始,一个一个的来,不要急。”
因为知道江云汐的规矩,她们自觉排着队,今天带的草药不算少,但还是很快就买完了。
看病的人却还是排成了长龙,江云汐只得先看病,开药方,对于那些实在是买不起药材的病人,她也是先登记着让他们明日再来拿药材。
想着还要带药材回去给江云梦治病,便在在忙碌之际,叫来顾墨轩。
“墨轩,要不你先拿着这单子,帮我去买那些云梦需要的药材吧,我现在一时半会也还不能离开,再不去买待会都要关门了。”
顾墨轩接过江云汐给的银子,慢慢走出人群之中,他有些明白江云汐生意这么好为什么还赚不到很多钱,多半都是做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