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便与各侯伯去黎国质问,黎侯坚决说自己没有派人袭击西伯,并说这一定是殷辛所为,要挑动周邦与黎国敌对。回去路上,有邰氏对西伯说“从最后袭击我的那一重击来看,可能真的不是黎人所为,因为有犁氏和伊耆氏都是农田阵法的高手,如果是他们,一定会先破了我的耕犁阵法再攻击。”
“嗯,从黎侯表情来看,是殷辛了,他大概是想挑起我与黎侯的争斗。”
“我们还要继续效忠帝辛吗?”
“当然,殷辛现在军力恢复,与黎人正好两强相争,我们则可置身事外,大商胜了,我们可趁机出兵攻黎,败了,我们可借效忠伐黎,黎国与渭水较近,无论取得土地,还是战俘,都比征伐大商更有用。”
这时,姜尚等渭水军官也往大邑商而来,在朝歌朝拜帝辛。帝辛质问石玄、泰逢说“你二人违抗我命,不来大邑,如今有何话说?”
石玄便说“小臣愿意献上神鸟一只,此鸟可大可小,大可遮天蔽日,小可如燕雀一般,吸水则江河干枯,吐水则大水淹城,可送与大王为宝。”
“你发兵拒敌,损失我大商原来的驻军不少士兵,怎么能以一只鸟抵偿?”
石玄急忙说“此鸟大有用处,在毕地一战中大破西伯农田阵法的就是靠此鸟了,而原来的大商驻军士兵也因此损失较小。”
帝辛听了便转怒为喜说“如此,我便收了,定你无罪。”
石玄急忙谢恩说“感谢大王宽宏,我愿命名此鸟为商羊,以示效忠大商,维护大商在渭水的声威!”
帝辛点头,又转向姜尚说“听说你原是夷方战俘,现在我虽然把邰地封给你做采邑,但不知你是否有与申戎勾结,欺压我邰地百姓?”
“小臣虽然与申戎交好,但申戎骑兵都没有进入邰地,现在守卫邰地的仍然是原来的周军降卒。”
帝辛便说“你既然无兵,不如在我大邑商留用,如何?”
“大王,小臣现在肩负维持申戎与渭水诸国平等互市的局面,不能来大邑商,还望大王谅解。”
“你又无兵,怎么能对抗申戎,不如在大邑留用,以免日久,投靠申戎!”
“我虽然兵力不够,却因娶了申戎王女,把她留住邰地,因此能保证申戎不劫掠邰地,我若一走,申戎必然侵犯。”
川妃这时便出列说“臣女与邰邑伯及其夫人都熟识,知道他们夫妇情投意合,因此能维持渭水和平,使申戎近几年都没有劫掠邰地,大王也是重情之人,应该可以宽恕。”
帝辛看川妃出面,又朝司命望了望,见他点头,便答应了。而对于泰逢,帝辛只是随便问问,却并没有做过多质问。姜尚心想,一定是崇侯与泰逢暗通,在帝辛面前说了些承诺,才会使他免于质问。
姜尚一回驿馆,川妃便邀请他们夫妇二人来宫中作客。席间,川妃问“姜尚,自四年前朝歌一别,你们就已经坐拥邰地,获得爵位了,真是可贺!”
姜尚高兴地说“还多谢淄川夫人在大王面前为我说情,不然我的爵位顷刻化为乌有。”
川妃摆摆手,欢快的说“小事,不过前年听说有邰氏又归降了西伯,他都没有跟你争夺邰地吗?”
申姜得意的说“当然有啦,有邰氏还曾暗地里威胁要行刺我们呢,想起那段日子,提心吊胆可真不好过,不过我们现在已经不怕他了。”
川妃提起精神说“哦?难道是妹妹仙法大进,能与有邰氏对抗了?”
申姜抿嘴而笑,并不说话,姜尚怕得罪川妃,便说“是的,我们确实有了一定的修炼,但能不能打得过有邰氏不好说,至少不怕他偷袭了。”
川妃随即皱眉说“唉,不瞒你们,其实我这几年都不在大邑商,而是回东夷冯夷氏族了,就是为了不过着躲避刺杀的惶惶之日。”
申姜瞪大眼睛说“你回冯夷部落了,为什么偏要回那里呢,是你们二人心生嫌隙了吗?”
川妃正待说话,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的司命这时便微微笑着,稍微咳嗽一声,川妃不理他,说“这个时候我既然决定回来了,也就不用不好意思了,其实在黎人刺杀的时候,我为了能劝他一起去东夷躲避一段时间,跟他吵了不知多少回了,当时我既担心他保护大王受伤,又怕女儿遭袭,真是苦呢!”
姜尚便说“你们在宫中,应该可以布置阵法,不用怕啊?”
川妃叹道“虽然如此,毕竟刺客总是有优势的,我们虽然都会凭借自身脉络感应刺客行动,但刺客也会,这就不一定挡得住了!可惜没有什么确实的仙法能够躲过刺杀。”
姜尚与申姜对望了一下,沉默了,川妃又接着说“唉,可怜就这几年,他就受伤三次。我是这个月才下定决心把女儿带来这边的,不知能不能平安度过黎人猖獗的这一段日子。”
姜尚听了便要揭露自己的仙法,申姜急忙赔笑说“说实话,其实我们也是怕偷袭的,只不过熟悉有邰氏攻击,才能躲过,你们若是熟悉了黎人仙法路数,应该不怕的。”
川妃说“好吧,既然妹妹如此说,我只好再带着女儿在此坚持一段时间了。”
宴席一完,姜尚申姜便告辞离去。路上,姜尚说“我猜司命官肯定是知道了我击退密须伯一事,或是你劫掠昆氏之事,才会想问出些我们的仙法来由。”
“当然啦,可能连淄川姐姐今日在帝辛面前替你说话都是为了讨好你哩!”
“唉,这就是在外国有相交的麻烦了,想要保守仙法秘术,就要有损旧情。等过几天帝辛的回馈飨礼一完,我们就赶紧回渭水吧!”
第二天,姜尚夫妇刚醒,就有人来报说莘妃娘娘有事相商,姜尚二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奇怪,因为他们与有莘氏女并无交情,但想可能会是有要事,便急忙起身去了。他们一到,莘妃便说“免礼了,哦你就是姜尚吗,果然是仪表堂堂。”
申姜便笑着问“莘女...哦不,是莘妃娘娘,你来找我们是?”
“我昨日接到西伯传来的消息,说是犬戎、密须与义渠戎联合攻伐申戎了!”
申姜大惊,忙问“是什么时候起兵的?有多少人?”
“这就不知道了,是风使传来的消息,可能大王那边也收到了,不过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
姜尚便说“看来等不到大王给我们飨礼了,我们这就走吧!”
莘妃说“你们别着急,风使传信到这里只需要一天时间,西伯关于犬戎的消息灵通,一定是出兵就传来消息的。”
申姜急着说“可我们不在,父王又不会仙法,两天都撑不住啊!”
姜尚连忙安慰说“你别担心,申戎可逐水草而散,一定可以逃过,最多只是损失财货而已,”他转向莘妃说“多谢莘妃的消息,我们便就此离去了!”
莘妃微笑说“小事,我与少姜姐姐从前也有一面之缘,她是我们渭水第一女勇士,一定可以打败犬戎!”
姜尚夫妇出了王宫,回到驿馆嘱咐了亲信,就要离去,申姜说“不如我们以感应飞行吧!”
“不好,我们感应不够纯熟,也挺不过一两个时辰,还不如借风!”于是,他们立即找来驺吾马,以法力御风催动加速前行。才奔出了朝歌城,他们就听到司命和川妃在后面大喊“不要走!”
姜尚大喊“申戎遭到袭击,不得不先走了!”
司命回应“大王飨礼没有举行,天大的事情都不能离开!”他二人脉络之术纯熟,突然激发,迅速赶上姜尚他们。司命这时眼看快接近他们头顶,便以玉尺蓄积已时之气急速刺向姜尚,但他还没接近,就看到姜尚急速抛出一只金钩,嗖的一下勾住了前面的地上。司命越接近姜尚,就变的越慢,而姜尚周身则生起疾气,推动他越跑越快,同时地上发出噗噗噗的疾气撞击声。
等司命刺到姜尚跟前,他的驺吾已经加速到百步之外了。而他旁边的申姜便以剑背划出,以一股推力要把司命往后抛出,但司命在变慢的时候就在以玉坠蓄积天气,这时申姜剑压推来,立即收取疾气的推力,同时要凝神定住她周围之风。
谁知司命刚一定住风,申姜就急速侧面一抬手,连人带马平移出了定风的范围,而司命则不自主的被吸入定风的范围,他急忙恢复疾风,并手举玉坠朝申姜压下。申姜不耐烦的举着剑指着玉坠往后一甩,她自身已经平移出了重压,司命则被重压抛向后面,摔在地上滚出了老远。申姜丢了一句“不要再追了,再追别怪我不念情谊!”说完便加速去了。
川妃急忙移动过来,扶起司命说“这怕是你最耻辱的一战吧?”
司命憨笑说“是啊,除了伐苏国时被一个小孩刺伤,就数这场战斗最受辱了,不过,这恐怕也是我收获最大的一战!”
“怎么说?”
“走吧,去大王面前说。”司命不顾满身尘土,便拉起川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