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之后,吕桃关切的问姜尚“刚才你夫人似乎不愿意施展法力对敌,这是怎么回事呢?”
姜尚瞒不过,只好说了申妃盟誓不再施展自己所教法力之事,又面带怒色说“不用管她,她自不愿意施法,与人无尤!”
“但现在随时会有上仙偷袭,她不用法力可能会有危险。”
姜尚宽心说“我看她应该会趁我不在的时候用法力防身的,我们别管了,你就安心做我的妃子吧。”
姬发军便为前军,经过两日行军,到达黎国边境,与犁伯率领的军队交战。这时已经是下午申时,两军都聚积了足够的井田阵法之气,犁伯看到是姬发军,便首先发动攻击,但姜尚在前军指挥士兵拦截,震天价的一声巨响,犁伯蓄积了一天的春夏气就在两军中间撞击炸开了。黎人士兵盾牌都挡不住撞击的余波,前面的士兵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而姬发军则因为姜尚指挥士兵从阵外呼呼的引入疾气,正好与撞击弹回的余波抵消,所以只用盾牌便能挡住。
姜尚随即下令“退一步!”最前面的姜尚军士兵便退到了第二排,姬发军的一排士兵站到了最前排,而姜尚士兵这时则以长戈指住了前排士兵的长戈。姬发随即下令攻击,姜尚同时下令自己的后排士兵凝神随前排士兵长戈而动。姬发一声令下,前排士兵齐声大吼,长戈刺出,姜尚随即号令,他麾下的百夫长身上的定阵宝玉立即发动,士卒手中长戈不自主的被阵中狂风牵动,跟随前排士卒手中长戈挥动。
饶是士兵站位松散,阵中狂风仍然牵动周围的草木伏地,地上更是条条沟壑纵深,在阵前汇集起狂暴的一阵疾气,卷起地上被掀翻的草木和泥土,推土刮地般的一直至阵前地上,朝黎人袭来。黎人前军士兵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刺穿,并扬起飞到半空去了,阵中玉器纷纷崩裂,铁器变形断裂,士兵与旗帜等物都被疾气带起的暴风吹到了半空。
前排指挥的犁伯在半空举着盾牌,一边散去疾气,一边急速而退,直到后军才止住,下半身还是被划出数道口子。耆伯与盂侯苏侯等则因为还在后军,没有受伤。姬发命令士兵推进,第二排姬发军士兵向前,原来第一排的士兵则退到了第三排。又是一阵猛烈疾气,黎人刚刚换上法器,就再次开裂,这次攻击黎人阵法虽然消去部分冲力,但前面几排士兵仍然阵亡。犁伯在后军对耆伯说“怎么办?周军阵法中有姜尚在指挥吗?冲击居然突然翻了几倍!”
耆伯脸色极其难看,发狠说“上次让姜尚跑了,这次一定要杀死他,”他转而对苏侯父子三人与盂侯说“你们都一起去阵前,合力杀死姜尚!”
苏侯父子虽然不情愿,也只得随耆伯飞身去了阵前,姜尚远远看到火光,便飞身到了半空,继续指挥士兵,故意大声激励士兵,虞侯妫遏则在阵前地上以铁削划出圆圈,布下阵法,耆伯冲在最前面,一进圆圈范围,就不自主的旋转起来,只觉身上的土封突然封住自己行动,无法动弹,且开始全身灼热。苏侯父子与盂侯在后,虽然一进入阵法圈就开始被甲胄封住自己行动,却因为见识过虞侯的法术,苏侯父子以身边金铎振响,衣甲顿时松弛,他们便到了高空;盂侯则浑身热气,止住了旋转,顺便一刀划断地上阵法。但这时,邰伯、臧仆蓄积已久的疾气发出,而姬鲜投出杀矢,吕氏兄妹投出缠着肥遗蛇的藤蔓,一起朝耆伯袭来。
不料,上空烛龙飞近,一道青黄火光罩住耆伯,不但激发耆伯身体使他活动,疾气和杀矢也在火光中或散去大半,或被缠住,只有藤蔓顺着火光缠在了耆伯身上。但耆伯既然能够活动,便以黄白火光炸开缠住的藤蔓,又以聚积了多时的春夏之气随一道青白火光朝在半空的姜尚、臧仆和妫遏扫来,而姜尚已经挡在前面止住,火光随即大减。
但上空的烛龙这时又吐出金黄火光朝三人罩去,姜尚急忙借农田阵法退到了百步之外,妫遏因身上有聚起厚厚的土封包裹,并与阵法连接,因此冲击都散到地上去了,他趁机退走。只有臧仆被光罩住,全身顿时发软,盾牌脱手,但他迅速以镰刀插地,把火光的冲力和秋气都散在土里,并扯出镰刀,要以蓄积土肥之气的镰刀防御。耆伯却已经靠近,发出的青白火光与臧仆的土肥之气相撞,镰刀上呯的一声巨响,断成两截,他带的黄玉也碎掉,身上被洞穿。
妫遏又急急上前,以铁削在耆伯周身划出小圈,又使他就地旋转。耆伯心中恼怒,想还来土陶之术?真不知死!但他这时似乎仍然能随意举动,没有被困住,便手中长剑一动,发出寒气蔓延至全身,随即僵直,止住转动,又朝妫遏一击,寒气扑来。邰伯看臧仆已死,便飞身而出,剑上聚起春气嘭的一下推散寒气,继续朝耆伯袭来。耆伯看清楚是邰伯,不想硬接耗费蓄气,便借地气上升走了,这时他突然觉得身上土封碎裂,一片片脱落下来,才知道刚才的旋转原来是解封之术,要除去他身上土封防御。
妫遏这时大喊“伊耆氏身上土封防御除掉了!”话音刚落,邰伯的金箭与姬鲜的杀矢已经袭来,耆伯想这么多仙人守在这里,看来是预谋已久了,便不抵挡,飞身高空与烛龙会合,让苏侯殿后,便要离去。
邰伯急追上了高空,一边大叫“快断他后路!”
申妃等人便飞身上了高空,先牧氏马鞭朝耆伯一抽,使他浑身震动,不自主的被伸长的马鞭吸附过来。但他身上青黄火光随即罩住马鞭,使之软化,又随即化作青白火光一下切断马鞭,并直接朝先牧氏袭来。
虽然先牧氏骑着的鸱鸟吸去了火光中的春夏气,却仍然被火光的冲力击穿鸱鸟和自己,鸱鸟在前,重伤下坠,他则受了轻伤,趁机坠下地去逃走。申妃在一旁,虽然手持盾牌,却浑身发抖,她第一次在战场上感到如此巨大的压迫力,就像一个病重卧床之人面对一个冷血杀手一样。巨大的压迫逼得她禁不住就要使出移法之术,但自尊心最终还是超过了压迫感带来的恐惧,仍然使她强忍,隐而不发。
这时,南宫利在他们头上已经以一只捕兽笼变大,罩住耆伯,定住他的魂魄。虽然耆伯身上火光稍微减弱,剑上聚集的火光已经扫来,巨笼被切断,连带南宫利挡在面前的盾牌也被划开,但幸好他及时散去了火光中的夏气,没有受伤。
姜尚这时正在与邰伯和姬鲜围攻烛龙,突然看到耆伯火光就要扫向申妃,而她却只是在空中发愣,只好丢了烛龙,朝耆伯袭来。苏侯父子虽然在耆伯身旁护卫,却只是挥着大刀朝他砍出一道不重的疾气,妲己则根本没有动,姜尚看疾气不重,便轻轻闪过,金针已经射向耆伯。耆伯只好剑指转向姜尚发出青白火光,但罩住他时已经暗淡,这时火光又已经化作金黄,挡住了金针。但金黄火光也随即暗淡,姜尚又连发几针,耆伯一边退走,一边变换火光,冷不防南宫利射出杀矢,且申妃卷起一束布帛射来。
耆伯这时却发觉苏侯父子没有袭击姜尚,恼怒大呼“苏侯父子在干什么!”一边挥出短刀,刀上火光打飞杀矢,倒是布帛接近了他身上火光,使他气血淤积,但布帛迅速被火光烧掉,随即恢复。
就这一瞬,耆伯已经退出到了百步之外,苏侯父子听到耆伯命令,便朝姜尚举刀砍来,被姜尚导入反向的疾气挡住,铛的一声巨响,震得姜尚全身发软,苏侯父子随即快了一倍,逼近来砍。姜尚倏地借天气下沉躲开,苏侯父子则从头上砍下,这次姜尚以大刀导入地气之后便以佩刀指住疾气撞击处,随后便只听到一声嘭的闷响。而被姜尚压下的天气这时朝苏侯父子反弹,把他们推到高空,他们便趁机走了。
妲己本来与南宫利交手,南宫利看她竟然不穿甲胄,只有一袭白绸裹身,散发热气,惊艳不已,便只是用大常旗抛出来裹,被她振起身上金铎,然后主动卷在旗帜里,只翻了个身,把大常旗拿在手里,便朝后方急退而去了,申妃也没有阻拦。耆伯这时停在百步之外上空,苏侯父子对战的一幕都被他看在眼里,但他看到黎人早已被击退,地上全是周人士兵,便只得懊恼而退。
烛龙这时候虽然被邰伯、姬鲜与吕氏兄妹围住,但他们的疾气和兵器都不能接近火光,吕氏兄妹的藤索虽然可以顺着青黄火光而上,却被烛龙变换成黄白火光烧掉。而由于邰伯他们都有盾牌,又不是会魂术就是会借四时之气的,烛龙的火光虽然切断邰伯盾牌,但急切不能伤,若是全力一击,它又怕护身火光不足被偷袭。僵持了一会,它看主人已经走了,便也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