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奭回到岐邑,报告邰伯以及西伯,他这时与姬邑、姬发等人聚集在此,由西伯主持商议伐崇之事。
西伯对姬发说“这次伐崇,仍然由你军和姬旦军与姜尚军混合列阵,作为前军,姬邑军配合丰侯,去截断泰逢的救援,而邰伯军与南宫氏军则事先去河渭之地阻击崇侯退路,并率军追击至河东,其他军随后跟进。”
姬邑这时说“我们灭崇侯,夺回渭水之地,诸侯伯和帝辛应该不会有异议,但若是追击崇侯到河东髳人猫虎氏的地界,怕是帝辛会联合黎侯出兵救援,而犬戎和昆氏可能也会再次劫掠我国。”
西伯坚定的说“据胶鬲传来的消息,商师士兵训练的时候与黎人演练过,其威力比黎人阵法高不了多少,所以我军人数虽少,只要坚守,就可以逼退帝辛与黎侯的联军。”
“既如此,我便在逼走崇侯之后,率军镇守岐邑、阮国,以防犬戎突袭。”
姬旦出列说“渭水这边有姬奭与阮伯镇守,既然大哥士卒已经由我训练好了阵法,为何不带头征伐呢?”
姬鲜随即说“出兵河东已经有了三军人马,何必再让大哥合兵,况且河东的虞国还有苏子和虞侯可以调遣,还怕什么?”
西伯知道姬邑想保存自己兵力,而他是长子继承人,需要保留最多的兵力支持,才能有威信,这时也只得说“你们大哥这样提议也有道理,就这样安排吧!”
商议之后,姬邑与姬鲜同行,对他说“本来想拉拢四弟,但这次议事看来,他虽然帮我练兵了半年多,似乎并不愿替我说话。”
姬鲜立即说“姬旦自恃帮三军练兵功劳大,现在又独自得到两个师的士兵,自然不愿帮大哥说话。”
“我现在虽然获得父伯准许留守,但如若姬发这次进入河东得到功劳,把我压下去了,而姬旦又不肯支持我,可怎么办?”
姬鲜说“放心吧,我这次是在南宫氏麾下,自然不会与敌军正面对敌,这样便可趁机袭击仙人立功,所以只要大哥帮我留住崇人俘虏,我一定可以独立带兵,支持大哥!”
姬邑高兴地握住他的肩膀说“好兄弟,夺取姬发姬旦功劳就靠你了!”
之后,姬发与姬旦便邀请姜尚率军合兵一处训练,练兵一开始,姜尚就听到中军传来鼓声,顿时觉得振奋,问“这鼓声是用来凝聚士兵意志的吗?”
姬发笑着说“不瞒吕侯,这大鼓本是密须祭祀上天时炼制的法器,只可惜他们没来得及用于蓄积士卒人魂气,用于阵法,我跟我四弟改进了此鼓,有天命之威严,现在便可用于田阵了!”
姜尚心想:没能笼络先牧氏等人的后患啊!这下密人的这些祭祀法宝都被周人给用去了。
这时在士兵朝着石壁冲锋时,则响起了扬长的号角声,伴随着士兵齐声大喊,不但阵前的姜尚,就连半空中护卫的申妃都感觉心潮澎湃,而在姬发命令前排士兵刺出的一刹那,钟声响起,姜尚同时命令后排士兵指住疾气发动,他们周围所发出的疾气摩擦的风声顿时盖过钟声,石壁上咚咚咚的数声巨响,石块尘土飞扬,士兵们急忙用盾牌挡住返回来的疾风。阵风过后,石壁上留下马蜂窝般的深不见底的孔道,而石壁表面凹陷下去,出现一个被剥离了几尺深的大坑。
姬发聚起众人,姬奭这时说“冲击可以摧毁城墙了,对于能借四时之气的敌阵,则不但可以消灭一半的敌军,还可以瞬间粉碎部分定阵的铁器。”
姜尚便动问说“那号角和黄钟是如何炼制的?”
姬旦说“号角是犀角炼制的,可以以王命聚集士兵意志,黄钟则是祭祀后稷时的乐器,由檀伯之子南宫括炼制,是集合众士兵阵法之气,齐齐刺出的。”
申妃则问“那号角也是来自祭祀乐器吗?”
姬旦顿时脸色暗淡,不好回答,姬发便说“犀角是苏子向大商朝贡所奉献的法宝,现在大商式微,除了有苏氏、黎人,四方诸侯伯都不去朝拜,但以王命为威严的朝贡仍然不能舍弃,这次我们伐崇以及出兵河东,也就是为了恢复朝贡所应有的威严,你们说是不是呢?”
姬奭凝神静听这番话,只稍微点头,姜尚则会意点头说“河东诸国各自为政久矣,确实缺乏能恢复王命威严的大族了。”
申妃不以为然,正要讥讽,姜尚阻止她,把她拉走了。他们俩在休息时,申妃说“周人明显有占据河内乃至于大商王畿的野心,你若赞成他们,可能只会损耗自己兵力,去帮助他们完成野心了。”
“放心,河东诸国仅大商就有近百万人口,周人没法占据的,最多只是掳掠人口来渭水服役而已,我们肯定是能够得到好处的。”
“虽然如此,但周人若是真称王,我们便只能做臣属,你甘心吗?”
“只要他们不干涉我吕国,又有什么关系。”
两个月后,周人十师与姜尚、微伯相约在毕地会合,攻伐在骊邑的崇人。崇侯在城墙上大叫“无罪!”
姬邑回应说“崇人至今没有免除小户劳役,以至于万民争利诉讼不断,不可不伐,崇侯尽早投降,接受我军教训士兵为是!”
崇侯答“如果退兵,我愿免去小户劳役!”
“除此之外,还要把士兵交由我军训练!”
崇侯大怒“欺我不能一战耶?”
周军有姜尚和姬发的三个师合兵一起,前排士兵在钟声响时举戈聚合,阵法发动一击,城门瞬时洞穿,城门后的士兵也被疾气冲刷的干干净净,地面两侧尘土飞扬,一望过去,地上连丢弃的武器盔甲都被冲的干干净净。姜尚姬发军刚冲入城门,就遭到埋伏在两侧的鸣蛇飞在半空喷出热浪阻住,姬发指挥士兵以阵法分散热气,姜尚则命士兵各自攻击,鸣蛇被一一击落,剩下的逃散,周人士兵周围泥土都被烧硬、房屋也被烧毁,浓烟弥漫。待周人冲出火海和浓烟时,崇侯已经率军从南门撤走了。
这时,姬邑已经到达丰地,与丰侯军会合,得知泰逢早就离开镐邑,前去骊邑救援去了,急忙动身,出兵阻击。他们以战车急速追赶,结果在半路遭遇泰逢麾下阵法阻拦,两军对阵。泰逢麾下虽然也是农阵,却是以春气调和各气攻击,不及姬邑的阵法,才支撑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姬邑军逼近,而他们定阵所用的玉器也开始碎裂。这时,丰侯跑来告诉姬邑说“我们被拖住了,泰逢的战车队伍已经先走了,这部分人是拖延时间的,快让你的战车队去追击吧!”
姬邑忙问“往哪里去了?”
“以战车前驱,据说载着辎重,应该是要逃走的!”
姬邑跌足说“原来泰逢早有逃走之心!”说着便调集中军和后军的战车群,追击泰逢去了。石玄军因为是步兵,便留下来收编战俘。姬邑追了一日,已经追到骊邑,仍然没有追上,探马来报说泰逢果然没有进入骊邑,而是直接东去了,便急忙命令军队掉头,着急的往回赶。他想这一去肯定追不上了,而石玄在丰邑看管战俘,若是被他抢先占据了镐邑,便更加得不到人口了。等姬邑赶到丰邑,便接收石玄看管的战俘,石玄虽然不满,却也无可奈何,他手下兵力不够,又不是姬邑战车群的对手,只好忍了。姬邑接收好战俘后,催促石玄赶快去毕地与大军会合东征,自己则带着战俘占据镐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