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等人押送着财货,带着百工大族百姓,乘坐战车开往东门。这时,周军仍未攻破髳人借助阵法的防御,因为周人中的几名上仙都被崇侯带着去袭击司命官等人了。崇侯引姜尚、姬旦等人到达宫室,姬旦正准备从房顶袭击,突然远远看到宫室后面长长的车队,知道崇侯被骗了,他破房而入,大叫“不要埋伏了,战车押送财货已经走了!”
姜尚等人与他急忙出门追击,在空中看到妲己、司命官等人在半空中拦住,姬旦知道既然偷袭不能,斗法便是没有结果的。崇侯在姬旦身旁惶恐说“司命官这厮骗了我,说是等我来引你们过来,结果自己丢下我先走了,他们如此待我,我怎能不降于西伯!”
姬旦知道崇侯想向自己表忠心,挽回自己的过错,便冷笑着说“既然崇侯如此仇恨殷人,之后若是追上了他们,你就在阵前借和谈引诱他们出来吧!”
崇侯听了冷汗直冒,只得勉强答应,姬旦就与姜尚他们回去攻打髳人士兵了。他们回到西门,姜尚大喊“髳人听着,你们王妃和大商仙人已经逃走了,你们还不投降!”千夫长听到王妃走了,知道自己任务已经完成,便率领士兵投降了。接下来,周军虽然迅速占领了整个髳邑,但城内大户和财货却所剩不多,而他们这时接到邰伯风使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击退黎人了。
之前,邰伯埋伏在离北门不远的路边山坡,由于犁伯在中军,所以没能察觉路边山上的杀气,黎人前军经过,还没有来得及布阵便遭到一阵早已蓄满的冲击,以至于一击就几乎全部阵亡。犁伯忿怒的命令中军停止前进,临时调整阵形,对准一侧山坡防御。但邰伯军并不出来攻击,只守在山坡灌木里不出来。犁伯因为前军覆没,不甘心就此退走,他命令士兵上山坡列阵与周人对阵,但立即遭到已经埋伏好了的周人转向侧面冲击,他们只好退回,绕路上山坡。
邰伯没等黎人列阵,就与芮伯飞身出来,对着因正在指挥而暴露了位置的犁伯左右袭击。犁伯早已察觉他们,这时命令周围的士兵散去了他们俩的攻击,士兵虽然行动缓慢,但由于有犁伯提前下命令,两人的冲击得以散去在他们周围,同时犁伯已经飞身而出,朝邰伯和芮伯分别刺出一道春气。
邰伯格挡开之后,不但感到寒气与热气的侵袭,还有土肥气侵袭使双脚麻木,水气使身上发软,草木气则有如针刺。由于他有了之前在伐黎之战中有对阵犁伯的教训,已经练成了调和起寒气和热气之法,却不防犁伯已经能够把自己和敌人调和了的水气、土肥气等重新区分,用以侵袭。这时虽然身上只是被疾气撞击余波侵袭,却已经几乎不能举动,他只好急急后退而去。芮伯这边虽然以双铲牵引寒暑气抛去犁伯攻击,却也不能抵御其中的水土草木之气的侵袭,也身上麻木,双铲掉落,着急退走了。
犁伯并不追赶,继续指挥士兵布阵,两军对阵了一会,犁伯看不能取胜,只好带着士兵退走,邰伯既然已经阻击了黎人,也不追赶。
而在嵩高山下南宫氏的埋伏则没有那么的顺利,由于昆虫氏率军在前,南宫氏他们的埋伏提前被察觉。昆虫氏大声命令士兵布阵,两军以阵法对阵,但昆虫氏麾下在路旁,地势低,不及南宫氏他们在山坡上呈阶梯状布置的冲击力,仍然溃散。
申妃这时已经乘胜接近昆虫氏,他急忙展开透明吸管,连接士兵阵法,并朝申妃延伸过去,但申妃已经借地上阵法,阻断了吸管吸取阵法之力,及其朝自己方向的延伸。申妃根据地上阵法的扰动察觉前蓄力法宝的大概位置,继续接近,一剑扫去,吸管本来已经被地上阵法之力所阻,这时一扫即散断,昆虫氏急忙藏在荧光躲开。
申妃只见前面的仙人首领突然就消失了,也不见有化作风烟雾,才想起这大概就是姜尚提及的能藏身荧光的昆虫氏,她急忙停下来,屏息察觉。这时她左侧脉络浮动,她即翻身指住左侧,只见嘭的一声响,离她十步远的空中发出撞击声,但接下来就没有任何动静了,她仍然不能发现昆虫氏的任何行迹。而前军后面的岁崇已经跟进,招魂旗展开,机弩射出,但被申妃轻轻移动躲开,招魂风也在半空中便撞击散去。突然,申妃感到自己周身被春气束缚了,手脚已经有些不能举动,而自己一侧已经脉络大动,杀气袭来。
申妃正慌乱间,玉圭从背后伸出,就在她侧面不远处铛的一声,杀气顿时退去,而一阵玉粉随风而来,她也感觉束缚在自己周身的春气散去了。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南宫利到了,便随即振奋精神,穿过岁崇射来的数支羽箭,朝他袭来。岁崇急忙移来地上的土石竖起挡住,但申妃感到前面有物破草木土肥而起,随即跟随挑动剑尖,土石移体还没竖稳就飞到空中去了。
申妃的疾气没有阻挡的刺来,岁崇在这一瞬间无法举动,被刺穿胸膛,她正要靠近擒住,却被一阵暖风逼得后退,原来是飞廉从中军赶到了。他边飞边大叫“不用跟仙人纠缠,快去布置阵法!”
这时昆虫氏刚被南宫利逼退,姬鲜便从地上草丛中现身,蓄积的春气爆发袭来,但昆虫氏周身都已经布置了吸管与草木连接,冲击一接近便散在草木地上去了,地上周围,包括姬鲜藏身地方都发出低沉的爆裂声。姬鲜看不出这防御的来由,不敢恋战,便附身草木回去了。昆虫氏小心的现身,在自己周围布满吸管网阵,才安心的回到地上指挥士兵。
岁崇这时则被飞廉救起,一阵风抛到后面,由跟随的仙人接走了。飞廉认得是申女,他从司命官那里听说过她与姜尚对阵伊耆氏的战况,这时不敢怠慢,取出三支律管,分别发出凉风、明庶风和闾阖风。
风气刚一发出,申妃就觉得一边吹得自己发软,一边则凌厉无比,而脚下还有一股风让自己双脚不能举动。她知道若是聚起身后风气撞上去,区分开的风气一定会又互相抵消,便只好发动天气移到高空走了。她身后的南宫利也已经感到风气区别,他看连申妃都不敢对敌,也跟着往高空去了。
申妃看飞廉没有来追,心中缓和,想刚才幸亏南宫利挡住了昆虫氏一击,不然就要死在这里了。而这借法之术的弱点也出来了:过于贪恋斗法就会耽误了借法避开的最佳时机,且还不能对付有阴阳变化的攻击,姜尚不在,真的危险啊!而她这时看到南宫利上来了,便对他一笑说“刚才多谢挡住那一击了!”
南宫利笑着说“夫人勇猛在前,我等不能不在一旁护卫,再说我以前也被夫人救过一次呢!”
申妃笑着点头,想自己每一战都冲锋在前,姬鲜可没有救护的意思,便亲切的对他说“对了,刚才你怎么这么远还能知道昆虫氏的位置?”
“哦,那人就是昆虫氏吗?我能够通过玉圭感觉到魂气,因此侥幸了!”
“嗯,我们先回去,再伺机偷袭吧,飞廉的阴阳变化法我一个人是没办法对敌的。”
南宫利答应一声,跟着回山坡上去了。
飞廉急着要下地去指挥士兵,这时埋伏的周人已经在南宫氏的指挥下击倒了一些前军士兵,无奈昆虫氏士兵队伍很长,所以损失并不大,而在后军司土官的带领下,商军士兵已经上了山坡,从侧面包围上来了。南宫氏听到侧面遭到商军阵法攻击,急忙命令士兵对着侧面防御,同时下令让豪猪冲击正在布阵的中军士兵,把他们冲散。
这时飞廉在中军一路上生起几股狂风,把冲到大路上的豪猪推回山坡,士兵们趁机布阵。而一旦商军布置好阵法,南宫氏军便没了优势,特别是司土官麾下,其冲击凌厉堪比姬发军,南宫氏军虽然得到姬旦训练,但商军有黎人铁器支持,蓄力法宝用完了还可替换,所以开头几轮攻击,南宫氏军前排士兵几乎阵亡,被疾气削断的灌木残迹上躺满了周人尸体。
南宫氏焦急的看着前排士兵一排排倒下,叫喊说“往山上退,边退边防御!”
飞廉已经闻声靠近,一阵明庶风凌厉的袭来,南宫氏喊叫的时候已经奔出了几十步之外,他周围的士兵都被刺伤,但他们随即朝空中刺出,无奈飞廉化风,无惧士兵冲击,继续追逐南宫氏在草木中的动静而去。这时申妃和南宫利已经下来,南宫利看到父伯被追击,急忙大叫说“飞廉,我来斗你!”
说着玉圭已经暴长刺来,但不但没有伤到飞廉,反而从玉圭上传来一股尖刺般的疾风,申妃在一旁,指住疾风使之在半空中被阻截,嘭的一响,连玉圭也断成好几截。申妃已经趁机朝飞廉所化之风袭来,还没接近就感到两股不同的风气迎面而来。但她借地气移到飞廉头上,跟疾风一样快,张起布帛来压,飞廉速度虽然也快,却没想到她能瞬间提升到与自己发动的风一样迅疾,因此不防,被布帛包裹起来,水汽被吸走。飞廉在布帛里,虽然被吸走水汽,但他急急运起无需含水的闾阖风,布帛顿时被吸走含水脆硬,他发疾风冲破便逃。
南宫利看到飞廉败退,随即赶上,抛出捕兽笼来吸取他的魂魄,却被飞廉身后一张巨幕扬起,发出光芒罩住捕兽笼,瞬间粉碎。原来是司土官听到撞击声,持教象赶到了,南宫利看笼子碎了,不敢再上前,急忙伏在草木里藏身。申妃看南宫利躲了,自己无法对付两人,也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