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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妲己罚司命官

帝辛在大邑商,已经收到战报,又听说西伯宣布册封姬鲜为河右使,驻军髳地,监视髳人,而姬旦则驻军虞国,邰伯驻军芮国,心中大怒,对王后说“西伯经过此战,居然明目张胆的学我大商做法,设置使者驻军监视方国了,真是大胆至极!”

“唉,既然司土官军这次败于西伯姜尚军,河内各个侯伯自然就有了判断,现在我们要做的只能是尽力去拉拢坊氏、昆虫氏他们,防止他们也投靠周人了。”

帝辛叹息说“悔不该当初纠结于黎人威胁,一时心软便撤去了渭水驻军,才有今日之祸。”

“大王也不要自责,谁都没想到西伯军居然能够这么轻易地打败黎人。”

“听风使说这次苏妃收了寿逸群,还杀死一名肉体不能伤的仙人,她之前提出的赏罚刑制应该可以施行吧?”

“万万不可,现在我大商新败,在侯伯间的威信大大削减,而周军又在河洛之地与我们对峙,这正是拉拢诸侯伯的时候,怎么能反而动用严刑峻法呢?”

“可苏妃既然收了寿逸群,这怎么好不遵守之前的约定呢?”

“之前只说可在士兵中施行,而没说在百官和方国之间施行,众卿对此都是反对的。”

帝辛只好说“那按军功给苏妃扩军,应该没人反对吧?”

妲己等人回到大邑商,便去朝拜帝辛,商议对策。帝辛先问司土官“这次你所率领的两个师竟然没人能够逃回,这是怎么一回事?”

司土官惶恐说“下臣没能预料到姜尚军居然趁昆虫氏阵前和谈,从山上突袭我军侧翼,没来得及以阵法防御,因此不敌,如若平地对阵,我军不一定会输。”

妲己出列说“司土官军即使与周军正面对抗,也不能战胜,因为周军有一击击穿城墙之力,不如将司土官麾下万人交给我,以刑制严令军纪,坚定士兵作战意志,必然可有与周人对阵的实力。”

帝辛高兴的正要答应,司土官急忙说“不可,我所训练的士卒是以士兵自身福禄来激发斗志的,若是再强加与刑罚,士卒必然丧失之前所训练出来的战力,前功尽弃了!”

帝辛不懂仙法诀窍,转向王后以目光询问,看她点头,便问妲己说“爱妃,司土官训练士卒五年之久,不能尽弃,不如先交给你田畯官麾下五千,合兵一万让你率领,如何?”

妲己说“我至少需要增加一万士卒,现在周人占据河洛之地,时不我待,训练两年之后,可能就要开赴髳地与周人决战了,大王要相信我!”

帝辛犹豫说“这…少宗伯和郁垒,你们俩不如交出兵权,给苏妃麾下吧!”

郁垒急忙出列说“不可,我与少宗伯负责训练的五千人现在已经都能听我号令移魂,而他们都忠于我主持的招魂祭典,如果再施加严刑,必然导致军心动乱。”

少宗伯则出列说“这可不一定,招魂仪式要求士卒敬畏鬼神,而王妃的赏罚只是防止他们懈怠,并不会损害鬼神在士卒心中的威望。”

郁垒又反对说“我所训练的士卒不可对其施加刑罚,若是换了指挥官对他们不加体恤,必然有损军心。”

帝辛不耐烦的说“郁垒,你本与少宗伯共将二师,你们俩商议看怎么把士卒交给苏妃带领吧,还有,宫正官你们所带人马中也派出些士卒分给苏妃,总之要直到满足苏妃要求为止,”他又对司命官说“听说因为你的失误,不但导致丧失了财货,还与昆虫氏交恶,你有何话说?”

司命官说“确实是我疏忽导致财货丧失,不过我并未与昆虫氏交恶,是当时他的麾下实在不能抵挡住周军攻势,只得溃退,我未能阻止士卒逃散而已,现在下臣愿意出使洛地,劝服昆虫氏继续对抗周人在髳地的驻军。”

妲己立即出列说“大王!昆虫氏为人平庸自守,才至于溃退,而司命官当时决策错误,把戎马让给昆虫氏,以至于财货人口不能逃走,此罪司命官不得不承担,我想不如把司命官麾下五千交给我就好,少宗伯那边则仍由他带领。”

帝辛犹豫了一下,他不想司命官与妲己再牵扯联系,司命官已经说“大王,我所犯的是丢失财货之错,不应该调离我麾下士兵来抵罪,况且他们是后军护卫,并不善于前军冲刺,可让苏妃另外调拨人马!”

帝辛便说“司命官说的对,爱妃还是让少宗伯、宫正官麾下调拨人马吧。”

妲己坚持说“后军护卫更要接受严格的军纪训练,以免在出征时惯于跟在后面,疏懒不能作战。这一点王后也是后军护卫官,也应该很清楚。”

帝辛便望向王后,殷切的希望她拒绝妲己,但王后铁青着脸,很不情愿去介入妲己、帝辛与司命官之间的纠缠,尤其是帝辛因惧怕妲己跟司命官走的太近来哀求她的眼神,令她很不舒服。但她沉默了一会,还是说“司命官说得对,后军士兵不便调拨。”

帝辛松了一口气,便对司命官说“好啦,司命官,你去劝服昆虫氏,要保证劝他与周人为敌,可不能如前次让你去劝姜尚,反倒使他一个月内就投降了周人。再这样的话,与丢失财货之罪并罚!”

司命官唯唯诺诺答应,妲己这时又出列说“司命官之前就劝说昆虫氏失败,不应该再用他了,而依臣女看,昆虫氏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之前就投靠黎人,这次即使拉拢,也难免不会投靠周人,只有用臣女所制定的刑罚才能降服。”

帝辛想这倒是不会使他们亲近,便说“好!我也正有推行爱妃之策的打算,这次就派爱妃前去与昆虫氏问罪,若是这几年昆虫氏能随我出征,便在大商百官及内服推行此策!”

箕侯急忙出列说“大王要慎重,现在正是周人与我大商对峙的关键时刻,严刑峻法只能逼迫诸侯伯向周人靠拢啊!”

帝辛说“不要再说了,若是爱妃之策对昆虫氏有效,寡人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群臣便都默不作声了,妲己又说“既然我奉命去与昆虫氏问罪,那么司命官就需要受罚,按照大商刑律,应该受鞭笞三百,不然就要拿其封地全部田产人口充公。”

帝辛想:这是大商刑律规定,又是你所爱之人提出的,你应该不会有怨言吧,便随即允准了,司命官也只好拜谢。

朝拜之后,妲己宽慰的看了一眼司命官,并稍微扬手示意,意思是她可以帮忙免于受罚,但只见他装作不见,回避之后,便由侍卫跟着,和川妃一起出去了。

宫正官主持对司命官的鞭笞之刑,川妃在一旁看着绑在柱子上的司命,她虽然紧盯着行刑的虎贲,却并不怎么担心,因为她知道司命官可以扬起身前之风,使绸服硬挺,皮鞭抽在上面,如同抽中棉花,而主持行刑的宫正官是司命的同族好友,自然不会追究。但就在这时,妲己来了,她对宫正官说“稍待,我来问一下他,”她转向司命问道“我可以带你一起去找昆虫氏问罪,只要你答应助我对昆虫氏施行刑罚。”

司命回答“正如箕侯所说,对于侯伯不适于问罪用刑,昆虫氏与寿逸群不一样,他有这么多族人,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族群威望,只能靠赏赐拉拢的。”

妲己听了立即转身对宫正官说“司命官是上仙,皮鞭如何能伤他?我有刑罚之法力,可防止他用仙法防御!”

宫正官一时不好说话,川妃急忙上前说“王妃,你应该没有权力过问刑罚之事吧!”

妲己轻轻笑着“我们大家都是上仙,对于仙人以仙法逃避惩罚之事,谁都知道这已经是约定之俗,而现在大王既然要我来革除旧刑律,自然要在此监督,以破除此私情请托之弊!”

川妃便转向宫正官,他也无可奈何的说“王妃放心,我既然主持刑罚,司命官不敢用法力逃避。”

司命则笑着对妲己说“王妃既然疑虑,何不亲自动刑?”

妲己只觉得他笑里面有嘲讽之意,心中怒起,便要亲自动手,川妃这时着急了,三百鞭刑虽不至于残废,却会留下疤痕,而妲己的鞭墨之刑更可能留下去不掉的印记。她急忙低声劝妲己说“其与你一样,是个心硬之人,不要跟他斗气。”

没想到这话反倒激起了妲己因为司命执念放弃自己的旧恨,她推开川妃喝道“让开!”说着便扬起皮鞭一抽,顿时有数道疾气袭来,抽在司命身上,但由于他纹丝不动,因此在鞭痕中没能留下墨迹,但他这时深情的着看妲己。妲己不理会他的眼神,认为这是他在借旧情向自己求饶,奋起重重的又是几鞭。司命虽然仍然不动,但已经脸上变色,沉声叫道“慢来,我有话说!”

妲己便停下鞭笞,司命说“我愿意捐出所有田产充公,来免于刑罚!”妲己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对宫正官点了点头,宫正官便让虎贲释放司命官,川妃连忙扶着他,看着他胸腹上血肉模糊的沟壑,心疼的说“你怎么不早点说,现在免罚有什么用!”

司命笑着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看清一个人的底线!”

川妃抬头盯着他的笑容,若有所思。妲己在一旁,也听到了这句话,她恼怒的想:是你自己不能忍受痛苦,还想反而怪我不给你留情面吗!

司命官回到家里,川妃问他“你刚才临走的时候说的话什么意思,是在试探妲己是否仍然对你有情吗?”

“也不尽然,只是看她愿不愿意法外容情而已,可惜她仍然拘泥于自己的理念,不愿留手。”

川妃叹道“唉,你早就应该知道她是个心硬之人,又年轻气盛,哪里会懂得你的意思呢,她怕是连现在都在蔑视你,认为你不能忍受刑罚呢!”

“没关系的,在她小时候,我也害她受刑,这次就算还她的罢!”

川妃仍然在抱怨说“那时你应该吩咐过小司命,对小孩减轻责罚了吧,而她却不能对你留手,真可惜了我们的田产了!”

司命搂着她说“算啦,只能说明她跟你相比,不能念及法外有情了,当年你若是不能坚信我对你的情意,渭水那次就快马加鞭,一走了之了,我们也不会恩爱至今!”

川妃忆起渭水之战她犹豫逃跑那次,心潮澎湃的吻着他说“都怪我一时心软,糊里糊涂的下马步行了,害得我至今都脱不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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