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氏一等骑兵撤回,便开始命令撤军。周军是步兵,也不便追赶,只原地待命。申妃飞下来对姜尚说“之前我们一击虽然击飞狡马群,但却不能杀死,这次狡马群被打飞没有回来,看来是重伤而死了呢!”
“当然啦,现在冲击高了数倍,怎么能不死呢!”
“既然昆氏逃走,怕是只能用骑兵去追了。”
彭祖氏这时过来说“犬戎军逃跑,我们的戎马跑不过他们的,最好是劫掠完他们几个部落之后就回师算了。”
申妃忙问“怎么会追不上呢?”
“这些年昆氏的骑兵由卒长率领,普通士卒的戎马都能向草木借力飞奔,因此只要有草木的地方就追不上他们的戎马了。而你们的农法应该只能提升士卒战力,不能提升戎马奔跑吧?”
姜尚与申妃互望一眼,都想:这不就没法夺取士卒战俘了吗?姜尚又问“我们既然追不上犬戎,如果犬戎骑兵趁我们行军疲惫偷袭我们,该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劫掠而回,震慑一下就好了,不然,沃野如此广阔,犬戎骑兵游动而击,必然使我军疲于奔命的。”
彭祖氏走后,申妃对姜尚说“怪不得西伯没有调集诸侯伯来会合,原来早知道追不上犬戎骑兵,我们既得不到战俘壮大我申戎,去劫掠聚落又会与犬戎百姓结仇,真是狡猾!”
“是这样了,但义渠戎王的麾下骏马应该追的上吧?”
“嗯,本来我申戎骑兵训练之后也可能追上,”她看着姜尚说“只可惜我这些年都在吕国…”
“好啦好啦,我们别提旧事了,”姜尚急忙转移话题说“有办法得到北边的羌戎帮助吗,若是能够拉拢他们阻击,就可把犬戎骑兵困在河下沃野。”
“虽然羌戎跟犬戎也有旧隙,但我申戎与羌王来往更少,不好贸然联络啊!”
“那你先去联系义渠戎王堵住西面吧,羌戎那边先派使者送信,等待回复再说。”
只修整了一顿饭工夫,姜尚就与姬发挑选出了骑兵,分成四排行军,往最近的昆氏部落开去。但他们刚接近部落,土丘后面就有昆氏骑兵趁他们还在行军拦腰突袭。姜尚在前军,来不及指挥布阵,被骑兵冲击截断了行军队伍,申妃赶过来时,犬戎骑兵已经把士卒冲的散乱,由她大喝也没法列阵。姬发只好命令骑兵布阵防御,阻止了后面犬戎骑兵的继续冲击。这时,犬戎骑兵看阵法已经布置好,就上了另一边的山丘,飞奔而去。
周军只好修整后,着急而去。等他们劫掠了犬戎部落财货,便又开往另一个部落,这次他们在山脊上行军,以防止犬戎骑兵躲在山丘后面突袭。果然犬戎骑兵又趁他们长途跋涉疲惫时来袭,虽然这次姬发姜尚提前布置了阵法,但犬戎骑兵速度极快,骑兵分成十几队冒死冲入周人长长的行军队伍,仍然把队伍冲散。虽然犬戎骑兵队被消灭,但周人骑兵也损失很大,特别是押送财货的战车队伍,他们不能布阵,毫无防御的遭到犬戎骑兵冲击,伤亡殆尽。
到了下一个部落,姬发对姜尚说“这样下去,再多劫掠几个部落,我们即使能有战力,押送财货的士卒也会被耗尽,不如回师算了。”
申妃抢着话说“世子,你们若是呼来石玄和他的化蛇队会合,发动了水汽保护,别说财货可以保住,突袭的骑兵都会被困住,哪里还怕得不到战俘!”
姬发缓慢的说“丰侯他们应该不会想多要战俘的,包括邰伯、微伯他们,都只想着如何扩大田地,戎人要来也没用的。”
申妃看他坦白,哼着说“好!但义渠王和羌王总应该不会拒绝犬戎人口吧!”
姬奭这时说“彭祖氏说得对,犬戎骑兵如果游动出击的话,就算能追上也会疲惫不堪,财货也容易遭到偷袭丧失。”
姜尚说“既然他们要这样偷袭,就让他们自己族人承受吧!”
众人惊讶的看着姜尚,姬奭便问“这是何意?”
“让犬戎族人带着财货在两旁行军,看犬戎骑兵敢不敢冲击我军!”
彭祖氏点头说“这倒是个好办法,但这样,我们行军速度就要慢下来了。”
“既然追不上犬戎军,不如慢行,等到劫掠了所有犬戎部落之后,再逼他们投降!”
姬发等人都称赞,申妃高兴的搂着姜尚,笑吟吟的说“有我夫君在,大家得到财货人口都不是问题,是不是,彭戎王?”
彭祖氏急忙点头,姬发则知道申妃仍然在计较周人不肯调动兵马相助,以至于针锋相对的要拉拢渭西戎人打败犬戎,以确立申戎渭西沃野的霸主地位。但申戎崛起对于周人则并不是什么好事,他要的只是维持渭西沃野戎人的均势而已。
此后,周军每劫掠一个部落,就强令大户首领及其亲眷带上财货跟随队伍而行。昆氏率领骑兵游击之时,远远看到周军两旁有一群人骑马随行,他们近前一看,都是些自己熟识的望族大户的亲眷。这些百姓远远看到犬戎骑兵从山下出现,都下马跪拜,昆氏麾下赤犮氏对他说“怎么办?大户亲眷都在侧翼,冲击的话必然损伤,以后就算周人退兵,如何有脸回到故土?”
“只能带上财货,往北投靠羌人暂避了,待周人退兵再回故土。”
申妃在空中看犬戎骑兵退走,下来对姜尚说“夫君,真的如你所料呢!”
姜尚笑道“等犬戎投降,得到你申戎旧部和其他战俘再庆贺吧!”
申妃在半空捧着他的脸,绕着他一边亲吻,一边坐在他身后说“我以前总说你不顾我申戎衰败,看来是我太计较了呢!”
就在周军慢行之时,义渠戎王那边已经几次与犬戎王军遭遇,却都没有占到便宜,只得过来与姜尚军会合,以借姜尚军的威势来取得财货。义渠戎王在行军路上见到申妃,恭恭敬敬的说“与王女一别,已经十年,现在沃野上无人不知王女仙法高强之名了!”
“嗯,你是来讨要财货的吧?”
义渠戎王谄媚笑着说“仅凭我军当然不能击败犬戎王,但若是以我军卒长率领周军士卒,提升了戎马奔跑,不就可以追击犬戎了?”
申妃想确实如此,望向姜尚,他点头说“可以,不过你打败犬戎王若是还不能逼降他们,就不要再追击了,还是等我这边劫掠了财货再说。”
申妃答应,便去挑选士卒去了。申妃和义渠戎王带着周人骑兵,一遭遇犬戎王军,就布阵发动冲击,犬戎王骑兵顿时溃败而逃。周军在后面追上,继续发出冲击,犬戎王后军死伤不少,但仍然保持阵形不散,一直往北逃去。申妃穷追不舍,追了几天几夜,直到犬戎王军往羌戎地界去了,才回师。义渠戎王对申妃说“想不到犬戎王溃败也不投降,这次我们只能得到些财货了!”
“能得到财货已经不错了,羌戎比犬戎还要顽固,还是等姜尚到来再说吧!”
义渠戎王这时便拉着马靠近她说“这么多年不见,王女还是美貌依旧,而现在仙法又是渭水第一,实在令我甚是想念!”
“你别说这些了,其实若不是我夫君,我也不能以仙法称霸渭水,所以就算你那时娶了我也没用。”
义渠戎王只好谄媚笑着说“其实我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现在我儿子已经长大,若是能与你结亲,我们两家一起称霸渭西,岂不甚好?”
“这个就不一定了,我一对儿女都还没有成人,而渭水以东的仙人又多…”
义渠戎王忍不住自己仙法落后所遭到的鄙视,唿哨一声,一位只穿兽皮裙的仙人飞身上来,恭敬的下拜,义渠戎王问他“磈氏,依你看,申女麾下最大战力如何?”
磈氏答道“相当于方圆九十里沃野的秋气。”
“申女本人蓄气比我如何?”
“可能稍有不如。”
申妃听了暗暗吃惊,虽然不知他猜测的自己麾下的蓄力是否属实,但自己的蓄气上限确实跟义渠戎王差不多,义渠戎王这时得意的对她说“这位是磈氏,为少昊后人的族裔,能观测光晕风云乃至于人气,少姜,我可是只对你透露了哦。”
“你怎么找到他们族人的?”
“他们与羌人发生矛盾,被我救了,因此甘愿服我。所以说与我族联姻,你们申戎一定不会吃亏的。”
申妃只好说“我可以考虑一下,但其实能推测战力的人很多,比如说有邰氏之子姬奭十二岁就能。”义渠戎王听了非常不满,想申戎现在要壮大了,居然就不把自己的部落放在眼里了,他想了一会,便怏怏退去。申妃把一些财货装上战车,便与姜尚会合去了,而义渠戎王则命麾下骑兵占据了西边的一些犬戎部落,让他们慢慢运走财货,自己则带着磈氏往周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