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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打通谷口

“既然你为我们所获,折磨是免不了的,不如告诉我们周人阵法是如何蓄满宝玉的吧?”姜疑走近邑姜说,“这不是你申吕二家的奥秘,应该可以告知吧?”

“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邑姜轻蔑的说,“只要你们黎人接受我周人安排,我们会教你们如何定下小田制,如何举行籍礼,你们也就可有蓄满宝玉之阵了!”

姜疑既愠怒又尴尬,但他此时却不得不信周人的全民既耕既兵的做法值得借鉴,当然,现在反省似乎已经晚了,因为周人兵马临城,是不会让他们这些宗族首领主持革旧田制,重新变强大的。“这个姜女其实说的不错,为何我们不能和解呢?”菀寓拉着他问。

“别胡说!”姜疑立即正色说,“只要我们投降,我们这些大宗望族一定会被奴役!”他又转向身旁的少司命,“少司命,你这一时是不能使她屈服的,不如把她带回去为奴,慢慢逼问吧,这才是我中土诸邦都认可的做法!”他此时不愿意与周人结下深仇,而留下这位太子妃还可作为最后威胁周人的人质。

“是啊,是啊,妹妹不能如此狠心啊!”菀寓颤抖的说。

“好吧,先听你们的!”少司命收起了宝剑,“你们赶快各自去炼制法器,打通隧道吧,明日一定要出去了!”

“快给他止血!”邑姜大喊道。

菀寓急忙跑过去,用牛伤草为他输入魂气,止住了气血流失,然后再激起自己的宝玉蓄气,充入南宫括身上内衣里,以丝织气为其排除残留的气息侵袭。

“你还好吧!”邑姜一走动,就被脚下泥土牵扯得魂魄撕扯,只得站在原地,关切的问南宫括。

“多谢太子妃关心,我会撑下去的!”他此时双眼模糊,看不清四周的状况,只能颤声回应。

姜疑负责牵引蓄气宝玉进入隧道里,轮换着冲击巨石,而菀寓则在隧道外继续炼制能借力星辰的宝玉。众人都安静下来,唯有一声声的撞击声和碎石声从隧道里传出来。少司命嫌这声音太吵,就在隧道口挂上几根木梆,撞击声陡然消失,洞窟内只传来几根木梆互相敲击的闷响。邑姜心中暗想:这木梆大概也是司命官御使、转换辰气的法宝了,不然何以碎石发出的声响震动被转换成了木梆敲响呢?她看少司命此时取下自己耳坠上闪闪发亮的三颗宝玉,一颗被热气环绕,一颗以绳墨缠绕,一颗指着头顶方向定在半空蓄气,然后她便坐在一旁念动咒语,不一会,三颗闪闪的宝玉之间就有火焰晃动,并朝三颗宝玉蔓延。

既然在念动咒语,她自然是在炼制法宝,邑姜兴奋的想,而这应该就是司命官阵法化夏气冲击为火焰,并消解冲击的来由了。只是,她只能察觉那指着头顶方向的宝玉应该是在蓄积夏气,其余两颗却不知是何种气息,而少司命念动咒语声音小,木梆声响又不断,使她难以听清咒语是什么内容。但她想这些人总要睡觉吧。到时候少司命一定会趁另两人睡着而炼制法宝的,那时没有了木梆之声,她就好静听咒语了!

等轮到少司命去隧道口击碎巨石时,姜疑菀寓二人则开始讨论炼制以田阵定阵宝玉借力星辰之事,由于他们俩议论声音很大,姜疑就要过来,打算用草枝插入她的耳朵,不让她听到声音。

“不要碰我!”邑姜喝道,“我有蓄满宝玉的法力,怎会在意你们那只能蓄满宝玉三分之二的星辰之法?”

姜疑听了这话,更是愠怒,虽然他知道邑姜说的是实话,却不由得更想封住她,当下立即把她双耳插入草枝。邑姜被草枝封住,声响被蓄气阻断,到她耳边只剩下一阵沙沙的水汽循环声。她懊悔不已,如果好言相劝,也许就不会被封住耳朵了,而这下她可再也没有机会听清少司命的咒语了。

磈氏一回黎邑,就向姬发报告邑姜与南宫括被困一事。

“我不是让你事先在山谷口布置法术了吗?”姬发霍然起立说。

“主君息怒,小臣确实布置了云雾,巨石压下时也阻滞了其下坠之势,只是不见太子妃他们随流云出来,一直到巨石压住谷口,他们都没能出来!”

“你没有喝住柞氏,阻止他放下巨石吗?”

“小臣和太子妃都对他大喝了一声,但他置若罔闻,继续放下巨石!”

“果然…”姬发喃喃的说。

“主君怀疑柞氏有意如此?”

“人心难驯啊!”姬发感叹说,“挚壶氏当时在哪里?”

“他说他在半空,紧紧觉察周围的敌人,但其实是淄川氏现身袭击我与柞氏之后,他才大呼提醒我们的!”

“你相信他能觉察淄川氏的行踪吗?”

“不好说,当时淄川氏是千步之外就在袭击我跟柞氏了,不过挚壶氏…”

“不过什么?”

“没事,我也无法肯定…”磈氏欲言又止。

“算了!”姬发叹道,“你去叫姬旦和柞氏来吧!”

姬旦和柞氏一起来了,他们在路上就知道姬发要责问放下巨石困住姜女之事,姬旦也只责问了柞氏一两句。他当然心里清楚,莘姒妃早已不满邑姜这个二夫人独宠于自己二哥,这次柞氏不等邑姜出来就放下巨石,一定不是意外,很可能就是莘姒妃授意。但他却不愿意多管,他刚决定要拉拢有莘氏一族,怎么好又去拆他们的台呢?

“听说太子妃在谷底叫唤了你,你为何还要放下巨石?”姬发先责问柞氏。

“当时我在半空,不清楚谷底的情况,而听到太子妃叫我的名字,我当是她要我赶快放下巨石,以免少司命逃走的意思。太子也应该知道,少司命的法力诡异,而还有有犁氏世子和伊耆氏之女二人,我哪里敢不迅速放下巨石呢?”

“我听说你巨石被流云阻滞变慢,你当时看到山谷里面有人出来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请太子谅解!”柞氏惶恐的说,急忙跪地。

“你们派了士卒埋伏在山头没有?”

“放心,二哥,逼走淄川氏后,我就命士卒昼夜不离的守在山头了,既不会被黎人发现,也不会让谷底的人逃脱。即使黎人发现山谷下就是少司命他们,也有足够的战力击退数名仙人!”姬旦说。

“柞氏,你去准备把巨石搬走没有?”

“回太子,搬走巨石需要御使我镶有玉山的大斧中的蓄气覆盖整个巨石,这恐怕至少要一天一夜,我想不是有士卒守住嘛,便没有去施法…”

姬发转向姬旦看着,姬旦便点点头,“确实如此,我只有山形玉璧的蓄气能御使山石,其余的玉璧却无法补充增强抬起山石之力,恐怕确实要一日时间!”他又安慰姬发说,“二哥不必着急,虽然太子妃他们可能在谷底不敌少司命等三人,但少司命他们总要花时间蓄气,击穿巨石出谷,到时候我们一起袭击,他们即使抓了太子妃,也一个都跑不掉!”

“嗯!”姬发点头说,“不但外围要有伏兵阵法,谷口还要有十二璧埋伏,就如柞氏你压住谷口时一样,柞氏,你的十二斧能觉察谷口有人以魂气进出吗?”

“太子放心,一旦有人出谷,不管是化魂化水还是化烟,小臣的十二斧都会被激起光束,我自然知晓!”柞氏本来一直跪地俯身,此时则抬起头保证说。

“那你在放下巨石时为何没能察觉还没有人出来?”

“小臣…小臣…实在是没有注意,请太子谅解!”柞氏又支支吾吾的说。

“那你还不快去守住谷口?”姬发突然起身怒吼,“若是明日太子妃的尸体从谷口出来,我就把你的尸体带回渭水!”

柞氏急忙起身一拜,就连姬旦也被吓了一大跳,他从未看到过自己的二哥如此愤怒,两人匆匆走了。

谷底少司命等三人轮换着炼制宝玉、等待宝玉蓄气以及开拓隧道,一天一夜之后,终于快要击穿巨石到达地面了。少司命疲惫的以玉圭刺穿隧道石壁,觉查出了巨石厚度,欢快的跳下来对其余二人说“还有一丈就可以击穿巨石出地面了!”

姜疑菀寓都高兴的互相拥抱,“我们这次能活着出去真的是天命如此,你可要珍稀我哦!”菀寓吻着他说。

姜疑想起如果没有她领悟指住星辰的蓄气法,自己的田阵宝玉消耗一次之后,就大都无法用来打通隧道了,而仅凭少司命的宝玉补充蓄气的话,一定还会再拖两天,到时候他们怕是不被渴死,也会被闷死了,“牵牛星和织女星是吗,我是不会忘记的!”他戏谑说。

“你真会乱取名!”菀寓不舍的吻着他,堵住他的嘴。

少司命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便走近邑姜,拔了她双耳中的草枝。

“快说!你们是不是早就谋划好把我们引入山谷,就以巨石压下的?”少司命按着邑姜头上套着的鼻环,作势要压下紧箍。

“这是当然,我二人就算是诱饵了!”

“这么说现在谷口一定是早有埋伏的了?”少司命追问。

姜疑菀寓都吃了一惊,急忙聚拢到邑姜身边来。

“这就不一定了,他们要早来救,早就搬开巨石了,现在一定是忙于与你们交战去了吧!”邑姜虽然猜想姬发应该能想到自己被擒,而十有八九会用埋伏恭候少司命他们,但她自然不敢说出,只好把事情扯远。

少司命看没能问出什么,只好嘱咐姜疑菀寓准备试探出谷,“等会菀寓先以云雾包裹我等三人,世子你再先把姜女送出,再随后附在她身上冲出,我则附身于南宫括身上冲出!”

“这…不好吧,这位太子夫人不就可能被自己人杀死了?”菀寓犹疑说。

“你别管这么多,你只跟在我们后面出去,到时候要听我命令,别顾着与你姜疑哥哥眉来眼去去了!”

菀寓只好答应。

“你真够卑鄙的,我父母亲说起的司命官和淄川夫人,都是外冷内热的大好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外表冷漠、心如毒蝎的女子呢?”邑姜骂道。

“我父母当年就是因为太顾及旧友之情,才会在东夷放走你父母,现在我是不会再让你逃走了!”少司命头也不回的回答,然后即催促姜疑菀寓继续击碎石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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