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舆期这边击退商军,率领大军继续追击的时候,姜尚才刚刚赶到都邑,他发现帝辛的军队果然正在攻城,但这时候攻城军队已经开始撤退。待军队退了后,姜尚才上城墙,一进城,士兵就告诉他录虎已经不行了。他忙跑去探视,看到录虎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忙伺立一旁,但录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于是询问在旁的仙人,是怎么回事。
仙人告诉他,几位仙人只剩下他一个了。当时帝辛军队来攻城,猫虎氏派象队撞门,他们用炭块抛下,象队全部被烤成焦炭,接着来了一个仙人,用护城河里的水浇灭了炭块,并把水引向城楼,录虎大声呼喊指挥,由此在士兵中找到了录虎,他放出一个金色秤砣,直击过来,录虎用斧头拨开,秤砣击穿地面,卡在地里。突然,我军射过来的箭雨全部在半空中转向,回射过来。录虎躲避不了这么多弓箭,身上中了数箭,他拔下箭头继续指挥作战。但猫虎氏又藏在风中进城袭击守城士兵,我们放出了蝗虫和?鱼去对付他,才把他逼走,但我们的?鱼已经损失殆尽了。后来我们只得把马腹弄昏迷,绑在城墙上,威胁敌军,猫虎氏前来营救,被我放出的蝗虫蜇伤脸部,而我们把马腹用金锁链绑在几米厚的城墙里,他不能带走,而那个使秤砣的仙人又来,他用秤砣攻击,仍然拉扯不动,他只得近前,终于把城墙拉垮,马腹被他拉走,但他自己也脸部受了箭伤。商军攻城继续,但刚才突然撤走了,不知何故。姜尚看到录虎胸口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知道致命的是乱箭,问“为什么不在战场上救治?”
“当时我们要救,但录虎不让,只是包扎了一下,仍然继续朝对面的仙人放箭,可过了一会他口中都在淌血了。”
姜尚知道他如果撤退,没人指挥是一事,军心也必定动摇,射中胸口还撑了这么久真不容易。他热泪盈眶,紧握录虎的手说“王妹与兹舆期正在跟商军激战,我走的时候已经困住了对方的仙人,随后就到!”
录虎脸上的络腮胡微微撑开,泛起了笑容,但只隔了一盏茶工夫,这笑容就僵硬了。姜尚跟仙人商量,暂时不发丧,而他也没有用鵹鶘鸟通知网每氏,因为现在她那边的战况未知,通知了,万一动摇了她在那边作战的决心,是得不偿失的。姜尚这时暗想,用秤砣的仙人肯定是水庸氏了,可他们为何不继续攻城而撤退了呢?
大概过了小半日,兹舆期大军才进城,网每氏看到自己兄长僵硬的躺在床上,痛苦的抚摸着他胸口上的伤痕,问是怎么回事,仙人讲述了之后,刚讲到录虎支撑着不下战场,她立即放声痛哭,声音传到了兵营外,姜尚这时低声对她说“此时不宜发丧。”她吸了一口气,止住哭声,问“可否随我偷袭!”姜尚看了看身旁腰都直不起来的兹舆期,说“这时候只能偷袭商军粮草,让他们支撑不住而走。”
网每氏怒目圆睁“我不需要他们退兵,我要让那几个仙人葬身于夷方!”姜尚下拜“此事是我没来得及赶到,不如让我戴罪立功!”
“此事与你无关,就问你愿不愿意随我偷袭!”网每氏逼问。
网每氏见姜尚默默的摇摇头,愤怒的一脚把他踢倒在地,高叫“其他人,谁愿意随我今晚带兵破敌?”
这时候兹舆期才缓缓的说“我有伤在身,怕是不行,不过估计你去了也是送死。”
网每氏知道有理,但她余怒未消,只能坐在她兄长身旁默然不语。第二天,姜尚跟兹舆期前去网每氏营帐,看她神色稍和,便说“可趁今夜,由我偷袭敌军粮草,我已有计划,待你们看到那边起火,立即拔寨突袭,即使不能打败对方,至少可以让帝辛退兵。”网每氏看到兹舆期点头,便握了握姜尚的前臂,但没有紧握,也没有看他的脸。姜尚看到她黝黑的脸暗淡无光,心里一凉,只觉自己对于今晚带兵突袭的热情少了一大半。
这时候,帝辛的麾下仙人,猫虎氏脸上蜇伤,昆虫氏浑身被火焰灼伤,水庸氏旧伤才好,但脸上又添箭伤,而昆虫氏弟子骄虫氏受了轻伤,猫虎氏弟子除了马腹半死不活,其他全军覆没。他对众仙人说“现下兹舆期大军已到,我方军力不足,又丧失了象队,不知道是否该退兵呢?”
昆吾氏说“不可,夷方现在只剩下这座孤城,军力已经跟我军相当,但战力完全不是我军甲胄和长戈的对手,而兹舆期也受了伤,只需一战,就可消灭夷方,运气好的话,还可抓住兹舆期,为讨伐东夷诸国打开了口子!”
昆虫氏说“继续作战没问题,但兹舆期的凤凰是真的厉害,我当时试着化作虫牙想夹碎大鸟的头,但却夹了个空,我怀疑那大鸟是神魂化成,不知道兹舆期本人是否已经具备神魂化物之术。”
猫虎氏点头说“如果那鸟是神魂,莫非是兹舆期祭祀少昊所得?而如若他本人已经能够化魂,那我等万万不是对手!”
骄虫氏点头,但水庸氏、司行官都面无表情,也不表露自己是否能够克敌,他们知道,隐瞒自己的真实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帝辛看众人不接话,知道这些仙人已经是威服一方的氏族首领,要留着性命享受富贵,所以都不愿拼尽全力,只有昆吾氏要占据夷方更多的铜矿,而不愿就此退兵,只好说“猫虎氏先去探听城内情况,那录虎今日中了这么多箭都不死,难道他也修了仙法?我军修养一日,晚上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