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妃在想司命官究竟是试探自己还是真的对自己放心了,犹疑而去。司命官则带着小司命去追赶有邰氏,但就这一缓,姬邑他们已经到了周营西侧,躲藏在士兵群体中召集军队,司命他们没能找到姬邑及众仙人。周军也逐渐在这里汇合杀出,这时候商军刚刚恢复行动,没有聚集在这里,司命官他们被周军团团围住,剩余的部分骑兵于是能够比较顺利的飞奔出营而去。
川妃骑马,没多想就绕过帝辛在周营门口的军队,然后从大路往东而去,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处于小司命的监视范围之下,顿觉轻松,但司命官让她拿着玉圭向帝辛报功,这似乎是取得他们信任的绝好机会,但她又想,既然已经有了离开的机会,何必再需要他们信任?她看着手上玉圭,想如果能够自己留下此宝,钻研仙术,总好过空手回去见冯夷好,也不枉困在大商半年之久,想到这里,她骑马慢了下来。但一路上,她又在想,如果司命官只是试探自己的话,现在已经来追了,看来他是真的对自己放心了,而司命官着急着看视自己伤口的紧张表情又浮现出来...
由于留守大营的周军奋战阻止商军追击,姬邑得以两千余人脱身而去,众仙人只得押着俘虏先到周营东侧的帝辛车驾前请功,途中南宫氏趁押送仙人不注意,脱缚走小路躲进了树林,押送仙人看到俘虏走了,以为是普通俘虏,只有几人去追,没能追上。
司命到了周营东侧,没看到川妃,便问众人,说是没看到川妃回来请功,他身旁的小司命连忙说“莫不是趁机逃走了?”
司命官脑袋轰隆一声,回答“我的过失,我去追!”他骑马由大路东去,路上想,如果大路没有,那是真的逃跑了,她如果真的要逃,其实是找不到的,想着这些,他心下焦躁,只能狂暴的借风纵马飞奔。结果才跑了两里多路,就看到川妃一人一马慢吞吞的在路边走着。他跳下马,拦住川妃的去路,她倒是很镇定。司命对她吼道“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想逃跑?不是让你去请功吗,封地和爵位在等着你,难道你还念着回东夷故土?”
川妃看他一边大吼一边脸上还露着笑意,也带着笑意无礼起来“我只是过来看看有没有逃兵,与你何干?”
司命急忙收敛笑容,正色说“其实我知道你之前一直有趁机逃回东夷的打算,你可就此坦白,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东夷侯伯的女儿?”
川妃听了,也收起无礼,悠悠的说“其实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水伯的女儿,但并不想回故土,我现在只想着怎么才能攀上大王,做上王妃的位置而已。”
司命心中顿觉茫然,恭敬的请她上马,说“先跟我回去吧,你有此大功,大王定会封赏、亲近于你。”
他们回来时,帝辛正在记录各个仙人首领的功劳,而这时小司命已经把川妃可能逃走的消息告诉了帝辛,而他看到川妃被带回,有些讶异,因此对于她的功劳不好表明态度,便说“美人能有此大功,全靠司命官及众小司命通力合作,司命,你暂且记下,待回大邑,再行赏赐。”司命官看到帝辛已经不再信任川妃,心下一喜,扶起川妃退下去了。
帝辛与众仙人商议“姬邑败逃,肯定是逃往邰地,据城墙而守,我已经与申戎取得联系,他们愿意出兵从西侧攻击邰地,我军可速速以马军追击。”
姜尚这边的风使收到了有邰氏败逃,帝辛军队追击的消息,姜尚便让他回复说“三千人马,待大王到达邰地东侧攻击时才从西侧攻击。”风使以手指在空中划出这些字,然后点燃一种粉末,冒出青烟,便凝神聚集这阵烟吹出,姜尚在一旁看了说“如果你不知道那边的风使的位置,他又是怎么收到这阵风的呢?”
风使冷冰冰的说“他们自有办法招来这阵风。”
姜尚便说“我在东夷时看到莱侯手下的折丹氏部落首领以风送龟壳传信,是需要确定接受者的位置的,不然难以送到,但这样还容易被人截获情报,今后如果与之交战,可利用这个破绽。”
风使立即缓和的说“我们风使用一种烟火为布帛染色,放这种布帛在外飘动,由此招来这阵风。”
姜尚哈哈的说“还是地处中原的大商仙术高明啊!”
风使便说“东夷诸国向来顽固,对学习我大商的百工和仙术不屑一顾,以后如果大王实施征伐,你还要多出力才是。”
姜尚这两天只在申地等候帝辛进攻邰地的消息,他看申地庶人以养马为生,仙术也大概照此演化而来,想要接近牧场查看申女驯养马匹、训练士兵,却被她挡住,而问她饲养戎马仙术的诀窍,她也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说“我们这边有一个大湖,我们去湖边看你展示钩钓仙术可好?”
姜尚心中一动,但大战在即,不好分心,便说“我们可商议占领邰地,到时候不但我的捕鱼钩钓仙术倾囊传授,还可学到农耕之术,你们申地一定可以更加兴旺!”
申女没等他说完,就撇撇嘴,走了。
帝辛的追击军队到了邰地城邑外,但有邰氏据城而守,闭门不出。泰逢、石玄制作了一根巨大的木锥,与司命、宫正、司门官等众仙人一起凝神,使其化作一把利剑,运来直插城墙。但周军这边有邰氏以木炭施法,把城墙烧硬,又把玉圭埋入墙体和墙根地里施以农耕阵法,使撞击力分散于土地、各面墙体,这样一来,巨型木锥无论用来钻墙,还是钻门,都不能钻破分毫,连裂缝都没有。
帝辛感叹说,看来有邰氏是想拖时间,逼我们粮草殆尽,自己退出啊。他问宫正官“你上次在周营不是破解了有邰氏的阵法吗,这次不能削弱他的城墙吗?”
宫正官回复“小臣确实可以将阵法布置延伸到城墙内部,但我本人却只能在城墙外施以攻击,而城墙本身已经被有邰氏布阵,我的攻击仍然无法穿透。”
飞廉便说“上次派遣崇侯联络密须、阮国攻击岐山,密须、阮国已经同意出兵,只是他们想索要西伯的更多战俘,不知是否可以答应?如果答应,便可就此约定进攻日期,有邰氏必定弃城去救,我们可趁此攻击。而西侧的申戎虽然只有三千人马,也可约定同时攻击。”
帝辛便说“战俘的允诺可以答应,你立即传信。”
司门官又说“之前程国因为为西伯提供马匹、船只,所以现在畏惧我军威势,闭门不敢参战,现在可也允诺以战俘跟渭水土地,让程人从邰地北门阻截,以防止我们进攻时,有邰氏向北逃往岐山。”
帝辛高兴的说“风使去联系。”这时风使报告说“还有一件小事,大邑商刚刚传信来说前几日楚子鬻熊率军渡河,突入了王畿,但由于昆吾氏与杞国出兵袭击其地,被迫退回。”
帝辛哼着说“这必然又是西伯主张,不用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