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地,姜尚自帝辛大军离开之后,就开始经营自己所分得的一小块土地,他跟城郊的薙氏合作,每天他手下的夷方士兵除了巡逻郊野、监视战俘耕作之外,还让薙氏教会这些士兵耕作之法,在薙氏的田地里做一些农活。薙氏是邰地城郊的一个大户,由于他只占据着中等田地,地里容易长出各种野草,所以他的族人也是惯于除草的,而他本人的仙术也由除草演化而来。作为降臣,他不得不指点姜尚的部下各种除草之法,但仙术却不愿意透露。
这日,酒正官来到姜尚领地,说是司土官近日已经丈量、辨别好渭水的田地等级,要来重新分配田地,让他借机拉拢邰地的世家大族,以阻止崇侯在邰地大族中的影响力。姜尚便说“大人尽管放心,邰地的大族都不信任崇侯,而宁愿跟我们合作。况且我有一法,可以借以获得更多田地,我准备让夷方士兵在监管战俘耕作的同时,在田地沟洫里驯养鱼鳅之类,这样一来可以肥地力,二来可以产出更多,你看是否可行?”
“好主意,你本来就擅于水养之仙术,正好可以借此分得更多田地管理的份额。”
姜尚拜谢了,又问“对了,司土官是跟田畯官一样负责田地耕种的吗?”
“不是的,司土官不但擅于田地、谷物,还懂得各地的山川河流、鸟兽奇珍,以至于风俗人事,所以让他来分配土地是很公正的,崇侯也没有话说。”
“我在参加鬼方作战的时候,曾看到过司土官,他是箕侯手下仙人,怎么会听大王调遣派来这里呢?”
“唉,听说大王很想留住这位上仙在朝歌为官的,但司土官是箕侯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他不愿听命于大王,借着自己考察民情的职务之需游历各国,这次应该是迫于田畯官受伤的情势,不得不来的吧。”
第二天,司土官召集众人,还包括崇侯、石玄等首领,而姬邑也被西伯派来听候分配,聚集于邰地,分配田地。姜尚听他分配田地多少是以将领管理的战俘或各个大户所拥有的农奴数量来定的,知道自己只有几百部下,管理的战俘也是最少的,肯定分配不了多少田地,便提出了自己的鱼鳅养殖之法,说“这个方法可以在更多的田地里施行,本人擅于养鱼和引水,可负责教会其他将领手下的士兵,请调拨更多的士兵给我。”
司土官“确实可以一试,这样吧,我将挚壶氏手下军兵调拨两千人给你,试验一年之后再说,挚壶氏,你认为如何?”
挚壶氏早就忍耐不住,忙说“不可以,我军士兵初到渭水,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和耕作方式,看管上千俘虏已经不易,如果还要分散精力去养殖鱼鳅,难免不会出现战俘逃走的事情,得不偿失!”
姜尚早料到挚壶氏会这么说,他跟挚壶氏同为水正官手下仙人,但挚壶氏是水正官弟子,自然要排挤他,这时他急说“既然这样,可分派一定数量的士兵跟他们在管的战俘给我,试验一年,以产出量来定此法是否实用,如何?”
挚壶氏又反对“这样做肯定徒劳无功,我是不赞同的。”
司土官便朝向众位邰地世家说“各位氏族首领,你们可愿意以姜尚为师,在你们的田地里施行此法?”
众首领交头接耳,崇侯却说话了“司土官,我认为姜尚先前占据邰地时,引入了申戎抢劫,造成了各位大户世家的重大损失,至今仍没有储备粮食,让他来领袖众人转换耕作之法实在难以服众!”
众首领暂时也默然不语了。司土官看到局面僵持,便说“这样吧,挚壶氏,你调拨五百人给姜尚,让他试行一年再说,这样人数较少,应该不会出现战俘出逃事件的。”
挚壶氏听说,只好应允。
姜尚回去之后,士兵便来报说姬邑来访,他见到姜尚即拜倒说“刚才在会上听到上仙的沟洫养殖之法,大受启发,特来拜见!”
“可惜本人手下不多,不能在邰地推广啊!”
“我在邰地还有一些熟识之大户望族,可以为上仙联络,望上仙授予渔水养殖之法。”
姜尚便缓慢的说“可以,但农耕之术我本人是缺乏的,还需要向各位望族请教,而据我所知,我下辖的薙氏便有除草之法,但至今没有看到过。”
姬邑会意,说“薙氏正好与我相交,我可与之联系,让他展示其除草之技,但其他望族则需要一定时候才能联络的上。”
姜尚点头,然后笑说“好的,我会长期在渭水,大家以后可以多联络,听说渭水有一种朱厌猴,擅于传递情报,可否让我用之联系?”
姬邑立即说“没有问题,朱厌猴待我回去之后,便差来与上仙送信!”
两人相谈甚欢,姬邑说“我与上仙还曾交过手呢,当时就知道上仙运用仙术灵活,现在天赐我们机会作为朋友!”
“比起我的钩钓仙术,你的农耕之法复杂多了,更有可扩展之处!而更是难得是世子年轻,现在还不到二十吧?”
“十八了,多谢上仙夸奖了。”临走时,姬邑对姜尚说“我看挚壶氏他们似乎对司土官的分配不满,上仙要在邰地立足,赢得望族大户的支持,必须首先去掉引入申戎抢劫的恶名啊!”
姜尚看姬邑算是个实诚人,便使劲点头说“明白,多谢提点!”
后几日,姜尚向薙氏问及除草仙法,他果然倾囊相授,使姜尚不得不感叹西伯在邰地的势力真是根深蒂固,如果自己要在邰地获得更多的军队,就需要得到当地望族的支持,而如此一来,就需要借助西伯姬邑他们的影响力去对付崇侯在邰地的影响力。姜尚自己也慢慢了解了耕犁、播种、除草、蓄水等人事,便自己试着以鱼鳅驯养仙术来破解之前所见到的农耕阵法。而对于申戎,姜尚则想通过仙术交流去要回一些上次邰地劫掠所损失的财物,想到这里,他便派人联络申戎王,要求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