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姜尚向申戎王提亲,送来了一只朱厌猴和一副金钩,还有一匹网布为聘礼,这匹网布有极强的吸附性,放于泥土里可吸附掉土地里的水分,而置于草料上可迅速吸收含水,将草料变成青干草,算是帮助申戎制取、存储养马的草料的法器。申女出嫁之时,只有酒正官、挚壶氏来了,邰地望族来的却并不多,他们都在考虑姜尚与申戎联姻后会不会联合抢劫邰地,威胁到自己的财物。挚壶氏只是过过场就回去了,酒正官则提醒姜尚要安抚申戎“你本来在邰地就有暗通申戎的恶名,现在又娶了申戎王之女,怕是崇侯会借机向大王报告,诬陷你,把你革职。”
“我早想到了,但只要堵住邰地大户的口就行了,申戎出售的良马、牛羊价格比程人低得多,我只要把持了申戎与邰地互市的价格,就可以在邰地望族里有分量。”
姜尚婚后,立即去拜访邰地大户,暗示自己可以劝说申戎降低互市出售马匹的价格,一一拜访之后,邰地的闲言碎语果然少了许多。西伯也派朱厌猴来找姜尚祝贺,他给的消息意思是让姜尚离开邰地,到申戎定居。姜尚心想,看来西伯还在想拉拢自己这些受到排挤的军官,为自己今后东山再起做联络,但如果自己现在就完全倒向申戎,不但会荒废了将族人迁入的打算,还可能引来驻扎在渭水的商军进攻申戎,是没有半点好处的。他回信便严词拒绝了西伯,说自己身为大商的驻军将领,有义务保障申戎与邰地的互市,但不能弃邰地而去。西伯看到姜尚没有上套,自己挑拨申戎与邰地混战,趁机浑水摸鱼的计划也暂时放下了。而由于申戎出售的马匹、牛羊价格确实下降,崇侯也不好向帝辛告状,只得作罢。
但是,由于申戎王按照与姜尚的约定暂时不劫掠邰地,便只能向西发展,进攻犬戎,而姜尚则照联姻时的约定,每逢申戎王出征,必须为将,随军征伐。这次申戎王决定劫掠犬戎部落,姜尚也得随军。申姜在大婚之后,本来与姜尚一道住在邰地郊野,管理申戎士兵与战俘的耕种,但因为他要出征犬戎,怕他不谙游牧仙术,会出事,便执意要随军一起去。姜尚只好把管理职责交给了几名百夫长。
申戎王跟姜尚、申姜一起进军,约定碰到犬戎拦截,申戎王立即后撤,绕路前往犬戎部落后方劫夺牛马,姜尚与申姜则往东侧且战且走,引开骑兵。行军路上,姜尚问申姜“我们出兵路过彭戎和卢戎的地盘,他们会不会报信与犬戎?”
“不会的,我们前次出兵袭击犬戎,这两个族群都没有报信,彭戎是虞夏时期彭祖氏的后裔,他们善于辨别草木、增肥地力,储备草料的方法比我们还要好,因此能够长期定居在一个地方而不用游牧,这就不会去抢占我们的地盘,而我们也轻易不会去抢占他们的地盘,而卢戎是他们的附庸,这两个族**好,一般不参与其他西戎跟犬戎的争斗。”
“那为什么不直接劫夺这两个部族,犬戎势力广泛,万一聚集起各个部落,怕我们不是对手。”
申姜笑说“这你就不懂了,犬戎势力虽然遍布大西北,但各个氏族分散各地,短时间内不能聚集兵马,我们只抢劫一个部落的话,其他部落是来不及救援的,而彭戎卢戎是聚集在一起生活的,兵马跟牧民同住,我们劫夺起来会麻烦的多。”
一日后,他们的骑兵路过彭戎部落,姜尚远远看到那些牧民骑马飞奔而去,心中怀疑,便问申姜“不去找彭伯打个招呼吗,我总觉得需要见个面,看看彭伯的脸色和态度才好。”
“没用的,彭伯狡猾的很,从表情你根本看不出他的意图。”
姜尚笑说“就像你父王当初试探我透露法术给你一样,都是狡猾的西北牧人吗?”
申姜怒容满面,一挥手,姜尚坐下的驳马陡然前脚腾空,差点把他颠下马去,但他趁机一跃,跳到旁边申姜的马背上了,一把把她抱住。申姜笑着训斥他“看你还敢藐视我们戎人,你嘴里吃的、坐下骑的、要走的路,都捏在我手里呢!”
“好啦,我只是因为水土不服发泄一下而已,会尽快融入你们戎人的生活的。”
申姜甜甜的笑着,扭头亲了他一口。
行军接近要劫夺的部落时,一彪军马冲出,姜尚便照约定率领军马朝东北方飞奔而去,而申戎王一部在后军,则暂时退去。姜尚与犬戎军马且战且走,大约走了上百里路,后面的军马还在追击,姜尚奇怪的问申姜“怎么这军马追出了自己的部落还对我们穷追不舍?”
“我也觉得奇怪,按往常的惯例,这军马早就应该停止追击,换成需要我军拖住他们了。”
“肯定有诈,不如我们不要北行了,现在就绕西边回去吧?”
申姜吸了一口气说“好的。”
姜尚立即率军往西而去,后面的追兵突然有人借风传音大叫“申戎转西去了,快去西边拦截!”
姜尚对申姜说“不好!中计了,前面的人马肯定更多,不如就对付后面的少部分人马算了!”
申姜答应一声,两人率军掉头冲击后面的追兵,追兵不多,一下就被冲散了,但一人大叫“布阵!”立即有一群猎犬围攻上来,姜尚听到那人叫声,金钩已经脱手,就这一瞬间,没想到姜尚感觉自己竟然朝着脱手的金钩的方向不由自主的吸了过去,他急忙一蹬坐下驳马,自己整个人都凌空被吸到侧面犬戎军队中去了。姜尚急忙放松疾气,再以金钩另一头钉在地上,才止住了吸入之势。他立即追上驳马,骑上就走。
而这时,申姜的前军已经被一群猎犬追上,驳马并排朝猎犬撞击过去,但一群猎犬立即聚成一排,挡在前面,一排驳马立即慢了下来,直至不能移动。申姜在后面看到驳马蹄印下面一路的土地裂缝,知道是耕犁阵法,她往前抛出布匹,压在草地上,草地被布匹变重压平,水分被吸收,变成干草,但这时前面的驳马仍然无法动弹,只能站着被一群猎犬撕咬。
姜尚这时正在后军抵御刚才冲散的犬戎骑兵的追击,他还因为刚才被吸走而发怵,水正官被吸走分散的情景浮现在他眼前。但杀了一阵,对方人马几乎被杀光都没见那法力高强的仙人露面,又担心前军的申姜,便急忙率军上前。他看到申姜压平了地上的茅草,但驳马还是不能动弹,活活被猎犬围攻撕咬,连忙凝神化猎犬脚下的茅草为钩,捆住,驳马才慢慢移动,拖着脚出了阵,士兵则趁机上前,把前面围住的数十条猎犬全部斩杀,而其他驳马则继续被没有捆住的猎犬围攻,姜尚只好又飞奔过去,捆住剩余的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