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国城下,奄国侯索氏正在与飞廉、水庸氏守城。纪侯率领朝水水伯天吴、圆常龙弟子岁崇在北门攻城,滕侯则与雇伯、巨野伯在南门进攻。纪侯滕侯发兵时与任伯约定,只要破城,不但奄国国土战俘归他们所有,还分给他们部分商军战俘。冯夷也暗中过来帮助,他是在薄姑国侯默许的情况下,没有带兵,只带了亲信仙人前来的,待城破,他可从中获得部分战俘和兵器法宝。
天吴首先率领豹群欲爬城墙而上,但才到城门附近,平地升起一股旋风,豹群都被刮走,翻倒在地上,天吴在后面看见,大胆飞身尝试,一接近,就有旋风升起,城墙上水庸氏的秤砣已经袭来。天吴人在半空不好躲避,只能口吐激流,抵住秤砣,自己借势退走。水庸氏收了秤砣,以金钩勾住那几只冲翻、定在地上的野兽,抓上城墙,绑了起来。天吴退回之后,与岁崇、冯夷商议,岁崇说“难道是借来了附近的河水之力?”
“即使是河水之力,也要有进口与出口,不然怎会维持如此迅疾的冲击力,你明天率军佯装挑战,请冯夷军师和我,再与巨野伯、雇伯约定去探寻河口,封堵住,你便率领军队进攻。”
冯夷便说“我暂时不跟你去探寻,只注意水庸氏动静,再行偷袭。”
天吴大声叫好。
第二天,岁崇便去挑战,但只是喊叫,却不进攻,城墙上的水庸氏察觉有异,急忙朝进流口跑去,他看天吴已经跟几个仙人试探出了西门附近的进流口,巨野伯取出一尊石碑,镇在入流口上,并放出了鬿雀去报信。水庸氏急忙叫亲信去报告飞廉,自己则手中秤砣飞出。
天吴感到袭击,扭头化作虎形浪涛,一口咬住秤砣往回拖,巨野伯手中鱼叉已经出手,但鱼叉刚接近水庸氏,就转向朝天吴射去。天吴正咬住秤砣回拖,结果感觉秤砣一松,鱼叉却加快袭来,把浪涛上的虎头插碎。水庸氏刚从城墙上跳下,落地,就被脚下的茅草勾住双脚,他并不惊慌,只是以绳索直击石碑,巨野伯以渔网挡住,但那绳索绕过渔网,将石碑击碎一角。天吴这时又化作蛇形大浪冲来,口中吐出秤砣激射过来。水庸氏以一曲规定在身前,秤砣绕着尺规一转,复射向巨野伯,水庸氏调整曲规角度,蛇形大浪也被曲规转向,射向雇伯,雇伯转身就逃,水庸氏脚下松绑。
这时,躲在后面的冯夷暗暗以水汽尘土附在曲规上,使其下沉,水庸氏忙以秤砣下坠,平衡曲规的下沉之势。而冯夷已经化身水汽直冲过来,尘土滚滚,附在水庸氏身上无法动弹,他急忙手指一钩,断开秤砣,曲规沉了下去,秤砣变大,冯夷凝聚的水汽撞上秤砣,嘭的一下散开,秤砣被推动撞在水庸氏身上,撞的他口中吐血。
水庸氏倒在地上,一时不能动弹。冯夷急起,正要以佩刀攻击,这时飞廉已经赶到,平地生风,把水庸氏送走。风吹散了附在水庸氏身上的尘土,他稍稍能动,急忙伸出一根笔直的绳索,上面系有玉坠,朝石碑阻拦的方向飞去,他自己则被阵风带到了城墙上。飞廉化风直扑冯夷的水汽,吹散冯夷扬起的尘土,他大叫“冯夷,司命官早已将你的法术告诉众仙人了,尽早投降,不要来掺和奄国之战!”
冯夷大怒,贴地卷起尘土和草木紧紧附住旋风,要定住这风,但飞廉只凝神一散,旋风就散开,把附在旋风上的尘土和草木也吹散,之后又从四面转而化作数道疾气袭来,冯夷看飞廉在风中无形,想来定不住他,只好退去,躲开了疾气攻击。这时,天吴又化作水兽来攻,飞廉的旋风一时吹不散凝聚的流水化兽,只好退避。
天吴正要攻上城墙,突然看到后面一股潮水涌来,巨野伯借风传音大叫“河水直接被引入阵中了,士兵快退!”天吴扭头看到一根笔直的绳索引来一股潮水,冲倒石碑,往城墙四周而去,只好退走。
这时,岁崇率领士兵早已看到空中鬿雀,攻城多时,而他本人已经攻上城墙,但这股潮水涌来,把正在撞门的士兵潮水般的冲翻在地,全部定在地上,不能行动,岁崇一人,孤立无援,被城楼上的箭雨逼退。城墙上箭如雨下,把定在地上的纪国士兵都射杀。绳索绕着城墙不断伸长,直到绑在城墙上一周,而水流则顺着绳索急速绕着城墙流动。
由于这股潮水的不停绕城流动,纪国与滕国军队这两天都没能冲破奄城外的壕沟防护,岁崇便说“我师父圆常龙此时窥探我们攻城多时了,我这就请他进来与你们商议破阵。”圆常龙这时即到,说“我探得帝辛有仙人过来,我猜必然是押运粮草,我可助你们劫夺。”
这两天司命官一行也已经到来,飞廉便向川妃询问破天吴的水兽之法,川妃说“他是朝水水伯,听说有八颗头颅,七颗备用,不知他已经损伤了几颗了。”
飞廉说“我看他身上带着一串八个人头雕像,这即他没有损失过头颅吗?”
川妃便说“不然,他可能会掩饰他备用头颅的剩余。”
水庸氏看川妃提供了情报,便对她神情缓和,并告知她冯夷突然出现之事,司命官与川妃对望,都想,果然他还是趁机暗中过来报复商军了。
川妃催促司命说“我们还是准备好军粮就上路吧,我不能再面对他与大商对阵了。”
“现在我只是担心他是暗中来助阵的,会不会发觉我们运粮。”
“放心吧,我们这次来奄国连士兵都没有带,应该不会有人发觉,而且只要我们在运粮时不露身份,即使路上遭遇,他也不会针对我们。”
半夜里,司命官等一行人押运粮草出城,司命官与川妃化了装,司行官以绳墨探知路前没有法阵之后,以金铲在前面开路,使地变得光滑,运粮马车跟在后面悄无声息的慢行。
但粮队才要绕过郊野大泽,就突然受到大泽里发出的水流冲击,马车和仙人被水形巨兽扑倒,士兵则被水化钩挠拖倒在地,川妃旋转身体,让过水形巨兽,撒网把它装入网中,水兽跳动几下便散了。但她还没落地,双脚便被水浪化作的钩挠拖下地去,她心里暗叫,是冯夷的水阵!这时候,宗伯官挥出玉粉,撒出数道疾气,把水流中的兽魂尽数散去,众仙人都没有受伤,但脚下都被浸湿,沉重的被水化钩挠绑住。司行官以金铲划过众人头顶,在大泽与马车队这边划成半圆,水流冲击都顺着半圆从众人头顶上过去了。司命官等人在地上都把脚上的水积聚在手上,擦干净了,只有士兵仍然在地上只能以刀斧砍断水化钩挠。
这时,粮队头顶上的拱形流水突然垮了下来,像石头一样重重的砸在士兵们身上,他们在下面都被砸成肉泥,地上被砸出一个大坑,以及无数小坑。宗伯大喊“快上天,这是移体之术!”话音未落,他自己就感觉自己要被吸入到地底下去了。宗伯知道叫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急忙拿出一块鼎形的五彩玉璧在空中划了一道圈,才止住了移魂,而这时士兵们都倒在地上了,站起来的就只有司命官等几个仙人,而由于在黑暗中,敌人的位置却又无法看到。
流水继续垮塌,水花像石头一样砸在宗伯头上,但立即被他身上彩玉还原为流水,散开,没有受伤。他以彩玉划过众人面前的地上,切断了地脉。司命官等人忙着闪避滚石似的往下落的水花,没有提防被抽魂,刚刚感觉意识下沉,幸好宗伯切断地脉,才得以恢复。司行官趁机激发金铲转向,把半空中的水流引回大泽。
众人刚要飞身上天,就觉得头好像碰到了刀斧似得,原来空中也早已被移入了刀斧,他们所过之处其实早已被人布下阵法。幸亏仙人都吃了牛伤草,没有受伤。宗伯又对众人叫“从这里飞出去!”他以彩玉挥动,把他附近半空中的刀斧全部转移到彩玉上。
众人这时都不敢贴地,都腾空飞行正要过来,突然感觉身上沉重,连宗伯在内,都被尘埃定住,不得动弹。一股大浪朝宗伯袭来,他虽然不能动弹,但移魂之术还在,这股大浪还没到他跟前,就魂魄散乱,水花四溅散开。
司命已经从尘埃定身术知道是冯夷,他刚从甲衣里脱出,解脱尘埃,另一股豹形大浪又朝他咬来,他只好抓住那只水兽,顺势扔了出去。
而那边冯夷一时被宗伯散开之后,司行官稍微能活动了,俯身贴地飞速滑行,一转眼就消失在草丛中。圆常龙在半空中看到,飞身过去,以金刺插地,将附近大片草木化为刀剑阻止他,并要移去他的魂魄,但司行官身体碰到刀剑,便贴身填平刀剑之间的空隙,被移出体外的魂魄附在身体上在上面继续滑行,一路去了。
圆常龙正要追赶,突然看到这边宗伯稍微能活动即要飞身而去,急忙将准备好的葫芦抛出。宗伯头上接触葫芦,即感受到闷雷般的重压,幸好他手中拿着彩玉,立即把重量转移到上面,但这彩玉之前承受了刀剑和水花,这时已经无法承重,这下立即碎成块,掉地上了。宗伯这一下落,冯夷已经聚集起散落的魂魄,又聚集尘埃把他给定住了。
那边川妃刚一解脱,也又被定住,她知道是冯夷,不愿意久留,便趁这一缓,顺着随即扑面而来的尘埃之势往后缓缓贴地滑行,凝神借微风使尘埃不再扰动着依附于自己身上,她一下得脱,便贴着草木飞去。冯夷这时刚恢复魂魄,正在地上喘气,看到川妃破了他的定身术,想这定又是司命官泄露他法术所致,气血上头,便拔出佩刀,腾空朝身前的宗伯劈去。头上圆常龙看了大叫“留活口!”冯夷哪里肯听,一刀划破了宗伯脖子。宗伯惨叫一声,身体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