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沈向山回来了。
沈望月立马放下为简柏林制作的生日礼物,快速起身把灯关上,随意地把拖鞋一丢,钻进了被窝里。
一气呵成。
“月月!”沈向山朝着沈望月的房间大喊。
沈望月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有什么事吗?”
“快出来帮下爸爸。”沈向山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气喘吁吁的。
沈望月推开房门,揉了揉眼睛,打算伸一个懒腰,打一个哈欠。
做戏就要做全套。
沈望月的手刚举起,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愣是把哈欠憋了回去。
沈向山背着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站在客厅里。
与其说是沈向山背着男生,倒不如说是男生挂在沈向山的身上,因为男生看起来整整比沈向山高出了一截。
男生蓝色校服外套的上有大片大片鲜红的血迹,脸上也已经是触目惊心,完全看不出五官。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房间里四处散开,沈望月忍不住有点反胃。
“爸?”沈望月完全呆住了。
这是什么案发现场吗?
沈向山把男生放到沙发上,有些焦急的对沈望月开口:“你先帮他做一点简单的消毒。”
“这小子伤的太严重了,爸爸要去趟警局把你方叔叔叫过来。”
“我不去医院。”
男生突然开口,声音虚弱的不像话。
“知道了,臭小子!”男生一路上就只在和沈向山重复这一句话,“你是逃犯吗?死活不去医院!”
“我是怕你记性不好,大叔。”
“少说两句话,臭小子!”
沈向山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也都染上了血迹,三更半夜的怕吓到晚归的路人,于是拿了一件外套就匆匆出门了。
一切来的太突然,沈望月根本没时间反应。
直到沙发上的男生缓缓开口,沈望月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
“哥哥我要疼死了,小妹妹。”
沈望月急忙跑去打开贮物柜,拿出便携式家用医药箱。
因为沈向山是做警察的,平时出警总会受点小伤,总不能每次都去医院,所以沈望月也会那么一点点简单的伤口处理。
可眼前男生受的伤,哪里是简单的伤口处理可以应付的。
沈望月无从下手。
男生看出来沈望月的不知所措,于是淡淡开口:“先脱外套。”
“哦。”沈望月慌张的应了一声。
沈望月轻轻拉开男生的外套拉链,一点点的将外套慢慢向下脱。
沈望月的手一直在抖,生怕扯到了男生的哪里的伤口。
“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女孩子,你用不着怜香惜玉。”
动作这么慢,等沈望月脱完外套,估计沈向山可能都带着人回来了。
“会很痛的。”沈望月小声开口。
“长痛不如短痛,你这样慢慢脱,我更痛。”
沈望月深呼一口气,直接将男生的外套脱下。
“嘶!”男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真的很痛。
“说了会很痛的……”
男生无视沈望月的小声嘀咕。
“酒精,棉花,上药。”
“哦。”沈望月乖乖的回答。
沈望月拿出酒精倒在棉花上,轻轻的擦拭着男生的伤口,大大小小的伤口多的沈望月都数不清。
男生紧闭着双眼,睫毛很长,轻微的颤抖着。
很痛,他在忍。
沈望月手上的动作更轻了。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男生的微弱的喘息和棉花擦拭伤口的声音。
沈望月大气都不敢喘。
“你叫什么名字?”男生问。
沈望月一愣:“啊?”
男生耐着性子重复:“名字。”
“沈望月。”
“你呢?”沈望月反问。
“陈山。”
“陈三?”沈望月重复。
“山。”陈山又加重了读音。
“三?”沈望月歪着脑袋看着男生,有点呆呆的。
陈山无语,只觉得伤口更痛了。
看上去挺机灵的一个小孩,怎么是个大舌头,真是傻的可爱。
三就三吧,陈山放弃纠正。
“嗯,陈三。”
“以后记得加上哥哥一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