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孙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尽管浑身充斥筋疲力尽的感觉，然而他的嘴角却满意的翘起。
看着地上三个入门灵阵被一气呵成勾勒完成，而且没有出现纰漏，不由欣慰这段时间的勤奋练习没有白费。
五个小时绘制三个灵阵，虽然说不上快，甚至被驭气化阵的手段秒杀，但对孙央而言，这已经是他目前能达到的极限了。
没有灵修者的天赋，那就一步一个脚印，他相信，自己总有天也能在属于灵修者的专属赛道上，和灵修者一较长短。
这份底气来源于观天行意图，来自于修炼到第五层能够御物的能力。
孙央把手上的石子放回桌台，准备用湿抹布擦拭灵阵，以便有干净的地面留给下次使用。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是汝欢来喊他去食堂吃晚饭。
看到孙央眼神疲倦，面容憔悴，汝欢奇怪问：“你下午做了什么，精神怎么这么差？”
“绘制灵阵。”孙央快速道。
“绘制灵阵？”汝欢瞪大眼，难以置信。“快让我看看！”
在她看来，绘制灵阵可不是个简单的活儿，天弃人居然也会，真是稀奇！
也不等孙央同意，就大咧咧闯进孙央的房间，看到地上没来得及擦拭的灵阵，发出声尖叫：“啊！真是灵阵！”接着伫足细细观察起来。
这个地方的力道弱了、那个地方的转折大了、还有这里，勾连得不够紧密，如果灵气运行到这里肯定会散乱，白白浪费能效……汝欢弯着腰，认真点评，长长的黑发垂在耳边，看上去温柔娴静。
汝欢擅闯进来的失礼行为让孙央略微不爽，可见她要踊跃当免费老师，诚心教导，于是立马放下那点小别扭，这种大好机会他可不能白白错过。
孙央站到汝欢身旁，目光随着她指向的地方移动，将她提出的问题一一默默记住，并时不时问为什么，汝欢也是耐心十足的解答。
原来孙央没注意的纰漏处和不解之处，经汝欢这么一指点解惑，顿时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连带对汝欢的印象都稍稍有了改观，心下不禁暗暗佩服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
“差不多就这些问题啦。虽然离完美还有不少的差距，但考虑到你是天弃人，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汝欢开心道，眼中有抑制不住的惊喜。
孙央因为收获颇丰，脸上也挂着喜悦的笑容，两人浑然没有察觉，彼此的肩膀紧紧挨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亲密恋人。
“对了，你要绘制灵阵的话，怎么不用渲台和纹笔？”汝欢突然道。
“渲台纹笔？”孙央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玩意他只听刘海棠提过，可惜没见过。
汝欢指着摆放仪器的房间，得意道：“差点忘了，你没见过渲台。那就是呀。”
孙央方眼望去，一阵无语，原来那个黑铁色桌台就是渲台？
汝欢拉着发愣的孙央走到渲台前，伸手在侧边打开一个暗格，拿出纹笔在渲台上绘制灵阵给孙央看。
她的动作利落优美，手臂不动，手腕快速抖动着，笔尖疾走如龙蛇，在与渲台接触的地方，一条银色的线条在不断蔓延，飞舞，赏心悦目。
差不多一分钟就在渲台上画好了入门级别的加速灵阵，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孙央眼睛渐渐瞪大，简直惊呆了，汝欢展现出来的绘制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孙央一直以为用手绘制灵阵，哪怕是入门级，练到极致，起码也要三五分钟才行。
毕竟哪怕入门级灵阵也是由三百多个圣灵文组成，其中还牵扯到衔接、勾连、叠态等手法，极为复杂。
汝欢是怎么做到在短短的一分钟里完成的？太不可思议了！
“灵阵好了！现在就是验证的时刻了！”汝欢声音生脆好听，将纹笔倒插在渲台左上方的小孔里。
纹笔笔尖周围的空气，肉见可见的发生扭曲，三个呼吸后，不断浮现的蓝色光点如被吸引的萤火虫，通过纹笔被导入进渲台。
而那蓝色光斑正是灵气具象的模样。
渲台吸入足够的灵气后，台面的灵阵跟着逐渐亮起，最终整个灵阵全部发出均匀的蓝色光芒。
“这样表示灵阵绘制得完美无瑕？”孙央不确定问。
“对。如果灵阵不亮，就表示绘制彻底失败。要是有的地方亮，有的地方暗，就表示暗的地方有瑕疵，需要进一步改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孙央暗暗吞口水，有了这样神奇的渲台，那以后自己练习灵阵岂不是事半功倍。
想到此处，孙央心中火热，紧紧盯着渲台，恨不得马上就来试试，不过转念又想到自己的绘制速度，只好暂时打消了念头。
正常大小的灵阵都需要绘制一个多小时，更何况缩小三分之二，到直径半米的样子。
无论是将绘制的灵阵在标准尺寸的基础上增大或缩小，在难度上都会相应提高。
“你练习了多久，才能这么快绘制灵阵？”孙央认真问，汝欢小试身手可是让他印象深刻。
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以汝欢为目标，去追赶超越的想法。
这也算是一种自我激励吧。
“想和我比较啊？”汝欢猜到孙央的心思，笑道：“像我这么快你就不用想了，争取做到八分钟，应该就是你的极限。”
“为什么？”
“放心，我不是看不起你，因为我在绘制时，运用了特殊的手法，这种手法可是提高绘制效率的关键，但是不外传的。”
“还有手法？”孙央微讶，这是第一次听说。
汝欢点头道：“当然啦。要知道遇到战斗时，每一秒都十足宝贵，关乎性命。所以长久以来，除了围绕灵阵的功能、威力进行开发外，手法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就算你灵阵再厉害，若不及时绘制使用，那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不是有驭气化阵吗？”
“驭气化阵对精神负荷太大，而且要求也高，灵阵每提高一阶，需要的精力成倍增长，所以驭气化阵从本质上来说，并不适合发挥一个人的真正实力，而是用来应急，给自己绘制真正的杀招争取时间。”
“原来是这样。”孙央恍然大悟。
之前就觉得驭气化阵堪比神技，能随心所欲释放灵阵，强到没谱，没想到竟然是以降低威力作为代价。
这样看的话，驭气化阵只能算中规中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