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突然开了。
门外的却不只是丁枫，还有阿青。
看样子阿青他们是直接闯进蝙蝠岛的。大殿很快又变得灯火通明。
阿青奉上一方沾湿了的手帕：“公子。”
席辞拿过，慢慢地擦拭着剑，道：“拿刀伤药来。现在什么时辰？”
“午时了。”
“外面那些人怎么样了？”
阿青面上忽然浮现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来，道：“全死了，只剩下蝙蝠公子的人，都被弟兄们扣押了。”
席辞道：“怎么死的？”
阿青又递上一方干手帕，接过那块用过的，沉默半晌，只道：“您看。”
为什么他没有说？是不是他们都死得很蹊跷？
席辞一边把剑擦干，一边叫上一点红他们去看。
殿外。
大家好像已经知道为什么阿青等人进来后还要关上门了。
空气中的血腥气令人发呕。
就连席辞这种人在一生中也很少看见这么多人死在一起，也很少闻到这样重的血腥味。
如果她的剑没有入鞘，恐怕还得擦一擦。
已有人在干呕，好在大家的胃还是空的。
所有离开的客人都死了，有的人至死还纠缠在一起，无论谁都看得出，他们是自相残杀而死的。
楚留香道：“这些人之间好像都有非动手不可的关系。”
阿青已让人将丁枫带上来。
席辞道：“我很好奇，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蝙蝠岛的客人，每一个都是精心挑选。江湖中的人，多少有恩怨在身，我们再在他们的食物里边下一点让人容易暴躁的药。一旦我们公子的秘密被泄露，我们就能引他们自相残杀。这样我们的秘密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丁枫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还是流露出对原随云的崇拜与景仰。
“蝙蝠公子果然好手段。”真难为他，江湖中的恩怨居然也了解得这样清楚。
丁枫道：“我还是不相信，我们公子怎么会死呢？”
席辞笑道：“少年英杰，可惜得很。”而且他死以后，蝙蝠岛的秘密终会大白于天下。
*
做饭这种小事不用吩咐就准备好了。
大家都很饿很累，所以吃的也很快，很满足。就算刚才那样一幕，也不能与饥饿对抗。
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人就很容易困倦。
席辞道：“我先去睡一会儿。阿青，到饭点再来叫我。”
楚留香也很疲惫，很困倦，但是有一个疑问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
席辞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一点红一定知道，但是也一定不会说。
不过江湖中，能把软剑使得这样好的并没有几个。
傍晚。
席辞道：“香帅，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启程，让大家早一点起来。原随云的尸体交给我，欧大侠只管回去复命便是。”
楚留香点头。
*
月明星稀。
此时正好是退潮，海水尚有余暖。
席辞知道，在这样的海里游泳，是一件很畅快的事，她当然也这么做了。
这样的好时光，可不多得。
潮水逐渐褪去，露出细白湿软的沙滩。
雪白的沙上出现了一个人。漆黑的衣，漆黑的帷帽，漆黑的剑。
月光照出他长长的影子。
“谁？”
“原来是你。”
这样打扮的人，只有一点红一个。
“我出来走走。”看到海里有人，他便走近看看。
说话间，席辞已经游到浅水区，准备起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