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两次强行融合阴阳二气之后发现自己上丹田印堂中多了一股母气,比少阴、太阴之气更清凉,甚至有些阴寒,但隐隐中又偶尔会有一股温热之感,似乎不稳定,厥阴,是阴之极点,进一步就化为阳。
下丹田气海中也多了一股母气,比少阳、太阳之气更温和,甚至有些灼热,但偶尔又会隐隐地有清凉之感,阳明,是阳之极点,差一线就变成阴。
阴阳转化,玄奥莫测,他一直有些不安。但这么久了也没出什么问题,或许能用这一点来发挥自身修为的极限,面对四个行气境的对手,他唯有竭力一搏。
他以真气加持自身,大拇指无名指小指扣住剑柄,食指中指贴住剑身,阳气汇入阳明经,由食指尖商阳穴注入剑身,阴气汇入厥阴经,从中指中冲穴注入剑身,长剑顿时变得奇异,以剑脊为分界,一半幽暗深沉,一半明光刺眼。
他以云步快速欺近地上那人,空中三个鸟人从三个方向朝他俯冲下来,人未到,真气灌注的锁链标枪已到,他不得不就地一滚,堪堪闪避开,那人见状嗤笑一声,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
三支锁链标突突突扎进地里,又倒飞上去,带起大块泥石,在地上留下三个大坑。
陈让趁着三个鸟人收回标枪之际,左手拍地,鱼跃而起,身体跟地面几乎平行,长剑前指直刺地面上那人。
那人不慌不忙拔出弯刀来挡,只听到叮的一声,弯刀被一剑穿透,剑尖直插入体内。
他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满眼不可置信之色。陈让把剑往下带,剑柄撑在地上旋身一转,站立起来。又将手中剑一抖,朝天一甩,穿在上面的弯刀飞射向半空中俯冲下来的一个鸟人。
鸟人气势汹汹,来得极快,对地面的变故还没反应过来,仓促间一侧身,还是被弯刀撩中翅膀,失去平衡栽了下来。
另外两个鸟人见状大惊失色,回身急转向高处飞去。
陈让看面前倒在地上那人,只见他双目紧闭,神情痛苦不堪,伤口的血液一会凝固成冰团,一会滚烫得直冒白气,脸色一会煞白得发青,一会赤红得发紫,浑身大汗,又冷得发抖。
他心道:阳明厥阴之气果然不错,可以当做杀招使用了。
这时他突然感觉有些冷,打了个寒颤,不一会又觉得燥热起来,但是只一瞬间,一股更加阴寒的冷意从头顶经后背贯穿到全身,直达四肢末尖,他一阵瑟缩,上下牙打起磕来。
他暗叫糟糕,阴气太盛,打斗的时候过度运转,此时已经不受控制了!连忙全力运行百流归海诀调息。那落地的鸟人发现他的异样,眼中凶光一闪,拽起锁链标枪向他掷来。
陈让咬牙往地上一滚,躲过标枪,气血再乱,那阴寒之气趁机攻入心脉,他噗地一声吐出一口冰渣,顿时感觉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鸟人面露狠厉之色,跑过来抽出插在地上的标枪向他心口刺来,陈让猛咬舌尖,几乎嚼碎了舌头,强提一口气伸出双手抓住枪身。
他又是一口冰血屑喷出,打在枪尖上叮叮作响。
鸟人狰狞一笑,按着枪身往下直捅,陈让浑身颤抖,面色发青,手上支撑不住,只好将枪身往旁边一带,噗地一声,标枪从他右胸刺了下去,穿透后背,扎进泥土中。
陈让顺势双手拉下鸟人抱住,又是一口冰屑吐出,他心中凄楚地想:难不成要死在这宵小撮鸟之手?那就真是人为财死了。我真不该胡乱臆测使用阴阳二气,之前强行融合没出大问题,我就掉以轻心了,这次真是的玩大了,把自己玩死了。
这时候也是巧,他死死抱住鸟人,手掌正好按在鸟人后肩阳脉汇集处,体内的阴气就像找到了宣泄口,汹涌而出。
不一会那鸟人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紫,趴在陈让身上动弹不得。
陈让运转百流归海诀,渐渐恢复一些,费力地将鸟人从身上推开。又调息了一会,才从地上摸到长剑,一手握住标枪,使出全身气劲一剑横削,砍断了标枪。
这一剑震动伤口,他咬牙忍受,又调息了几个呼吸,全身放松,双肘一顶地面,突地坐了起来。
他本来想着放松肌肉把标枪从后背抽出去的,谁知地面泥土太松软,那截标枪也被带出土来。
他只好右手撑着地,左手弯到背后抓住枪尖一抽,他本来就被阴寒之气虐得极重,顿时疼得眼泪鼻涕禁不住直流,心道:这痛还是不如痒。
他运气护体,从药材袋中寻了一些疗伤药,一顿嚼吃外敷,藏身在不远处休息。
所幸两个鸟人飞走了就没有回来,估计那四人也是临时凑在一起。这浅山地带也没有什么猛兽,否则的话,就是来一只普通的狼,他也招架不住。
翌日,那两个人已经浑身煞白,气息全无。
又藏身调养了整整一天,他才趁着夜色拖着几丈长的袋子回程,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还是吃不消,心道:我带着太重的包袱,走不动了,要舍弃一些才行。
他把长袋的区间一个个打开,这些东西都是他辛苦得来的,还是有些不舍,选一些丢了,扎上一个个口子,又背起袋绳拉着走,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又感到吃力,牵引得伤口阵疼,只好又丢了一些。
到镇子上时,长袋中只剩下一两成药材。他回到小店,往床上一倒,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两天,直到胖老板来敲门他才醒,不知不觉间,他竟欠了六七天的房钱饭钱了,其中还有红罗衫的那一份。心想:这镇子里什么都贵得要死,我累死累活弄的药材又卖得贱,还不如去那山涧里跟金毛老鼠同住,还能就近方便找些药材配制,慢慢淬体。闷了还可以跟它说说话,它也不会到处乱讲,图谋害我。
胖老板人不坏,笑脸相待。过他也算是大主顾,这小店一共才五间房,他就租下了两间,他付了钱,想起那红罗衫。心道:那女的还没好?
他推隔壁房门,只见红罗衫懒洋洋的半躺在床上,单手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发呆。
“你还没好?”
“好了。”
“那你还不走。”
“我去哪?”
“爱去哪去哪,现在开始房钱饭钱你自己想办法,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
“与你无关。”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狠心?”
“我救你一命,你反倒说我狠心,真是怪哉,你好自为之吧。”
陈让转身就走,回房间取了那柄无鞘长剑,又往区曲山而去。
走了没多远,他感觉后背被人盯着,回头就看到一个红色身影,他停下来等红罗衫靠得近了,说:“你有完没完?”
红罗衫扁着嘴说:“我家人全都死了,我没地方去了。”
“你家人是谁?”
“我爹是古刁城主驾下第一···”
“死得好!”他转身就走。
红罗衫眼圈通红,跺着脚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陈让懒得理她,只顾走路,红罗衫站在原地不动,身形晃来晃去。
过了一会,陈让发现她又跟了上来,不由得心头火起,回身一剑指去,说:“你再跟着,我就一剑斩了你!”
红罗衫顿住脚,低下头摇晃着身子说:“你又打不过我,除非···”
陈让气极,说:“那就试试!”
他真气灌注剑身,顿时剑身上泛起一层蒙蒙光泽,光而不耀。
红罗衫站着一动不动,任凭他一剑刺来,陈让长剑在她胸前停住,说:“愣什么?来啊,打啊。”
她突然往地上一坐,颓然地说:“你斩吧。”
陈让把剑一收,转身离去,弹了下剑身,发出一声清吟,心道:这把剑真的不错,那白痴男子当初居然就那么一掷脱手,没武器,不是死得更快。
走了半天,红罗衫又跟了上来,他暗骂一句真讨嫌,也不去搭理她了。
傍晚时,他在山谷小河中用剑扎了几条鱼,生火烤得金黄,吃得有滋有味,红罗衫在不远处看着,喉间微动。
他取下两条,扔了过去,说:“麻烦你不要跟着我了,你有手有脚有修为,哪里去不得,要跟着我?”
红罗衫只顾吃鱼,也不说话。陈让也不再多说,吃完爬上一棵树冠,对月吐纳。
大月如盘,太阴旺盛,陈让微闭双目,感受太阴之精华,他想以太阴调和少阴,太阴才是纯阴,才是本,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要好必须补充阳气,最好是把阴符珠取回。
一个多时辰后,他感觉到远处风动异常,偏头去看,只见有五个鸟人向这边飞来。
他连忙藏进树冠内,红罗衫不见踪影,不知道是走了还是藏起来了。
鸟人飞近,其中一个人说:“这里有烟火气息,不知道是不是。”
另外一个说:“那小店的胖鸭说是上午离开的,算距离,这里也差不多。”
陈让心道:不妙,真是来找我的,看来是上次杀了那两个人惹出来的麻烦。
五个鸟人散开搜寻,陈让心想:迟早要被发现,那就先下手为强。
他凝神提气,盯着一个缓缓往这边飞来鸟人,等他靠得近了,骤然一蹬树干,双手握剑横着身子向他刺去。
那鸟人虽然没发现他,但也一直戒备着,遭遇袭击也并不惊慌,抬手将一片黑色羽毛似的兵器挡住剑锋,叮的一声,两两分开。
陈让一击没有得手,落地站定,这就无奈了,这些鸟人能飞,他落到了地上,高下分明。只能先被动防守,再找机会。
那人却没有攻下来,说:“你是什么人?”
陈让怪道:“你们找什么人?”
那鸟人收起黑羽,说:“我们是找一个女孩子,她一般穿红色罗衫,模样长得跟你差不多,见过吗?”
“见过。”陈让嘴角抽搐:什么叫长得跟我差不多?这些鸟人看到没羽毛嘴甲的都叫差不多吧。
“她在哪?”
“一个时辰前还在这里,现在不知道哪去了,你们找她干什么?”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这时候另外一边一个鸟人叫道:“哈哈,红鹊家的小美人,终于找到你了,我们盘冒大人在等着你呢。”
陈让上空的鸟人闻言,看了他一眼,转身向那边飞去。他见跟自己无关,往树上一跃,继续打坐吐纳起来。
红罗衫没有兵器,站在树杈上跟五个鸟人对峙,那为首的鸟人说:“不要反抗了,你不过是行气境后期,而我是丹气境,他们也都是行气境后期,乖乖的跟我们回去,还少受些苦,不然一下打坏了,盘冒大人还不高兴呢。”
红罗衫愣了一会,才说:“我跟你们回去也没用,我的真水已经没有了。”
“不可能,你的情况,我们早已探查得清楚,别想糊弄我们,还是乖乖跟我们走的好。”
红罗衫呆了一呆,跳下树来,走到陈让这边往他一指,说:“我的真水已经给他了!”
五个鸟人跟着齐刷刷地看过来,陈让嘴角一抽,暗骂道:这小娘皮,居然扯上我,还能指望我打过这五个鸟人不成。于是说:“什么真水我都不知道,什么给我了。”
为首那鸟人瞪着他冷哼一声,说:“你跟她**了?”
陈让心中大骂贱货,说:“你们别听她胡说,我碰都没碰过她!”
红罗衫楚楚可怜地说:“我肩膀都被你捏得要断了···”
陈让听了又暗骂:这臭不要脸的!大声说:“你们只管拿她走,回去了一试不就知道了,不是有个什么膜的吗?”
几个鸟人哈哈大笑,说:“说得是,说得是,小红鹊,跟我们走吧。”
红罗衫突然大哭起来,指着陈让骂:“你是个什么男子汉!懦夫!磕头虫!蓼州猪!”
为首那鸟人神色一震,说:“他是蓼州人?”
红罗衫失态地说:“是,他是山辉公子的仆从,是有名字的,叫做陈让!”
陈让心中愤然大骂:该死千刀万剐的婊子!这下完了!
几个鸟人又哈哈大笑,为首那人说:“什么仆从,他们是兄弟相称的,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抓了你,我看那土狗来不来救,只要敢来,一定让你们团聚。”
陈让不忧反喜,心道:落黄没事,清铃和蒙嵪肯定也没事,那就好,那就好···现在他们位置不错,只能冒个大险了。
他丢了剑,跳下大树,向几人走去,大声说:“我跟你们回去就是,反正也打不过。”
为首那人笑得灿烂,说:“还是你识相些。”
陈让调整着走向,突然张开双臂,抬起头说:“啊,今晚月亮真圆啊,咦?”
几个鸟人见状也抬头回望,这时嗡地一声响,陈让胸口一道黑白灰颜色深浅不一的光柱一闪而过,一连穿透四人,离他最近的丹气境鸟人胸腹洞穿,靠后一个左半边胸口没了,再后面一个右半边肩膀没了,最后一个脖子上碗大个疤。
只有走在侧边的一个鸟人惊魂甫定,本能地一拍翅膀,往天上飞去,红罗衫一声脆鸣,变成一只金头金爪红翼红身的大鸟,追了上去,一鸟一鸟人就在半空厮打起来,翎羽乱飞。
陈让彻底虚脱,仰天就倒,胸口闭闷得呼吸艰难,浑身酸胀,刹那之后就感觉一股彻骨寒意浸漫全身,冷得直颤,忽而燥热一下,紧接着是更猛烈的阴寒。
他心里明白,自己真气耗尽,阴气母气太强,直接影响躯体,阳气母气极力抵抗,阳明生变,反而转化成了阴气,于是阴气更加强盛,阴气盛到极致,又生化出厥阴,于是他就惨了。
更麻烦的是上下丹田中,厥阴和阳明两种母气会再次壮大,这就会导致他体内的阴阳二气越来越不稳定,其后果如何,他也说不清楚,总之不是好事。
那丹气境的鸟人被打穿了胸腹,破碎的内脏吊在空洞中晃荡,半截心脏疯狂地鼓动着,血沫血渣四射,真气也压制不住。他两眼凶光大冒,走到陈让身前一脚踩向他的脑袋。
陈让看到这一脚仿佛是看到救命宝贝,竭力躲过一把抱住。
他跟丹气境鸟人就像是两个水桶,他体内的阴寒之气就像是水,两人身体一接触,就像是两个木桶底部接了根管道,阴寒之气汹涌向鸟人,直到两人体内的阴寒之气持平为止。
他运行百流归海诀,引导着紊乱的阴阳二气上行下沉,归于上下丹田,眼睁睁看着那鸟人惊骇惊恐,继而缓缓仰倒,在寒热交替中绝望地死去。
红罗衫没有留下那个鸟人,还是被他逃了,落下地面时又是一身红罗衫,陈让心头奇怪:落黄激活血脉之力的时候是衣服一甩,变身回来又麻溜的穿上,好不尴尬,这红罗衫是怎么回事?
她走过来对陈让说:“你没事吧?”
陈让躺着调息,稍微平复了一些,他倒是希望她不说什么直接走了,看到她就有气。这时即使发问,他也无心无力搭理。
红罗衫站了一会,就走过来提着陈让往深山急行,陈让动弹不得,心想也是该离开这个地方,万一被人再追上来,就死路一条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陈让才感觉有了一点力气,说:“放下我!”
红罗衫把他放到一段枯木上坐了,说:“你好了?”
陈让深呼吸了几口,说:“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可你现在的情况不好呀。”
“不用你管。”
“我们也是共过生死的了,我怎么能丢下你。”
“共过生死?你明明是到死也要拖我下水,其心可诛,你要是个男的,我必杀你。”
“我不那样,你会出手吗?我知道你有一个威力强大的法宝,只要你用那个法宝,肯定能打过他们的。在区曲学院那晚上我就发现了,你打死了两个侮辱过你的人,真气耗尽在那里调息,我都没有揭穿你。”
陈让心道:原来是这样。他呆坐了一会,说:“我救了你两次,仁至义尽了,现在开始,各走各路。”
他站起身就走,不料腿脚反软,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还是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往前走。
他极度虚弱,又提防着山中妖兽,留意追兵,走得特别小心,从来没觉得金银花山崖有这么远过,入夜时才估摸着方向走到之前走过的山岭,爬上一棵大树上沉沉睡去。
半夜时,他感觉胸口发痒、心尖绞痛、头脑发昏、浑身沉重无比,阴寒之气又开始肆虐全身,阳气也随之躁动,冷汗浃背,他忍不住的咳嗽,越咳越厉害,几乎没有间隔,最终咳得满胸腹剧痛,咳出血来。
咳嗽终于引来七八只丈多长的尖嘴獠牙的猛兽,围在大树下团团打转,不一会,就挠着树干往上攀爬。
这种叫獠狼的野兽他见多了也打杀过,但是他现在极度虚弱,又失了长剑,如果是一只,他还可以抱着以阴寒之气对付了,这时只好喘息着往上爬。在树冠上找了个高杈抱住,一边咳嗽着,一边用腿去蹬冲上来的獠狼,凄惶了半夜。
直到太阳升起,獠狼群才不甘地退去,他沐浴在万道金光中,竟然生出一种死后重生的感觉。
他对着太阳运转呼吸法,胸口闷痒之感渐渐减弱,呼吸也渐渐顺畅,身体也慢慢轻松了起来。
到了中午,总算能行动自如了,他突然发现:从前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居然一点也不觉得饿?甚至一点都不想吃。不行,我要吃,不然这样下去,身体就垮了。
他下了树,一路强迫着自己吃些茎叶野果,往金银花山崖行去,半天后终于到了,只觉得眼前山涧有如天堑。
他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顺着山崖而下,在涧底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又在涧中抓了几条鱼,却不敢生火,只好生吃了,这才缓缓地攀爬向山洞。
他摸着进了深处,叫道:“金毛,我来了。”
不一会黑暗中出现两点绿光乱晃,吱吱地叫了一声。
“这些天你吃东西没?”
“太黑了,看不清楚,你要吃了就吱一声,没吃就吱两声。”
“吱。”
“那就好,吃得毛光水亮的才好。我们就相依为命吧,等我伤好了,就给你找好吃的去。”
“吱!”
“哈哈··咳···咳咳···又咳···开始了,咳··我··咳咳咳累坏了,咳咳咳···先睡会。”
两点绿光向他凑来,一个软绵绵肉嘟嘟拳头大的东西在他脸上碰了碰,两个须须挠到了他的脖子,有些痒。
接着绿光一晃,消失不见了。
又过了一会,陈让看到绿光几闪,就到了他面前,一块石头似的长条形东西落在他胸口。
这石头温热,他顿时感觉胸口的奇痒闭闷感减轻了不少,不禁大喜,运转百流归海诀吸纳那石头上的阳气,心道:这金毛还懂阴阳?
“你知道怎么治疗我的伤?”
“吱吱。”
陈让心道:这就怪了。他思索一阵,说:“这是你自己用来疗伤的宝贝吗?”
“吱”
“是个好宝贝。”
“吱”两点绿光一顿乱晃,又远离出去,呈曲线向他靠近,然后又乱晃几下。
“你就是靠这个宝贝抵挡大蟒?”
“吱!”
陈让心道:是了,只有人才能调和阴阳,分合五气,一类妖兽都是一种气质,蟒蛇类都是阴气重的东西,看来这个金毛老鼠是阳性的,依靠这个石头上散发的阳气护住自己,在那小通道尾端苟且了下来,否则即使大蟒吃不到他,这里终日不见阳光,时间一久它也会被大蟒的阴气侵蚀而死。
这时候两点绿光一晃,惊惶地吱了一声,一闪又消失了,陈让心中奇怪,抬起头一看,只见入口处一团幽微的红光向这边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