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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尘心琐思满路途

陈让不想生事,相逼之下也只能诉之以武了。他一掌推出,一只犹如实质的尺许长龙鹰掠出,啄在长脖子胸口,钻了进去。

长脖子措手不及,瘫倒在地上痉挛惨叫,口鼻中白气滚滚,两腿一蹬,死了。

周围正冲上来的七八人惊愕不已,一个叫道:“公子被杀啦!公子被杀啦!快报城主!”

陈让带了几样药材,还没来得及找到药材店出手,这时也顾不得这许多,说了一声“走!”跟涂清铃一人携一个,胡乱打出几道真气,抢出城外。

幸亏离城门不远,他们刚出城,就感觉后面空中一阵荡漾,显然是开启了阵法。城门口现出七八个身影,向他们追来。

云荷和潘月璇终究成了拖累,不用多久就会被追上,陈让心一横,说:“清铃,我用镇魂之法,你用陆渊,尽量将他们一剑斩了。”

他模拟颙燚的神形,用真气凝聚出一只四眼大鸟,以自身为神,意念之中自己就是一头化神大颙,那些人赶到见状愣了一愣,但他们毕竟不是被万兽洞控制的妖兽,纷纷回过神,向他们攻来。

陈让大喝一声:“镇魂!”这个声音被真气凝形的大鸟转化得异常暴戾威严,精神意念被放大数倍,无形无相地沛然涌出,那几个人恍惚之时,清月般的剑气已经横削而过。

可怜那些人有的连法宝都没来得及催动,就被剁成几截。

四人瞬息不停留,一路赶回山谷收拾些药材,翻过山谷逃亡。

逃出了数百里之遥,一道青光突然从侧上方掠下,落在他们前面。

陈让硬着头皮拱手说:“笛仙久违了?”

赵俞庭看到他们也吃了一惊:“公子怎么在这里?”又暗暗打量四处山岭。

陈让说:“碰巧路过而已,笛仙何事赶得这么匆忙?”

赵俞庭盯着他说:“我门下有一名城主和七名执事门人在金竹城外被杀死,据说这事一开始是一男三女引发的。”

陈让坦然说:“实不相瞒,是我们杀的。”

赵俞庭没想到他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一愣,颌下肉须抖动,说:“不知何事竟惹得公子痛下杀手,毫不留情?”

陈让心道:这厮就是明知故问。一边叹道:“我们修炼一种心法,要以卑微身份在红尘中行走体验,行至那金竹城中,被一个长脖子青年率人围住,满嘴污言秽语轻薄我的同伴,还非要杀我。我打算惩戒他一下,没想到他太不经打,居然就死了,这人也真的是,没本事嚣张个什么劲,你说不是找死么?想到那里是笛仙门下,我们不想惹事,就离城而去,谁知道又有人追上来,我同伴本想一剑逼退他们,却不料那些人也是不经事的,居然一剑都挡不住。这事是我们失手了,不知笛仙要怎么善后?”

他拿出一根赤光流转的尺许长翎羽抚摸把玩,赵俞庭瞳孔一缩,拱手说:“是我督下不严,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海涵。”

陈让叹了口气说:“我也是迫于无奈,还请笛仙不要见怪。”

赵俞庭也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城中死的是我的曾外甥,恃宠而骄,跋扈惯了,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这世上最伟大的是母爱,最害人的也是母爱啊。”

两人说了几句,赵俞庭离去,四人继续前行,潘月璇说:“这外面也不过如此,争地盘,抢东西,贪财好色。”

陈让笑道:“有生灵就有争斗,哪有绝对的无欲无求。真正一心向道的修行者太少了,即使是赵俞庭这种讲道义规矩的人,刚才也起了贪心,看了好多次清铃背上的布包。”

云荷说:“环境是这样,我们也只能适应了,藏在山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找个城池,让哥去把药材卖了,买几身衣服来,我们扮男装出去,再作打算。”

涂清铃面色一苦:“又要扮成那种脏兮兮臭烘烘的?”

云荷怪道:“什么脏兮兮臭烘烘的?”

陈让哈哈笑着把以前在蓼州的时候装扮的情况说了,潘月璇扑哧笑道:“这边的人长得太怪异,你们扮起来也真的不容易。”

云荷皱眉道:“看来我想得简单了,这次装扮恐怕也不容易呢。”

陈让嘿嘿一笑:“我在外人看来就是个矮矬穷,本色出场就行了。你们呢,都是红颜祸水,怎么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众人都笑,涂清铃说:“婮羽有次说女子六贱相,眼大口小瓜子脸,腿长腰细手如芊。可不正是大美女的特征吗,难道红颜就该是祸水,长得美就贱了?”

陈让摇头说:“她说得也不无道理,长得极美要是没有自保的能力,或者是没强者爱护自己,就沦为别人的玩物。更有甚者不自重,以色娱人,被人亵玩,可不就贱了么。”

涂清铃说:“我就是拼死一战,也不会受人羞辱。”

云荷说:“我们实力低微,即使扮成男子,也还是要把自己整丑一些才好。”

潘月璇说:“我觉得禁地里安全多了···”

陈让叹了口气,心道:羁绊越多,需求也就越多,我一个人可以无所谓,但如今拖家带口的,真的是要想尽办法提高修为了,还要给她们一个合适的修炼环境。所谓不可见欲,使心不乱,要明心见性,谈何容易?即使到了丹气境,还是身不由己。看颙燚,还有赵俞庭和蒋印,就是到了化神境,也一样难以超然于世,反倒是我,在禁地中超然物外了,但又怎么甘心囿于咫尺?。

四人且行且说,也不知道地理方位,照着一个方向硬赶,山林越来越浅,到将夜时,看到一个村庄。

终于见了人烟,陈让笑说:“这地方总没人见色起意了吧。”

几人赶到小村外,就听到一栋瓦房中有人在吵嚷,这栋房子是小村中规模最大的,他们驻足静听,只听到一个少年咆哮道:“我在同学面前没有脸面!都是你这样没用的爹!”

一个略显苍老疲惫的声音说:“是爹没用,但是爹真的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有什么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走的时候要是见不到五十两元晶,你就去死吧!要么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真的没有办法,要是我死能换来五十两元晶,我立刻就死啊···”

陈让眉头大皱,走到大门前叩了叩门框。里面气冲冲跑出来一个少年,瞪着他们看了一眼,嫌恶地说:“哪来的难民,滚!”

陈让扫了他一眼,只见他身穿交领右衽浅白长袍,大袖收袪,下摆左右开裾,左悬环佩,青皮白底踏云鞋,俨然大族子弟打扮,尤其是一脸倨傲之气,跟土筑的四壁脚下的泥地格格不入。

又一个须发斑白老汉走了出来,有些佝偻,身穿洗旧发白的麻布衣衫,脚上一双磨薄底子的布鞋,陪着笑说:“几位要借住吗?”

陈让原本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想问问最近的城镇在哪,此时却点了点头。

那少年回头瞪了老汉一眼,转过来说:“村里还有的是地方,你们别赖到这里。”

陈让说:“贵府是村中最大一户,离村口又近,我们对付一夜就是了。”

那老汉点起厅中油灯,说:“几位公子先进来坐吧。”

少年却咄咄地说:“不行,屋檐台阶上去!”

陈让拱了拱手,说:“多谢。”转身走到外面屋檐下去了,那老汉呃了一声,又叹了口气。

少年骂道:“你唉什么唉,留他们在房里住,男男女女的,到时候那被单枕套还不是得你洗,我这是为你好!”

老汉说:“人家也不容易啊,在外面风寒夜露的···”

“那你就不想想我,我娘死得早,摊上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我容易吗?!”

“是爹让你受委屈了,都是爹的错···”

“错错错!别人的爹,一进学院就给他们买法器买兽车,我呢?还要租马车,我要是有那样的爹,早就行气境了!”

“好,我就豁出这条命不要,回去出工的时候偷些元晶放到老地方,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打死我就算了,你也不要来收尸,免得连累你。唉,你要是能成个半仙我也就死得瞑目了。”

“你早就该多弄些,缩手缩脚怕这怕那的,白活四十几年,我跟别人说你是一刀宗元晶矿督工,我回学院要是买不起法器,你让我的脸往哪搁?你索性弄两三百,我买一套法器,在人前显贵,也是为你争光了。”

屋内没有了声音,涂清铃愤然说:“真是不当人子,我真想一掌毙了他。”

陈让叹气说:“我就想看看他们被我们打断之后,会不会有什么转变,可惜啊,他那老父亲,四十几岁就看起来像六七十岁了,这还是元起充沛的外界,人们衰老得慢,可见他在一刀宗做矿工有多么辛苦。但那少年居然用老汉对他的爱来要挟,实在是敲骨吸髓的巨婴。”

云荷说:“这种人有个谑称,叫做寒门富二代。老家也有这样的,不过也没这么过分,就是想进入上层圈子,打肿脸充胖子而已。”

潘月璇说:“我潘家在老家也是大族,但是从小父亲就教育我们要节俭要勤勉,还记得小时候我在花园里玩,把半块没吃完的花糕丢在地上,被父亲罚跪了一炷香,带着泥尘把半块糕吃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再也没有浪费过一米一粟。家教不严,就出逆子,他这个样子,还不是那老汉造成的。”

云荷点头说:“小孩生下来就是一汪清水,养而不教,那就是父母的过错,一味的宠溺娇惯肯定会形成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习性,似乎整个世界都应该围着他转,所有的好处都要他一个人得了。百善孝为先,万恶欲为首,这种浮夸虚荣的不孝子对自己的父亲都这样,还能对别人好到哪去?清铃说得对,不如一掌毙了他。”

陈让摇头说:“我们留下来,不是要杀他的,而是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们几句高谈阔论就要定人生死。又走到大门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那老汉来开了门。陈让也不说话,直接走进去坐在主位上。

老汉愣了一愣,那少年也风度翩翩地踱了出来。

陈让看了他们一眼,对老汉说:“最近矿里经常有元晶外流,我们暗中查访,你果然是其中一个。”

老汉吓得跪在地上,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陈让又看着少年说:“是你逼迫他的,那你就是主犯,跟我们走吧。”

少年退了两步,说:“不关我的事,是老家伙自作主张。”

陈让冷哼一声,说:“你们说的话,我们一字不落的听进耳中,你还想推卸不成?”

老汉磕头说:“不关他的事,是我,是我,他只是要元晶啊,是我没办法,才从矿里偷带了。”

“你是怎么带出来的?一共偷带了多少?”

“我藏在鞋里,裤裆里···带了四次,一共三十四颗。”

“好吧,你是多年的老矿工,我信你,只要你还回来三十四两元晶,我可以既往不咎。”

“大人我···我实在没有元晶啊,我可以做工还。”

“那我问你,你上一天工,多少工钱?”

“大人?···一两银子。”

“三十四两元晶,你要做多少天工?”

“这···十两银子一两金子,十两金子一两元晶···三千四百天···”

“你要白挖十年矿!你儿子不用去学院了,两人一起去挖矿,挖五年!”

那少年连退几步,尖叫道:“不行!你们不能这样,这不关我的事!”

涂清铃冷哼一声:“第一时间推卸责任,真不是个东西,还不跪下!”

少年扭捏悻然地说:“地上脏,我衣服刚买的···”

老汉切切地说:“我挖,跟他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挖,我挖到死。”

陈让叹了口气,说:“有个儿子不好好教育,只知道袒护宠溺,最后还不是整死自己,跟我们走吧。”

他说完提着老汉肩胛,鼓荡真气风一样掠出门去,涂清铃带着云荷潘月璇随即跟上,留下那少年怔在那里。

几人到了后山,放下老汉,陈让说:“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老汉说:“几人大人怎么不到我家住?”

陈让摇头叹气说:“你也是个良善的人,怎么教出这么个儿子?”

老汉低下头去,过了一会才说:“我一直在矿里干活,长年不回家,每次回来都是送一些银子,他奶奶带着在家,···他以前也很懂事的!看到我回来就缠着我,跟我很亲的。”

“缠着你就很懂事?”

“老长时间不见面,我怕他不记得我啊,但是他记得,难道不懂事吗?而且他吵着要什么,我给他他就不吵了。村里几个孩子练气,就只有他练出了气感,他以前是很懂事的。就是我这个做爹的无能,不能供满足他的需要啊,委屈了他,埋没了他,他才这样的。”

“要什么就给什么,就是你对他从小千依百顺,养成了这样一个好儿子。他如今已经长大成人,有手有脚,有什么需要自己不会动手吗?学院一般都会有任务,他完全可以领做任务,获得报酬。”

“他要潜心修炼啊,而且他说学院的任务都要行气境以上才能进深山里打杀妖兽,他现在的实力,不是去送死吗?”

“学院的任务多得是,洒扫庭除都是任务,也只有你这种被畸形的父爱蒙蔽了的懵懂老汉才会信他,他是在学院里装大族公子,纨绔子弟,你看不出来?你一个做父亲的,在孩子面前低声下气,赔礼认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如今还不拿出一个父亲的威严来管教,他就彻底完了。”

“你们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们不是一刀宗的人,不过是路过借宿,听到你们父子吵嚷,实在看不下去,才给他一个教训,你明天上午再回去,看他经过这一夜巨变,没有了依靠能不能自己反省,做回一个正常人。”

老汉呆愣了一会,说:“不行啊,他一个人在家里,我怕···”

陈让瞪了他一眼,他瑟缩了几下,默然不语,长时间劳累,他们打坐的时候,他也歪在树兜上打起鼾来。

涂清铃摇头说:“这身体是挨不了多久了,平常的呼吸都不通畅,只到喉咙和肺表层,气息成了风喘。”

陈让说:“他不过是一凡人中的凡人,气不及全肺也是正常。丹气境以后的炼气士打坐时呼吸才能跟婴儿睡着了一样无声无息,专气致柔通达全身。···不过一个人睡着了以后,形气神是最真实的,荷儿和月璇倒是可以观察他,看这种极差的情况,对照自己的不同,感受体内真气运行,等到真正知息遍身,身上真气充满,除诸身行,就可以尝试气运九域了。我以前练的时候是瞎子走路一样,你们现在尽量不要走弯路。”

陈让看着老汉,见他嘴巴微张,口角满是口水,心道:未成年时睡着了流口水是精气神还没完满,年老了睡着了流口水是精气神已经衰了,青壮之时梦涎必然是有病。看着眼前老汉,又想起自己父母,云荷双亲也是一样,欲孝人已去,是大憾事。

夜里寒凉,又怕他冷,便在他身旁生了一堆火,然后才静坐调息。他如今需要的睡眠已经越来越少了,静坐时呼吸似有似无,有时候仿佛跟天地融为一体,空虚寂静,无有我形,无知无觉,可能连呼吸都停止了,不过这种感觉也维持不了多久,但经过这种状态之后就觉得精神饱满,倦意全无。

老汉不时梦呓,陈让观察着他和三女,又暗想:凡人呼吸粗重,甚至打呼噜的,睡觉时其实并没有睡着,而是在做梦,有时甚至比醒着还累。真正睡着是无梦无想,宁静到了极点,这种睡,不需要多久就够了,打坐调息是进入这种睡眠的最佳方式,这种睡眠就是真息,难怪阴符珠上说:性命在于真息。

天色微明,四人都起身舒展身体,老汉也醒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他们只好带着他去了。

他家大门都没有关,走进房里只见房梁上挂着一根长绳,下面挽了个环圈,那少年蜷缩在床上,陈让走过去提起他,脖子上一道红晕。

老汉惊恐地抢过少年,哭着说:“我的儿啊,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那少年睁开眼来,看到老汉神情一振,说:“你回来了!他们不抓你了?”

老汉激动地说:“不抓了,不抓了,他们不是一刀宗的人。”

少年恼怒地看向陈让,却发现他眼神森然凛冽,低下头去不敢对视。

陈让斥问:“你为什么要上吊?”

少年说:“他被抓了,谁来供养我,我身上一颗元晶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脸回学院,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让气极而笑,指着绳圈呵斥道:“那你怎么不吊死在那里?”

少年畏惧地一缩:“太难受了。”

众人无语,陈让暗暗摇头:这老汉就直接说我们不是一刀宗的人,这混账儿子怕不是又要起意?这对父子没救了,我自身困窘不堪,哪有这个闲心来管,随也罢也。于是说:“你仔细看看你的父亲,好自为之吧。”又对老汉说:“你也好自为之吧。”

四人离开了小村,陈让感叹一句:“恩生于害,害生于恩啊。”往数百里外一座大城武池城而去。

云州人口众多,妖兽稀少,好一些的药材灵物也难得一见,他们没走大路,在山岭间寻寻觅觅也没弄到几样。

三女在城外郊野浅林中驻足,陈让独自一人进城。

武池城城墙壮阔却不高,似乎是做个样子。进出城的人不少,奇怪的是,城门口没有守卫,来往人进出自由得很,并不需要通行玉牌,倒是让他白担心了一回。

他沿街寻到一家丹药铺子,进去问:“柜上收药材吗?”

那掌柜说收,于是他随到后堂把东西往地上一摊,并不说话。那人察验一番,说:“客官要价多少?”

陈让笑道:“你看吧。”

那掌柜说:“东西是你的,还是你说吧。”

陈让不做声,过了一会,那人对他伸出三根手指头。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三是三十还是三百,是白银黄金还是元晶,何况他本来就不喜欢更不擅长讨价还价这种事,于是皱着眉头佯装沉思。

那人又细细的查看,过了一会,对他伸出四根手指头。他还是皱眉不语。那人比了两下,先伸了四个,又收拢再伸出五根。

陈让蹲下去收拢布包,作势要走,那掌柜说:“且慢,你还有没有这样的货?”

他点了点头,掌柜说:“好,就当是交个朋友,兄弟以后有好货色,多帮衬帮衬老哥哥,怎么样?”伸出五根手指。

陈让说了个好字,那掌柜从怀里掏出一张金黄的纸递给了他,说:“兄弟有好货色,记得找我啊。”

他看了看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黄金五百两。抬头是云州雨露司。他谢过之后,问了路径,穿街过巷找到武池雨露司兑换了五十两元晶,就往街道上晃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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