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天是我太孟浪了。”工商执法的小姐姐面露尴尬的道歉。
在大致鉴别完票据的合法性之后，三人再次看向李乐的目光已经完全不同了。尤其是那个小姐姐，她在李乐的首肯下，近距离观看了架子上的蕾丝。
然后她就被那无比精致和层次分明的手工蕾丝折服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蕾丝。
知道了李乐毕业于中央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之后，李乐在她心中的形象，从一个黑心奸商瞬间剧变为一位学成归来的年轻服装设计师。
她还留下了自己的电话：“我叫刘桦桦，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打这个电话。”
“那就拜托桦桦姐了。”李乐和颜悦色地说道。
他本来也不是小气的人，这个刘桦桦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人，只是性子比较急而已。
等到三人离开裁缝铺之后，他才无力的摊倒在裁剪台上。
妈蛋，第一条裙子到底什么时候才卖得出去啊，我已经快受不了了。
好想吃回锅肉，好想吃宫保鸡丁，好想撸串。
他忽然灵光一闪：“对了，系统，我能够先把钱给别人，然后让别人来买一条小白裙吗？”
系统提示：……理论上可以。
我屮艸芔茻。
李乐泪目，劳资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可惜现在他的钱已经全部缴了电费，身上分文没有。
就在他陷入自闭的时候，一个有些惊喜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
“李乐！？”
谁在叫我？
李乐抬起头，一个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俏丽面容忽然间映入眼中。
“林、林菀？”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了这个年少时曾让他魂萦梦牵的名字。
“果然是你！”对面的女孩高兴道：“刚才我看到有工商执法的车停在外门，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结果一下就把你认出来了。”
她有些促狭地问道：“你该不是开黑店被315盯上了吧。”
“哪里哪里，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李乐有些窘迫地说道。
“对哦，你是个好人。”
沃日，心好痛。
这种一言不合就被发好人卡的感觉，好怀念！
很奇怪的，两人很多年没有见面，聊起天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林菀算是他的初恋，高一时候的同桌，可惜和大多数学生时代的初恋一样，他还没来得及表白，就无疾而终。
因为当时的林菀实在是太完美了。
成绩第一，性格温婉，人又漂亮，身材也好。
想要追她的男生手拉手几乎可以绕操场好几圈。
那个时候的李乐完全就是毫无存在感的小透明，只能一边自我安慰地默默守护着这个同桌，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学校风云人物在林菀面前各种吃瘪。
毫不夸张地说，林菀是他当年拼命学习的主要动力之一。
嗯，至少占百分之六十。
可惜等到考上大学之后，他刚有那么一点蠢蠢欲动的想法，就从别人口中知道了林菀在C市也是赫赫有名的家族。
原本以为考上名牌大学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等到脱离了高中校园才发现，在学校里看到的那点距离其实只是双方之间，巨大差距的冰山一角。
曾经高中同桌的时候，捡橡皮不小心摸了一下手，以为这会是一切的开端，现在才知道那个时候才是人生的巅峰。
所以从那时起，李乐的心就已经淡了。
却没想到刚刚回国，第一个遇到的熟人还是她。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一起去喝一杯吗？”林菀主动邀请到，看来能遇到老同桌她也很高兴。
“当然……”
噼啪！
李乐刚想顺其自然的同意，一道惊雷在脑中忽然闪现。
我在那当然个屁啊。
我TM没有钱啊。
一分钱都没有。
总不能喝一杯然后让林菀买单吧，那这辈子就真的抬不起头来了。
怎么办？李乐大脑飞速运转。
“稍等！”他对林菀说道，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转回店后起居室。
“系统，能不能借我点钱。”
系统提示：不能。
“那就是没得商量咯。”
系统提示：没有。
“很好，这是你逼我的！”
李乐恶狠狠地说道，然后……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系统大爷，求求你借我点钱吧，小的保证以后加倍偿还。”
系统提示：请宿主冷静，检测到宿主体内由蛋白质、多肽、糖蛋白、类固醇及氨基酸组成的某种激素正在加速分泌，并且通过血液的流动进入大脑，严重影响宿主大脑正常情绪。
“说人话。”
系统提示：俗称‘精虫上脑’。
神tm精虫上脑。
李乐一边吐槽一边难掩心中失落：“难得林菀主动邀请，难道就要这么放弃了吗？”
系统提示：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
“所以说人话啊。”
系统提示：欲擒故纵。
系统提示：宿主语文水平堪忧，建议回炉重造。
我擦，居然被系统讽刺了。
不过系统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而且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算了，随缘吧。
见到曾经的初恋让他太过于兴奋，现在他终于冷静下来了。
他不由摇头苦笑，自省道：我刚才怎么莫名其妙就失态了？是系统的存在重新给了我虚无的信心吗？
也是，急个毛线，老子可是要成为宇宙第一服装设计师的男人。
想到这里，他心里舒服了很多，重新走回了店铺，林菀正低着头站在裁缝台前刷着手机。
窗外并不算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在她长长的睫毛下面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听到动静，她又抬起眼睑，阴影瞬间消失，无限的明媚在李乐的眼中呈现，让他刚刚坚定下来的心再次漏跳了半拍。
这该死的甜美。
“抱歉，上午还约了客人，有点事情走不开。”李乐说完之后，感觉内心有些空空荡荡的。
“没关系啦，工作要紧。”林菀微笑。
然后李乐拿出手机笑道：“老同学，交换电话吧，下次我请你。”
“好呀，我的号码是……”
两人交换号码之后，林菀挥手告别。
走到门口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身回来说道：“对了李乐，老班说明年春天的时候会举办一次同学会，他前段时间还吐槽说你的QQ从来不见上线，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通知到你。所以我口头再给你说一下，偶尔还是关注一下同学群哦。”
“OK！”李乐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林菀甜甜一笑，转身关门。
目送着林菀背影消失，李乐不由有些出神。
然后……
妈蛋，什么时候才能卖出去第一条裙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