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枳於是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迷蒙的微睁双眼,伸手欲将在床头响个不停的手机给摁掉。
可手才抬了起来,一个微弱的气息呼在了她的脸上,吓得她立马的清醒了过来。
看着眼前那放大的美颜,陆枳於只觉得有什么身子有一秒钟的抽搐,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以为...
呵呵呵!
原来那不是梦啊!
昨夜种种,如同电影片段一般,在陆枳於脑海中闪现:
他的眼泪,她的惊魂、他的哀伤,她的克制、他的拥抱,她的...
陆枳於苦笑。
紧盯着他的睡颜看了许久,才不舍的移开目光,小心翼翼的挪了一下身子,准备起身,身边的人便睁开了眼,她紧张得心都揪了起来。
可一看见那双状若桃花的眼眸出现的清冷,人便淡定了下来。
利落的起身,然后下床,少年的声音便响在耳侧:
“你是谁?”
“为什么在这里。”
顾北坐了起来,揉了揉着发胀的脑袋,冷冷的看着陆枳於,脑袋里一片“混沌”。
昨日六点下的飞机,为期两月的“西南之旅”一无所获,一遍又一遍的折磨我他的意志,心情烦躁,便去酒吧小酌了几杯,然后打车回来。
之后的事,完全想不起来。
“我...”他那没有一丝情感,仿佛看待陌生人一般的清冷目光,如钝刀一般的在陆枳於的心上“磨蹭”。
她安静的立在离他一米之外的距离,不敢直视着他的眼睛,声若蚊蝇的不知如何作答,
床边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听见声响,顾北一把的拿过手机,看了来电显示,从床上起来,看也没看陆枳於一眼,赤脚的往阳台走去,目光在路过地上的花盆之时,略微停了几秒。
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陆枳於正在收拾地上的残局。
顾北径直的往门口走,在门打开的时候停下脚步,回头对陆枳於说:
“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也不想去追究,更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所以也请你将它忘了。”
“你既然是苏鹏的朋友,暂时可以先留在这里。”
说完,推门而去。
他不记得了?
“呵呵呵!”
目送着顾北出门,陆枳於无力的瘫坐到了地上,苦涩的笑着说:
“这样也好。”
在醒来时看见他真的与自己同处一室的时候,她就在思考,该怎样去面对他的,现在想来,是自己多虑了。
就算他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又能怎么样。
将房间收拾成来时的模样,她走进房间的独立卫生间内,看着洗浴台镜子里那张陌生到自己都不熟悉的脸,笑得比哭都还要难看。
被拐卖的这些年里,时间已经将她对美好事物的希望、期盼之心,碎了一地,她不敢去拾,怕一如既往,怕只梦一场。
所以那些以往存留在记忆深处的温暖与赤诚,只能被深埋在时间的长河里,任由着它搁浅。
这样想着,陆枳於也就没那么多的心思与感慨。
只是她不知道,感情这种事,是最不受人所控制的,你越是压抑,它越是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