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躺在瓷枕上。
“陛下,小心别气坏身子,雪儿,年少,心直口快些”
皇后轻轻敲打这皇帝的后背,舒心一些。
“唉!莫说朕了,到是苦了你了,他今日,真是让朕失望,如此年纪,还口无遮拦,当着朝臣的面,说如此伤你的话。”
“哪有,大臣们谁不知道,陛下最是爱穆贵妃,只是都不敢说而已。雪儿虽不是我所出,但自幼跟在我身边,如同亲子,他本就毛毛躁躁的性子,我了解,不会怪罪他的。”
“唉!娶了你,倒是朕的福分”,皇帝握住皇后的手。
“我记得,陛下当年好像很不情愿的吧?”
“哈哈,少不更事啊,嫌弃父皇指婚,年岁越长,越发的觉得,父皇眼光真是太好了”
“。。。”
“雪儿要北上五年方归,是不是太久了些。”
“嗯,确实,本来想罚他三年算了,但是也值得,让他长长记性”
“那媛儿,我是见过的,当真是万里挑一,如今却如此尴尬的地步。。。”
“还不是他自己做的。等五年后在大婚吧”
“真的要让她等上五年吗,万一雪儿回来还是不愿怎么办?”
“不愿也得愿,媛儿这儿媳,朕是要定了,看着她第一眼,觉得就像当初的你,难得宗室大妇,真是欣喜万分。若是能有张媛媛相助,雪儿定无后顾之忧,建功立业,辅佐太子,多好的良配,非要作死”
“待雪儿再大些,就能理解陛下的良苦用心了”。
齐国公府
张治国走入正堂中,“爹,皇上这不是明摆着耽误我女儿吗?五年后,媛儿都多大了,谁知道那五皇子会不会娶呢,若如今日这般,在这京城中,我张家还有脸面吗?万一,他运气不好戍边时,死了,难道要我女儿守一辈子寡不成吗?”
张肃拍了桌子,茶水都从杯中蹦了出来:“放肆,说什么呢,找死不成。”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张肃越发的想打死他。
转过头看向张媛媛,心理舒缓了很多:“媛儿,这事你是当事人,怎么想的,说说”。
张媛媛再堂中,来回踱步,思量许久,开口道:“爷爷,陛下此举,甚是奇怪,堂堂天子,又怎么关心,孙儿的意见呢,若是赐婚,必然是当众宣布,就可以了,但陛下先行叫我们过去,询问我们意思,又唯独透漏给我们二人封五皇子为武王之事。若说,赐婚大可不必如此,但是封武王号,确实不同,难上加难,武王,那可是陛下尚是皇子之时,先皇对陛下南征北战,平定西域,这赫赫战功的认可,才赐予的封号,与那些享乐王爷不同,那可是手中有兵权的,自从陛下云天门前一战。。。”
张肃,急切道:“快快收声”。
“爹,这是张家,皇上的探子,还能伸到重臣内宅中。。。”,张治国一脸不屑。
张肃抄起手杖,抡在儿子身上,“逆子,为父能走到今日,全靠小心谨慎。这些年,朝中大臣有多少都被莫名送到大理寺,最后抄家灭族的,你是瞎了不成,口无遮拦,只会惹祸上身,难道非要等到,全家老少在菜市口问斩你才能记得住吗?”
张媛媛,小心的敲着张肃的后背,“爷爷,别再动怒了,我们小声些就是了”。
接着道:“陛下登基后,便收了所有的兵权,武将之家尚且几个可用之兵,连太子都不能养兵,卫队都消减到建制的一半。与赐婚相比,这封号才是重中之重。”
嗯,张肃一脸欣慰。
“五皇子尚无寸功,定是无法封武王,哪怕是去了漠北建立一番功业,只怕也无法受封,这其中关系甚大,百官中,武将大部分都是原来武王府的内臣,自是支持陛下,文官当中却不一定,当今太子,贤良淑德,已有明君之像,文官群体中,想必早有人去向太子表诚意,若是此时出来个手握兵权的武王,匹敌太子,他们如何甘心啊自会极力阻拦”。
张肃嘴角抽搐,不错,真是不错,可惜了,白给了皇家,肝痛啊。
“为了压制文官的反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张家与五皇子绑到一起,逼着爷爷出面,凭爷爷在文官中的力量从中周转。”
张肃感慨道:“周转得好,我张家还能全身而退,周转不好,我张家平忝无妄之灾啊,难呦!陛下真是出了个大难题给我们张家,告老还乡这么难吗?”
“爷爷,是陛下此举到底为何,太子并非昏聩之人,为何要给太子力一个大敌啊。”
“帝王之道,在于平衡吗?我也看不懂陛下何意啊,非要把我张家放在火上烤吗。”
张治国:“这赐婚。”
“这婚避无可避,除非。。。”
张媛媛看向张肃后,张肃:“不太可能啊,五皇子漠北戍边,陛下必是重重保护啊”
张治国一脸气愤:“本来我还想把媛儿嫁给陈国公府杨良的,一表人才,门当户对的人家,杨老国公年事已高,他大儿子杨振战场负了重伤,病唠一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断气了,就一个嫡子杨良,若是媛儿嫁过去,过不了几年就成了国公夫人,现在好了,全没了,搭了媛儿五年青春,等个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的皇子,回来了还要烧我们张家。”
张肃抄起茶杯丢在张治国的身上大声道:“谁让你去与杨家结的亲?你敢背着我去给媛儿找夫家?张家轮到你做主了吗?,嗬,给我把家法请出来,嗬嗬,今日,就在祠堂,抽死你不肖子孙,没脑子的东西。”
看着张肃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嗦声,张媛媛赶紧过去扶着:“爷爷快消消气,您歇着,我忍不了了,我来说爹爹几句。”
“爹,你是怎么想的,陈国公府已经完了,外强内干,老国公虽是兵部尚书,但毫无实权,已被架空,只剩个称谓,兵部侍郎严勇才是兵部主事之人,否则凭借兵部尚书之能,又怎么会让自己嫡子抛家舍业上了战场,负伤而归呢?那杨良,也不是个什么好货色,每次女子游园会都能听到杨良被拒婚,捉蛐斗狗,欺压良善,都二十出头,才混个羽林卫副将,京中稍有门户的人家都看不上杨良。你还上赶着送你闺女去火坑?”
张肃缓了缓:“媛儿,别说了,去请家法,我亲自动手。”
张媛媛走向祠堂说:“好嘞,我这就拿去,抽死他,让他这么随便的嫁我”
。。。女儿,是爹错了,别这么耿直行吗。看着老爹挨打,你这么欢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