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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一次感谢自己

早饭结束,就开始忙着洗衣服,刚好快洗完的时候,你打电话说嘉儿得了腮腺炎,急急忙忙去买药,打算捎回去呢,我想还是到这边来,有我照顾,放心些,没想到竟然说妥了,终于如我所愿,心里竟有些高兴,……之后就赶紧回家做饭,大家吃过饭收拾干净后,给嘉儿喂药,妈也感冒了,赶紧给妈端水,找药,桐桐却拿着作业本截住我,妈妈作文我写什么好,你说,你胃不舒服,恶心难受,给你的水刚刚倒满,来客人了,你说,赶紧给倒水,我……你说,看来,让你给别人倒杯水挺难的……我还惦记着我的试卷没出好呢……想想,我也是挺无能的,不过,来不及伤心难过……嘉儿就喊着妈妈冲奶粉,还没喝完呢,桐桐就惊慌失措跑来,拽我去看她房间,原来是窗户没关,飞进来许多蚊子,赶紧跑外面买个蚊香点上,回到卧室摸摸嘉儿的头,怕他今晚发烧,就给他倒了杯水喝药,结果,哎,恶心,吐了一床,赶紧换床单被套……还惦记着桐桐卧室里的蚊香,一定记得拿掉,等一切就绪,给你铺好被子,等你回家后,说,看你幸福的,床都暖好了,却记得你说过多大点事啊……哈哈……的确,我只能是一个做小事的人,这十年来,孩子生病发烧,半夜醒来无数次的人是我,倒水,量体温的人是我,孩子该起床了,该休息了,该做作业了,该关电视了,那个大着嗓门喊的人是我,孩子习惯不好,努力帮忙纠正的人是我,大冷天的陪孩子做游戏的人是我,地上的纸片,垃圾,该捡起来的人一定也是我……

虽然,这是已消逝的时光,我也不想惆怅……也一直努力,想要忘记那些隐秘的委屈,人生已有许多风雨,往事也不想再提,纵使记忆被抹去,爱与恨都还在心底……

嘉儿刚满月,我两带着他到了城里,你醉了一路,两个半小时的车程,我一个人抱娃,回家大包小包我一个人整理……有一段时间,我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一手摇着婴儿车,一边给桐桐辅导作业,有时,只能等桐桐放学回家,哄嘉儿,我才能做饭,最难过的是,这段时间嘉儿一直拉肚子,有次,我把他放到楼上邻居家去医院化验嘉儿大便,也是一个人抱孩子打完所有的疫苗……个中滋味只有自己体会,但也不曾觉得累,只因两个孩子都在我身边,就这样,孩子已有七个月大,我们才把他俩带回了太石河,可是,有一天,当听见你不屑地说,就你一个人喂娃着呢,我的泪就开始如泉涌,难过的说不出一句话……

嘉儿睡眠一直不好,晚上起来无数次,让我受尽煎熬,上完一节课,从来没有在办公室多呆一刻钟,就要洗衣,收拾房间,做饭,如果饭还没熟的时候,你就会带着嘉儿外面去玩会,只要听见你的脚步声传来,妈就会说,你饿了吗?这让我很是嫉妒,讨厌自己,怎么那么不争气,总是觉得很饿,可是从来都没有人问……给娃喂着吃饱之后,期待着你能不能看会娃,让我把饭安安静静吃完,可是,每次都没希望,就作罢,可是在你中午睡着了之后,妈就会给我说,你给把被子盖上,或者说你到~~的房子睡去,娃吵着你睡不着,我就没什么好气,故意偏偏不管你,可是又怕你真的受凉,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妈面前,我真不想说你什么,更何况,还有妈帮我,我也不是很辛苦,虽然,每晚都是我一个人陪孩子直到深夜,孩子睡着之后,有时还要洗衣服,大多数时候妈和桐桐会先去睡,以免影响桐桐上学,很多次桐桐中午回来想给她梳头发,可是,直到她上学走了,我才把嘉儿哄睡着了,还记得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打给你旁边的人,说你在呢,我就把手机从阳台上扔下去的事吗?这些大多只是令我生气,却不曾心伤,可是,有次,你说,就没看见过我引过娃……从那次以后,我就再没给你洗过内裤,直到半年……如果换到现在,我绝不会再有人带孩子出去的时候不是洗衣就是收拾房间,能乱到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

嘉儿断奶之后的那几天,他有点发烧,我就把他带到了张坝,妈也跟着来了,这期间,孩子一直都比较粘我,上完一节课,大雨中还要给娃洗个衣裳,中午再带他操场转一圈,哄着睡了之后再上一节课,晚上哄着睡了把手电放到妈的身边,就悄悄和桐桐睡去,就是因为嘉儿晚上太闹腾,我实在吃不消,可是听到妈说,想娃得很还和娃不睡,第二次这样说的时候,我就不好意思了,过了几天,嘉儿要回去了,我待在办公室哭了一下午……妈想让我把嘉儿送回家去,我说不去,我要进城,她说,你们进城不知道有多少干的,我说我要买衣服去,突然觉得自己很像是一个叫花子,窝囊不堪,就像妈给桐桐说的,“你姑姑虽然没有工作,但是穿的好,你妈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这时正是国庆节,同事结婚你刚从城里回来,听说我要进城,你什么话也没说,用摩托车载我到了西和,用卡里仅剩的两千块钱,陪我买衣服……就这样,突然间又释然,只要你愿意陪我,爱我,我所做的,都只不过是应该做的……所以内心又开始柔软,又开始变得豁达,我要的其实就这么简单……

这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的心都是处在开朗的阶段,有次,夜已深了,你想和朋友出去玩,我不想让你去,就开始诉苦,说什么每天早上起来,都是一手抱着娃,一手给嘉儿煮米粥,妈也不知道做什么着呢……妈听见了很生气,骂我没良心,说她很晚了,还在为我们洗锅等等,是的,妈说的没错,我虽然也没闲着,但我的确很少洗锅,再说了,妈也没有义务给我们带孩子,所以,我给妈到了歉,说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请求她不要生气……可是,作为孩子的父亲是否有义务为孩子洗衣做饭呢?如果你多做一点,我是否就可以免去妈的那一顿骂……

现在,孩子大了,不用抱,不用花多大心思,所以无论多累,自己的事自己做,绝不抱怨,也觉得我们又开始回到了从前。你说我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可怜你没人疼没人爱,是的,虽然,我从来没说我有多爱你,我也一直都觉得,我之所以能这么想得开,是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可是,这难道就不能说明我也是深深爱着你吗?

你的洗澡水,每次都是我热的,你的衣服,鞋垫,内裤都是我洗的……这十年来,我都做了些什么,这些小事,填充了我的每一天,你却说,男人其实要的不是你对他的嘘寒问暖……是的,朋友面前的体面,父母面前的温顺,兄弟姐妹跟前的宽容……这些你都想要吗?勤劳能与美貌并存?温柔与贤惠同行?那女人想要的幸福又是什么呢?就是无论夜有多深,只要你能回家就好,饭菜只要合你的胃口就好,还能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就好,辛苦与委屈只要你知道就好……所以,我洗个澡,嘉儿就把卫生间的门砸坏了……下班回家,累了,可是嘉儿呆在家里一天了,该出去走走了,如果说,我回家后,孩子吃饱了,作业做完了,已经睡下了,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奢侈的事……,即使这样,我还是很欣慰,只要孩子能在我身边,可是就是这个心愿,也难以实现,任由我怎么的想努力都无济于事……现在,我只能简单的活,不想抱怨,不想忧伤,只想做一个洒脱的女人,该洗衣就洗衣,该做饭就做饭,该逛街就逛街,该聚会就聚会,该爱就爱,该恨的不恨,也因为你说,我是你最深爱的女人,为这,我沾沾自喜,为自己的心事有人懂,为自己的眼泪有人擦……也因此,爱你的父母,爱你的兄弟姐妹,以及你的兄弟姐妹的孩子,……为这,生病打吊针,还是自己做饭,自己洗衣,都还满脸笑容,快乐无比……可是今夜幸福的我眼泪却要掉下来,突然没有信心期待改变,也没有心情怀疑爱情,不是说爱是一种情不自禁,和心甘情愿,也不是说,爱他,就爱他的缺点,……可是无论我和孩子们怎样闹成一团,你总能有自己的世外桃源,总能那么淡定,让我吃惊……更不用说,孩子内向,是否需要鼓励,是否需要陪伴……这样的情景无数次出现,无数次刺痛了我的神经,想起你对朋友之间花天酒地的热心,对网络游戏的兴趣,对手机的专注,哪个都超过对孩子的热爱……但我也强忍着不去问,爱情到底是什么,也不去想,人生到底是由什么惊天大地的事组成……只是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如果你选择爱你的孩子,那么,你的付出,会以任何形式回报你,但是,当我看到有人说,家庭成员之间,谁也不能心安理得享受别人的付出,还是忍不住难过……错的人就是错的人,从来不会因为你能忍或者再多熬点时间就变成对的人……

如果今晚我会任性,就是我自私冷酷,知道你这几天心情不好,可是当你悄悄说,赶紧做饭,今天中午回家,人家都吃了,就没说,这会还没吃饭呢,我突然还是很生气,虽然我已早早做好饭……但是,看到你那疲倦的还有点孩子气的脸,我又心疼又无奈,好想告诉你,爱自己,才有能力爱亲人……

所以,看到你每天早上,一睁眼就开始看手机,说好的锻炼,从来没有实现过,就莫名的失望加难过……

多么希望,星期日的早晨或者傍晚,我们带着桐桐,嘉儿,去跑步,去打篮球,并且你能给嘉儿说,男子汉一定要勇敢……

爱情从来都不是一句话就能代表,,希望爱我是因为我的心如此简单美好,而不是仅仅因为我是一个应该被爱的人……

也许,一个人越是成长,越是懂得责任和担当,所以才会妥协和退让,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可是人生苦短,爱别人的同时也要学会爱自己…

两个相爱的人,不应该有隔阂,他们的敌人是整个世界,一旦他们产生隔阂,世界立马将他们征服……于是,当听到你说,你如何爱我,对我如何好的时候,我沉默了……也开始思考了,如果两个人都只看到自己的付出,那注定是不快乐的……聪明的,别等着让这个世界把你征服……

爱不是两个人相互凝望,而是双方都看向更遥远的前方……感谢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付出与执着,平凡的生活见证了点点滴滴,感谢自己依然付出……感谢自己一直的努力,勇敢,充满希望……

是的,面对自己,说一声你辛苦了,然后继续爱生活,爱这个世界,爱身边的一切……

2017年6月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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