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虞在许凝兮手底下做事时间不短了，他有时候也会被许凝兮那瘦弱的小身板里爆发出的强大能量震撼到。
原本因为他父亲跟他弟弟，他都不想留在公司的。因为许凝兮，他改变的主意。
这几年，他一直都默默地看着许凝兮，独自一个人，撑过一个又一个危机，迈过一个又一个坎。
相处愈久，越为她所吸引。她就像一个发光体，璀璨而不自知。
……
合作商先被引到了接待室，负责接待的人给来合作的两位端了咖啡和水果，恭敬地侯在一边，“二位先歇歇脚，许总马上就到。”
来人带着他的助理，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端起杯子来抿了一口，直接把咖啡重重地落回桌子上，他的助理见状，也静悄悄地把咖啡杯放下。
“这是瞧不起人么？什么东西都往这儿端。”
接待的女助理依旧一脸微笑地站在旁边，耐心道：“如果不和您口味，我马上去换。”
“得了，不用了，反正你们天坤的诚意，我都见识了。”接待看得出对方是在故意找茬，也没再多说什么。人家针对的是公司，又不是东西。
“张总。”刚忙完手头工作的许凝兮亲自来接待室接谈合作的代表，“您久等了，这边请。”
张总站起来，不满地冷哼一声，整了整西装，先许凝兮一步去了会议室。
许凝兮在其身后打量，知道对方来者不善。
会议进行着，许凝兮开出的条件不菲，张总看着，神色中，有那么几秒也有了动摇。
但瞬间就恢复。许凝兮看着对方的表情，觉得不对劲。
她的条件，完全让对方有理由驳了别人的人情账，她不觉得，面前这个人跟公司哪个原股东，有什么过深的交情。
商场上，在钱面前，一切都不足为谈。
可能是看出了许凝兮的诚意，对方也客客气气地跟许凝兮聊下去，“许总，您的诚意呢，我是看到了。只是您的方案，跟我们公司相悖，所以不是张叔不给你面子啊。”
张叔……
他在称谓上就刻意地压了许凝兮一头。
“张总在开玩笑吧。”许凝兮并没有对张总辈分上的压制买账，“这个方案，我特地参考了贵公司接下来五年的发展方向，这……”
“许总！”张总粗鲁地打断了许凝兮，脸长的肥肉都被他的激动震得颤了几颤。
“您非要我过实话么？”其实张总的情绪失控，更是恨，许凝兮现在开出的条件越吸引人，他就越懊悔，懊悔被陶友谦那个老狐狸抓住了把柄，被要挟不得再跟天坤把合同继续下去。
如今天坤在玄盛集团名下，张总眼看着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在嘴边不能不吃，忍不住把怨气都撒在许凝兮身上，“你这方案，一无是处！”
一无是处。
许凝兮听了张总挑的这毛病，楞住了。
“你只是在利润上表现了你的诚意，而我看中的是方案的前途。方案本身没有一点儿能打动我的地方，我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来的这一趟，到现在我只能说，我很失望。”张总一字一句地说出这伤人的话。
其实他本身连方案都没有认真看过，他来的目的又不是合作。
许凝兮脸色苍白，张了张嘴，“张总，您说话偏颇了吧。”
“偏不偏颇你自己有数。”张总显然是没有放弃这个教育许凝兮的机会，“你这样我真的担心你父辈们打下的公司，毁在你手里。”
“张总。”许凝兮的语气有些垮下来。
双方的助理都在旁边一言不发，他们的决没有想到今天的谈话会这么激烈。
“您今天为什么说出这番话，我心里也有底，就没必要弄这么难看了吧。”对方一点儿合作的意向都没有，她许凝兮的时间也不是容别人消磨着玩儿的。
“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口气么？怎么堂堂林家大少奶奶，这教养是愈发差劲了。”张总仗着跟许凝兮父辈的关系，对于许凝兮，也总有一种高她一头的感觉。
许凝兮冲张总笑得刻意，哪里是吃的脾气的人，“家父只教育过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你……”张总伸手指着许凝兮，他之前同天坤集团合作，一直是跟陶友谦接洽，这还是第一次跟许凝兮接触。
张总被她顶得说不出话来，好，不愧人称商场的铁娘子啊。
“虽说今天的合作是不可能了，但也别说我这个做长辈的不帮衬着你。”张总摆出一副大发慈悲的姿态，“西山那个项目，如果你有兴趣我们还是可以坐下来谈谈的。”
西山。
许凝兮知道他背后是谁了——陶友谦。
当时在位时，陶友谦就积极促成这个项目。但许凝兮也并非不懂行情的小白任人拿捏。
那个项目最大的受益人是陶友谦，公司连本钱都不见得能拿回来的。
陶友谦还真是有脸再提。
听说他拿钱走人之后，紧接着就向云家投了诚，腿倒是抱的快。
是想促成这个案子，好向新主人邀功吧。
“不用了张总，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许凝兮做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许凝兮，你给我好好想清楚，不要不识抬举。”张总见事情不成，心里开始没底了。
“这话您说对了，我接管天坤集团也有几年了，您什么时候见我识抬举了？”许凝兮反问，勾唇讥笑。
张总起身，扣了刚才落座解开的西装扣子，威胁道，“许总您这咄咄逼人的姿态，以后出门还是小心点儿的好。”
这话威胁的意味太明显，许凝兮的助理向雪不禁下意识地去瞧许凝兮的反应。
后者跟没听到一样，“张总也是哦。”
双方火药味十足。
自始至终，陶虞都在门口，所以他们的所有的谈话，都已经听在耳中。
就算他父亲的动作他全盘不知，到这儿他也不能猜不到他父亲头上了。
陶虞刚要离开，却刚好看到林慕辰朝着会议室这里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