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气得火冒三丈,但又无可奈何,忍不住对宇文溪说。“宇文溪你不用在这里危言耸听,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会有自己的判断,你挑拨离间几句话又有什么用?”
宇文溪乐了,哈哈哈,你这个老狐狸终于忍不住说话了把,既然你张口说话了,那就不要怪我黏住你不放了。
毕竟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二长老您说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会是危言耸听呢?你看,您的小徒弟现在可以因为嫉妒就把人杀了,那今后他成长起来,变得厉害了,自然也就可以把你给杀了呀,毕竟你是他成长道路上的绊脚石,如果没有你,说不定他就是下一个二长老呢!”
宇文溪娓娓道来,根本不顾二长老那越来越铁青的脸色,这个老不死的越生气,他心里就越快乐。
跪在地上公西飞鸿脸色更是成了猪肝色。
这个名誉长老,真的是太让人讨厌了啊!
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
而更关键的是,虽然宇文溪夸大其实,说的离谱,但是其他三位长老真的有在认真听进去了。
他们真的在思考,这个人值不值得留。
这个人今后,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威胁?
宇文溪很乐意见到此时此景。
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就算假设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公西飞鸿是被冤枉的,那又怎么样呢,现在所说的一切不都是假设嘛,而且能让这个坏家伙痛一痛,宇文溪心里爽的很。
其次,如果最后结果公西飞鸿确实就是杀人凶手,那不就太好办了吗,大家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怎么处决他,直接去做就好了,免得放在大牢里拖着,或者流放出去还饶了他一条性命。
所以,宇文溪真是太高兴现在的一切了,他想着,要不要继续加把火。
毕竟现在思考问题的在思考问题,冲她发火的在冲他发火。
大家都无暇顾及仵作在做什么,直接达成了他的目的。
整个现场只有他是乐得清闲的,还有人在认认真真验尸,还有人提心吊胆的等着结果。
哦,不。
还有一个人。
跟在他身后的,他刚刚收下的,自己的关门弟子,燕寻。
他忍不住嘲弄地一笑,看了看这个小男孩。
只见他背脊笔直,一动不动,就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发。
若不是他忽然想起他来,他都要忘记他站在那里了。
这个孩子身上真的有一股让人觉得神奇的魔力。
只要你看向他了,你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他就好像一个帝王一般,拥有让人臣服的魔力。
宇文溪乐了,很久没有人能让他有这样的感觉了。
宇文溪还在回忆,二长老的话在耳边冷冷的响起:“宇文溪你别太得意忘形,你收起你那龌龊的思想,这仵作都还没有说话,你就自己擅自乱下定义了,我的徒儿,究竟是不是杀手,还无需你来判断。”
宇文溪不慌不忙,他本来就不是来讨论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扰乱大家的思路,给仵作拖延时间。
所以聊什么都无所谓,有争议那就更好了,他可以发挥的更棒。
“哎呀,二长老您消消气,瞧您这话说的,我的意思不过是,若真是公西飞鸿做的,那就拖出去先一小刀一小刀的刮掉所有的肉,然后五马分尸,最后剁碎了喂狗,若是不是,自然不必如此了?”
二长老伸出了右手,指着宇文溪:“你……你你你……”
他难道不知道宇文溪的意思吗,他就是想让他闭嘴而已,等事情石锤下来在做定夺也不迟,你现在口口声声都是公西飞鸿做的,这本身就在干扰事情的真相!
可是二长老被气得大脑一时间短路了,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只能指着宇文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宇文溪看着二长老,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心里乐的不行,美滋滋的。
而其他三位长老,却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有了一个决策。
练武之人是极其惜命的,更何况做到了这个位置。
作为雪山的一峰之主,所来带的荣誉和权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甚至你去任何一个隐世家族,得到的都是尊敬。
这样的殊荣,是你一旦尝试过就不想放弃的。
所以现在,宇文溪虽然是在胡说八道,乱讲一气,但是三位长老却认真了。
他们不得不对任何可能威胁到他们的事情认真,毕竟。这是他们能在这个位置上做多久的依仗。
先不说他们,说说他们爱的人。
人的一生只有这短短的几十年,哪怕你享誉一生,终究还是会老会死的。
他们三个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东西了,想的自然更多的是自己的下一代。
若是留着这么个祸害,他们倒是没什么关系,至少有自保的机会,可是,他们的后代呢?
他们的位置迟早是会传给自己的人,等他们的后代上位,他们才多大?
怎么跟一个自私自利,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共处?
难道不会被玩死!不明不白的就失去了性命?
三位长老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再次看向公西飞鸿脸色已大不一样。
满是惊疑,审问,凝重。
显然,他们心中的天秤已经做出了倾斜,此人,不可留。
公西飞鸿自然也感受到了这气氛的不对劲,他恶毒地瞥了宇文溪一眼,正准备说话。
宇文溪根本不给机会,忽然跳了起来拍着自己胸脯:“哎呀呀哇哇哇!二长老你给评评理,你家徒弟刚刚瞪我那眼神!眼睛居然瞪得那么大那么大!吓坏人家的小心脏了!”
?
这个宇文溪又在抽什么风?原本氛围非常的严肃紧张,被他真的一闹,反而有点轻松起来。
公西飞鸿无话可说,憋屈极了,他从未想过原本对自己有利的趋势现在会转变成这样,都是托了这个宇文溪名誉长老的福啊!
二长老恶狠狠的瞪了宇文溪,这个王八羔子,一天到晚就只会装疯卖傻,还特别的会惹是生非。
今天若不是他下来了,公西飞鸿的事早就解决完了,哪里来这么多曲曲弯弯?
公西飞鸿开始装的特别的委屈,一双狡黠的眼睛憋红了眼眶。
他的手狠狠地刹住了自己,让眼睛红的更加明显。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之后,他才悲戚地说道:“各位长老,你们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公西飞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们都知道。”
说罢,咚咚咚磕了三个头,那个声音啊,仿佛要把这地板嗑破。
“我平日里虽然顽劣不堪,但是对师父,对各位长老们都是尊敬有加,万般不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那是长老们都对你有用呗……”宇文溪冷不丁小声的插了一句。
公西飞鸿快被气出内伤,但是他没有搭理宇文溪,而是让自己的表情更加的可怜,懊悔,那种被冤枉了的无助之情。
“各位长老,这个女孩真不是我动手的,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我公西飞鸿哪怕再不是个东西,我也知道六灵根对于雪山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又怎么会做伤害雪山的事情?”
他说罢,一个头用力的嗑下去,长跪不起。
此时此景,到还真是让人动容。
但是宇文溪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他冷笑一声,然后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嘤嘤嘤,二长老你不能这样,人家家刚刚可是被你的爱徒给凶了喔,恶狠狠地瞪了我一晚,吓死我了喔,呜呜呜呜呜呜,二长老你不能厚此薄彼啊!好歹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
二长老真的是要被这个宇文溪气死了。
公西飞鸿好不容易建造出来的氛围,被宇文溪一句话给全毁了。
这个烦人精倒是真会挑时间啊!
二长老见氛围已毁,便知也挽回不了什么东西,他冷冷地瞥了宇文溪:“哦?我可不知道我们荣誉长老的小心脏这么脆弱,被人瞪一晚就受不了了。”
宇文溪倒是不介意二长老这么冷嘲热讽的口气,毕竟确实是他招惹他的:“嘤嘤嘤,二长老你可不知道,我虽然武艺高强,但是最见不得兄弟残杀这类事情,会让我脆弱的小心脏纠在一起,无法呼吸。”
……
……
二长老真是,服了这个宇文溪了,他倒是跟自己耗上了啊。
每句话都离不开踩一下公西飞鸿。
他这是在说什么呢,不就是说,自己和那冷血的杀人凶手公西飞鸿不一样。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见不得别人对无辜之人下手,否则心脏会受不了吗?
二长老真是服气了,他忍住了自己破口而出想要骂宇文溪的那几句话,不能再给他机会了,让他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也该结束了。
自己不能一直被这个小东西牵着鼻子走。
“敢问下王仵作,这验尸可否验好了?”
二长老理都不理宇文溪,直接开口提高了音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