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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叶言弱

叶言弱一个很小的时候就被母亲抛弃了的孩子。

在他6岁那年,父亲染上了毒瘾,为了满足自己的毒瘾,父亲将家里的一切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面对家徒四壁的小套间,母亲一气之下不告而别。

年少的叶言弱只能和父亲留在空荡荡的家里,每日靠着乡下的爷爷送过来的玉米面和泡菜艰难度日,上学已经成了他当时的奢望。父亲叶践行每日在满足了自己的毒瘾之后都会对着母亲的照片发一阵呆,最后流泪悔过,数落自己的一切不对。

但每次在毒瘾发作的时候,都会将之前的一切忘记,继续吸食那属于他的精神食粮。六岁的叶言弱就这样看着父亲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原本一个高大威猛的北方汉子,在短短五个月的时间里变成了只剩下一张人皮的骷髅。

按照这个样子过下去,父亲绝对活不到他的7岁生日。但在他6岁零八个月的时候,他们一家的命运迎来了转机。

乡下的爷爷被追讨父亲所欠下的高利贷的黑社会打成下肢瘫痪,周围好心的亲戚邻居把爷爷送到了医院,凑钱为他筹集了七千多元的医药费亲手交到他的手上,并嘱咐绝对不能让他那个畜生儿子知道这笔钱的存在。

老爷子知道自己那唯一的儿子是什么德行,就把钱交给才六岁大的叶言弱保管。拿到了这笔钱的叶言弱非常争气,他没有乱花过一分钱去买其他小朋友喜欢的玩具零食,除了花钱买药交住院费之外,他每天只拿出二十块钱去医院食堂买饭,三代人每天就靠着这二十块的伙食费过着。

直到父亲吸光了高利贷买来的毒品,毒瘾发作的那一天,噩梦来了!

毒瘾发作的父亲就像是一头毫无感情的野兽,蜷缩在医院地下室房间的角落里,发出骇人的嘶吼。房间是医院的一个医生看他们爷孙实在是太过可怜,为他们找的。因为在地下室,所以房间隔音效果很好,没有人能听到父亲的嘶吼声。

小小的他只能靠在爷爷的怀里,一脸惊惧的看着那个陌生的“父亲”。由于下肢瘫痪,老爷子只能一手搂着孙子,一手支着身子,呵斥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犹如野兽一般的儿子。

老爷子的呵斥刺激了叶践行脆弱的神经,他红着眼睛从角落里站了起来,死死地盯住了眼前这个唾沫横飞的老不死。

在父亲站起来的那一刻,叶言弱看到的不是自己熟悉的父亲,而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恶魔。那双通红的眼睛和狰狞的面容,给幼小的心灵上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害怕的抱着爷爷的胳膊开始哭泣,哭声越来越大。

早已没有了神志的叶践行很厌烦这扰人的哭声,这熟悉的声线不停地勾引着脑海里那个弃他而去的女人的身影。那一天,那个女人也是在这扰人的哭声中抛弃了他,背叛了他们曾今的海誓山盟。

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怒气从他的心里涌出,灌满了整个胸膛,接着充斥了脑海,那一刻他呼出的每一口空气似乎都染上了浓浓的怒意。

现在,他只想掐住那个发出这熟悉哭声的人的脖子,质问他为什么要抛弃他!

正在哄着哭声不止的孙子的老爷子似乎感受到了儿子此时的状态不对,一把将自己的孙子紧紧地护在了怀里,大声呼喊救命。这一次,他已经不在乎儿子是否会被警察抓走了!

只是地下室的隔音效果太好,根本没有人能听到老人的呼喊和孩子的哭声。此时老爷子的呼喊不仅没有寻来救兵,反而更加刺激了叶践行的神经。他咧着一口黑黄色的牙齿,发出瘆人的诡异笑声,向着这一对爷孙缓缓走来。

叶老爷子见此,呼喊的声音更大了,只是依旧没有人听到他们的声音。

叶践行伸出了他如同鸡爪一般的双手,在叶老爷子诧异的目光中,捏住了他的脖子,失去了一个声源的地下室顿时安静了不少。

叶老爷子没有想到自己的畜生儿子会作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举动,被捏住脖子的他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氧气的缺乏让他的脸变得朱红。

被爷爷推到一边的叶言弱看着呼吸越来越弱的爷爷,伸出颤抖的双手拿起了身旁的折叠凳,对着父亲的脑袋高高举起。

叶老爷子看到了孙子的动作,他用尽全力伸出了还能活动的右手,抓住了叶言弱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随着叶老爷子最后的一丝力气用尽,他已经没有呼吸。在死前的最后一秒,他看到了先他一步的老伴儿,看见了漂亮贤惠的儿媳妇,看到了英俊孝顺的儿子,以及他最疼爱的可爱孙子。

叶言弱看着爷爷抓着自己手腕的右手无力垂下,一股强烈的悲伤涌入他的心里。最疼爱他的爷爷和奶奶一样走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去了美好的天国。在爷爷的脸上,他看到的是笑容,没有怨恨,没有后悔,只有深深地遗憾!

毒瘾一过,叶践行的神志清醒了过来,看着儿子眼睛里毫不掩藏的恨意,再看自己双手中那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的父亲,他明白了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他悔悟了,但一切都晚了,妻子离他而去,父亲被他亲手掐死,儿子对自己充满了恨意。他很想就此了结了自己的性命,或者报警让警察将自己处理掉,可是一想到仅仅6岁的儿子,他退缩了。他要带着罪恶活着,在把儿子养大成人之后,他会找到父亲的坟墓,跪死在父亲的墓前将是他最好的归宿。

一场幡然醒悟的嚎啕大哭之后,叶践行把已经熟睡了的儿子带着逃离了这里,到了完全陌生的南方,开始戒毒,打拼,重新将骨瘦如柴的自己变得又有了人的样子。

因为爷爷到最后都不愿意自己伤害父亲,所以在父亲对自己的赌咒发誓之后,叶言弱将对父亲的恨意埋进了心底,选择原谅了他。

在叶言弱七到九岁的这段时间里是他童年经历的第二段好日子,可惜好景不长,一个已经被毒品腐蚀过的人,是很容易被再一次腐蚀的。

在叶言弱刚过完九岁生日没多久,他的父亲叶践行就因为寂寞在外出找女人的时候,再一次接触到了毒品这东西。

这一次,面对新型毒品叶践行克制的多,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将自己变得不人不鬼的。可是新型毒品的价格更高昂,即使他吸食的少,那点微薄的薪水也不够他挥霍。

贫穷再一次降临到这个小小的家庭里。为了生活和应对高昂的毒品开支,叶践行很快被拉进了贩毒团伙里。在这里叶践行仿佛发现了一个新世界,金钱、美女这些东西在毒品面前都变得轻而易举。

叶践行开始大把大把的给叶言弱零花钱,同时三天两头的往家里带女人。因为好奇,九岁的叶言弱在第一次偷窥了父亲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偷窥父亲成了他的家常便饭。同时父亲的行为也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并开始生根发芽。

富足快乐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他十七岁的时候,仗着父亲提供的钱财,在贵族学校里的他早早的和一帮不良学生结束了自己的处男生涯,没人管教的他挥霍着票子在学校里过起了浪荡生涯,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大少。

就在他在学校里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的时候,噩耗传来,他的父亲被疏而不漏的法网缠上了,吸毒、贩毒的事经不起查。因数额巨大,叶践行很快就被法院判决执行死刑。

对于父亲的死亡,叶言弱没有丝毫的伤感,他需要的是父亲的钱而已,又不是要他的人。不过,叶言弱的钱很快就被执法部门收缴,他手里的这些钱都是赃款。虽然他没有被父亲牵连进监狱,不过因为父亲却成了这里的“名人”!

身无分文的他自然没有再在贵族学校里读书的可能,昔日的狐朋狗友也弃他而去。就像他只需要父亲的钱一样,这些“朋友”看中他的也只是他的钱罢了。

父母间的海誓山盟成了空文,“兄弟好友”间的歃血赌咒成了白纸。体会到了世情冷暖的叶言弱,再也不相信世间的那些所谓的情感,他只相信自己,只相信钱这样的东西。

没有钱又找不到工作,他只能跟着一个黑心的包工头离开了这个不欢迎他的地方,来到了西南。

通过了七年的摸爬滚打、勾心斗角,他终于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工地杂工,一路成长为一个声名显赫的建筑公司大老板。

所谓饱暖思**,有钱了叶言弱就又有了挥霍的资本。此时才二十四岁的他就是一个多金又年轻的金龟婿,许多圈子里的人都想把自己的女儿,亲属介绍给他。

不过,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这些介绍过来的人他都没动,因为他知道,只要动了这些女人,自己就麻烦了。

更何况,他喜欢的那些学校里年轻靓丽的学生妹,她们情感经历少,大多数又爱慕虚荣,只要自己花点钱哄一哄,什么事都解决了。

更何况他还有另一个泡妞利器,他那遗传自父亲的高大身材和刀削斧削的面孔,以及历经世事而磨炼出来的沧桑感。这对于那些即将进入社会的少女们来说,就是一颗充满诱惑的毒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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