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馨觊觎皇位很久了,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他把皇上关起来,就是为了要自己做皇上。”朱霓凰说。
“那可怎么办才好?要不,我们也学李温馨那样,而皇宫里,设下机关暗道,他们进不来,李温馨还怎么谋权篡位?”朱飞狐建议道。
朱霓凰摇了摇头:“皇宫太大了,不像是十八王府,我们纵然在这里设下机关,李温馨可以从别的地方进去,还是没有办法,拦住他们进攻的脚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皇后,你倒是想想办法呢,平常你的主意总是最多。”朱飞狐急了,“总之,皇上找不到,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短期内,看来是真的找不到了,我用尽了一切办法,派出了能派去的所有人,还是看不出狩猎场的破绽。”朱霓凰哽咽道,“我不知道皇上现在是生是死。有时候,我宁可皇上现在已经死了,因为,皇上如果还活着,他可以怎样忍受饥寒交迫的痛苦呢?”
“不会的,皇后不要那么悲观。皇上一定还活着,并且不会痛苦的。”朱飞狐苦笑道,可是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因为说完之后,他的眼睛里闪现着泪光。
正当兄妹俩着急之时,周太平忽然走了过来,“母后,舅舅,儿子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解燃眉之急。”
“哦,太平,刚才我们说话你都听到了?”朱霓凰笑着摸了摸周太平的头。
“是的,母后,其实,我们可以假装答应李温馨提的要求的。既然他现在比我们强大,我们没有必要硬碰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周太平笑道。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能看得如此通透,的确是这样,大丈夫能屈能伸,哥哥你同意吗?”朱霓凰笑着问朱飞狐。
朱飞狐叹了口气说:“如今我也只能同意了。”
“好,那我们就以不变待万变。”朱霓凰说,“哥哥也算有进步了,终于肯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当然了,我学会了知己知彼,量力而行。”朱飞狐端起汤圆来说,“太平,你也吃一碗。”
“太平还太小,吃汤圆怕他噎着。”朱霓凰说,“等哥哥以后有孩子了,自然也知道这各种道理了。”
而此时,狩猎场上,进入了夜晚。
苍穹好像一块漆黑的大锅盖在了头顶上。
李元康一身薄衣,坐在寒风中。
最近,他吃的都是天上的飞鸟,地上的兔子和爬虫。整个人倒是没有怎么觉得瘦。
只是,走来走去,都是这么狭小的一块地方。
李元康心情确实压抑得很。
这日,正好莺儿带着周太平,再次来到了狩猎场上。
莺儿抓住一片树叶放在嘴里吹,音乐响了起来。
周太平说:“你这音乐好好听,我也要吹。”
“很简单的,太子殿下,你把树叶放在嘴里,像我这样吹气,就能吹出声音来了。”莺儿教导道。
周太平就把树叶放在嘴巴里,用力吹,用力吹,终于吹出声音来了。
而这音乐竟然奇迹般的被李元康听到了。
其实这狩猎场和这个李元康所处的地方只相隔了一块地表,也就是说,李元康其实是处于狩猎场的地下。
只是这个地下被布置的就好像是一个空间一样,上面竟然也有天空联系着,而四周则是用一种玄妙的东西,让李元康走不出出口,以至于把别人关住。
不过,李元康在这里也已经呆了很久了,他经过慢慢的摸索,已经多次来到了地表的边上,所以离得那么近,外面的音乐,他能听到了。
“谁在外面吹音乐?朕在这里!朕在这里,你们快来救朕!”李元康大声呼喊。
可是,外面的不管是周太平还是莺儿,都好像没听见一样,叹着气走了。
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李元康的脸上几乎绝望了。
李元康用力地跺脚:“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朕可以听到你们在说话,你们却听不到朕?为什么?为什么?”
周芷晴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皇上,也许不管我们怎么叫,外面的人都是听不到的,也看不到的。”
李元康苦笑道:“这还用得着你说?朕也已经发现了!”
“我是担心,皇上太着急了,身体不好。在这里不能像过去在皇宫里那样天天去补品,皇上虽然看起来没有比以前瘦,可是整个人虚胖了起来。”周芷晴说这些话本意是为了讨好李元康,谁知道却是画蛇添足、弄巧成拙了。
“你懂什么?这和补品有什么关系?朕还不到老年,怎么会虚胖?也有可能是在这里没有运动了。想当初,朕每隔几天,朕都要去狩猎,每天早上,朕都要去舞剑。”李元康叹了口气说,苦笑着坐下来。
泥沙弄脏了他的衣服,可他却没办法换衣服。
“朕一定要出去,朕再也不能在这里又脏又臭的地方。”李元康说。
周芷晴脸红了,“可是,我却觉得在这里也挺好的,至少能够天天见到皇上了。”
李元康冷冷地说:“就是因为要天天见到你,朕才觉得太讨厌了,朕一定要出去。”
而此时,周太平回到皇宫,和朱霓凰提到:“母后,刚才在狩猎场,我好像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可是,莺儿却听不到。”
“如果莺儿都听不到,说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呀,因为,莺儿武功深厚,我们听不到的,莺儿反而能听到。会不会是你听错了?”朱霓凰笑道,把晒好的葡萄干送到了周太平的嘴里。
“不可能,我听得很清楚,这声音似乎还是父皇的声音。”周太平说。
“也有可能是你思念你父皇太深了,出现了幻觉。”朱霓凰分析道。
“不可能的,母后,真实和幻觉,儿臣还是分得清楚的。”周太平坚持真理。
“可是为什么别人都听不到呢?”朱霓凰自己也吃了点葡萄干。这葡萄干,是西域进贡来的。
“有可能是因为,我是小孩子,小孩子天生器官比较敏感呀。”周太平说,“大相国寺的住持,我曾经说过,我听觉异于常人。”
“也许吧,那你明天可以再跟他们一起去听一听。”朱霓凰都觉得很奇怪了。
“好的,明天我把子绢也带去听。”周太平说。
朱霓凰说:“既然你说你听到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
第二天,朱霓凰带着子绢和太平,来到了狩猎场昨天周太平待过的地方。
“就是在这里,昨天我在这里用树叶吹音乐,然后我就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但是我仔细听又听不到了。”
“那好,那你再用树叶吹吹看,看看里面会不会有声音。”于是周太平把树叶放在嘴边继续吹了起来,可是一连吹了一个时辰,这回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我就说了,昨天是因为你的幻觉。”朱霓凰叹了口气。
可是正当周太平失望地要走的时候,那声音又出现了。
“我听到了!母后!我听到了!”周太平大叫起来。
朱霓凰自然是什么都听不到,“我没有听到。”
“子绢听到了吗?”周太平问道。
“我也没有听到。”子绢说。
“怎么可能呢?明明我听到了!为什么你们都听不到?只有我听到呢,而且我还两次听到了。”周太平觉得奇怪极了。
朱霓凰说:“既然你两次都听到了,那么我相信你,你没有说谎,的确你父皇有可能就在这附近,这和我们预期的猜想也是一样的。只是,李温馨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把你父皇弄得和我们相互之间看不到,也联系不上,但是好消息也是有的,至少证明,你父皇还活着。”
周太平哽咽道:“那么父皇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凄惨了吗?”
“是的。”朱霓凰沉重地点了点头。
周太平大叫起来,“父皇,儿臣一定会救你出来的,你一定要保重啊,父皇啊。”
子绢拉了拉周太平的衣角说:“皇兄,不要难过了。也许父皇听得到我们的声音。”
“那我们就天天来这里说话,好不好?”周太平笑道,顿时又充满了希望,“父皇还活着,父皇听得到我们在说话!”
“看把你高兴的。如果是真的就好了。”朱霓凰叹了口气说。
而此时,李元康真的又听到了周太平的声音。
“太平,太平,朕的好孩子,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李元康流下了眼泪,“可惜,朕没用,让你担心了,却不能出来安慰你。”
周芷晴说:“皇上,这是手帕,拿去擦擦吧。”
李元康回过头,看到手帕脏兮兮的,嫌弃地说:“朕不会用你用过的东西。”
“皇上,可是,除了下雨,否则我没办法给手帕洗呀。”周芷晴委屈地说。
“手帕脏了不怪你,但你太多嘴,多管闲事。”李元康冷冷地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周芷晴哭了起来。
李元康听到周太平走了,心情又低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