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
骆敏只讲了吴岚岚的部分,并未向众人提薄野骏的事情。
休息了两天多,一直躲在暗阁也不是事,等骆敏恢复了精神,手脚利索了些,一行人出了暗阁。
这小镇因为没有名字,故叫无名镇,几人从暗阁出来时,小镇已经变了天,空气里面都是血腥味,浓烈得叫人恶心,两日前还一派祥和的小镇,此时了无人烟,荒凉寂寥。
琳琅悄悄的问骆敏,是不是那个人派来的人与想杀自己的人互相厮杀的,骆敏不敢肯定,自己沉睡的这七年,薄野骏的心,是否还能始终如初。
几人出了小镇,走了近半天才找到另一个小镇,得知此地是泰州边城小镇,琳琅同贺斜宇两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琳琅告诉骆敏同吴岚霓,自己与贺斜宇跳下的地方是江城府,江城府只是一个地名,离京都最近的州城,而泰州离江城府颇远,就算快马加鞭,每个驿站都能及时换好麻,也需两日半,怎么可能两人一跳就跳到了泰州的边境?
吴岚霓也很是奇怪,打趣两人该是穿越了,骆敏倒是淡定,“曾有人对我说过这个奇谈,没想到竟是真的。”
“姑姑快说,姑姑快说。”
“传说中原大地,曾经地震,震成了两半,一半比另一半多出了数百尺之高,高出的这一半,有京都、江城府,还有闽州、禹州、吴州和徽州,低的那一半,有泰州,蜀州,越州,晋州等,寻常人等,需经过禹州、吴州才能到泰州。”
“传闻,山上江城府对应山下泰州的边城,只需轻功了得者,从江城府跃下,便能到达泰州边境小镇,可省去数日脚程。”
琳琅等人忙着互相感慨,没能注意到骆敏有些泛红的眼睛,给骆敏说这个传说的人,正是薄野骏。
等几人感慨够了,骆敏恢复了面色如常。
虽说江城府就在山那边,就算骆敏功夫再好,也上不去,几人只得顺着官道往江城府去,吴岚霓不愿回锦州,要跟着骆敏,骆敏再三劝阻,吴岚霓都不依,只得随了吴岚霓的愿。
骆敏没问温之绶的后来,也没问吴岚岚的娘亲,怕勾起不想再次回忆的东西。
京都,皇宫,宣政殿。
无名镇没能守护住骆敏,反而出了刺客,接连着骆敏被刺的消息在事发第三天才传回京都,薄野骏登基以来第一次在人前发了火,差点杀了无名镇回来的侍卫,傅哉替众人许了诺,定会毫发无损护回骆敏,才让众人拣回了一条命。
薄野骏站在窗前,不辨喜怒,傅哉跪在地上不敢说话,自从七年前,骆敏姑娘沉睡以后,主子的性情越发捉摸不透。
“他的人潜伏在那里近一年,竟一直没人发现,是朕疏忽了,还是对方智谋过人?”
跪了近一盏茶的时间,听见薄野骏说话,傅哉缓了一口气,“是属下无能,未能察觉异样。”
“你一直在我身边,不曾亲自去过,不是你的错,至于你的手下,你自己清理干净,下去吧。”
傅哉领命退了下去,门外候着月文黎,月文黎是当朝宰相之女,曾救过薄野骏,薄野骏许诺答应月文黎一个条件,月文黎一直对薄野骏心生爱慕,因薄野骏禁令任何人不得提后宫纳妃之事,月文黎也不敢提进宫为妃,退了一步,得了女官位御前侍奉。
月文黎见傅哉出来,拉住了傅哉,“爷现在如何?”
“月大人此时还是不要求见的好,爷现在自有烦恼之事。”
“可是为了地宫里那位?”
“月大人不要妄加揣测,并无什么地宫,你我都是爷的手,不能自我砍断,若是月大人听见了什么闲言碎语,也要警告他们闭紧了嘴,刀子可是不长眼。”
月文黎并未恼怒,面上带笑,应了傅哉,辞过傅哉打算越过去,进去宣政殿,被傅哉拉住,“爷此时心情真是不好,月大人刚才不是见了,何曾见过爷发火?还是不要自触霉头的好。”
月文黎还想往前,便听见一阵银铃莺笑,“我说是谁这么不要脸,原来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月大人呀。”
来人一袭绿衣绣袍,绢纱缠绕,清雅秀儒,面容姣好无暇,画着时下最流行的点彩妆,精致细腻,拳拳一握的柳腰微微扭动,摇扇走到了月文黎面前,“月大人好闲,到底是御前杂工的头头,什么事情都让人做了,自己坐享其成,再去邀个功。”
傅哉一见来人就脑袋疼,这一个还没解决,又来一个。想着薄野骏交代的事情,只想赶紧开溜,奈何袖子被人扯着,走不掉。
”李婵仪,你不过一个小官之女,论家世,论现在我两的官阶,你都斗我不过,你屡屡以下犯上,足够你死好几次了!”
来人正是锦州李婵仪,因着机缘,来了京都,进了皇宫,此时扯着傅哉袖子的人,也正是李婵仪。
“是,本宫不过一个小官之女,可这小官,再不济,也是国丈,月大人还说错了一处,本宫是没有官位的人,可本宫是四妃之首,到底也是皇上的女人,除了后宫那位不愿见你的娘娘,这后宫,就只有本宫最大了,你不过区区一名御前女官,甚至连玉谍都是现做的,还能在这里咋咋呼呼的,说到底,也是陛下心宽,以下犯上的,该是你吧?”
李婵仪一甩袖子,不等月文黎搭话,扯了傅哉就走。
走到僻静处,李婵仪拉正了傅哉的身子,“是不是有骆敏消息了?”
“没有,你是不是一天没事就安排些眼线在我这里,担心这一次清理,我把你的人都给清理了。”
李婵仪闻言,狠狠地拍了傅哉肩膀一大巴掌,“说什么呢!我的人就那么两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给清理了,我在宫里就都没人了!”
傅哉揉着肩膀,满是嫌弃,“你这女人,平时吃的是草吗?力气那么大,跟头牛似的,叫你拎桶水又开始装柔弱,装没力气,你还没人?这宫里旮旮旯旯的,哪里没有你的人?”
李婵仪撇嘴,没法反驳,傅哉掇了李婵仪的脑门一指头,“还本宫是四妃之首,到底也是皇上的女人,也就你,怪理直气壮的。”
“我可是拿着玉碟的好不?爷亲封的好不?”
“得了吧,咱都知道,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