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海静回到杭府门前时,远远地见到杭鸢、邱贺、毕小滨、邱雁他们正在门前焦急地徘徊着!上关碧莲竟然也出现在那里。海静突然停住了脚步,杭鸢一眼便看见了她,急切地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满脸的急切道:“静姑娘,你去哪儿了?我要是在京城把你丢了,我怎么向我爹娘交代呀!”
海静挣开他的大手,十分冷静地说道:“为什么无法交代,我们无亲无故的!”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杭鸢松开手,觉得有点不妥。
“天子脚下,不能出什么事的?”海静淡淡地道。
“话不能这么讲,我们都是朋友么,大家都在为你担心。”杭鸢强烈地表示道。
“真不好意思,让大家费心了,谢谢你们大家。上官姑娘也在等吗?”海静突然转话题道。
“你怎么又谈到她了!有什么不对么?我爹与她爹都我在朝廷为官,我们俩从小,不是,就是她经常来我家玩!”杭鸢感觉海静内心对上官碧莲特别敏感,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有说不清楚。
海静终于平下心绪,道:“对不起!”
此时,尽管杭鸢对海静的话抓不住头脑,但他却有些在意地想:“这个海静真让人费解,我越紧张她,她越往后退,她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海静跟随杭鸢他们回到杭府大院时,海静的不安心理终于被一个消息给证实了!上官碧莲出现在杭府不是偶然,此时此刻,上官大人正坐在杭府的客厅里,与杭鸢父亲杭致远谈论着女儿与杭鸢的亲事,在两位老人眼里他们是青梅竹马,又是门当户对,家世、地位都不分上下,非常匹配。
杭致远为的是儿子的终身大事着想,心底也为一个谜团顾虑着,他对上官大人的提议有些推脱,道:“鸢儿的事,我想听听他有什么意见,孩子们大了,在外面经常行走,不知有没有意中人!”
而上官大人有另一种心机,杭家在江湖上大有名气,杭致远又是威震武林的大侠,现在又是朝廷比较信任的官员,能与他家结亲,对自己只是十分好处,无一坏处,对俩家亲上加亲的关系,他以求之不得地急于其中了,道:“杭大人,鸢儿的事,不是我们做父母的一句话么!难道嫌小女配不上你家鸢儿吗?”
“这倒不是,令爱她是多才多艺,文武双全,只是小儿他行为放荡,只怕他不安于家世,整天在外面晃荡……”
“说哪里话,杭大人,年轻人志在四方,小女也喜爱四处游玩,你看他们不是天生的一对么……”
“这?……”
“哈,哈,哈——”二人在掩饰的哈哈大笑中吗,结束了谈话。
海静坐在杭鸢的书房里,对她来说,这条消息是必来的事实,她此时只是微微觉得更加无助,心中觉得自己真的有些走投无路感觉!她轻轻起身,推开房门,外面,上官碧莲正与邱雁、邱贺、毕小滨他们在花园的凉亭内谈笑着。只见上官碧莲一身华贵的衣裙,漂亮的头饰在她高盘的发髻上颤动,胭脂水粉在她脸上细腻光泽,一个大家闺秀的娇美亭亭玉立,她满脸都散发着幸福的甜蜜微笑。当杭鸢走到她身边时,她更加遮不住那份甜蜜。
海静想了想,做事不能太明显,也就慢慢地走到他们所在的凉亭内,加入他们的交谈中。邱贺见海静来了,非常高兴道:“海姑娘,我们要有喜酒喝了!杭鸢要与上官姑娘成亲了,这可是一件大喜事。”
海静随意地看了杭鸢一眼,见杭鸢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快意。海静似很小气的说道:“那我们岂不是要破费了!”
“哈!哈!哈!”大家轰然大笑。
笑罢,上官碧莲道:“破费还是要有的,礼尚往来,人之常情。”
邱雁总是天真的快乐,她道:“海静,杭大哥洞房花烛夜时,我们是不能让他们那么顺利呀,我们一定要弄它个名堂!”
毕小滨指责道:“事情还没有决定呢,你起什么哄呀!”
“什么没决定,我听杭府的丫鬟们说,上官大人让他们下个月就拜堂成亲。”
毕小滨没有礼貌地说道:“终身大事,也不能一厢情愿,大人的事,你小孩填什么乱!”
上官碧莲听着这话十分不高兴,想反击点什么,却被邱贺的话挡住了。
“小妹,你又任性,杭兄都没说什么……”
大家同时把目光投向杭鸢,见他仍是认真的微笑。
海静此时,突然觉得脸部发热,头疼的厉害,但她在这种情节下不想表露出来,她强力地克制着自己。恰巧毕小滨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他从怀里拿出十几枚玉佩,都用丝线系着,他阳光般地笑道:“海姑娘,给你。我答应你的事,一定要做到。”
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这些玉佩都与杭鸢和上官碧莲的一模一样。
海静表情淡淡,她没有条件地接受了这些玉佩,同时,她的坚强意志,也被绝情的事情击碎了——海静在这一瞬,晕倒在大家面前,人事不省。手中触碰到那十几枚玉佩也从她的手中滑落到地上……
海静这样的反应,大家都被吓到了,很是吃惊!每个人都以为她身内的绝情毒粉在作恶。
在海静的床前,杭鸢也是这样向母亲说道:“她前些日子中了绝情剑客的毒粉……”
伊然虽然人到中年,但她身上的英明的智慧不往当年。她轻轻坐到海静的床边,用手把了把她的右脉,又轻轻站起来,对屋内的几个年轻人认真地说道:“海静姑娘体内的毒已经不见了!她这昏倒是因为精神受到了刺激,她心理承受不了而造成的!你们让她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
话必,杭鸢、邱贺、毕小滨、上官碧莲、邱雁,簇拥着伊然走出海静的房间,最为关心的是邱贺,他道:“杭伯母,她怎么会这样呢?绝情毒粉是没有解药的!”
而此时的杭鸢没有邱贺的紧张,道:“也许绝情毒粉,对女人不起作用,再也许,她本身就是个绝情的人,又有可能她五毒不侵!”
伊然提醒道:“鸢儿,你很了解她吗?”
“这?娘,我只是说笑而已,您别生气!”
杭鸢身边的上官碧莲抿起小嘴道:“伯母,我从来没看见海静姑娘笑过!”
“一个人总有笑不出的原因,或是性格。中了绝情毒的人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会情绪恶化,对凡事都会没有情义,然后,他会变得不理智,不停地杀害身边的人,直到精神失尽,最后变成疯子。海静姑娘体内没有了毒,大致是因为一个人对情的执着,对情义的专注,而她那种不变的深情和坚强的意志,战胜了绝情。但这个过程一定受很大的痛苦和煎熬。”
杭鸢听此,喃喃地道:“邱兄,你说当今世上还能找到这样的人吗……”
邱贺同样喃喃地道:“杭兄,是什么样的情义,让她化解了体内的毒粉了呢?”
“嗯?邱兄,你说的是呢?”杭鸢也开始有点在意着。
这天晚上,邱雁、毕小滨、邱贺等人,他们几个人到京城的街道上看夜景去了,本来海静身体虚弱,邱贺是不想出去的,可是为了小妹的安全也就只能跟随了。
杭府今夜设了家宴,这是海静来这里的第一次。然而,这一次却是杭夫人伊然的有意安排,晚宴上有杭致远,伊然,杭鸢,上官碧莲,海静。之所以上官碧莲能坐在杭府的家宴上,是因为她有可能是未来杭家的儿媳妇,而且,礼金都过了。海静不知道这是家宴,要不她有什么理由坐在这里呢?她只是身体虚弱,没有多想,见满满一桌好酒好菜,着实温馨。
大家相互客气着聊了一会家常,说了说酒菜。
杭夫人道:“海静姑娘,你身体虚弱多吃点,不要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
海静是何等地聪明,听出杭夫人话里有话,她无意地皱了皱眉头,却被杭夫人察言观色在眼里。
上官碧莲这时也娇滴滴地似乎以少主人的口气说道:“海姑娘,你救过我,以后你可是这里常客哟!”
海静低下头没有说话,喝着汤,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一眼杭鸢,可,杭鸢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微笑着如同初见时的那般灿烂。
杭鸢觉得上官碧莲终于说一句义气的话,他于是向她微微笑了笑。正被海静看在眼里,她不再痛苦,她已经被痛苦的折磨,把心刺得平静了。
杭夫人道:“海静姑娘,有心事吗?”
“我,没有。只是家宴别离酒(久),晚辈借贵府的酒敬二老一杯,表我诚挚谢意!感谢二老关照,和我在府上的多日打扰。”
杭致远道:“这杯酒要喝,但你一个小女儿家从遥远的望漠县来此,也着实不容易。”
杭府的管家一边给大家填满酒杯的酒,一边道:“海姑娘,杭府的酒自然好,喜酒更是好耶,我们少主人与上官姑娘快办喜事了,那时候的酒才是更美更甜呢,您可要等啊。”
海静从来没有过的微笑道:“多谢您的盛情了。”继又转向伊然,“杭夫人,我一个无名之辈敢在杭大侠家打扰,已经是晚辈的荣幸了。”
“海静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你与鸢儿都是年轻人,又是江湖朋友,虽然,你在京城的亲戚没有找到,你也跟我说他们早已人去情空了!静儿,你不要悲伤,你以后就留在杭府里,目前你是无亲无故的,竟可安心地住在这里。”
海静道:“杭夫人,这可使不得,我是你们什么人,哪有这样的道理呢。”杭鸢母亲突然叫她“静儿”,也没有温暖到海静的内心。
杭管家又道:“姑娘,我们杭大侠、杭夫人,都是一代武林豪杰,对您这样善良的姑娘,他们怎忍心让您一个姑娘家在江湖上漂泊呢。”
“对呀!”上官碧莲道:“海姑娘,等我‘到’杭家以后,你就做我的侍女吧,这样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安下身来了。对不对,杭伯父、杭伯母?”
“这样也是一个办法的。”一旁的管家笑声嘟囔着。
海静听此言,有些不高兴,她觉得上官碧莲这样的安排简直是对自己身份的侮辱,她扶桌站起身来,道:“江湖儿女,不为江湖做事,怎称得上是江湖儿女呢?女孩儿身又有何妨,刀在人在,刀亡人亡。想当年杭夫人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女侠,很多江湖人都闻之其名,心生敬畏之意呀。”
“静儿,你这些是听你父母讲的吗?”伊然暖暖地问道。
海静故意地逼真地掩饰道:“小女子我可怜,父母离开我,去的太早。江湖人物自然是听江湖人讲的。”
杭致远道:“静儿,你也不必太难过了,你不要灰心,我在京城的熟人多,你先安心在这里,我派我的人多帮你打听一下,你的亲人迁居到哪里去了?”
杭鸢的父亲叫着“静儿”,却是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和父辈的关切!海静无法反驳。
杭鸢也说道:“这个,我也还在多方查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