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甜早有耳闻,镇子上农村户口的几户人家拖着不交参保的十块钱,是以文秀清带头的。
稻子姐是想参保,但是户口限制缴不上,一直在等别的政策。
文秀清经常对别人说,你们有病了去我毕然那里看,都是乡里乡亲的我毕然也不好意思收太贵,比什么新农合好多了。
“早就习惯了,文秀清一直都是这种小家子气,上次禽流感的事情早就把我们恨死了,现在她巴不得挑头闹事。”张院长已经见怪不怪,拿起烘干的药又进了中药房。
稻子姐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也就你们脾气好,文秀清欺软怕硬,我年轻的时候没少跟她干仗,被我骂了几次,砸了几次玻璃,现在看见我乖得跟个小羊羔似的。”
“这个的确是比较麻烦,我们的目标是参合率百分百,但是如果他们死活不愿意交,我们也没有办法的,该做的工作都做了,每个赶集的日子传单也发了,卫生局的几个工作人员甚至是亲自来解释,他们还是不愿意交十块钱,那也是没办法。”麦甜不抱希望,垂下头烤火。
稻子姐坐在她的身边,开始说起了文秀清年轻时候的传闻逸事。
正说着话,文秀清气鼓鼓的出现在门口。
大家惊慌失措的看向大门。
“麦甜!做人不要太过分,你见异思迁的跟了米院长,我们毕然生生吃了个哑巴亏,我们什么也没说,我在外面对你也是毕恭毕敬的叫你一声麦医师,没有想到你在背后嚼舌根。”文秀清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们,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
麦甜惊恐万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文秀清,默默的站起来。
稻子姐拉麦甜,让她坐下。
“你哪只眼睛看见麦甜说你了,一直都是我在说,不服气吗?我有哪句话说错了吗?你年轻的时候那些事还是你婆婆出来说的,我敢跟你去毕然奶奶跟前对峙,你去吗?”稻子姐一点也不相让。
米泽华从西药房出来,眉头紧蹙:“文阿姨,你来卫生院是作什么?不舒服吗?”
“我……我就是来数一数你们这里有多少病人。”文秀清被米泽华的气势逼得退后了两步,扭头就走。
稻子姐对文秀清很是不屑,那个女人每天不惹是生非就浑身不得劲儿,总是想方设法的在镇子里,在村子里无事生非。
两日后,麦甜下班顺便去菜市场买菜,毕然一直尾随她。
麦甜吓得走过去质问:“毕医师,如果你是来挖人去你的诊所,劝你不必费心思,我会一直坚持守在卫生院的。”
“不是……麦甜,我今天晚上带我妈妈去你家一趟,我……你能不能把你爸爸和米泽华支出去,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毕然手足无措,局促的捏捏手,四处张望。
麦甜忿忿的道:“你们母子俩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兴师问罪吗?”
“不是不是,是有急事求你,要不,你晚上来我家也可以,这事儿难以启齿,我又不方便……我妈也不好意思。”毕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两只手还在颤抖,看上去紧张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