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泽华用怀疑的眼神打量麦甜,让她感觉到浑身都非常不自然,马上嘀咕了一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是中医方面的研究,我不可能什么都懂啊,况且,这里面还牵扯到很多经验问题……”
“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麦甜主任,我们从小就知道,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应该虚心的学习,请教,不是给自己找理由。”米泽华对于专业的态度是相当严谨的。
在国外也有很多小孩脾胃不合导致这精神萎靡,面黄肌瘦,肚大筋露,但是他们都会用西医治疗,很少涉及中医,更没有听说过什么点刺法。
毕然之前学过中医,也在之前的医院用相类似的办法给小孩子们诊治,可是效果都不是很好,他一直怀疑是自己的手法出了问题,此时此刻他非常想跟麦冬好好学习一下,这里面是否涉及到技巧方面。
麦甜今天愧对患者,心里实在是不忍,再加上米泽华一点情面不留的劈头盖脸的责问,让她知道自己该学的东西还很多。
三个年轻人各自怀有各自的心思,坐在诊室里面默默无言。
突然之间,米泽华接到了一个电话,神色变得特别凝重,挂了电话之后连忙对麦甜道:“何艳的结果确诊了,让家属过去看看……费用方面也差不多了,何艳闹着要回来,如今已经离开医院,估计明天早晨就能到家。”
“什么,她擅自从医院出来,为什么?担心医药费不够吗?”麦甜站起身,关切的问道。
米泽华点头:“是的,今天护士只是很寻常的跟她说了一下费用,让她尽快交齐这个阶段的化疗费用,她就趁人不备的时候回来了。”
“她现在癌症啊,怎么能一个人从省城回来呢?再加上山里多雨,她该不会走回来吧?”麦甜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
米泽华看了一下时间:“医院说她是下午三点多离开的,咱们去县里的车站等着,也许会看见她,可别想不开。”
在医院里,因为费用问题想不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何艳又是这样一个逆来顺受的女人,铁定不愿意给大家添麻烦的。
“走,我们是县汽车站等着,她就算是要做什么,肯定也要回来看看女儿,她女儿不是在县中学读书吗?”麦甜脱下白大褂,赶紧冲出门诊。
毕然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可是人家两人根本不打算等他,车子已经远去了。
毕然妈妈正好路过,看见毕然那副窝囊的样子,从马路对面指着毕然,青面獠牙的隔着一条路斥骂。
米泽华一边开车,一边安慰麦甜:“何艳应该没事的,既然她把东西都收拾走了,说明她没有轻生的念头。”
“我爸说过,何艳很可怜,是被拐卖到这里来的,那会儿已经重病了,是她男人把她搬到我爸那里,救了她不说还伺候了她一阵子,最后何艳选择留在清水镇当救命恩人的妻子,可是钱婆婆不干啊,钱婆婆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好男人,应该找个本地的岳丈,至少能相互帮衬的。可是癌症的治疗费用太高了,谁家都受不了啊。”麦甜的心里很是焦灼,不知道何艳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