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世界上的所有生命也都本无意义。但是,我们新月教会被唯一的真神梅嘉尔赋予了意义!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可以一直存在于世间的原因,因为,我们是真神的使者!加入我们吧,如果你也想拥有意义的话!”
大主教在宣读完祷言之后,一个信徒拉住了他,“怎么了我的孩子?”大主教转过头,和蔼的笑容挂在了他的脸上,当然,如果没有那满脸的皱纹以及覆盖整张脸的刀疤的话,看起来会更加和蔼。“大主教,在我们化为灵体之后真的可以到达幸福的彼岸吗?”
“当然可以。”大主教笑了,不过,更多的目光看向的是他身边的小女孩,他贪婪地舔了舔嘴唇。“不过你的妹妹还不可以,因为真神梅嘉尔说了:‘所有女性都是肮脏的,无论是她们的心灵还是身体,都应该饱尝痛苦’!”
信徒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只有妹妹这一个亲人,所以他想让她一直陪着他。“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有啊”大主教觊觎着一旁的少女“圣女仪式,成为圣女就可以一同到达幸福的彼岸了。”信徒有些急迫“那该怎么让我的妹妹成为圣女呢!”大主教摇了摇头“我的孩子,圣女仪式需要我来亲自为她们加冕,而且名额主要是圣堂骑士的朋友亦或者家人优先,而你只不过是一介信徒,你连圣骑士都不是。”转身向后走去。
信徒一把拉住了大主教,并且揪着大主教的衣领“那我该怎么成为圣堂骑士!”因为愤怒,口水甚至都喷到了大主教的脸上,“冷静点,我的孩子。”大主教示意让信徒松开。
“你看看那个孩子被你吓成什么样了?”信徒回过头,只看见妹妹因为恐惧,导致瞳孔都比平时缩小了许多,而且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仿佛在想刚才那个暴怒的男子,是否是对她一直温和的哥哥。
大主教左手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脸,另外一只手则是搭在了信徒肩上“我的孩子,只要你相信着真神梅嘉尔,并且一直持有一颗圣洁之心,那么她就一定会来指引你的。”
信徒听起来有点动容,情绪也可以一开始那么暴躁了“那我就先行告退了,愿新月常亮。”“愿新月常亮,我的孩子。”就在信徒拉着他的妹妹刚走出去一会,大主教身后的阴影竟出现了波动,而且很快就分离出一个人影。人影的速度很快,一眨眼便来到了大主教身前。
大主教连忙跪下“您怎么来了?新月..教皇?”黑色人影似眉毛的地方波动了一下“怎么,我没事就不能来了?还是说..你背着我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
人影慢慢逼近大主教“你我都是聪明人,你也知道你的生命已经不属于你了,如果你帮我好好做事的话,我还是相当仁慈的。”“而且。”黑色人影移动到了大主教耳朵旁“你也不想成为下一个德雷诺吧?”
黑色人影又退回到了大主教身前,原本是眼睛的地方正有两个黑漆漆的洞在盯着他。在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面,德雷诺的灵魂正苦苦地挣扎着,但很快便又消散了,这一幕让大主教不经打了个寒颤。
“不,不,不不不,大人。”大主教吓得抱住了黑影的腿“我我,我是您座下最忠诚的狗,我我一定不辱使命!好好宣传!”
“哎呀,我有那么恐怖吗?”黑色人影蹲了下来,扶起了大主教“你只需要完成我的命令就行,其他的我都不会干涉,比如你那个所谓的‘圣女仪式’。”
人影捂住了耳朵的位置,似乎并不想在听他接下来苍白的解释“啊知道了知道了,没事我就去摸鱼了。”人影的颜色随即慢慢变浅,到最后,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大人慢走。”转头又小声嘀咕“诺尔德大人说要去摸鱼?深渊里有鱼吗?话说诺尔德大人喜欢吃鱼的吗原来。”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
“格尔,你说啊,你告诉我好不好,我该怎么做,才可以成为圣堂骑士啊!”信徒边说边给对方倒了一杯麦酒。
“罗恩,你要硬让我说,我也说不出来啊,就是有一天,大神官突然告诉我,我是圣堂骑士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原理啊,不过现在来看,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你的一些不好的习惯没有戒除,比如你手上的那玩意。”
格尔指了指麦芽酒。“可是,我看那些圣骑士都是这么干的,还有的说是以圣光之名去检查人家女性,实则都摸了一遍。而我最多也就喝喝酒,也没做啥啊,这不公平!为什么那帮暴徒都可以被招安做圣骑士,而我不行!”说着便站起来把酒杯一扣,可能因为力气太大,酒杯直接震成了碎片。
“冷静一点,现在你该走了,酒钱和杯子钱我都不和你算了,只要你走就行。”酒馆老板有点厌烦地看着罗恩“你凭什么赶我走?就连你也要欺负我了是吗!”
可能是喝多太多了,罗恩的脸色出现了一些红晕,力道和声量都因为酒精,而没办法很好控制,所以罗恩怒吼的声音甚至传到了酒店外。
酒馆老板有些无奈,他特别讨厌这种喝醉的疯子,因为每次来,他都得赔钱“就凭我周围的顾客,我可不想再损失了。”
罗恩看了看周围,周围有不敢与他对视的地精,那短小却发达的腿,如果门口没有那个矮人在盯着他们,他们可能早就跑了。还有那个敢与他直视的那个矮人雷德,身上的隆起的肌肉,让他不敢怀疑他可以不可以一拳打死他的真实性。
就在雷德和罗恩的对视中,一旁的酒馆老板提醒到“怎么,你想让雷德送你出去?”罗恩愤愤地看着酒馆老板,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支付酒和酒杯钱,顺便还把格尔的钱付了,拉着妹妹的手,快速离去。
酒馆的气氛很快恢复如初,格尔盯着另外一个完好的酒杯,抬头看向罗恩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如果他知道圣女仪式到底是什么的话,也许他应该也不会这么着急了。”
“那帮天杀的教会!”埃尔文一口气喝下了瓶子里剩余的所有葡萄酒,原本是甜味的葡萄酒却因为时间的过长,现在让人难以下咽。“呕。”
“管家!家中没有新鲜的葡萄酒了吗!”“老爷,您刚刚喝完的那一瓶已经是最后的了。”“那就去买!去!”埃尔文不耐烦地挥着手,“好好好,老爷您等我一会便是。”
管家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又害怕再次惹恼他,便没有关上大门,只是掩着。不过后来想了想现在的处境,还是关上了。埃尔文原来不是这样的,他原本是个温文尔雅,理解他人的绅士。而他现在,只不过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
“那该死的教会,到处忽悠别人加入那什么狗屁教会,加入那也就加入吧,可是谁曾想他们加入了居然不回来干活了!”
埃尔文随即愤恨地丢下酒瓶子,不过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疲惫,以至于,玻璃制的酒瓶没有摔碎。埃尔文又闷闷的捡起酒瓶,想将其扔碎,不过第二次,还是没碎。“你不回来那就不回吧,好歹教会给点赔款什么的啊。”
他们知道教会不会给他们赔款,所以一开始也上门去要过人,不过教会的人说他们是自愿加入教会,并且表示不愿意离开的,而不是教会留的人。
所以他们也声明了,如果那帮工人愿意走,他们也不拦。可那边工人就跟被洗脑了一样,之前签下的条款看都不看,直接表明了‘自己要留在这里’的意愿。
你看,人家态度都表明了,所以教会也顺理成章的站了出来“既然他们不愿意,那你们也不能强迫他,这是不民主的!”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逃跑的工人,可是每当他们去的时候,只要有人看到他们的蔷薇袖章。无论是谁,都直接会把工人抓过来交给他们。可是面对教会,他们是真的无能为力。
论力量吧,教会每年都会让人成为“信徒”,不过是强制性的,而且大多数都是家中的男性,身材比较壮实的。而且一旦进去了,他们就会立刻升官,直接成为圣堂骑士,并且除了教会话谁的也不好使。
曾有一次,一个圣堂骑士的父母来找他,旁边的一个信徒听都听烦了,教唆着让圣堂骑士下手去杀了两人,骑士同意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手起刀落,两人尸横当场的惨像。
论财力吧?且不说教会需不需要钱,因为教会有什一税作为担保,可以做各种活动且不怕哪天没饭吃。所以去教会赎人?不存在的,而且教会也只会说“他们说自愿的,如果他们愿意跟你走,那当然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你强迫他那就不行了。”
找帝国吧?当他们拿着契约书找帝国的时候,他们才真正意识到他们的无力,帝国的人看都不会看。他们只会说“成为神的使者这难道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吗,你们为什么要阻止神的使者?”甚至还警告过他们,如果不想被扣上叛国罪的帽子进监狱,就最好不要掺和教会的事情。
埃尔文是一名贵族,一个靠手工工场的贵族。在他工场下的工人跑去教会的人数到达三分之一的时候,贵族的傲气让他无法接受这个事情,所以他决定亲自去教会要人。结果很明显,他失败了,他被人家赶了出来,连着他人被赶出来的还有他那一个骄傲的心。
自此以后,每天离开工场的人越来越多,有因为害怕埃尔文罩不住自己而导致自己会被强制征走的;也有在听说圣堂骑士待遇不错,想加入成为圣堂骑士的;总之,人各有志,但就是没有人继续留在埃尔文的手工工场里为他干活的了,这个家族便很快就衰败了下来,到最后也就只剩下几个仆人和一个管家。
不过在最后,在连他的儿子都被教会强制征走了以后,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个管家而已了。“管家!我的酒早就空了!你人呢!”
管家刚回来,便听到埃尔文的怒吼,他手忙脚乱地赶上来,刚把酒递给埃尔文,却因为手放早了,导致埃尔文没有接住。
“滚!”他愤怒地咆哮着,管家的跑前跑后,换来的只是一个人歇斯底里的咆哮,那咆哮使那个可怜的管家迈不开他那沉重的步伐,只能僵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灰溜溜得离开了。
在埃尔文意识到地板上脏了的时候,便又叫起了那个老管家“管家!上来收拾一下!”“管家!”埃尔文的声音又大了几分,却仍然没有人回复。
好嘛,就剩我一个人了是吧?妻子难产死了、工人该跑的跑,该走的走、我唯一一个儿子呢,还被教会掠走了、我的仆人与管家呢?最后也跑了。埃尔文缩了起来,身体像一个虫子一样弯曲,最后头埋进自己的胸里,无声的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