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这是,在哪里?”亚菲克斯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事物,周围并不是之前圣洁的教堂,而是一座略破败的山洞“所以我是在哪啊...疼疼疼。”
正当亚菲克斯想要四处观察的时候,自己却好像失去了双腿一般,身体直直的朝前摔去,等到她有能力把自己立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视野跟之前相比,少了不少。
“难道我已经死过了?我还想活啊,为什么上苍那么早就收了我啊。”她开始埋怨起上帝,却忘记了是自己一开始想去教堂送死的。
“别吵了,你要是想活,为什么之前还去教堂。”在一旁的纳贝里士不耐烦地看着亚菲克斯,她知道亚菲克斯的所有事情,包括之前独自一人前往教堂,这也是为什么,她可以顺利地把她救下来。
“纳贝里士!那这么说伊利斯也在咯!”亚菲克斯再次忘记了自己失去双腿的事实,身体朝着纳贝里士狠狠摔去,发出了铁器碰撞的声音“纳贝里士,你可以拉我一把吗?我想去看看伊利斯...”亚菲克斯祈求般的口气对纳贝里士说。
“我想你好像还没有搞清自己的状况?”纳贝里士有些无语的看着亚菲克斯,那么沉重的铁器碰撞声都没听见,难道还没发现自己都不同吗?“你应该重新观察观察你自己,你现在并不是人类了。”
亚菲克斯也察觉到了这个事实,以她现在的视野来看,可能是一只老鼠,毕竟比刚才在教会的视角看上去矮多了“纳贝里士,可以把我带到一个镜子面前吗?我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啊哈哈哈哈哈。”纳贝里士放声地笑了起来,她兴奋地围着亚菲克斯周围转了几圈“这真的是我生平所听过的最好笑的事情。”
亚菲克斯不明白她为何起笑,只是愣愣地看着纳贝里士“好了好了,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带你去看就是了。”纳贝里士变成乌鸦的样子,一对锋利的尖爪牢牢地勾住了亚菲克斯,然后带着她起飞。
亚菲克斯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视角,虽然她感受不到来自纳贝里士尖爪的触觉,但有其他东西吸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她看向了四周,玻璃瓶子里面装有一些不知道名字生物的头颅,亦或者是它们手指什么的。书架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书,没有一丁点灰尘,一看就知道是经常被翻动的。
很快来到了餐桌面前,不过桌子上并没有饭食,甚至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很明显,它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它了“你可以看到你是什么样子了,不过说实话,那真的很奇怪。”
纳贝里士此时已经变回了人形,坐在亚菲克斯的头上,戏谑地看着眼前的铜镜“镜子照镜子什么的,很有趣吧?”纳贝里士又看了看地下坐着的水晶镜“你知道你现在是何物了吗?你是一个很高级的...”
纳贝里士飞到了亚菲克斯的面前,正对着她“镜子,一个皇室成员才应该拥有的水晶镜。”亚菲克斯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有些恍惚“这会不会是一个梦呢?”她小声地喃喃道。
“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纳贝里士又紧盯着亚菲克斯“放轻松,少女,你只不过变换了一种活着的方式,你只是失去了你的肉体,但你的灵魂还在,你还是活着的,只是换了一副躯壳。”
亚菲克斯看着眼前飞来飞去的纳贝里士“你可以把我变成人的对吧?”“是可以不错,但是伊利斯是让我把你变成这个镜子的,唔,不对,准确来说,是把你的灵魂融入到这个镜子当中。这个镜子还被伊利斯加入了不少的术式,材料好像是一种叫‘玻璃’的东西,反正是她从一个时空隧道中搞来的...”
亚菲克斯此时完全无视了纳贝里士的话语,死死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伊利斯?伊利斯在哪?!我想去见她。”她现在心里有很多疑问:为什么要把她变成镜子,为什么要救她,以及,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那你估计得等一会了”纳贝里士无奈地摇了摇头“为什么?”“因为她现在在做一个很重要的研究,或许用她的话来说是‘实验’?”“实验?”亚菲克斯无力地望着黑漆漆的墙壁,仿佛一条咸鱼一样。
“哎呀,你也不用那么颓废,伊利斯说她很快就会好的。”纳贝里士想要说出一些安慰的话语,不过,正主已经出现了。
远处的伊利斯从半掩着的书架中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有一点疲惫,但是眼神中的精光和满眼的欣喜却告诉她们:她成功了。
纳贝里士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你还是去做了是吗?”“不然?我的资料可都是你给我的。”
伊利斯款款向着亚菲克斯走来,她稍矮的个子正好直视着镜子,不过镜中反射的不是伊利斯的模样,而是亚菲克斯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你应该明白你的牺牲没有任何意义。”“我我,我以为我的死亡可以让你的悬赏令被撤销...”
“撤销?你难道已经忘记了教会对于我们的痛恨?哪怕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还要不厌其烦的通缉我们,你应该知道你做的事情没有意义。”
“但是...”
伊利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过在这不耐烦里参杂了一丝兴奋“你只是加快了你的行程而已,不过我现在更想给你看一个新东西,或者说,是我们的老朋友。”
亚菲克斯拿起水晶镜,纳贝里士则跟随在她的旁边“我契约了纳贝里士,她教会了我学多法术,咒术,禁术,术式。以及一切很奇妙的知识,更多的则是她给予我的一个时空传送门。”
“喂,那玩意本来是我不想给的,那明明是你自己偷的!”纳贝里士在“偷”这个字上,加重了读音。那个时空隧道原本是塞缇米勒送给她的一个礼物,结果还没等她先研究一二,就被伊利斯顺走了。
“啧,反正以后会给我的,我提前了一会,有什么不好的。”“我自己都还没进去过!你可算第一个抢走邪神东西的人类。”
“人类?自从我姐姐死亡那一刻,我估计就已经不是人类了。”伊利斯停了下来,她们已经走到了尽头,伊利斯给亚菲克斯施展了一个浮空术,以便她可以更好的看到接下来的场景。
“我亲爱的亚菲姐姐,你马上就会看到最奇迹的一刻。我明白我失去了情感,但好像也不算完全失去---我现在只对知识才有会有着狂热般的兴趣。”
“对对对,看到本书就想和它切身交流的变态。”“你明白什么?!那可是先人所创造的知识,存在即是意义!”“对对对,大变态。”
“够了,我现在不想和你争吵。”“对对对,大变态...”还没等纳贝里士说完,就被伊利斯一把抓爆了身躯,大量的灰雾从她的手中迸发出来“她可以闭嘴了。”伊利斯无视了一眼惊讶的亚菲克斯,双眼紧紧盯着眼前厚重的石板。
伊利斯操控魔法移开了石板,石板向两边移去。一股阴森的气息从里面冒出来,阴冷爬上了伊利斯的脊梁,让她的身体不由地抖动起来,不过从她脸上的笑容来看,很难判断是寒冷还是兴奋地在颤抖。
紧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席卷而来,充满着死亡的气息,掐着人的喉咙使其喘不过气来。
黑暗,到处都是黑暗,黑黢黢的。
伊利斯伸手打开了旁边的开关,灯光映射出了整个屋子,不过一切都看起来空荡荡的,只有一些泡着不知名液体的生物躺在大大小小的罐子里面,摆放在桦木架子上装饰着几乎空荡的房间。
而位于她们面前的,则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书籍,似乎还有一些金属材料,以及长得奇形怪状的工具。
桌子旁边还有一个冷冻舱,而此时舱门正处于打开状态,厚厚的白气从中跑出,近乎无数管子插在冷冻舱里,似乎在维持什么人的性命。
“伊利斯,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观看你那个‘实验’的结果吗?”亚菲克斯怯生生地看着伊利斯,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只是觉得有一些寒冷。
是的,没错,寒冷一个镜子居然可以感到寒冷,这或许是纳贝里士听到的第二个最好笑的东西,不过此时的她,已经被伊利斯传回来深渊。
“没错啊,我亲爱的亚菲姐姐,我马上就会为你带来这世界上最美妙的珍宝。”伊利斯迫不及待地朝着冒白气的冷冻舱走去,而亚菲克斯也只好跟着。
伊利斯先一步走到了冷冻舱面前,于是挥手让亚菲克斯加快速度“快来啊,亚菲姐姐,这可是,神迹啊!”亚菲克斯看着早已不是原来的伊利斯,心中百感交集,不过还是飘到了伊利斯身边。
她看到了神迹:伊利特的尸体。此时的伊利特正静静的躺在这个容器当中,身上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手臂在她身上插着,躯体外更是覆盖了什么生物的鳞片一样,让人看起来看起来很不舒服。
不过亚菲克斯突然一惊,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伊利特...伊利特不是三年前就已经死去了吗!为什么现在她的身体还没有腐朽!”
伊利斯却摇了摇头,很生气的看着亚菲克斯“不不不,我亲爱的亚菲姐姐,她现在可不叫伊利特了。”
看着冷冻舱中缓缓坐起的身影,她缓缓地拔掉了自己身上的疏导管,掉在地上的疏导管继续进行它的工作,流出了闪闪发光的营养液,它们开始疯狂溢出,流到了各个角落,填充着周围的一切。
她躯干上的金属缝隙之间闪出了蓝色的光芒,而她的眼睛却始终灰暗无神,像是没有睡醒一样。
“下面,有请我最伟大的发明。”伊利斯正满意地看着伊利特,如同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兰斯洛特0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