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位黑衣人没有想说话的样子,任由霍尔顿与本森交谈着“话说你叫啥来着?本森是吗?”霍尔顿掏出了怀里的小本本,想记录他的名字。
“是的,我是叫本森.”本森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他整个人被一层黑布所裹盖住了,严严实实的,除了身高是可以看出有点矮小的感觉,其他的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嗯,你好啊,本森,我们要不要去你家?”霍尔顿盖上了本子,用俏皮的声音说着,然后顺势拉起了他的手,朝前走去“那个,前面有人?”
本森怀疑地指着黑衣人,因为霍尔顿多次无视了那个人,他甚至以为是只有自己才可以看见“哦,你说他啊。”霍尔顿大彻大悟地看着本森,然后头也不回的指着那个黑衣人“那个不是人哦。”
身影微微扭动,露出深藏在斗篷底下的本体:那是由扭曲畸形的触手,还有黑曜石般坚固的利齿,组成的不可名状物。
如果仔细观察还会发现,上面还挂着之前受害者尸体的内脏,脓血不断的往下滴落,甚至有些部分有被它消化的痕迹。它不断散发着恶臭,不知是它自身的味道还是受害者内脏腐烂的味道。
它迅速隆起自己的身躯,然后一口吞下了霍尔顿,原地只留下了握着半只手的本森“死了。”本森平淡的说着,仿佛死掉的只不过是一只丧犬。
“死掉了啊,刚才才救过我的人,就这么简单的死掉了?”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那是一本小巧的书,大小差不多和一只手掌那么大,上面缠满了锁链“你的手我先替你收着,那么,该我救你一次了。”
“链接贪婪,执行审判。”强大的威压从本森身上散出,在他头顶凝聚成了一台天秤,面前的黑衣人已经穿好了袍子,就和之前一样“那么,开始吧!”
......
“听说了吗?渔港那边出现怪物了!好像还死了不少人!”“真的吗?!我前几天才买了那边的鱼!我要不要先去教会净化一下我的身体?”“别去那个新月了,那个地方根本解决不了这种怪病,我听说别人说,有个地方新开了一家教会,治好了不少人,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
纳帝亚迪城现在人心惶惶,虽然他们有过心理准备,但当他们真正看见那个被撕碎的可怜人,他们的灵魂还是情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啊,信仰之力有在削弱啊。”诺尔德看着塔卡拉的方向,有些感慨“这原本是个赚取信仰的好时机,怎么就被哪里来的旧日给插手了?”
前几天,诺尔德曾去观察过塔卡拉,里面的掌控者实力比他弱小一些,但很快就可以赶超上了,昨天他又去看了一次,现在已经和他是势均力敌了。
“原本是想靠他来赚取信仰,不过现在看来,这块蛋糕我不仅是吃不到了,还要连同被一起踢出局,是么?”诺尔德原地踱步着,看着教堂里凄凉的样子,他不知道怎么了,有点伤心。
“没有钱了要,帝国虽然还会为我们强制征税,不过平民的力量逐渐要战胜帝国了。”虽然他们之前有一直强征劳动力,控制青年人,但总是会有一些漏网之鱼,现在这些漏网之鱼已经开始逐渐长大了。
“或许要玩完了?现在跑可能还来得及。”诺尔德走出了教堂,教堂外仍是凄清的样子,相比于这里的凄清,对面山头上的教堂可谓火热。
“我不是很擅长控制人心啊,所以这种感染,我根本不会解除。”他摇了摇头,只能空羡慕对面的旧日教会,旧日教会最近越发强大,甚至有开始朝着帝国发展的趋势,虽然换掉了帝王,但手下的军阀还是有可能推翻他的。
“再联系联系旧日,然后群众一心,估计帝王就没了,这步棋,是我算错了吗?”诺尔德有想过去拔掉旧日,不过根据上次阿玛兹的挑衅来看,战力十足的样子,而他这边就他一个战斗力,根本不够打。
“唉,要是人偶部队还在就好了。”诺尔德摇了摇头,重新回到教堂,哪怕那些圣堂骑士在也不错,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就都消失了,就连烙印都被一并抹除了。
整个教会就只剩下他和珍妮,还有那帮孩子了,至于奎尔斯?早就被暴怒的群众绑在十字架上焚烧了,死后露出了本体,那是一只丑陋的恶魔,接着被负责审判的旧日主教给拿到了帝国,要求净化新月。
可再怎么虚弱,那还是狮子,帝王强硬的压下了整个事情,这也让很多军阀起了疑心,不过他们明面还是不敢表达,毕竟权利还在他的手上,可是既然已经留下把柄了,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的。
诺尔德独自一人坐在了最上面的座位上“安排一下孩子,然后搞一笔钱,嗯,最后安排一下珍妮,然后我就去找阿玛兹拼命去了。”
他似乎敲定了这个决定,坐在座位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看起来有些牵强,整个人也老了不少的样子,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躲在门后的珍妮“教皇要死掉了?我得赶紧通知奥福利斯,准备提前开始计划了。”
她回头看着那些熟睡的孩子,心中有些歉意“抱歉啊,真正的恶魔都在记着你们,而我啊,我可能是罪大恶极的罪人,嗯,一个真正的罪人。”
......
“朋友在减少。”阿克西姆感应着大脑里不断缺少的控制,他可以明确的知道,有人在减少感染者的数量,但是他没办法分清是人为的解除感染,还是死亡,所以他现在情绪很激动。
“别担心,阿姆,他们没有事的,也许,他们只是突然睡着了?”加里萨试图安慰阿克西姆,不过这种牵强的理由,似乎起不了什么作用。
她可以共感他的情绪,所以她也明白此时阿克西姆的心情“应该是阵亡了,他们是一群优秀的士兵,我们不用对他们惋惜,他们都是好样的。”一旁的卡斯罗特奇迹般的地说出了安慰的话,这倒让刚刚准备开口的卢卡尔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他说的正是他一开始打算说的“这家伙是不是又偷偷读取我的记忆了?”卢卡尔以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卡斯罗特,然后得到了后者一个“你懂的”眼神。
“我明白了,现在的人类是不可能夺走我的朋友的!”“他们只能,消灭他们...”前半句仿佛充满了自信,后半段显得有点凄凉,他哭了起来,失去了很多朋友,这让他很伤心。
潜伏在周围的感染者他们暴动了起来,粗暴的拆解着周围的建筑,发出巨大的轰响声,加里萨和卢卡尔勉强可以抵抗住阿克西姆的情绪,卡斯罗特则是放飞了自我,加入了那群未开化出思想同族。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加里萨抵住了阿克西姆的情绪干扰,说出了她的想法,她已经充分地认识到了没有力量的渺小,她认为眼前的阿克西姆,是和过于她的一样弱小,所以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力量?力量是吗?只要有力量?就可以解决那些,消灭我朋友的人了吗?”阿克西姆还带着一些哭腔“是啊,只要有力量,就可以消灭他们。”加里萨抹去了阿克西姆眼角上的泪水,让这位小正太变得更加可爱。
“嗯,力量,需要力量!”阿克西姆的情绪再次稳定,周围那吵闹的声音也安静下来,除了卡斯罗特刚刚去的地区,毕竟那里还是一样吵闹“卡斯罗特!”卢卡尔大喊着他的名字,不过后者没有停下来的样子。
“这家伙,真是的!”卢卡尔一人朝着那地方跑去“诶,我也去。”加里萨也跟着卢卡尔一起跑去,原地又只剩下了阿克西姆“力量?力量是吗?”他不断地默念这力量这两个字,远处,一个传送门凭空从他的面前,撕裂出来。
......
“快跟上了,那个怪物应该就在前面。”罗恩把枪从背上取下,然后再次检查了一下枪械,重新安放了子弹,再将手指放到了扳机上,提着枪,慢慢的靠近着前面那个怪物。
他看起来很虚弱,触手无力的拖着,原本的弹孔依旧冒着那腐蚀性的血液,不过雷德却不见了“雷德被他放哪里去了?”罗恩开始好奇地打量周围,对于那个怪物明显降低了观察。
而那个怪物则是突然暴起,触手宛如兔子一样,将他臃肿的身体弹到了天上,朝着罗恩扑去“如果我朝着后面翻滚,那肯定会被触手给捅穿,如果是在原地给他对穿,也会被血液所腐蚀,这家伙,是想同归于尽啊。”
很明显,这个怪物因为长时间的血液流失,他已经放弃了保守的打法,打算无论如何,也要杀死罗恩“这样的话,看上去是已经没有对付的方法了啊,那么。”
“只有死路一条了吗?”罗恩不慌不忙的捏着下巴思考着,大量的可能性从他大脑内涌出,最后得到了一个结果:如果不是奇迹,他今天一定会死在这。
阴影逐渐笼罩了他整个身体,而且整个阴影还在迅速扩大着“看来是必死无疑了,那么我也不用担心了。”树丛中,一个抱着雷德的人形生物观察着罗恩,在得出结果后,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雷德的嘴巴被一只虫子一样的生物给堵住了,没有办法发出声音,他一脸惊恐地看着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形生物“为什么他在这里,不,他不可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