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之地,是么?”伊利斯看着面前这块牌子,上面写着遗忘之地,众神所遗弃之所。在这段文字后面还有一行小字,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其实就是一个垃圾桶,丢掉烦心的事情。”
“好神奇的地方,我是被遗忘了吗?”伊利斯捡起了一块掉落在地上的橡皮,嗯,橡皮。那是一块白色的橡皮,从使用痕迹来看,像是没用几次就丢掉的“是科技产物,不止限于本间所遗弃的吗?”
她把玩着这块橡皮,思考着自己为什么在这里“遗忘之地,遗忘之地,我已经被人所遗忘了吗?”伊利斯看着自己有些变成虚影的双手,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
“这块橡皮是刚丢失了,所以还有人记得,它才不会彻底消失的么?”手中的这块橡皮和普通的没什么两样,而自己因为没有什么人记住,所以已经快消失了。
“那我得快点回去?那我应该会被塞缇米勒再次抹除的吧,看来只能现在这里发展一会了。”伊利斯随手弃掉了手中的橡皮,开始寻找一些可以变强的物品。
“没有人可以拯救你,毕竟永远都是你在拯救别人不是吗?”人影看着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尸体,托着腮,思考了一下“用鲜血来缔结契约吧,毕竟论回应度,恶魔总是比天使要快,不是吗?”
“我不会背叛圣光的。”尸体动了一下,发出了声音,那声音有些模糊,但是却仍可以听出其坚定“可是圣光背叛了你。”人影盯着尸体。
伊利斯偷偷地观察着他们,不忍心打扰这份平静“好了好了,起来吧起来吧,咱们也就回忆回忆往事,已经没有人记得我们这把老骨头了。”
人影拉起了那个“尸体”他看上去有些虚弱的样子,不然不至于不仅需要别人拉起,而且还很吃力的样子“是啊,已经没有人记得我们俩了,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回忆回忆当初。”
他咳嗽了一声“出来吧,躲在那边看戏的小姑娘,戏演完了。”伊利斯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所以就走了出来“你是?卡尔?”“不错嘛,老家伙,你这不还是被人所记住了。”
它拍了拍卡尔的肩膀,后者再次咳嗽了一下“嗯,我就是卡尔,那个老头子。”卡尔看上去有60多了,一头蓬乱的白发,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很强大的杀气。
“卡尔,最接近神的人类,在一百年前为了拯救人类,带着圣剑卡奇托斯,去斩杀艾克德萨,到最后艾克德萨没有再来骚扰人类,人类认为卡尔成功了,他们开始为卡尔建造雕像,但是却忘了书籍记录。”
“所以,人们不知道哪天就忘掉了卡尔,也忘掉了之前的历史,还有人误以为艾克德萨是传说中的勇者,为他建起了雕像。”伊利斯叙述着他们的历史,他们看起来有些惊讶,毕竟他们可能自己都忘掉了。
“你还记得我们?”艾克德萨兴奋地看着伊利斯,人影迅速包裹住了伊利斯“既然你还记得我们,那为什么我们还呆在这里!”他有些失控,他已经受够了每天无聊的日子,也搞懂了这个遗忘之地的机制。
如果运气好,只是走丢了的话,大概几天就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但是如果运气一直不好,或者已经没有人所记得了,就会被这里的力量逐渐腐蚀,最后变成真正的不复存在。
他见过有走丢的小孩子,没过几天就回去的,也看见过从实体逐渐变成虚影的,他没有看见过完全消失的物体,也许,是他已经彻底忘记了。
“我一开始不知道你们,但是我有个能力就是可以看见别人的,过去。”伊利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能力,所以只能先偷换概念。
“这样啊,抱歉,是我太激动了。”人影从她身体上褪去,然后回到了卡尔的身后“抱歉啊,一百年了,是个人都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哪怕是曾经的大魔王,现在都已经被磨去了锋芒。”
“啧,还不是你当初一刀劈向了我,还砍到了旁边的管理员,然后他就把我们丢到了诺亚德尔斯。”“继续啊,把我们丢到了诺亚德尔斯之后呢?”
卡尔玩味地看着艾克德萨,很期待之后的故事“之后,之后我就生气,打死了那个管理员,那个管理员的长官就把我们丢到了这里。”“哦对了,你好像还和一个叫杰莫兰特的小女孩产生感情了。”
“咳咳咳,好汉不提当年勇。”“啧啧啧,现在想起来你居然还是个老变态啊,你这可是犯罪,犯罪知道吗!”“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词语。”“书里啊,知识就是力量。”
伊利斯静静地看着斗嘴的二位“这样的人,真的可以给我带来什么帮助吗?”然后她看向了周围,除了一对被遗忘之物,好像没有这样的遗忘者了。
“看来,除了他们俩,周围也没别人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
本森带着霍尔顿进入了村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即使他拖着霍尔顿,甚至他的头都会时不时碰到小石头,哪怕这样他都没有醒来,一直保持着睡眠的样子。
“我该说他睡眠质量太好呢?还是该说这种状态不好呢。”黑色的头发随着本森的拖拽已经染上了不少泥巴,看起来有些脏乱,宽大的袍子已经有些磨损的痕迹,照这样下去,大概再过一会,就会彻底磨烂。
“哟,这不是那谁家的孩子吗?听说去做了一个术士,看来今年的祭祀有着落了。”“是啊是啊,我家里都三个孩子了,再不进行祭祀,粮都要吃完了。”
村子里的人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孩子就是用来祭祀的,生命已经过于廉价,甚至比不上外面十铜币一袋的水果。
“本森,你还是回来了。”他的母亲看着本森,微微勾起的嘴角掩盖不住她的兴奋,在看见身后拖着的霍尔顿后,她更是眉开眼笑“孩子他爸,孩子给我们带来祭品,今年已经不需要准备祭品了。”
“好好好,那真是太好了。”一个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他提着一把屠刀,胸前有不少红色的液体,像是血液的样子。
他像是拎小鸡一样的提起了霍尔顿,然后带到了房间里面“孩子,饿了吧?要不要来一些圣餐?”她先是快速地把本森领到了家里,然后再回到门口,提防的打量四周,在确认身后没有其他人以后,重重的关上了大门,并且锁上了。
她可不像让今年祭祀的机会走丢了,一个术士很好找,但是一个同信仰的术士,那可是太难了,邪神千千万,信仰不同那可是相当正常的。
“孩子啊,你先吃着饭,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始祭祀了。”本森看着桌上的死老鼠,以及被称为圣水的红色腥味液体,他开始有些后悔回到这里了。
“妈,我受伤了。”“什么?!你受伤了?!”她焦急地看着本森,不断抚摸着他的身体,最后在胸口处摸到了一团潮湿的感觉“孩子,你别急,我去给你找药。”
她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原地,又只剩下本森一人,他咀嚼着桌子上的老鼠,他已经习惯这种味道了,要知道,在这里死亡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祭祀所带来的痛苦可不是感上病毒就会死亡那么简单,他们认为自己只是神的仆从,只应该使用这种食物,所有好的食物,应该交给神所挑选的祭品所食用,让神灵知道他们的虔诚。
神会投掷代表意愿的石头,而这种石头会被大祭司召唤到本间,每到大祭司召唤石头的时候,所有的居民的孩子都会在村子旁边到处走动,像是在寻宝一样。
最后会有一个孩子找到石头,大祭司就会割开他的手腕,然后让孩子把石头吞到腹中,而这个孩子不久就会做出一些怪异的行为,那是他与神沟通的语言。
然后这个孩子就会被关在他父母的家里,每天会被涂抹一种很神奇的药物,然后好吃好喝供给着。那种成分本森也不是很明白,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那种药物。
那种药物会安抚孩子的情绪,让他暂时可以正常说话,传递神的神谕,这时候孩子的身体已经开始散发出恶臭,手腕上流出的鲜血也变成了黑色,是的,这几天他会一直流血,这也许就是神的力量。
等到孩子流出的血液变成黑色以后,众人就知道,已经到时候了,他们会把孩子绑在附近的湖中心,然后在岸上载歌载舞,吟唱着本地语言的一种歌谣。
孩子在听到这种歌谣以后会发出尖锐的叫声,尽管他的声带应该已经不能发声了,但是却还可以发出一种刺耳的叫声。这种叫声会持续十分钟左右,然后大祭司会用弓箭射穿孩子的身体,让血液流入到湖里。
众人就会疯狂的饮用湖里的水源,以求下一个人,会是自己。
“我也许真不应该来这里。”本森看着拿着药剂的母亲“不过都已经来了,那我也要做点什么才行。”更加握紧了手中的刀刃,他要停止这可怕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