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伴随着山下此起彼伏的鸡鸣,朝阳一点点将橘红色的略微有些暗红的脸,探了出来,似乎是越来越害羞一样,那暗红也愈来愈鲜红了,到了最后,索性不怕了,红色化为了大胆炙热的金黄。而后热情有些消散,金黄变成和煦长久的白光。也许感情就跟太阳一般吧。
袁老道习以为常的看着照常升起的太阳,并没有想太多。如往常一般,将七个道童唤醒后,督促他们站半个桩。道观新修了一遍,至多了一排厢房和一个厨房。看上去依旧有些寒酸。
一个驼背的伙夫在厨房拾掇,袅袅的炊烟就随风飘散开来。有时风向一变,就把烟雾朝着站桩的七个道童吹去。老实的规规矩矩的站着不敢乱动,机灵的拿眼偷瞧一下袁师傅,趁一个不注意,就朝旁边小伙的伴软肉挠去。然后迅速站好,目不斜视,故意不去看身边小伙伴的白眼。
道远就是在这样的景象中汇到连云观的。没有院墙,道远径直走到有些出神的袁师傅身后。
轻声开口道“袁师傅,我回来了。”
袁师傅难以置信转过头,看见果然是道远。颤声问道“可曾进阶人仙?”
“不曾,不过三月之内,必有结果。”
“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没有看错。”袁师傅老泪纵横。牵着道远的手带到七名道童面前说,“这就是你们的师傅,也是连云观的观主现在他终于回来了。你们还不快快拜见。”
“弟子拜见师傅。”
“身上没啥好东西,就给你们一人一个果子吧。”道远随手一挥,七个灵果就浮在七名道童身前。
七人从没见过这种凭空摄物,悬物与空的手段,一下倒是愣在原地了。
“还愣着干嘛,快拜谢你们的师傅啊。”
七人这才将灵果捧住,又向道远拜谢了一次。
道远虽然坦然受了七人的拜谢,一卷清风将七人扶起。道“我是连云观的观主,所以这些虚礼我虽然不喜,但也得接受。或许等你们长大,等我变得更强之后,可以免去这些我们不喜欢的。但现在,我们只能接受。”
七人俱都一头雾水,不明白道远在说什么。
“这本太上度人经里,有着入道的灵机,也是本门的修行之法。你们细细参悟,有什么不会可以问问袁师傅。”
道远说完就将太上度人经取出,交给了袁师傅,与之还有一枚灵果。
袁师傅还待推辞,却迎上了道远清澈的目光,心里明白,这枚灵果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吃。于是接过灵果,细嚼慢咽的在道远眼前吃完。
“我要去后山静修,最迟三个月后,我就会回来。”道远笑着和袁师傅轻声说完,就化为一道金光,向后山遁去。
留在原地的七名道童,皆是一脸艳羡,然后皆齐刷刷的转过头,瞅向袁师傅手里的太上度人经。
袁道人则不紧不慢地捋着胡须道,“那就从今日起,开始学习这太上度人经。你们每个人先轮流看看。或许会有什么特别的感悟。”
当头的童子恭敬的接过经书,神情庄重的轻轻翻开。其余几人皆凑在旁边一同观看。嘴巴似乎都忘记呼吸,可手还是紧紧抓着灵果。
道远又回到后山,然后将一套阵盘取出,在原先阵法外又布了一层阵法。然后才进入山洞,来到深潭地窍旁边。取出风火蒲团,开始为点燃阳火的做准备。
一个月过去了,道远神魂内那颗火种已经明亮无比,无数的灵气源源不断的涌入这颗火种中,最后在某个时刻“砰”的一声,那颗火种化为一团橘红的阳火,并迅速向整个神魂弥漫而去。强烈的灼烧感让道远的神魂不断颤抖。
在阳火的燃烧下,原本如同身躯六寸大小的神魂开始缓缓缩水,一丝丝灰渣不断地从道远神魂上飘落,最后在一边积成一堆灰屑。
原本的神魂小念头也一个个向互融合,变成三十六个大念头,丝丝缕缕的神念从上面产生,对周遭外界的感知更加清晰,道远发现自己原本六尺的神魂现在已经变为四尺。
此刻,阳火突然由橘红变成金黄,原本已经有些适应的灼痛瞬间又翻了一倍,神魂无声的嚎叫,山洞中卷起阵阵狂风,堆成一堆灰屑被风一刮,又开始四处飘散起来。
道远的神魂不住的颤抖,阳火的灼烧一面将神魂浓缩,一面也是在改造神魂,使其发生质的变化。
就这样,又一个月过去了。
连云山上的各类野兽和鸟雀最近总是不安稳。是不是得就从山的一头成群结队的奔向山的另一头,有的还跑到了山下。
起初人们还以为要地震或者发大水了,不过两天之后也就见怪不怪了,在有野兽跑出山,总是用绳子捆住或用木棒打晕,不可让肉食白白从眼前溜走。
造成这一切的源头自然是深处地窍的道远,神魂被已经变成白色的阳火煅烧,时不时难忍的哀嚎一声,神念向着四周扩散,被山上的野兽感知到,顿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不知在什么时候,阳火渐渐熄灭,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道远的灵智已经有些迷糊了。勉强神念一转,将早就准备好的清神丹被摄如神魂中。顿时如同久旱之地遇上天降甘霖,好似行走在沙漠的口渴之人找到了泉眼一般,精神一振。神智顿时清醒,却发现自己的神魂已然变成九寸。
周遭灵气涌动,被道远疯狂的吸摄而来,再经过风火蒲团提纯,重新化为了淡白色的清气。九寸大小的神魂贪婪的吞噬着提纯而出的清气,开始缓缓增长。
如此,又过了七天,道远神魂彻底稳定,化为一道流光,遁出地底。正是清晨,山野之中,一丛丛,一簇簇的桃花正在自顾自的开着。幽幽的清香弥漫期间。
道远四尺大小的神魂如同如同肉躯一般,不惧冷风,不畏炎阳。六感俱通,毛发皆明。
道远神魂闲适的在连云山上游荡,看到一只小鹿,就闪到人家背上,小鹿受惊似的,疯狂的向林中逃窜而去,道远嘻嘻一笑,跳了下来,吹着清风,踏着溪流,纵情的游玩。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口中哼着又是不知从何处听来的的歌谣
这一天道远神魂游遍了原武县,除了有阵法遮掩的青云观,以及,原武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