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武士的手掌撑着膝盖,脸色凝重。“他们知道了一些东西。”
那些盛放灵魂的国度,在地球上真实存在着。他们是地球最后的守护者。肉体终有限制,但是灵魂不灭。很久很久以前,地球只生活着一些简单的生物,没有痛苦也没有欢乐,后来一些外星智慧生物,不断像地球发射,携带特殊DNA的炮弹——一种自带能量流的小彗星。这种特殊dna就像病毒一样,不断改造着地球内部的生物环境。直到地球产生了一些复杂的生物体:动物,人类。
人类就像是地外生物的实验人,用基因控制着。像一颗定时炸弹,什么时候爆发,完全取决于基因。基因就像是外星人预先设定好的程序。他们已经设置好了精密的因果生发机制。即使从不露面,也可以远程操控。
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那些可能不是来自同一个星球的外星人有些忌惮。人类不断地生物进化,竟然有了那东西——灵魂。这是人思想和精神的精华。他们有了自己固定的能量供给装置,人类圈了一块地,固定地在上面种植作物。有了最早的农业。然后一切就失控了:有了文字,图画。他们甚至发现了灵魂不灭的秘密。想办法保存肉体。防腐只是保存的一个方式,最重要的是,在特殊的药水里面浸泡,超过一定的临界值,就会让肉体可以重新再次“使用”——灵肉合一。这些大致发生在埃及时代。
在很久以前的一天,距离现在大概7000年,地球发生了一次很可怕的震动。地外生物发射的一种超能粒子流到达地球。企图损毁地球人关于灵魂的记忆。同时更重要的是,摧毁最开始的原始DNA,类似于终止程序的意思,如果没有这一束超能粒子流,地球文明将会无限发展,最终发现宇宙终极的物理定律,然后突破地球限制,侵入地外文明。那是那些人不想看到的,所以从此以后,地球就陷入了持续的内耗之中……
但是(是的,凡事都有但是)在内耗还没有开始的古埃及时代,一任十分具有远见的法老,联合他的女祭司,开辟了今天的地球末日装置。这也是无心之举,他们本来只是想开辟一条入海的地下隧道。直到发现了海中漩涡。
乌须国的人,大部分都只是那任法老的一个部门,归女祭司管辖,负责天文观测,是他们发现了超能粒子流的踪迹。那一夜,观星象时,银河带从中间分裂出一道窄隙,一般人看不出来。很窄很窄。乌须国王,也就是现在的女祭司,强烈要求举国上下的全部人进入刚刚挖好不久的地道中避难,但无一人遵从。紧急情况之下,她只好带着自己的属民逃离(从遥远的南方一直北上),到现在,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
碧扬,常常在海中漩涡和乌须国之间来回穿梭自如,她的灵魂像一支不会熄灭的烛火。
末日装置中的碉楼,是她后来才建造的。发现这些武士的时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们是从前高原吐蕃王朝分裂前的最后一批武士,奉命南移到今云南一地与木氏土司作战,谁想到遭到了前后包抄。碧扬即时出现,带领他们的灵魂进入末日装置。
她需要一些人固守在那里。大约那个时期,她已经发现了一些有限的残存的原始DNA,她已经想法设法保留下来。她需要一个可以完全承载这些DNA的身体。带二小来的这个时候,还是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她以为他的身体可以用。
毕竟是女祭司出生,整个地球上所有超常的事情都逃不过她的法眼。是她带走白毛牛的。
武士端起身旁的银壶金盏,自斟自饮,这是灵魂之饮,是一种特殊的光能。只有“地下”才有。因为是光,所以它可以变换成任何形态。奶也好,茶也好,奶茶也好,都可以。灵魂只需要这些光能就足够了。他继续说道:“现在他们有一些迷惑的东西。”
“什么东西?”碧扬站在中心,这是她最喜欢的位置。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很喜欢站在中心的位置。
武士悠悠地说:“他们要给地球一些超智慧的东西,让地球人以为这完全是自己的智慧,让地球人沉浸在喜悦中,膨胀之,再毁灭之。”
古埃及文明可谓是外星文明入侵以前的,人类文明的高峰了。碧扬在跟随法老的那个时期,就在末日地界专门放置了负责接收宇宙辐射的板,一种由陨石打造的,很薄很亮的板,就像太阳能电池板一样。上面有纵横交错的格列。轻盈的灵魂,接收信息的时候很方便。这个通过海洋漩涡进入的雪山地下,可以接收到来自宇宙的信号。偷听一些关于外星人的消息。但唯一不好的是,它就像是失控的半导体,一会儿可以接收到一些信息,一会儿又失败了。零零散散地。很多武士在这里“工作”,为了把信息组合成一个完整的整体。这些关键的信息,要在地球上“发酵”(产生作用)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可以说,这里是地球上进行“预言”的一个地方。
武士淡淡地说:“自我毁灭,回到蒙昧时代。”他暗自有点高兴。梦寐时代意味着,灵魂可以畅行无阻,他们也许可以重新回到地面上。“他是什么人?”
“原来养过白毛牛的人。”
“你要他的肉体?”
“不要,我不想要男人的肉体。毛病太多。”
“那你是要?”
“他毕竟养过白牦牛。另外,我想把磨太人移到菠萝山。”
“你还是偏心啊。磨太人的灵魂可以不断更换肉体,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啊。”武士长叹一声,仰头看着光亮的天花板。上面绘满了埃及壁画,波斯壁画,吐蕃的壁画……
“哎呀,留在这里监测信号吧。”
碧扬只能这样硬生生地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