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伤的司徒谜,见地狱业火烧了起来,挣扎起身。
本想拉着簪花娘娘,可没想到,才刚站起,背后就又中了一个火球,身子直接飞扑到簪花娘娘榻前。
翻过身来,却看到刚刚还被阴帅压制半分都动弹不得的活太岁,已经近在眼前,这人衣衫褴褛,浑身浴血,一只手臂上盘旋着一条赤焰火龙。
这个只有神躯的活太岁,竟然,竟然,将那红衣娘子的残识尽数吸进掌中!!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司徒谜仰躺在地上,向后挪动身躯,看着苏渊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如同在魂狱中关押的无数邪魂一般,目光中充斥着愤怒和杀戮。
颤抖的声音中,更是充满不可思议:
“你是谁?你,你,怎么会有神魂?你,你竟能?竟能吞噬冥府的灵识?!”
苏渊手臂沸腾,强压胸腔中的愤怒:
“把这阴郎放了!我就饶你一命!”
看着眼前的噬魂狂魔,比千百个红衣娘子还要厉害,决不能让他靠近娘娘,司徒谜扯着嗓子大喊:
“娘娘!快动手!快跑哇!!”
眼见司徒谜被打翻在地,而彼岸花,花落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
这档口了,簪花娘娘已经没有时间行什么夫妻之礼,只能先吸取床上阴郎精魄,过了这关再说!
想到这,伸出五指黑,甲,放出七根,阴,缘红线,照着床上一动不动的阴郎刺去!
霎时间,那阴郎喉中发出一声痛苦哀嚎。
簪花娘娘身上的白衣,被强大的法力鼓动,呼啦啦地飘飞起来,而裙摆下方白色布料,亦随着阴郎精,魄的,丝丝,吸入,开始透出微弱的红色光晕,由裙摆下方向上弥漫。
苏渊眼见床上的岳晓楼痛苦哀嚎,正欲释放出龙魂吐珠,却感觉自己脖颈一紧,好像有一条丝线勒入。
顿时呼吸停滞:
“晓楼!!”
这簪花娘娘是个厉害的!两人身上的契约,让苏渊感知到岳晓楼此时非常的痛苦!
难道自己和岳晓楼也会如同晓天师兄一般,葬身黄泉吗?!
“咣啷!”
苏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到一阵晃动,而后脑中钻入一丝嗡嗡声响,像是万道针刺穿脑壳,让他失去只觉,随后身下一软,仿佛躺在了一片云朵上。
待这短暂的嗡嗡声退去。
再睁开眼睛。
四肢和脖颈像是被什么缠着,头顶红色纱帐朦胧如烟,周身是呼啦啦烧灼的烈焰火舌。
眼前的一切,苏渊简直不敢相信!!
那白面簪花娘娘,正直直盯着自己,面目恐惧,显然她也有些蒙圈!
手下的郎君,怎么变了个人?!
而苏渊自己,竟然?
躺在这簪花娘娘喜房的床榻上?!
“哎呀我去?!”
在门口处,已经被松绑的岳晓楼喜出望外,抖落着手脚,正得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X,这他娘的什么情况?!老子怎么跑这来了?!老子……”
“晓楼!?”
榻上的苏渊更是惊慌不已,这簪花娘娘五指还在自己头上僵持着。
而她眼神中透出一万个不相信:
这两个人竟然能够移形幻影!?
而正在她走神的间隙,身后窗外一道金色光芒穿透榻上的红色纱帐,犹如刀枪剑戟,直直打到簪花娘娘后背:
“额啊!!!!”
簪花娘娘吃痛,惨叫一声,五指黑甲收了起来。
“师弟!晓楼!快逃!!!”
这声音?
郑晓天!!
苏渊大喜!
想不到师兄没有死!
趁这簪花娘娘被太极魔眼双瞳镜照射,手脚红线尽断之际,苏渊一个跃身,从郑晓天所在的窗口翻了出去,看见浑身衣衫破烂的郑晓天,激动地说道:
“师兄?!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郑晓天没有露出笑容:
“快走!彼岸花马上就要落了,这簪花娘娘千年以来,唯有此时法力最弱,要是那彼岸花叶神,折叶郎君现身,咱们恐怕就走不了了!”
说完,郑晓天一手阳瞳镜,结了个乾阳瞳镜结,分别打在簪花娘娘周身八处,形成一个八卦镜像,直照得簪花娘娘惨叫连连。
“快走!!八卦镜像撑不了多久!”
郑晓天从窗边望去,却见那岳晓楼对倒地的司徒谜拳打脚踢,便更是焦急,大喊一声:
“晓楼!快走!!”
虽然还是不够解气,可岳晓楼此时也知道轻重,逃命要紧,连忙跟上二人脚步。
两腿颠颠,像个猴儿一样,也从这窗子跳了出来:
“我说!师父师叔,你们怎么才来呀!?再晚一步,我可就被那老婆子给糟,蹋了!”
听着岳晓楼在身边聒噪,苏渊放出一个红色火球,打翻牛头帅的锁链,一个飞身开路:
“你还说呢!你怎么跑到她榻,上去做什么郎君了?!”
岳晓楼随身跳起,翻过一个栏杆:“我没做什么啊?!我醒来就在这了!”
说着把手边一个白衣陪嫁郎从楼梯上退了下去。
为二人断后的郑晓天一手阴瞳镜,照飞一个红衣娘子:
“你没做什么?那怎么变成了阴郎?!”
岳晓楼紧跟苏渊身后,躲着左右白衣陪嫁郎,又抓过马面将的铁钩把面前陪嫁郎一缠,一脚踹飞:
“老子看迷了路!想给那人妖点银钱,问个明白!谁知…啊呀~师父救我!”
郑晓天正双瞳镜对付牛头帅和红娘子,却听岳晓楼狼嚎一声,转眼一看,一个白衣陪嫁郎,被掉下的木板砸中,眼看就要与岳晓楼来个嘴对嘴的亲密接触。
不等出手,苏渊神锤忽现,锤飞白衣陪嫁郎,又一腿横扫面前围来的牛头帅:
“你使了银子,怎么还没出去?!”
岳晓楼翻身跳起,又见铁钩飞来,抓着苏渊向楼梯跳下:
“我他娘的哪知道?!他家娘娘是个老流氓!老子给他银子,她竟然馋,老,子,身,子!”
刚一说完,脚下一个铁钩缠绕,只觉两腿一弯。
而郑晓天一个阳瞳镜照翻那手握铁钩的马面将,由于没了牵引,岳晓楼因为挣扎过度,连同苏渊一起从楼梯上咕噜噜滚了下去。
“扑通!”
“啪叽!”
“笃!!!”
“哎呀!我!X!老子的腰!!”
两人一前一后掉到楼梯的拐角,又将那一群肌肉牛头帅撞下了楼梯。
只不过,岳晓楼掉下来时,苏渊那大神锤好巧不巧地,又砸在岳晓楼身上!
“哎哟~我X!老子还没享受过娘们儿的滋味,你可别把我腰子砸坏呀!”
苏渊连滚带爬,把锤子收起,一把抓起岳晓楼继续向楼梯下走去:
“你放心吧,这锤子只砸肉身,砸不坏你的腰身!”
岳晓楼见这牛头帅一波又一波,心里纳闷一帮吃酒席看热闹的大牛头怎么也这么卖力气,搞的像是能逮回几个妞回去一样,一边躲闪,一边叨叨:
“你说的跟真的一样!诶,师叔你怎么没跟那陪嫁娘子热乎热乎啊!?”
苏渊锤翻一个白衣陪嫁郎:“我可不想被吸魂夺魄!”
“哎哟!师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都怪我,没有给师叔你带些丹药!”
岳晓楼跳上楼梯扶手,屁股一滑,转眼就到了最下面的一层。
苏渊也点起脚尖,御风飞下楼梯,回身打翻追下来的白衣陪嫁郎:
“你要是想风流,现在回去也来得及!”
岳晓楼回旋一踢,将苏渊头顶的铁钩踢回,骚贱一笑:
“你就是怕内大飒妞嫉妒!抽你吧!!”
苏渊老脸一红:“你瞎说什么你?!”
正想着教训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师侄。
身后忽然传来郑晓天恨铁不成钢的大喊:
“还他娘的磨蹭什么?再不快跑,一会她们追上来!馋你们身子的,可就不止簪花娘娘一个了。”
她们?
他们?!
二人回头一看!不知何时,那娘娘喜房的地狱业火已烧的身后整个楼宇火光冲天。而火海中,从那无数个房门,众多的娘子郎君正逃也似的飞跑出来。
而郑晓天已经一溜烟地先跑出了娘娘庄大门。
苏渊紧随其后,一股脑御风而起。
“卧X!!”岳晓楼感叹一声,也紧跟两人身后!
“快!拿出彼岸花!赶紧跳进黄泉水中!”
郑晓天踏出娘娘庄的大门,祭出自己的一朵彼岸花,手持着花朵,纵身跳下黄泉黑色水中。
苏渊也很跟着郑晓天一起跳下!只觉黄泉冰冷,寒意瞬间就刺透身躯,还可勉强撑住,却见岸上岳晓楼犹犹豫豫:
“晓楼!你愣着干什么!快跳啊!”
岳晓楼也奇了怪了,自己的脚一踏进这黄泉水中,便会呲啦啦冒出青烟:这他娘的!要是跳下去,不就像那蜡烛入油锅,连个渣都不剩了!
此时,郑晓天也惊奇岳晓楼的反应:
“晓楼!你的彼岸花呢?!”
“什他娘的彼岸花?!”
岳晓楼压根听不懂师父在说什么!
“晓楼!快去那花海摘一朵花来,不然你就跳不进黄泉了!!”
“卧x!?还他娘的有这种操作!”
岳晓楼赶紧窜进旁边彼岸花海。
照准那花海中的一朵,一手伸了过去!
我擦?!
竟觉身后有人拽了自己一把,岳晓楼一下子飞出花海,后背擦过黄泉水,呲啦啦,咣啷啷,一路火花带闪电,最后哐当一下,撞在岸边的石棺上头。
“咳咳!谁他娘的!敢坏老子好事!!!”
岳晓楼一下窜起身来,待看清偷袭自己之人,不由得惊的目瞪口呆:
“师父!!!这,这他娘的什么东西?!”
眼前一个穿着半红半白衣衫的陪嫁郎,刚刚掀飞一个太岳宗弟子,便转过身,呲牙咧嘴,踉踉跄跄,朝自己走来。
而他那枯瘦的右臂,正握住一柄宝剑,对准眼前的岳晓楼。
“这剑怎么这他娘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