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契约,是什么东西?”
郑晓天显然听不懂二人的话中意思,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徒儿岳晓楼此时看着自己手掌上的红色疤痕,跟捡了宝一样的跳脚,然后又像丢了宝一样的迷茫。
“这个……”
苏渊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契约,真的解释不清楚,还是把自己的疑惑告诉师兄吧:
“师兄,我们是不太明白一件事,你有没有发现,从娘娘庄到黄泉水,再到刚才,我们三个所处的方位,总是在生死一线的时候,就变了!”
“唉!?我也一样啊!”岳晓楼连忙点头称是。
郑晓天听苏渊这样一说,也回忆起来。
当时他从那娘娘庄的楼梯掉了下去,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在关键时刻,一个困龙峰的弟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挡住了无数的白衣陪嫁郎。而后自己不知怎的就回到了原点。
苏渊看二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想必自己没有猜错。于是接着说:
“而且,在当时,我耳中忽然传来嗡嗡声响,像是有一根针刺穿耳膜一般!”
“哎呀我X!我也一样!”
岳晓楼更是激动的刘海一跳,随即看向郑晓天。
郑晓天轻抬眉毛,摸了摸下巴的胡须:“不错,确实如此。”
“那这代表着什么呢?”
苏渊是想不出来,这样的情况从未发生过,如果说,自己和岳晓楼是契约关系,那在危险时刻,他可以支配岳晓楼尚可说的通,可是郑晓天跟自己是没有关系的。
岳晓楼此时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师父和师叔。
而身边的两个植物界的大神情敌,折叶郎君和司徒谜已经打到了黄泉对岸。
从开始的互相狂欧,肆意放大招,生死角逐。
到后来打到花秃叶残,两人开始互相拳打脚踢,你扯我的头发,我扒你的衣服。
俨然一副开撕的架势!
黄泉这头的苏渊三人,被一圈叶魂军围个水泄不通。进退两难,又不能跳进黄泉水里,三人只能隔岸观火,看看热闹了。
司徒谜衣衫破烂,已然没了拿腔拿调的架势,拼命扯着折叶郎君的头发:
“你个杀千刀的!你个负心人!娘娘做什么都得看你的脸色!都几千年没见了!你还在这装清纯!你不是姬妾成群吗!怎么着,娘娘庄毁了,你想金屋藏娇没地方了吧!!”
折叶郎君一脚踩在那司徒谜白色面庞上,啐了一口:
“呸!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老白花,你装什么白莲花!老子容易吗!娘子违反天条,我按章办事!你这心术不正的在这挑拨是非!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这回更热闹了,两人从互殴,到互撕,现在开始互喷了!
这内容,简直太有内涵了~
岳晓楼听得幸灾乐祸:
“我的天爷呀,这折叶郎君竟然有那么多小老婆?!看不出来呀?”
郑晓天听着不过是两个男人争风吃醋,继续思索起刚才三人的疑惑,蹲在地上,扒拉着彼岸花叶下的泥土。
苏渊方才就见郑晓天拿着这泥土左看右看,颇为认真,也蹲下来问道:
“师兄为何盯着这泥土?可有什么发现?”
“这泥土啊……”
郑晓天刚要说话,竟见黄泉对岸,司徒谜手中放出七根红色光晕,掠过折叶郎君脸颊向这对岸飞来!
连忙撒出手中土壤,一下扑倒苏渊和岳晓楼。
抬起头来,竟见身旁七个叶魂军手脚和那脖颈,竟被这红线般的光晕捆了个结结实实。
“阴缘红线?”
岳晓楼对这红线可太有阴影了!想当初,自己就是被簪花娘娘的这红线给害的差点就……
听那折叶郎君似乎胸中悲恸:
“她竟把这阴缘红线给了你?!”
司徒谜见眼前负心人竟然躲过这等厉害的法器,心中气结:
“娘娘临去前,让我留在这黄泉,你折叶拆一对姻缘,我便就让他们破镜重圆!”
“你们怎么这般是非不分?!明知违反天条还要去做!”
“不就是给几个苦命的神女签了根红线!到你嘴里就是违反天条了?你们都是铁石心肠!”
司徒谜趁其不备,扑倒折叶脚下,咬了他小腿一口:“啊忒!你这心肠硬,腿也硬!”
“啊!你属狗的你!!”折叶郎君小腿吃痛,连忙把这狗皮膏药甩开:“你懂个屁!给妖皇和人王牵线搭桥,她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司徒谜又开始叉着腰,泼妇骂街一般:“哈!你个绿油油的大叶子!你自己开不了花,你就希望人人都跟你一样?!”
折叶直指司徒谜鼻子:
“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开不了花!?什么叫我狠心!我狠心我犯得着不去拆了那人皇之恋,陪你们娘娘在这苦守了几千年?!”
“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伤我们娘娘的心!”
“我还说是你在这和稀泥不安好心呢!!”
……
黄泉那边,两人骂个翻天覆地,黄泉这边,三人趁着七个叶魂军被绑住,已经跑出去老远!
“哎我,他娘的,这男人吵起嘴来,还真他娘的没完没了!”
岳晓楼见御风五百里,虽然还没有逃出彼岸花叶海,但是也顿时畅快:
“终于他娘的逃出来了!”
苏渊和郑晓天也觉得这么远了,那折叶郎君和叶魂军并没有追来,心里也松了口气。
其实苏渊还是想继续听下去的,那人皇之恋,指的是什么?
会不会与父亲母亲有什么关系?母亲是神族,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
真是后悔没有再多听听。
虽是放心,可三人不敢停留,脚下御风不敢有丝毫懈怠,可苏渊仍有一事不明:
“师兄,你方才看那泥土,是有什么蹊跷?”
前头一直带路的郑晓天想起那土壤怪异模样,便开口:
“彼岸花海的土壤,因常年被黄泉水灌溉,应当潮湿寒冷,可我方才发现,有几处土壤并非如此。”
“这是何意?”
“那土壤,皲裂干燥,用手一撵,碎成粉末,完全不似冥府阴司之物。”
岳晓楼听二人说这事儿颇为有趣,也探着耳朵听着:
“竟有这事?”
郑晓天眉头锁起:“且这干裂的土壤分布不均,却是古怪。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说着,便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可忽然之间!
三人竟又同时耳鸣头痛!
“师父师叔!我他娘的又头疼了!”
“我也是!师兄,就是这种感觉。”
“我们抓住彼此!看看一会……”
……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三人这种症状又同时消失,互相抓着胳膊,又同时睁开眼。
“卧X!我这不是做梦吧!”
岳晓楼噌的一下,躲在郑晓天身后。
苏渊此时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看了看眼前的无数叶魂军,还有那被踩在脚下的司徒谜,拼命挤出一个笑容:
“折叶郎君,你们好哇~”
折叶郎君见到这三人,也有些奇怪,忧郁神情已然不再,随着换上深不可测的面容:
“你说你们三个,跑都跑了,怎么~又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那就别走了,这个白莲花说你是活太岁!那就让本郎君先替娘子试试毒吧!!”
说着,便将青色衣袖袖口向苏渊敞开,衣袖无风而鼓,宽大袖口中,飞出无数片带着锋利尖刺的彼岸花叶。
花叶锋利如刀,如同生满獠牙的巨兽一般,张开巨盆大口,只想着将苏渊整个吞噬!
见此情形,苏渊暗暗召唤万祖兵魂,手掌中心的朱砂痣再次释放出猩红丝线,弥漫整个手臂,可是那龙魂未出,吐珠不现。
随之而来的,是一丝浓郁紫气缠绕手臂,释放出耀眼的幽芒!
伴随这强烈的紫色光晕,一阵幽香扑面而来,苏渊只觉手臂上清凉无比,轻轻一抬,那手臂上的紫色光晕便化为一团团紫色泡泡,扑通一声,爆炸开来。
这泡泡连绵不绝,无穷无尽一般,将那无数彼岸花叶尽数包住。
轻轻飘飘向四处散去。
折叶郎君一脸痴迷,不敢相信,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用这么浪漫的功法?!
娘子若是见了,一定欢喜。
却忽然听见“砰砰砰砰…”
身后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此起彼伏!
竟然是那浪漫的那紫色泡泡,无数个紫色泡泡掉在地上,竟然顿时如同巨大的火球一般,爆炸起来!
一个小小的紫色圆球,尽然能把这彼岸花海炸出一个巨大的土坑!
更可气的是!这紫色圆球轻巧非常,随风飘散,竟然已经将身后百里花海炸的是花枝漫天,尘土飞扬!
爆炸声不绝于耳,连绵不绝,叮叮咣咣,俨然一副要把这半边花海炸成平地的节奏!
“我擦!师叔你够狠!这真是要把他夫妻二人的老窝给端了呀!!”
岳晓楼看着那花海片片土坑,心里有些可惜,打架就打架被,现在这花花草草竟然也跟着遭殃!
苏渊此时有些无奈:
“我,我不想的啊,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折叶郎君没有理会苏渊的虚情假意,眼中的绿色光芒,已经说明了一切: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身后叶魂军听到这一指令!也不知先前是在哪里藏身,只见数万道绿光“嗖嗖嗖”窜了出来,随着四面八方的叶魂军团踏步而来,苏渊三人只觉得脚下传来地动山摇的一震!
“师弟!你刚才使得什么法器,快些快些!这叶魂军可不是一般的主儿,他们可都是僵魂!!!”
苏渊哪里不知道这事态的严重性,可是,可是…
“师兄,我,我这,失灵了~”
“什么?!”
郑晓天岳晓楼师徒大惊失色!
“师叔,你不要吓我~我~我~”
面对这身高马大,又透着凶煞气息的叶魂军团,岳晓楼连骂娘都不敢了,三人只挪动脚步,一点一点地向内移动,转眼就靠在一起。
苏渊下意识说道:“怎么办?!”
岳晓楼此时已经吓得双腿直哆嗦:
“我~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苏渊再次呼唤万祖兵魂,可是它现在就跟睡着了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自己与晓天师兄还有些实力,晓楼留下来只能是白白送死,想到这苏渊心里一横,朝岳晓楼大声喊到:
“岳晓楼!你给我飞出去!!”
岳晓楼听苏渊莫名其妙喊了这么一句,还不等答话,就觉得身子一扯,直接从这绿油油的人堆里飞了出去:
“师叔!?”
这是仆契!!师叔是让我死里逃生吗!!
岳晓楼一路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嗖”的一声!掉在黄泉对岸的花海:
“啪叽!”
“哐当!”
“笃!!”
等等?!
怎么是三声!!!
岳晓楼来不及惊诧,却感觉腰上一阵痛苦传来:
“老子的腰上!怎么又是个锤子!?”
“扑通!!”
而与此同时,那黄泉水中,又有一个熟悉的身形掉了进去!
岳晓楼连忙起身,惊的他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
那砸在自己身上的神锤,正是苏渊所有,而苏渊竟然与自己一前一后飞出了叶魂军团的铜墙铁壁!
而郑晓天,也一同飞了出来,掉进了黄泉水中!
又是一次死里逃生的奇迹!!
“师父!师叔!这他娘的怎么回事?!”
一边跑去岸边扶着郑晓天,一边不敢相信,难道自己是位面之子?!这等牛X的操作,到底是何缘由啊!!!
只见郑晓天被苏渊拉起,口中吐出一口黑黄泉水,咳嗽两声,大嚎起来:
“咳、咳,北!北!北斗命星盘!七色流云星辰!!!七色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