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座山中,乱葬岗
茂密的树林处处透出一股阴森之气,林中乌鸦时不时发出凄厉的鸣叫,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尤为骇人,地上全是残肢断臂,白骨铺了一层又一层,令人作呕的味道充斥山林。
死人堆上一个穿着布满补丁的女人显得格外怪异,她皮肤白皙异常,没有半点尸斑,不像是死人,但她额头有着一个恐怖的伤口,血污布满了脸庞,惨白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仿佛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两道身影鬼鬼祟祟地在树林中走动,偷偷摸摸地朝女人的方向张望。
“她不会真的死了吧!”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一位浓妆艳抹,打扮得不伦不类的四十多岁的女人从树后面探出身子。
“她头上的窟窿那么大,还流了好多血,肯定死的不能再死了,”旁边长相猥琐,身材矮小的男人将手搭在女人的腰上,笑得猥琐,“嘿嘿,不要看一个死人了,我们好久都没好好温存一下了。”说着就把手摸进女人腰间。
“你还有这心情,你知道她是谁吗?将军府大小姐!要是将军府的人追查下来,我们有九条命都不够赔!”那妇人拍开腰间的手,怒声道。
“谁知道她会反抗得那么激烈,不就是抢个玉佩嘛,以前抢比这个还要贵重的东西也没见她反抗,而且,谁知道她那么不禁打,我都没用力,这不能怪我吧。”男人小声嘀咕,看见妇人变了脸色,急忙扬起笑脸,继续道,“她虽说是将军府大小姐,实际上连一个丫鬟都不如,将军府里的主子巴不得她死掉,怎么会认真调查她的死因呢?更何况没有人会查到这里。我们只要掩饰得好,就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杀了她。”
听罢,妇人脸上才变得好一点,她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觉得不安。
“好啦,不要想那么多,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不用担心,我肯定能处理好,接下来就该做我们的正事了。”说着,那男人一把扯下妇人的腰带,亲了上去。
妇人惊呼一声,随后也就半推半就的应了。
在他们温存之时,白骨之上的女人突然坐了起来,她伸出白皙的手捂住自己的伤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哪儿?
脑海中放出一幕幕关于这具身体的一切,她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麻木。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穿越这种稀奇事还真存在,谁能告诉我,这种发生概率为亿万分之一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她,凤倾雪,31世纪最年轻的少将,正是前程似锦的时候,一点也不符合小说中穿越女主的形象,怎么偏偏就穿越了呢?
我只不过在家睡了一觉,谁能告诉我,我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凤倾雪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不爽值达到极点。
“啊,宝贝,乖,来……”
“轻点,嗯~~”
旁边的污言秽语清晰地传入凤倾雪的耳中,她心中怒火“刷”的一下冲上头顶。
狗男女,要不是你们把真的凤倾雪给打死了,姐姐我现在肯定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怎么会来到这儿!你们兴致到是极好~~
凤倾雪从下面抽出一条白骨,朝着俩人丢去。
“啊!!!”一声惨叫响彻山林,惊起了树上栖息的乌鸦。
那男子捂着后脑勺,血从指缝中流了下来,染红了整只手。
妇人在一旁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惊恐地环望四周,颤声道:“谁……给我出来……”
“嬷嬷,管事,别来无恙啊!”凤倾雪缓缓站起来,朝两人走去,踏着满地白骨,脸上的血污格外渗人,浑身透出一股阴森之气,如午夜索命的厉鬼。
“啊啊啊~~你,你,别过来,”妇人被吓得后退连连,最后摔到在地,“你是人还是鬼?”
“你说呢?嬷嬷?你害我害得好惨啊!”凤倾雪语气阴森,目光幽幽,仿佛发着绿光,忽的,她语调一转,带着哭腔道:“嬷嬷,嬷嬷,地狱好冷啊!我一个人害怕,你下来陪我还不好?”
“不,不好,你已经死了,快点滚,滚回去。”妇人一把抓起地上的石头,朝凤倾雪丢过去。
凤倾雪微微侧身,躲掉石头,脚步变幻,下一刻,她就出现在妇人面前。
妇人看着近在迟尺的凤倾雪,不禁尖叫连连,两眼一翻,晕到在地。
这样就晕过去了?也太不禁吓了吧!
凤倾雪扯扯嘴角,嫌弃地踢了踢妇人。
真晕还是装的?
“小贱人,死了还那么多事!一个废材而已,活着的时候你都斗不过我,死了之后就更不能了。”一旁回过神的管事,拿起丢在一旁的佩剑,直直朝凤倾雪刺去。
凤倾雪瞥了一眼管事,退后一步,避开剑锋,迅速踢腿,踹中管家腹部,将管家踹飞。
“小贱人骂谁呢?这是你废还是我废?垃圾!”凤倾雪没兴趣再装下去了,走到管事前面,一脚踩下去,辗了几下,“管事,我们算算账。”
“你怎么会这么快?不对,你不是凤倾雪,凤倾雪不可能打得过我。”管事震惊道,“你到底是谁?”
凤倾雪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反应挺快,脑子挺灵光的嘛!可惜了……
凤倾雪加重脚上的力道,“我不是凤倾雪还能是谁?别扯开话题,你说,我娘的嫁妆,在哪?”
原主娘亲是盛国富商独女,出嫁时,十里红妆羡煞旁人,后来苏老爷子重病去逝,苏家一切商铺全归原主娘亲苏媚儿,可,这一切全落入那个女人手里。
凤倾雪觉得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中有钱财傍身才有安全感,而现在来钱最快的方式就是将那些嫁妆拿回来。
管事吐了一口血,面目狰狞,强行运气,在体表凝聚一层金光保护膜,想将凤倾雪震开。
凤倾雪看着管家表面浮起的金光,毫不在意地一脚踩上去,那层管事引以为傲的护罩就这样碎掉了。
“这怎么不可能,别磨磨唧唧的,快点说!我娘的嫁妆在哪?”凤倾雪不耐烦道。
“我不知道。”
“砰!”
凤倾雪一脚将管事踢飞。
“砰砰砰!!”
在管事掉下来时,凤倾雪又连续踢几脚,将他踢至半空,下一刻,她便出现在管事上面,一脚将他踹进地面。
“咳咳咳……”
管事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看着凤倾雪缓缓走过来,他慌恐地往旁边滚。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些都在夫人那,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没有资格知道这些。”
“真的吗?”凤倾雪随手捡起管家的佩剑,在空中随便舞了几下,便将剑尖指向管事。
“真的,我发誓,我发誓。”管事看着闪着寒光的剑尖,不禁头皮发麻,仿佛能预见那剑尖直晃晃刺过来。
“哦!”凤倾雪很敷衍地点点头,目光盯着手中的剑,手指拂过剑身,那眼神似乎想试试这剑好不好。
“我真的不知道,夫人的事我哪敢管啊?对了,对了,她!她一定知道,她是夫人的人。”管事指着旁边醒来后一直减少存在感的妇人。
“你这个死鬼,你怎么可以把我扯出来?小姐,小姐,我不知道,我只是夫人派来盯着你们的,不知道夫人将嫁妆放哪了?”嬷嬷惊恐地摆摆手。
“呸,这话说的,谁不知道你最爱打听消息,这消息没准你早就打听到了。”管事现在也不管旧情了,他只想活下去。
“我……”嬷嬷眼神左右漂浮。
“看,她肯定知道。”管事看着嬷嬷的神情,得意道。
忽的,他神情一僵,双目圆瞪,血液从他的脖颈缓缓渗出来。
凤倾雪从管事的身后走来,越过管事的尸体,似笑非笑的看着嬷嬷,举起手中剑指着嬷嬷,鲜血顺着剑尖缓缓滴落,她漫不经心道,“嬷嬷,这下你应该可以说了吧!”
“我说,我说在夫人城郊草庄暗室中,暗室的钥匙是夫人随身携带的小金佛,我只知道这么多了。”嬷嬷惊恐地看着凤倾雪,给凤倾雪磕了好几个头,“别杀我,求你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这当然……”凤倾雪拉长了声音,“不可能。”
看着嬷嬷露出欣喜之情,她话锋一转。
放虎归山,乃是兵家大忌,况且,她对凤倾雪母女做过的事,怎么可能值得饶恕。
“你下去陪他吧!”凤倾雪身形一闪,雪白的影划过,嬷嬷应声倒下。
“别怕,这仅仅是开始,你不会是最后一个。”
夫人吗?她倒是想会会。
她将手中佩剑丢下,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留下狂乱的风在原地呼啸。
在管事尸体之后的枝繁叶茂的大树上,躺着一个人,不雅的躺姿完全掩盖不了他矜贵如月的优雅。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凤倾雪远去的背影,露出一抹微笑,如冬日的寒冰融化。
将军府大小姐吗?真有趣。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段,斩草除根的狠绝,还有秒杀一个武气三段管事的本事,这可不是一个天生经脉堵塞的废物会做的事。看来,以后要多多关注这个“大小姐”了。
而在将军府归途中的凤倾雪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