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李母在上台前以及下台后都避着问这个问题。
毕竟选都选好了，再纠结为什么显然没必要。
俞辰是第一个来问女生的人。
女生抿唇，似是在认真想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俞辰见女生没回答，还在思考，也不打扰追问，静静地站在李时柒身前，等着女生的回答。
路灯微弱的光晕洒在两人身上，一地斑驳。
男生是再精致不过的帅气，眉眼间尽是一代风华，光是站在那里就有君临天下的气质。
女生娇软中带着点媚，美艳中又带着点温柔，五官还没完全张开，就已经漂亮的不可方物。
女生眼神直视前方，落在男生精致的锁骨上。
男生一手撩起衬衫一角，插在裤子口袋，低头垂眸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女生长而卷的睫毛，还在一颤一颤的。
这样恬静美好的画面因为瓢泼大雨更显悸动。
沉默片刻，李时柒淡淡开口。
“因为，可以更好。”
李时柒断然不敢承认，自己生了想考上俞辰保送的那所学校的心思。
想归想，说出来只怕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显得不自量力。
这样的回答算是真实也合格了吧。
李时柒不安地想着，等着俞辰接话。
“你也知道可以更好吗？”
李时柒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句带着刺意的话。
像一把刀割着自己的心。
撕扯着血肉，痛苦至极。
却没法回应。
然而这还没完，属于俞辰干净冷冽的嗓音又再次落下。
“你还记得吗？你以前是被寄予厚望的。”
“刚进来那会儿你风光的样子，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俞辰说到这儿拧了拧眉，思绪似是飘远，想到了那个一开学就斩获校花头衔，代表年级发言宣誓时自信浅笑的李时柒。
甚至再早，小学的时候。
女生也都是骄傲的。
看不出她好强，因为她一直在顶端。
他以为她会一直优秀下去。
但渐渐地，她好像不再努力了。
或者说，她是不是从来没努力过。
一直一直，她都很快乐，也很顺意。
好像没怎么惹过事，也好像没被请过家长。
小学老师每逢家长会都要夸一下李时柒学得很轻松。
俞辰莫名有点难受。
看着这两年不再依旧的李时柒，看着今天她选择放弃后低落的情绪，看着她现在还噙着泪的漂亮眼眸。
莫名难受。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是在舞台上落落大方浅笑安然的。
她应该是在面对考试时游刃有余从容淡定的。
她应该是一直被大家艳羡并追捧的。
她应该是随便选好学校然后畅享多出的两个月的假期的。
她……应该是最好。
她……应该得到最好的。
“英语老师初三刚接手我们班的时候，几乎天天夸你。把你初二的纠错本给我们欣赏。”
“后来你英语成绩下降，老师还在我们班叹气苦恼，言语中都是对你的重视。”
“连何老师也是。那次在办公室她在跟教过你的王老师谈你。王老师说你之前的作业都很认真，家长签名也是大气工整。”
“老师都对你有更好的期待。”
俞辰抿了抿唇，实话道：
“我也是。”
李时柒呼吸都在这一刻顿了顿。
前一秒还在感动老师没放弃自己这么个无心学习的人。
下一秒就是激动俞辰也期待着自己。
李时柒募地抬头，对上俞辰深邃的眼神。
笑了。
